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搜鬼仪-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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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般人，在这种架势面前，估计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高渐飞站立的位置，离葛醇厚他们并不远，再加上，高渐飞本身耳力就比普通人强许多。因此，也能够听到葛醇厚师徒俩，同记者们的对答。
　　“葛老师，马老师，我们是省电视台的记者，二位作为Z国画界举足轻重的人物，大拿，为什么这次会接受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画师的挑战呢？我可以把这次沙龙比赛，理解为一次挑战，对么？”
　　“挑战？哈！”葛醇厚大笑了一下，“你们这些记者，就爱捕风捉影。什么挑战？你们理解挑战的含义么？所谓挑战，是指某一个行业内，两个水平有可能一拼的人，他们的比赛。而那个年轻人，我看，他倒不像是一个学画画的！根据我的社会经验那看，那年轻人，是个富二代而已。也就是有钱人，无聊，空虚，想找一些节目消遣。这次的沙龙，是他出资赞助的。当然了，他的慷慨和突发奇想，对我们G省画界，甚至于，对我们整个Z国的画界，都是做出了贡献的！在这里，我得感谢一下那个小伙子。”
　　“噢？葛老师，您的意思是，那个小伙子根本不懂得画画，纯粹就是无聊的一次消遣？但是，他这样做，未必也太无聊了吧！”
　　葛醇厚又豁达地笑了笑，“人都有年轻冲动，不懂事，爱出风头的时候，你们不能把他的这种行为，纯粹的理解成一个闹剧，不能用贬意的目光，揶揄的目光，去看待他！应该鼓励他。当然，我所说的他不懂得画画，是从我这个层次来讲。他或许也是会画的，但是并没有达到，‘师’和‘家’的这种水准。我这也不是小看那个小伙子，他毕竟年龄岁数小，从经验上来说，也不足以画出一幅能够卖钱的作品。”
　　“您好，葛老师，马老师，我是南方时空报社的特约记者，按照您所说，这次沙龙比赛，岂非没有任何意义？”
　　“不，不，不。你们看问题，太片面了。这次，我依然是让俊生，好好地完成了一幅作品。这倒不是说，要和那个年轻人比。这没什么可比性。主要是，今次来参加沙龙的名家很多，俊生这孩子，我一手带起来的。有天赋，但是略微青涩了一些，今天，就借着这个机会，向广大的老师们求教一下也好。再说，你们这些记者，不也是冲着那些名家和评委来的么？”葛醇厚确实非常能侃大山，说的是一套一套的。
　　不过，他的话语对高渐飞虽然并没有直接的讽刺，但是却也是表达得很明白……他们根本就没有把高渐飞放在眼里！他们只不过是想借着这次比赛的机会，提升一下自己的知名度，同行大师之间交流一下。
　　他们在感谢高渐飞的“慷慨资助！”
　　这对于高渐飞来说，确实应该算是一种赤裸裸的侮辱了。
　　高渐飞心中难免有些气恼……尼玛，两个傻子！
　　这个时候，那马俊生眼尖，直接看到了高渐飞。他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对众多记者道，“记者朋友们，那边那个小伙子，就是这次沙龙比赛的赞助人！也就是想我和比画画的那个！大家过去采访一下他吧！问问他到底是什么心态，现在内心的想法！呵！我想，这是蛮有意思的新闻题材呢！”
　　马俊生话音刚落，一大群记者就扛着摄像机和话筒录音笔，朝高渐飞扑了过来。
　　瞬间，就把高渐飞给包围了！
　　“请问，你就是那个出资者么？”很快就有一个记者对高渐飞提问道。
　　几十个记者围住高渐飞，整一个里外三层！
　　许多话筒拼命地朝高渐飞凑了过来。
　　高渐飞真地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阵仗。
　　别说高渐飞了，出身在家庭条件良好，一直接受高等教育的秦乐诗，此刻面对这么多的摄像镜头，话筒，都是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
　　高渐飞深吸了一口气，好在他跟着鸭子钟海洋学过社交礼仪。所以，虽然心里紧张，但是面部表情也还是看起来挺镇定的。
　　“是的，我是出资的人。”高渐飞微笑回答。
　　“那么，你耗费数百万，接近千万，举办这么一场画界的盛事，你是处于什么目的呢？”
　　“目的？我觉得自己画的画挺不错，所以想借着这个机会，推销自己。这个理由够充分了吧？”高渐飞直来直去。
　　“噢？我们可以把你这种行为，理解成炒作么？就跟那些网络红人，还有那些选秀节目里的达人一样，做出一些比较不同寻常的事情，进行炒作？或许，你是一个生意人，想借这次机会，进行一番炒作！”记者非常的狗血和犀利。
　　高渐飞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所有的名人，都有些抵触记者。确实，某些记者的思维和措辞，都刁钻的很。
　　“炒作？对，确实是一次炒作，不过，我是在炒作自己的画，并不是别的。我不是一个艺人，也不是歌手模特。我是在炒作画！我画的画！”高渐飞略微有些生气地说道。
　　“噢？你难道真的是想和马俊生老师比赛？”
　　“不是真的难道是假的么？我没你们想的那么无聊！”高渐飞扬起手中的卷轴。“好了，请你们让让，我要进入场馆了。”
　　“你还真地画了画？”记者们异口同声的惊呼道，“请问，能够在我们面前展示一下，你的作品么？”
　　“保密！暂时保密！”高渐飞拉着秦乐诗，朝外面挤了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那马俊生和葛醇厚，也挤了进来。他们刚才，也听到高渐飞所说的话了。
　　马俊生故意大声道，“小伙子！原来你真的是在炒作！虽然我本人不太喜欢这种哗众取宠的方式，但是，毫无疑问，你成功了！看看，这么多记者来到现场采访。你这个点子其实很不错的。”
　　葛醇厚也笑了。“小伙子，你出资，然后借着我们的名气进行炒作，其实我们并不会贬低你，毕竟，你是出资者。”
　　“哈！比赛时间马上就要到了，闲话少说，我们进去。”高渐飞冷笑了一下。他觉得，这葛醇厚师徒俩，实在是太喜欢装逼了。
　　此时，一个记者突发奇想地说道：“现在，所谓的比赛双方，在进场之前碰了面，能否来一个合影，然后各自向对方说一句话呢？”
　　这个主意，立即就得到了一大群记者的赞同。
　　在众人的起哄下，高渐飞和马俊生被迫握手。
　　照相机的闪光灯开始疯狂的卡擦起来。录像机和摄影机也同时开始工作。
　　“你们有什么话，要向对方说的么？”记者继续起哄。
　　“嗯！小伙子，以后有机会，可以到我培训班上课，我可以不收你的学费。”马俊生揶揄说道。
　　“马老师，论画画，你的技术不一定能够超过我。你年龄比我大，这没错，但是艺术方面，天赋可以完全击败年龄！”高渐飞嘴角有着一些不屑的冷笑。
　　淡淡的硝烟味，在两人之间弥散开来。
　　“哼！”马俊生冷笑一声，随后挤出人群，和葛醇厚一起，朝篮球馆走去。
　　高渐飞也是拉着秦乐诗一起，进入篮球馆。
　　室内篮球馆，已经被布置成了一个会场。
　　四周的看台上，坐了大约800名绘画爱好者。他们大部分都拿着数码相机，亦或者用手机在拍照。
　　篮球场中间，有好几排坐席。一些颇有艺术家风范的中年男女，坐在这些坐席上，谈笑风生。每一个人桌子面前，都有一瓶矿泉水，以及一个标注了身份姓名的牌子……
　　“S省著名画家田艾琳”
　　“Z国故宫博物馆鉴定专家楚凯”
　　“Z国著名国画评论家肇斯文”
　　在这些坐席的对面，还有几排坐席。
　　那个花市市委书记孟书记，以及高渐飞认识的，上次替张亮出头的，花市市委办公室秘书，宋秘书也都在。
　　另外……
　　“花市市长封赫”
　　“花市副市长邹耀邦”
　　“G省文化宣传部部长徐建平”
　　“G省画协主席龙克”
　　这个坐席上，基本上坐的，就是花市市委的领导班子了。
　　而令高渐飞有些吃惊的是，竟然连G省省委的一些领导干部，今天也都亲临现场！
　　看来，这场比赛，真的是搞得挺隆重的！
　　这个时候，那市委办公室宋秘书，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对高渐飞道，“先生，你的坐席在那边。请，请跟我来。”上次，这宋秘书在高渐飞手里吃了瘪，这回对高渐飞的态度，热情得不得了。
　　他殷勤地带着高渐飞和秦乐诗，到那边一个单独的坐席上坐好。
　　而葛醇厚和马俊生两人，也是单独坐在离高渐飞不远的一个坐席上。
　　马俊生侧脸朝高渐飞看了过来，目光中流泻出一些挑衅和异常不屑的意味。
　　高渐飞掂量了手中的那幅赤壁图，心说……这回，就靠你了！
　　〇①⑥名俱扬
　　高渐飞坐在这个室内篮球馆，那类似于“参赛选手席”的座位上。秦乐诗就坐在高渐飞身旁。她因为是和高渐飞一起过来的，因此被当成是“参赛选手”的“亲友团”，享受了一些特殊待遇，并没有被叫到观众席上落座。wχɡ！
　　“渐飞，加油，加油！”秦乐诗低声对高渐飞打气道。事实上，她现在也开始替高渐飞担忧起来……今天的阵仗，真的有点恐怖！
　　观众席上，有接近1000人！评委阵容庞大，接近100人，而且秦乐诗观察过，有一部分评委，还经常在一些电视节目和杂志上看到。看起来，这次过来的评委，绝非跑龙套走过场的，乃是货真价实的专家评委！而花市和G省的领导干部，也来了一大群！
　　秦乐诗心中估摸了一下，这次，应该算是今年，花市最隆重，规模最大的一次公开性交流会了吧？
　　最令秦乐诗担忧的，就是高渐飞将出示一幅什么样的作品……对于高渐飞，秦乐诗算是有一定的了解。当初那个初入爱丽丝企划部的高渐飞，土里土气的，有很浓郁的乡土气息，什么都不会。
　　秦乐诗实在无法想象，高渐飞将画出怎么样的一幅作品来！潜意识里，她并不认为高渐飞会画画！
　　“呵！乐诗，别担心我。”高渐飞心中反而笃定下来。他看了看手机时间，已经9点30了！
　　比赛正式开始！
　　首先，就是花市市长讲话。不过，高渐飞竖起耳朵听了几句，便不再去听他讲话。无非，就是讲一些官面上的话。什么感谢葛醇厚老师，马俊生老师鼎立支持参与这次盛会。然后又感谢高渐飞同志出资举办这次比赛，为花市人民的文化生活，做出了贡献……反正就是没有用的废话而已。
　　接下来，又是花市市委书记讲话。然后是作为特邀的G省文化宣传部部长讲话，G省画家协会主席讲话……
　　总之，各位领导们讲话，也是耗费了大约整整1个小时的时间。
　　然后是依次介绍评委团的成员。
　　高渐飞看着那些艺术家，心想，自己的赞助费，恐怕多半是进入了这些艺术家的腰包。他们一个个油光水滑，红光满面的，看起来，是捞得比较满意。
　　最后，就是由本次比赛的双方，马俊生和高渐飞发言。
　　马俊生站了起来，朝评委席和主席台那边，各鞠了一下躬，然后声情并茂地说道：“感谢各位老师，各位同行，以及各位领导，参与这次交流赛。我马俊生跟随葛老师学画，已经有二十几个春秋，不才，在画画的天赋上，还有些不足，没有学到老师的画技精髓。不过，马俊生一直在努力，在学习，在摸索。近些年，马俊生的作品，取得了长足的进步，也已经进入了全国一些大型拍卖行，主流画廊，并获得了一些口碑，十分欣慰！同时，心中也对葛老师的栽培，极度感恩。今天，借着这次机会，马俊生要展示一副山水画，这幅画，也可以说是马俊生近些年来，艺术水平最高的一幅！请各位老师，同行，领导，多多指教品评，马俊生在这里谢谢大家了。”顿了一顿，马俊生又把目光扫向高渐飞，“当然，也要感谢这个小伙子的慷慨赞助。不过，作为这个圈子的前辈，我要给这个小伙子一个善意的提醒……学画画，有时候是一件很枯燥的事情，也会因为没有灵感而焦虑发愁。所以，小伙子，你在以后的学习和创作过程中，必须兢兢业业，坚持不懈！”
　　说完，马俊生又礼貌地鞠了一躬，然后坐下。
　　四周，响起雷鸣般的掌声。一些人也在私底下议论起来……
　　“这马老师真是太谦虚了。他的画，目前在国内，至少也能卖几十万一幅，应该算是名家了。”
　　“对，今天他愿意和那个小伙子比画，估计也是为了提携新人。马老师真是这个圈子里的活雷锋啊！”
　　轮到高渐飞讲话。
　　高渐飞首先也是礼貌性质地向出席这次沙龙的各位领导和专家表示感谢。然后只说了一句，“这几天，我也随意性地完成了一幅作品，呆会，请各位专家评审，以及各位领导，给予评价和指点。”
　　双方发表讲话完毕，正式出示各自的作品。
　　首先，是两名穿着旗袍装，身材高挑，颇有气质的礼仪小姐，到马俊生那边，将马俊生的作品，捧起，拿到评审席那边。
　　两个小姐，一左一右，把马俊生的作品摊开，持好，让评审们仔细观赏。
　　高渐飞也忍不住站了起来，走了几步，走到恰好可以看到马俊生这幅画正面的位置停了下来。举目一看……
　　只见，那是一幅长约70厘米，宽50厘米左右的画。
　　此画远处峰峦起伏，幽深高远，山间云蒸雾漫，远山深处庙台亭阁在云雾中时隐时现，若仙若幻。前景是流水木桥，奇松虬曲，景致幽雅。
　　不可否认的是，这幅画确实具有相当的技术含量。着墨和画风，都很精彩。将景物描绘得栩栩如生。
　　但是，在高渐飞看来……这幅画是死的！
　　高渐飞见过仇英的一些真迹，以及，高渐飞现在的水平，等同于仇英。那么，高渐飞对于一幅画的鉴赏，那眼光自然就是很高的。
　　马俊生的画，只能说画得很好，但是……没有意境！
　　完全就没有身临其境的感觉！
　　死板板的！
　　通俗的说，缺失了一份灵气。
　　当然了，这只是高渐飞的看法，而对于那些专家评审来说，这幅画也足以令他们翘起大拇指了。
　　“啧，俊生的画技，又长进不少！”一个穿唐装，手里握着紫砂壶的白胡子老者，一脸微笑地凝视着马俊生的那幅画。“就这幅画的水准来说，在国内的青年画家里，俊生的画画技，应该能够稳居前70名！不错，很不错！”
　　听到这唐装老者如此说话，马俊生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原因无他，这唐装老者，就是Z国数一数二的大画家，号称水平接近张大千和齐白石的“伍刻有”。
　　一个如同马俊生这样的青年画家（马俊生三十多岁，属于“青年画家”这个范畴），能够得到他的赞誉，那说明，马俊生的画，绝对是不错的。
　　至少，像伍刻有这种程度的人，是不需要刻意的去巴结讨好葛醇厚和马俊生师徒俩的。他说不错，就是真的不错。
　　两名礼仪小姐，小心翼翼地捧着马俊生的作品，小步小步的移动着，使评审席上的每一个专家，都能够全方位地欣赏马俊生的作品。
　　而每一个看到这幅画的专家，都是一个表情……点头，微笑，目光赞许。
　　马俊生和葛醇厚两人，相视而笑。心中都很满意。在他们看来，高渐飞就是个纯粹的傻子，出钱替他们师徒俩办事！宣传！
　　在专家评审团的每一个人，都观赏完这幅画之后，两个礼仪小姐，又捧着画，到领导坐席那边，展示给领导们观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