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传说]泠梦-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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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但是不管是靠功绩得赐或是瞒天过海去偷，前者希望渺茫，后者很容易被菩萨查出，都不是可行的法子。”殷泽芝毫不讳言，“所以这个机会太好了，木吒兄长说动了牛圣婴一起，而大圣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说通了黑风怪，大家沿着禁制打斗，其实攻击多半落在菩萨的禁制上用来解除禁制。直到最后，大圣和兄长他们为了追求逼真才互相下了重手，把彼此伤得半死不活，果然就顺利瞒天过海了。”
泠忍不住提出疑问：“聆心姑姑就由得你们胡闹？还有，刨去很久以前救人参果树的那滴，猴子叔叔拿了三滴，你们拿了二滴，那应该还剩下三滴，都到哪里去了？”
“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道理我们岂会不懂？”殷泽芝咬牙道，“自然不会全拿走了真把菩萨得罪狠了，如今怕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有人坐收渔翁之利了！”
“恐怕三哥这个黑锅背定了，”泠不无忧虑道，“而且还要不停消灭证据痕迹，以免被菩萨发现今日做戏一事，统统怪罪到你们身上。”
“泠儿别担心，我们扫尾工作做得很干净，纵使有一二纰漏，在兄长他们帮菩萨调查时也收拾得一干二净了。”殷泽芝微笑着保证道。
泠轻哼一声：“我才不担心~别以为我忘了，三哥还没说是怎么说服聆心姑姑呢！”
殷泽芝笑得尴尬：“这个啊…其实兄长和善财龙女都是俗家弟子，又是老相识，挺般配的不是？”
泠的表情不悦似乎远多过惊奇：“噢？”
殷泽芝迅速动了动脑子，马上猜到泠顾虑的事：“我发誓，木吒兄长是真心的，绝不是为了灵露利用善财龙女的感情！”
“最好如此。”泠威胁地挥了挥拳头，“不然我可不会因为他是三哥的哥哥就放过他！”
镇元子用拂尘敲敲几案，提醒二人不要离题：“贫道想知道，你们拿走东西之后真的对那个后来人一点都没察觉？”
“不曾发现。”殷泽芝否认道，“实际上，瓶子还放在原处，而兄长他们也倒在离得不远的地方，虽然伤重，但还不至于完全失去意识，也许，大圣同我走后发生了什么，找个机会我再去问问？”他又有些不确定了。
“这个先不急，”镇元子复道：“不如说说，你哥哥可猜得出他的师傅要倒戈何处？弥勒，还是燃灯？”
殷泽芝闭嘴不语，似乎也是个答案，反正镇元子是笑了：“看来这两尊庙小，容不下菩萨。”
泠有些犹豫地问二人：“这事要不要和玉清圣人提一提呢？”
“不是所有人都能始终如一地‘身在曹营心在汉’，”镇元子淡淡道，“何况自他们离开阐教的那一日，小泠儿以为元始道友就没想到会有这一天吗？”
“毕竟是亲传弟子，一定很难过吧！”泠叹了口气，“如果观音菩萨决定为了自己脱离灵山又改投他处，加上当年离开阐教投入灵山，不就像凡间演义里说的那个三姓家奴吕布一样了，朝秦暮楚很为天下之人诟病呢！”他紧了紧抱着小玖的手，小妖兽呜哩呜哩嘟哝了两声，蹭了蹭他。
殷泽芝只想得到四个字来形容这件事：“人各有志。”
房内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默，镇元子起身道：“小泠儿随我去看看药炼得如何了，哪吒的话自便吧。”
“我去瞧瞧大圣的伤情。”殷泽芝冲泠点点头，“但愿丹药早日炼好，也能早日救醒功德佛，不然大圣伤口能愈，心病难医。”
镇元子师徒四人忙活了半日，一粒鸽卵大小的丹药终于出炉，几人聚集到玄奘法师房内，等着效果。
“猴子叔叔放心，师傅炼两滴灵露进去，一定大有效果。”泠安慰地拍拍满身绷带的猴子，虽然他自愈能力很强，但三昧真火毕竟与凡火不同，加上又想把苦肉计做得以假乱真，撤去了功法防御，反倒是他脱困五行山后伤得最重的一回了~
“俺老孙自然相信大仙本事，只是心里不安生，难免看着浮躁！”悟空一会担心一会怒目，“等我找到那个罪魁祸首，非得，非得瞒着师傅把人给打杀得形神俱灭不可！”
镇元子懒得同他废话，对着丹药吹了口气，那丹药就飘飘荡荡钻进了玄奘法师口中。
靠着三粒老君金丹吊命的功德佛几乎立时便有了起色，本来发黑的肌肤即刻回复白嫩，干瘪的肉身丰润了起来，呼吸也变强了不少。
“师傅，师傅！”悟空见状，喜不自胜，“师傅快醒醒啊！”
许是真的听到了悟空的呼唤，功德佛的手指动了动，眼皮抖了抖，没一会便醒了过来：“我好像…睡了长长一觉，悟净呢？”
“功德佛不用担心，罗汉正在我西海做客。”泠轻声道。
功德佛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有劳了。悟空，你哭什么？为师好端端的呢！”
悟空淌眼抹泪：“师傅可吓死俺老孙了！以后那些乌七八糟的事，师傅能少往自己身上揽就少往身上揽，能少往佛祖跟前凑就少往跟前凑吧！”
“悟空这话说得大错特错，”玄奘法师正色作答，“弘扬佛法，乃是我佛门中人应为之事，不能因偶尔的意外而裹足不前，有伤梵修之心。”
功德佛在这方面特别执拗，悟空也就是劝着说一句，并不敢相信师傅会因此放弃信念，只是：“那师傅可得答应俺，以后若再要出什么公差，得让俺老孙随侍在旁，不然俺可不放心！”
功德佛慈祥地点了点头，镇元子道：“好了，功德佛大病初愈，正需要休息，你这猴头别闹你师傅了，同我们一起退下，让功德佛好好安歇！”
悟空小鸡啄米般点头：“是是，师傅您好生歇息，悟空不打搅了。”
悟空呆在功德佛房门口就是不肯离去，众人也只好由着他，到得夜里，功德佛突然喊道：“悟空可在门外？”
悟空忙应声：“在，师傅有何吩咐？”
“房外更深露重，你进来吧。”
悟空缩手缩脚地挪了进来诺诺道：“可是俺动静太大，扰了师傅？”
功德佛摇摇头：“是为师担心你，怎地受伤了？”他关心地问道。
“是，是和人切磋不小心伤的。”悟空硬着头皮撒谎道，出家人不打诳语，但他不想让师傅担心。
“以后当心些，现在睡吧！”
听了师傅的话，悟空立刻窜上房间里另外一张榻上躺好：“俺睡了！”
旃檀功德佛见大徒弟身体虽然放松，呼吸也变得悠长，可惜眼睛不老实地动来动去出卖了，心底泛起一丝笑意：“悟空，莫要哄骗为师！”
悟空急得额角见汗：“师傅容我一时三刻，定能睡着！”
旃檀功德佛的手动了动，一只形如牛虻的瞌睡虫蓦地从他袖中钻出，飞进了悟空的鼻孔里，使得没有提防功德佛的他一下中招，鼾声大作。这本是悟空交给师傅防身的，没想到功德佛第一次用，却是用在了徒儿的身上。
功德佛勉力起身，神情复杂地看了看悟空，为他盖上被子，方才推开虚掩的房门，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毕竟做了那么多年佛爷，一点长进没有，是不可能的，他悄无声息地就瞒过了众人，离开了五庄观。而有大本事的几个，根本没想到功德佛会如此行事，却错过了他的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上周日的达人秀大家看了米，里面那个好兄弟组后好有基情啊神马黄舒骏要他们分开发展会更好，各种绝对不分开，各种一定要一起，各种好兄弟掩饰，各种相识二周年~连家父都在那里大呼：“呀，这两个不会是同吧！”（ ⊙ o ⊙ ）！爸爸居然也腐了我尊的米想到！！！
、第 142 章
“师傅！”这是震惊过度的口气。
泠按了按额头：“功德佛为什么要不声不响地离开五庄观？”
“师傅……”这是泪语凝噎的口气。
殷泽芝同样大惑不解：“难道有什么非办不可的急事？”
“师傅~”这是有些疑惑的口气。
“传出去还当我五庄观怠慢客人！”不悦的自然是镇元子。
“师~傅~”这是哀哀怨怨的口气
悟空凄凄惨惨的背景音让人忍无可忍，又不是什么我见尤怜，梨花带雨的美人儿，一只猴子学西子捧心何止有碍观瞻，简直具有催吐催呕之神效~脑袋暴出青筋的镇元子玉麈一扫，叫他摔了个大马趴：“你这猴头，不去忙着找你家师傅，作何还在贫道这磨叽！再者说，你那师傅，除了灵山，还能跑去哪里？”
“对对，俺老孙这就上灵山，就是找不到，也能求佛祖指引迷津！”悟空终于摆脱无头苍蝇的状态，连声再见也来不及说，一个筋斗云翻出了万寿山。
“这只无礼的猴子…”镇元子抱怨道，“难道不知道在别人家的山门里驾云很不尊重…”
泠抬头看天，喃喃自语道：“奇怪，我总有种要出事的预感…”
“是同大圣有关的吗？”殷泽芝提议道，“不然，我们也跟去灵山看看？”
泠看着镇元子征求意见，他吃不准现在这种情况下贸然介入灵山的“家事”之中，会不会不合适~
“想去就去吧，反正小泠儿只是‘正好’去探望家人，‘碰巧’遇上了而已。”镇元子咬文嚼字的样子很狡猾，泠会心一笑，拉着三哥也驾起云头，朝着灵山方向快速前进。
“当——当——当——”刚到山脚，他们就听见山顶不停响起的钟声，而山上人头攒动，佛门弟子一个个地都匆匆朝雷音寺的方向赶去。
泠和殷泽芝交换了个眼神，看来是真的出大事了，泠在拥挤的人潮里四下搜寻，总算看到了冰心的身影：“冰心姑姑！”
他径直冲了过去：“姑姑，灵山出了什么事？”
“啊，是小泠儿和三太子啊~”冰心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你们来得真不巧…刚刚的钟声，是要召开全体在灵山的佛门弟子，由二位就不问世事的圣人出席主持的大会才响起的钟声，恐怕姑姑无暇招待你们了。”
“姑姑知道为何要召开大会吗？”泠担心地问道，“还有，我们是不是该回避，离开灵山？”
“这倒无妨，”冰心身旁的一位比丘尼笑了笑，“小孩子难得过来寻你，怎好叫他趁兴而来败兴而归？这个小家伙和他的朋友可以呆在你的禅房里，等大会结束你再领着他们出来不就行了。”
“师姐说的很是，小泠儿——”一声暴喝打断了冰心的未竟之语，悟空气急败坏的声音响彻灵山：“呔！你们凭什么要惩罚俺师傅！”
冰心尴尬地看着二人道：“小泠儿快随姑姑走吧。”
泠乖乖地点头，保证绝不会乱跑后，冰心还是不放心地施放了几个警戒作用的阵法在禅房外，免得发生好奇心害死龙一类的事。
不过这些都是多余的，悟空的大嗓门整个灵山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泠和殷泽芝根本不需要偷偷潜入雷音寺里听现场，就能把事情拼凑地八九不离十。
而此时的雷音寺大雄宝殿内，功德佛正皱紧眉头对徒儿道：“悟空，为师没能点化大周国主，没能挽救佛法在南瞻部洲的地位，的确有过，有过当罚，你这样胡闹会让佛祖难做。”
悟空冲着释迦佛祖叩头不止：“师傅体弱，由悟空代了吧，代了吧！”
“斗战胜佛，你休要胡搅蛮缠，”佛祖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悲悯，“旃檀功德佛有负重托，自愿认罚，没人逼迫于他。”隐藏在袈裟下的手却攥紧成拳，功德佛是他的徒儿金蝉子转世，他筹划了那么久才让他证得佛陀果位，难道他就舍得罚了吗？只是，事情不知怎地闹大了，竟惊动了二位圣人出来，不罚，不足以服众——燃灯、弥勒，二位的这份情谊贫僧记下了！
准提圣人面色凄苦，想到这回辛辛苦苦在封神时抢来的气运，又要被道门夺走大半，道心几乎要动摇起来：“南瞻部洲佛教气运大消，已成定局，玄奘行事不利，未能逆转颓势，虽主因不在玄奘身上，亦应受二十戒棍，你服不服？”
“弟子拜领。”功德佛垂头合十，全无反对之意，承受并体悟肉身上的苦楚，也是佛家的一种修行法门。
“这南瞻部洲之前也有过三回帝王毁佛之事，难道皆同我师傅一般受罚？”悟空倒有些急智，忙出言道。
准提脸色一僵，回想第一回北魏太武帝灭佛，是有道门的人唆使；第二回北周武帝灭佛，是佛门扶持的代言人反被自己扶植的傀儡打败，那帝王独掌乾坤后尊崇儒、道，偏生打压了佛门；第三回唐武宗灭佛，儒家那群书生为首，道门隐于其后煽风点火，那时他们才蓦然发现，老庄之外，又多了孔孟学说的势力兴起，与自家作对，争夺势力，真是越想心情越差~
接引闭着眼，捻着菩提子佛珠道：“前三回灭佛之事，多有道、儒二家在其后推波助澜，将我佛门斥为夷狄之法。尔等唐初西天取经，便是为了正我佛门之名，我佛门由此大兴，然到了唐末之时，第三回武宗灭佛而起会昌法难，使得佛门元气大伤。至于今次，却是人间帝王效仿前人的自作主张，背后无人指使，功德佛本该手到擒来，却无寸功，自当该罚。”
这圣人说话，要让众弟子都能听清，故而用上了无上法力，就是禅房里的泠和殷泽芝，都听得清清楚楚。
泠不禁有些心虚，圣人都是随手一掐就能洞悉天机的存在，会不会把自己也算上破坏佛门气运的一份子？
这份担心他不禁小声地问了问三哥，换来殷泽芝的一个脑嘣：“笨泠儿，那是陛下给你的差事，拜托你帮忙的赵匡胤又是天命之主，便是圣人也不好过多指手划脚的。”
泠哼了一声：“就算想找我算账也不怕，那么多老和尚大和尚还有小和尚打我一个，赢了也不光彩！”
悟空还想争上一争，起码为师傅减去几棍也好，不过被玄奘法师拦住了，“悟空，这些年你一直护着为师，为师心里明白。”功德佛摸摸他毛茸茸的脑袋柔和却不容反对道：“为师不能一直躲在悟空的身后心安理得，所以这一次，怕是要麻烦悟空在为师挨完戒棍后把为师背回去了。”
见师傅打定了主意劝不动，悟空只好像往常的每一次一样败退，擦着眼睛退到了一边自己的位置。
“说实在话，猴哥刚刚的行为真是不智，”一直没动静的净坛使者猪八戒不知何时挤了过来，“明眼人都瞧得出来这是有人在针对师傅，但你这样不管不顾地求情，要不是师傅及时制止了你，惹怒了圣人，小心给师傅加刑，那你罪过可就更大了~”
悟空抬头看了八戒一眼，八戒被刺得心里一哆嗦，慌忙回到自己本该呆着的位置去擦冷汗，乖乖，猴哥的眼神什么时候变得那么锐利又深不可测了啊，吓死俺老猪了！
灵山自然也有戒律院，不过这次似乎所有人众志成城地要让功德佛丢脸，燃灯古佛居然直接唤来行刑僧，看来打算在众目睽睽之下让功德佛受刑，惹得悟空又是一阵大叫：“欺人太甚，难道要我师傅在大雄宝殿上挨打？你这老和尚休想折辱我师傅！”他从耳中取出金箍棒，作势要打。
“泼猴休得对燃灯古佛无礼。”观音菩萨这一回被悟空得罪狠了，挥动杨柳枝，化作一根绳索捆住了悟空，连他那张咋呼的嘴也被柳叶给封得死死，这回观音是决意要让玄奘法师吃点苦头，好报他教徒不严，害自己灵露被夺之仇。
一个精赤上身，肌肉虬结、乌黑发亮的行刑僧入内，朝众人施了一礼，手里举着一根粗细姑且让悟空放心的深黑木棍，他呜呜了两声，挣扎得没有之前明显了。
众人心中冷笑，猴头想得倒是如意！
功德佛褪去毗卢冠、袈裟和法衣，只穿着中衣跪在二位圣人面前，手里攥着佛珠，表情依然看不出任何起伏，嘴唇蠕动着，仔细看口型似乎仍在默默诵经，这时行刑僧接到开始行刑的指令，沉声报数道：“一！”
这一棍实打实地到肉，发出“嘭”一声闷响，就是取经时遇到的妖怪也从没对功德佛下过如此重手，痛得眉头一抽，口中诵经却依然保持和之前相同的语速。
“二！”
第二棍打下的时候，第一棍的痛楚还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