[综传说]泠梦-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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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哥,你觉得吗,公子和殷道长之间,好像有什么改变了?”梅一脸诡秘的兴奋,好像瞧见什么了不得的事。
常五傻气道:“许是两人并肩而行的时候,靠近的距离近了些,才让你错觉了吧!”
“真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不对,你前面还说我笨,你比我更笨!”梅秀丽的脸上写满了“打击报复”四个大字,笑得恣意。
似乎从没见过这般明媚的笑脸,常五忽然觉得此刻的阳光变得灼目了,心里百转千回,不知有些什么想头在酝酿滋生,万般交融下,只化作了一句:“我只在你面前笨。”
“你你你,嘴里胡说什么!”梅不是雏儿,自然听出他的弦外之音,可是他还没准备好,去迎接下一次可能到来的伤害,慌乱之下,唯有逃避。
常五平时看起来总是很凶相的大叔脸,柔软下来居然也很有中年男子的成熟味道,嘴里说出的话,让梅的羞恼更重了几分:“阿梅,等你的鬼仙之体重新变回真正的实体还要很长久的时间,我不着急。”
“你急不急,才同我无关。”梅快步走到常五的前面,两个红红的耳朵却把他出卖得一干二净,常五在他身后,笑得奸诈又温柔。
回小院的必经的一条大街上,堵满了看热闹的百姓,一时半会无法通过,进城前掩饰了发色眸色的泠好奇地踮起脚尖,想要看看出了什么事,却只看到密密麻麻的人头,忍不住拖着殷泽芝的手往前面一通乱挤,所见的也只有一块块蒙着白布的门板,以及一脸青白的衙役们。
“啧啧,就一夜的工夫,赌坊上下全死光了,连条狗都没活下来。”旁边有人叹道,“还有那周瞎子,居然也死在了赌坊中,叫老子以后找谁算命去!”
“得了吧老九,这周瞎子死在赌坊里,不正说明他学艺不精,居然没算出那里的祸事,把自己给搭上了,他算的命做不得准。你听说了吗?李老爷子家那个疯道士,早就说过这赌坊邪xing,这两天要出人命,偏偏赌坊的老板叫周瞎子来看,他咬死说断无此事。那老板虽然据此把疯道士打了一顿,但心底半信半疑,就让周瞎子来他这坐镇三日,不出事就奉上大笔银钱酬谢,你瞧,这不第一天就死得干干净净了!”
“嘿!这可真是邪门的紧!”那个老九哆嗦了一下,搭话人见状,更是得意地悄声道:“还有一件事,你可知道不知道?”
“何事?”
“你看那些官差们的脸色,是不是很难看?”
“难道那尸体看来…”老九反应不慢,顿时脸色也扭曲起来,“可怖之极?”
“死无全尸不说,还甲的大腿,拼到乙的肩膀那样凌乱,你说吓不吓人?”
“咝——”留心他们对话的泠也忍不住倒吸一口气,天子脚下,居然出现这样可怕的事,这只能说明长安作为京师的气运开始衰退,已经镇压不住那么多年朝代更替、血腥政变等积淀下来的邪气与煞气逸散了。
殷泽芝凝重的表情,说明他也想到了这一点:“泠儿你,回五庄观也好,回西海也好,总之不要久留这是非之地了!”
“三哥,你是不是要回去了?”泠敏感地察觉到他的未竟之言,“如果三哥在这,才不会怕泠出事吧,因为三哥打算走了,所以担心我一人在此,才会希望我回去的吧?”
“我本想过几日才同你讲的。”殷泽芝无奈地笑道,“没想到,不小心漏了一点口风,就被你发现了。”
“哦。”泠登时变得无精打采,郁闷地觉得是因为二郎真君的到来才使得三哥要离开:“三哥能不能晚点走?”
“早走晚走都要走的。”殷泽芝好笑道,“就连你也不可能留在这里一辈子吧?东土大唐有那么让你恋恋不舍吗?”他有些疑惑,自己虽然生于斯土,却也无法将其看做难离的故土,而他认识的神仙们,大多也觉得这是块人心难测,杂念丛生的处所,聚集着愚昧无知、冥顽不灵之辈,动辄就有刀兵之灾,毁佛灭道的事情发生,只有喜欢鲜血和负面因子的左道修士不时出没。泠的流连又是为了什么?先有敖丙后有泾河龙君两条倒霉龙族,因这地界枉送xing命,龙族不该是最对南瞻部洲避之不及的吗?
李倓从殷泽芝的脑袋里冒了出来,旋即被他否决。泠忽然腼腆起来,吞吞吐吐道:“不一样的!”
“什么不一样?”
见殷泽芝追问,泠更加显得手足无措,他素来不太愿向人直接表达内心深处的感受,很是费了一番组织语言的工夫:“因为在这里,在东土,三哥才是三哥,是殷泽芝,在其他地方,三哥就是哪吒,是莲花三太子,是三坛海会大神,总而言之,便不能是泠的三哥了。”
“孩子话,三哥…”殷泽芝起初想反驳,然则往深里一想,不由颓然,若自己与泠儿交好,传到了四海、天庭的耳中,自己天不怕地不怕惯了的,但泠将要面对的压力…就算私底下龙王们已经与他达成了一定的谅解,但大多数的水族还是不清楚真相,更不用说敖丙的确丧于他手,依然有心结存在,若他们据此责难泠儿…
想起那年的陈塘关前,四海龙王对他威逼的情形,殷泽芝眼神一冷,不,他绝不会让泠有可能面对类似这样的事!
天可怜见,此时的泠还没想的那么深远,,他只是单纯地觉得,回到了神仙的世界,如果他还对三哥这般大大咧咧、熟不拘礼,在别人看来,大概就是对哪吒三太子阿谀谄媚,好似小丑所为,他不想被人如此看待~
殷泽芝强笑道:“不管如何,除非你不承认,我便永远是你的三哥。只是回天庭后,怕就不能常与你碰面了。不过再等几年,便是王母娘娘的寿辰大筵,比一般年份时蟠桃会的规模要大上好几分,到了那时,你也须随龙王上天贺寿,到时三哥再带着你在天上各处耍耍可好?”
“啊,真的吗?”泠做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想让殷泽芝能高兴些,他不明白为何三哥的情绪突然也因为即将来临的离别而低落,却暗暗开心于三哥怕也舍不得同自己分别。
“三哥放心,我保证在事态糟糕前带着老五和梅离开南瞻部洲。”泠信誓旦旦道,对于即将到来的历史轨迹,他觉得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变化,只要在叛军攻入长安的时候跟紧那天子与太真娘娘,应该不会有事;而马嵬坡激变的时候,不和那些军士正面冲突还是绰绰有余的。泠有些好奇,干娘到底打算真的死一次,还是玩一手金蝉脱壳?他觉得后者的可能大些,不然为什么后世总说杨太真其实是服了假死药,后来在日本遣唐使的帮助去了东瀛度过余生。所以他一定要看看历史的真相再走,这样若有个万一,虽然自己力微能薄,没准还能帮干娘一把。
“泠公子总算回来了!可让奴婢好等!”高力士的徒弟,小黄门齐德胜一看到三人的身影,就从院子门口冲了过来,“陛下同娘娘在十王宅看殿下们打马球,宣召公子前去伴驾。”
“有劳齐公公了。”梅连忙从荷包里取了块玉佩送入齐德胜的手中,为了打赏方便,泠随意从袖里乾坤开辟的空间里,找了几棵对他而言除了好看有趣外没其他价值的珊瑚卖给京城的波斯胡,所得的银两存了一部分,大多买了些新奇别致,也不是太价格高昂的玩意随身带着以防万一。
齐德胜飞速打量了一眼,玉佩虽然不大,种水却好,立刻眉开眼笑,果然给泠公子传旨是件好差事,每次的油水多得让人眼红~拿人钱财、□,想着,齐德胜立刻加了一句:“公子还是带着琵琶吧,照例马球比赛都要到太阳落山后结束,接着便要开筵宴,兴雅乐。”
“多谢齐公公提醒,泠立刻去取。”泠笑着让梅把白玉琵琶取来,跨上齐德胜带着的御马,朝除了太子外其余皇子的住所十王宅而去。
“玲珑儿,怎么来得那么迟?待会罚你弹一晚上的曲子给干娘助兴。”杨玉环故意玩笑道。
泠立刻堆起一副小孩子闹脾气的面孔:“明明是干娘想跳一晚上的舞,让泠和诸位大人配合伴奏,偏要用这口气吓唬人!”
“偏你什么都知道,再多说,罚你再多欠我一晚上的曲子!”
“玉环碰上什么事这么高兴?同朕说说。”李隆基大步流星朝爱妃走来,身边跟着一个长相柔媚,约莫二十五六的道士,如果不是对贵妃的情有独钟路人皆知,怕是有人要怀疑这道士约莫是天子的男宠了。
“玲珑儿来晚了,正说要怎么罚他呢!”杨玉环握住李隆基的手,两人并肩亲密地靠在一起,任谁不说这是一对天造地设的佳偶呢~
“贫道松千参见太真娘娘。”这道士不仅长相若女子,连声音都娇娇弱弱,泠忍不住抖了一下,他修炼的是哔——花宝典吗?
“玉环,这千松道长是丹道高人,尤擅炼制回春丹驻颜丹一类。”千松道长的脸倒可说是活广告,光是看了,就让在座的女眷们信了八成,何况天子金口玉言。一时间座上兴奋地唧唧喳喳,交头接耳之声不绝。
作者有话要说:两只的感情算有进展么,算吗,不算吗?
、第 38 章
作者有话要说:给李倓一个交代把杨玉环的前夫拉出来遛遛,于是,又开始爆料了
泠对此兴味索然,坐在位子上玩着衣袖上的压边打发时间。女人爱美,不惜一切代价,那个千松道长被莺莺燕燕团团围住,一个接一个问题,扰攘得很,连不远处场上卖力打球的王孙公子们也被吸引了注意力,纷纷停手靠近过来,打听是什么新鲜趣事。
“阿泠。”李倓一眼就看到正悠然自得的小家伙,快步走了过去。
“见过建宁王殿下。”
“……”李倓本想说不必叫的那么客气,但李大哥显然不适宜了——姑且不论泠现在是他名义上的叔叔辈,而是这里有无数个“李大哥”;叫阿倓,怕是泠不会肯。
这个想法,加上最近发生的一些事,让他不禁有些沮丧:“阿泠…我娘亲正张罗着在京城适龄的名媛闺秀里,替我挑选正妃。”
“啊?哦。”泠的注意力还集中在衣袖的那两道葱绿的边上,反应慢了一拍,落在李倓的眼里就是纯然的漠不关心,不由气苦:“听了这事,你没有什么想法吗?”
“你希望我作何感想?”泠压低声音,不希望别人注意到此处的小小风波,看起来二人似乎在亲密交谈些什么,气氛却绝不愉快:“殿下的意思,是希望我痛哭流涕地哀求你不要成亲么?”
泠明明笑着,但却让李倓感到身上冷汗涟涟:“乖乖尽你该尽的本分吧,不然我不介意替你娘亲教训你~”
“你可曾觉得过我——”泠拂袖起身,制止了李倓:“不要说了!时至今日,你敢说你府中没有哪怕一个通房暖床的侍婢?那么多一个正妃又如何?你还不是想要如何就如何,这天下,有的是大把‘真爱’让你追逐,何必纠缠我这个不识抬举的~还是说,得不到的才让人想要追逐?”说到最后嘲讽的口气一览无余。
李倓闷闷道:“原来你不曾信过我。”
“哈!”泠眯起眼睛,“你愿意那么想就是吧!”他很生气,觉得二人本无深交,而李倓一味强求,着实不可理喻。他自问从未做过让他误会的事,愈发认为这是公子哥儿的无聊游戏,对于李倓,原有的几分待之如友的好感,也如暖阳下的薄雪,迅速地融化无踪了。
泠越想越觉得气闷,掉头离开,专拣僻静无人的小路走,不多时来到安静空旷的校场上。除了一排排的兵器架子与满地的黄土,再无他物,颇合泠的心意,也不管干不干净,一屁股坐到某个用来练臂力的大石锁上,享受着独自一人的静谧时光。
怕寂寞,怕被人抛下,但偏又喜欢冷清,泠自个也觉得自己是个矛盾的人,故意往后多坐了些,两条腿腾空着盘在一起,不安分地前后摆动,晃着晃着,泠心里的气恼也散了大半,自得其乐,叽叽咕咕地笑了起来。
“阿倓他,其实没你想得那么坏。”忘形之时,忽然有人说话,把泠吓得立刻就跳了起来,身后是个苍白瘦弱的美人大叔,和那个千松道长比起来,更加我见尤怜一些。但看服装制式,似乎也是一位王爷,就算是对太子李亨,今上的感情也是淡淡,远不如其子广平王俶,更别提其他的王爷们了——不过,似乎,曾经有那么一位宠儿,难道就是眼前的这个大叔?泠试探地喊了声:“寿王殿下?”
李瑁微微吃了一惊:“你认识我?”他在此地,几乎就是活着还能喘气的鬼魂,纵使被人看见,也是视而不见。
“好像听人提起过。”泠含糊地答道,干娘的前夫啊~他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对方,很漂亮,大概是像他的母亲,天子前一个宠擅专房的武惠妃;很憔悴,从天之骄子跌落进尘埃中,被父亲带绿帽又被边缘化那么多年,这个模样也算正常。
李瑁以为是李倓曾经与泠谈起过他,也就将疑惑丢到一边,反正他是失宠到底了,也不用担心谁会算计他,只要不谋反,父皇才不会管他的死活。
“寿王殿下怎么在这里?”泠问道,因为看他一副想说话但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样子,好像泫然欲泣的模样,让泠觉得自己在欺负人似的,连忙帮他开个头。
“我…反正无事,随便出来走走。”李瑁尴尬道,泠忽然明白了,这样的热闹不属于李瑁,就算勉强混迹其中,也只会格格不入,还要忍受曾经的妻子和自己的父亲相亲相爱,不如避了出来求个安宁。
正想着,李瑁又补充了一句:“我前面瞧见你和阿倓争执的情形,后来看他好像很难过地呆在原地,所以在远远看到依稀是你坐在这边,就忍不住上前想替他解释几句,冒昧了。”
“寿王殿下和建宁王的关系很好吗?”
听了泠的问话,李瑁笑了笑:“承蒙他不怕我这个叔叔是不祥之人,素日在十王宅的时候,得空会与去我那做客,阿倓并不受皇兄重视,母妃的分位也不高,大概觉得与我同病相怜吧!是以”
“其实寿王殿下你误会了,我和建宁王并不是你想得那样。”泠直言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倒希望殿下能开解他一下,泠从未对他抱过什么超出他人的情感。”虽然已经习惯这个世界远比他前世开放的对断袖分桃的态度,但这么明说还是让泠有些不好意思。
李瑁却将这模样看作了害羞,忙忙道:“虽然世人还是认为娶妻生子才是正理,不过我看得出来,阿倓他对你是认真的,自从回京后,他有时同我说话,也不时地带到你。千万别为了他母妃为他挑选正妃的事怄气,其实他推拒过好几次亲事了。像他这般的年纪,别的郡王,儿女成群比比皆是,而他除了张娘娘在他刚解人事时送来的两个侍女,身边一干二净。只要你能给他一些支持,他必定是能够为你为这份情谊抗争到底的!”
“寿王殿下,恕我无礼,我真真的同建宁王一丝超越普通朋友的关系也无;然则,我若真喜欢一个人,也不愿意他为了我不孝。泠自幼失怙,对母子之情可说是求之不得,最恨他人忤逆高堂,张娘娘一生希望心血,都在建宁王的身上,他怎能忍心为了一己之私去伤害至亲?”泠略作了个揖,“我言尽于此,若不中听,殿下便当没听过便是!”
泠的激越似乎把这弱柳扶风般的美男吓到了,他愣怔在原地,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就在泠暗自担心寿王会不会厥过去,到时该怎么办的时候,李瑁总算开口了:“我是不明白的。我幼时是宁王叔父和婶母抚养长大,他们虽然对我很好,但和对待堂兄弟们的态度终究是不一样的。母妃虽然殇了好几个儿子才保下了我一个,但也不过是将我当做争权的工具,她的身上流着则天大圣皇后的血脉,有着天然的野心,纵使将来不至于杀了我或者幽禁我,自己加冕登基,然而扶植我当上太子,将来做宝座上的傀儡,垂帘听政,临朝称制,她是绝对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