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苍白是曦阳-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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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找过夏茜了？”顾宸远推门而入，肯定地问。
“是。”我回过头，这一张俊颜，我看了很久、很久，久到让我感觉陌生。从今天下午开始，我的大脑中就不断有画面闪过。开始我也没有怎么在意，到最后，我记起了沈家所有人的容貌。最后，我记起了这些年发生过的所有的事情。只有，那年被送到法国前后三个月的记忆很模糊。
“想起来了吗？”顾宸远说的很平静，平静到让我心慌。
“我身体的问题从来就不在大脑。”我记得，那个时候陈医生告诉过我，我的大脑神经被什么压迫了，如果吃错了药就会导致记忆力下降，并且慢慢地会严重到丧失所有的记忆，但是不会致死。如果持续服那种药，会让我忘记每一天发生的事情。
“是。”
“为什么要给我吃那种药？”我的情绪几乎失控。自从那天顾宸远让我呆在他的办公室之后我的记忆力就开始错乱。这几天，我误打误撞地偷偷地停了药，我开始记得一些事情。我开始意识到不对，可是我怎么都不愿意去怀疑顾宸远。
“不为什么。”
“不为什么？顾宸远，你真的好狠。我沈颜汐好歹给你们顾家留了一条后路，你呢？你居然利用我正大光明拿走整个沈家。”
“沈颜汐，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如果你当初不把我推给沈颜宓会发生哪些事情吗？不发生那些不堪的事情，我怎么会这么对你？恩？”我脑海中的顾宸远一直都是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什么时候，他也如同魔王一样，一点一点像我靠近。
这一刻，我有点怕他。
我一步一步后退。之后，顾宸远将我钳制在怀中，惩罚式地吻住我。他的吻之狠，我无力招架，再加上他的气息不大稳，我的心狂跳如雷。顾宸远低沉地说道：“你为什么不听话？如果你不去找夏茜。就不会有事了。”
顾宸远把我扔在床上。拉上了窗帘。
“小姐，宸远少爷，不好了。”如果不是兰姨突然闯进来，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怎么了？”我整理好衣服，冷声问道。
“雨茜小姐不见了。”



　、第二十二幕（1）

第二十二幕
“我们的事情，等找到茜茜再说。”我看着顾宸远阴沉的脸，在打发走兰姨之后这样说道。沈雨茜在我身边这些年，我一直都当她是我的亲生女儿。现在她失踪了，我也是心神不安。
顾宸远恢复了平日的模样，将外套搭在手腕上说：“好。”
我们一边出门，顾宸远一边打着电话吩咐着什么。如今沈家已经完完全全被顾宸远所掌控，虽然我还是公司的挂名股东，可是终究还是不好出面说什么的。
我们下楼这才了解到事态的严重性。
听兰姨诉说。今天下午，沈雨茜从夏茜的房间出去之后，就自己去找兰姨了。让兰姨给她做蛋糕吃。可是那一阵兰姨午睡刚起，头脑还不大清楚，沈雨茜连说了好多遍，兰姨都没有给她什么回应。沈雨茜不开心就跑出去了。现在已经是晚饭时间，可是还不见沈雨茜回来。
“庄园里有派人找吗？”或许沈雨茜只是跑到庄园里的哪一个地方躲起来。沈家的庄园占地面积并不算小，但是监控器只有几个。要躲一个人找不到，这很正常。
兰姨哭着，略带害怕地点了点头。
夏茜含含糊糊地说了几句。大致就是，兰姨找遍了整个庄园都没有看见沈雨茜的身影，直到兰姨出门，才有人告诉她，沈雨茜下午自己跑出去了。
“派人到外面去找。”以往的经验告诉我，能在沈家带走人的，应该是熟悉沈家的人。不然就是沈家的人。可是，这几个月，沈颜天他们都很安分，没做什么出阁的事情。
夏茜延续了我离开时候的那个动作。桑雅韵还是在来回踱步，让我心生烦躁。自从沈颜井回来之后，她的精神状态好了些。医生说不能再受刺激。可是不管沈易说什么话，她都不肯听。
“妈。我们先上楼去好不好？爸爸已经派人去找茜茜了。”沈颜井安置好夏茜后，柔声地劝桑雅韵。桑雅韵固执的像个孩子，还是坚持要在这里等。
“妈！我们走吧！”当我站在桑雅韵身边，说出这样一句话时，所有的人都不可置信地看着我。瞪大的双眼，让人厌恶。桑雅韵看着我，眼中的欣喜无法抑制。过了几秒钟，她回过神来，笑着点了点头。等兰姨情绪稍稍稳定后，我让兰姨把她扶回房间。
“小汐。”沈易站起来，叫了我一声。
“我只是不想出什么乱子。”只有我自己知道，这句话，只不过是借口罢了。我当初看见过桑雅韵因为失去沈颜井而精神异常的模样。如果今天沈雨茜真的要是有什么不测，她还指不定变成什么样子。看着她那样，要说我心里不难受那是假的。不论她曾经怎么样子对我。桑雅韵，她终究都是我的母亲。
“哦！”沈易看上去有点失落。
“我和顾宸远去就可以了，你们其他的人都留在庄园。随时应付突发状况。”
“小汐，你？”到底是沈家总公司的顶梁柱，我的话还没有说几句就察觉到我的异常。
“回来再解释。”我拉着顾宸远，急匆匆地就出了庄园。
洛城的天总是黑的很早，并且昼夜的温差极大。就算是夏天，如果晚上要出门，都得加一件衬衣。沈家的庄园建在一处郊区。平日里这里很少有人回来。我每一次要到去上班，如果是自己开车的话大概要半个小时左右；如果是司机送，大概要四十分钟。
我和顾宸远两个人沿途仔仔细细地找。天黑黑的，连半个人影都没有。沈雨茜一个还不到四岁的小孩子，她能去哪里？
空旷地土地，回荡着我空旷的声音。越是听到自己的回声，我的心就越凉。
“没用的。”顾宸远走过来拉过疯狂的我，按住我的双肩。他大约是看不下去了吧，“小汐，你身体不好。我们先回去好不好？”顾宸远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为什么没用？”我有点歇斯底里。沈雨茜从来就没有离开过我的身边。她现在不知道在哪里。我能做的只有，寻找，寻找。
“如果她不是自己走的呢？”面对这样的问题，顾宸远终究是要比我冷静的多，“如果沈雨茜是被人绑架走的。颜汐，你这样找还是无济于事。”
顾宸远的话浇熄了我最后一丝冲动。我早就应该想到。沈家的庄园既然前一段时间有人可以在夜里潜进来。那么绑走一个孩子，有什么困难？我究竟是得罪了谁？居然要用沈雨茜来报复我？
“那我要怎么做？”我呆呆地问顾宸远。我现在才发现自己太无用了些。这段时间先是把沈氏完完全全交了出去，现在就连沈雨茜都看不住。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用。
“我们先回去。回去等。总是会有消息的。”顾宸远的声音添加了诱导的成分。他的温柔总是像一个无形的绳子，不知不觉地把我套住，让我心甘情愿地跟着他。
“不用。宸远，我们先回去，再做打算。”虽然我已经不再管公司的事情，但是事情只要牵连到沈家，我就没有理由袖手旁观。顾宸远的话总是会在那一瞬间点醒我。等有用吗？
“好。”顾宸远牵强地笑了笑。
“顾宸远，你怎么了？”他握住我的手微微地颤抖。他刚才那种浓浓的危险气势消失殆尽。现在的顾宸远就像一只受了惊地小鹿，警惕地看着周围。
有的时候，我总会想，如果八年前的事情不曾发生。我是不是会主动找老爷子说出解除婚约的事情。之后，现在会是怎么样的局面呢？是不是夏茜和沈颜井也不会遇到？沈颜宓现在已经和顾宸远共结连理？我想说的如果太多，可是事情都已经走到了现在这样的地步。能做的也只有将眼前的事情解决掉。
“我们回去。”顾宸远还是将外衣披在我的身上，虚虚地揽着我，回了庄园。
或许回到庄园，就会发现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沈雨茜还是会迈着小腿过来问我要吃的。或许真的只是一场梦。



　、第二十二幕（2）

第二十二幕
刚一回到庄园，顾宸远就神色勉强地跟我说了声，累了。之后，就上去休息了。
“这是怎么了？”沈颜井看上去已经等了很久了，神色疲惫地问我。
“不知道。”我摇了摇头。当年的事情沈颜井应该知道不少，“为什么宸远在黑暗的环境下给我一种，恩，很奇怪的感觉？”看着他的背影，我的心里总是惴惴不安。
沈颜井疲惫的神色似乎被我的一句话给炸飞了。他神色复杂地看着我，说：“没什么。”躲闪的语气，更让我肯定我自己的猜测。
“沈颜井，你最好是说。”我大概是猜到什么事情了。可是，一想到顾宸远是因为一些不好的事情而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的心没由来的一疼。
“你，真的要知道吗？”沈颜井的薄唇轻抿，脸上是少有的郑重神色。
“是。”
看着沈颜井这幅样子，我的心没了底。我有点恐慌，不知道接下来我会听到什么，我也不知道我会想到什么。宛若看到一个无底地洞，徘徊在洞口，最终还是选择纵身一跃。
“你走的那一年，爷爷像所有的人宣布了你死亡的消息。那个时候的宸远以为是自己的错。所以他离家出走过一次。过了一个月才找回来。那个时候的顾宸远性格变得阴狠。之后的一年，他都没有笑过。对于商场上的人不择手段。我们所有的人都怕他。那一段时间，宸远吞并了好几家小公司。八年前的洛城的商界是一片恐慌。”说这些话，沈颜井似乎下了很大的勇气。
据沈颜井的话说，后来
“什么？”我不敢相信，沈颜井口中的那个宸远是我所认识的顾宸远。我爱的少年，一直都是温文尔雅。他在公司的经营上他有过人的天赋。老爷子曾经说，小汐，你努力了这么多年，如果你有宸远一半的天赋，爷爷也就放心的把公司交给你了。
“小汐，宸远从来都没有对不起你过。那一年沈颜宓的死，不是他的错。那一切都是沈颜宓咎由自取。”我摆了摆手，沈颜井也就没有再说些什么。听过这一切之后，我怎么还有力气去知道八年前的那些真相？
我的脑袋一片混沌。我浑浑噩噩地走到顾宸远的房间。顾宸远的房间和我的房间是对门。两个房间的采光都极好。平日，如果晚上拉开窗帘，运气好的话，还可以看到明亮的月光。
推*门，顾宸远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蹲在他房间最黑暗的角落。我一步一步走到顾宸远的面前。他抬起头，看着我，眼中满是泪水。看着他，我的心一点一点地下沉。我的男子，那一年我走之后，你究竟都经历了些什么？
“宸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会让你变成这个样子？会让不可一世的顾宸远，变成这样一个受惊的刺猬。
“没什么。”顾宸远勉强打起了精神。
我轻轻地把他抱住，说：“宸远，记得以后发生什么和我讲，好不好？”
沈颜宓当年是咎由自取的好，还是因为谁才离世的也好，这些现在都和我没关系。我现在只想紧紧地抱住眼前的男子，了解他心中所不敢触及的一切。
“没事。”顾宸远的语气生硬。他从来都是这样，不管什么时候总是想展现他强大的一面。他将脆弱的一面保护的太好。我不敢想象是什么，是什么支撑着他走到现在。
“宸远。”月光透过帘子朦胧地洒了进来。我依稀可辨出眼前男子的轮廓。我的指腹一点一点划过他的脸庞，“宸远，告诉我当初究竟发生么什么。恩？”我学着他诱导的语气，企图能问出他的一些事情。
我的事情，他总是能有办法知道。而他的事情，我总是知道的太少。我这才发现，这些年，我在法国总是拒绝知道有关他的一切。到底是我将自己和他隔开了。
“小汐，不问了，好不好？”顾宸远像是一个做错事情的孩子，无措地想要掩饰自己的错误。
“宸远，你说。说了，我们一起解决，恩？”
“不说了。那些事情你知道了，你就不会要我了。”顾宸远乖顺地呆在我的怀里，倔强而孩子气地说。说着他自己就像是在说一个没人要的破布娃娃，隐藏着尚未掩饰好的害怕。
“不会。只要你说，我就绝对不追究，怎么样？”
“真的？”
“真的。”
按顾宸远的话说，那一年，我被老爷子送走的时候还处于昏迷状态。他本来是满心期待地等着我康复从法国回来。可是没有想到，三个月之后，等来的是老爷子告诉他，我已经过世的消息。那一晚，他喝醉之后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顾宸远说，说不定我走着，走着就会看见我走过来骂他一顿。因为他最清楚，我不喜欢男孩子喝酒的。也正是那一天，顾宸远被人打昏了，关进一个黑暗的屋子。
“之后呢？”顾宸远说到这里，身子明显地在颤抖。我极力的安抚，顾宸远才断断续续地说下去。
之后，夏金在那间小屋子出现。彼时的顾宸远被捆住了手和脚。之后，夏金把夏茜和顾宸远关在一起。顾宸远受尽*。而夏茜也因为不肯服从夏金的安排而受了不少的打。一个月后，夏茜和顾宸远被警方救出来。之后两个人订婚的事情也就顺理成章。
当然，夏金并没有让这件事情被媒体纰漏出来，而是成为他威胁顾家的一个很好的工具。直到五年后出现的我，破坏了夏金的全盘计划。
“你说过，你不会嫌弃我的。”顾宸远从我的怀里噌地起来看着我，一双眸子莹亮亮地看着我。唔！让我想起了当年和我在一起的那只小猫。我忍不住用手蹂躏了他几下。
“当然不会。”顾宸远，我怎么会嫌弃你？
我轻轻地吻上顾宸远的双唇。开始，顾宸远还有些小心翼翼。最后，顾宸远霸道的气息渐渐显露。他将我禁锢在怀里，狠狠地吻我。良久，顾宸远才将我松开，说：“等我们结婚的时候，我再做我该做的。小汐，你别急。”
我哭笑不得地推开满脸笑意的顾宸远。
我一直认为在商场上历练了这么多年，我的脸皮已经足够的厚了。可是今天听着顾宸远说这话，我的脸还是有些烧。我和顾宸远还没有腻歪几分钟，沈颜井就神色匆匆地推门而入。
“什么事？”刚才我和顾宸远回来的时候，我已经抽空做了些安排。
“夏金打来电话说，只要你出面，他就放了雨茜。”



　、第二十三幕（1）

“夏金打来电话说，只要你出面，他就放了雨茜。”
他的话犹如晴天霹雳。居然是夏金带走了沈雨茜。夏金虽然是沈雨茜的亲外公，但是保不准他会做出什么对沈雨茜不利的事情。我刚一拿起手机，脑海中闪过一个令我害怕的猜测。手机拿在手里仿佛有些烫手。
“小汐，怎么了？”沈颜井皱着眉，他虽然看上去此刻还算是沉稳。但是他眉宇之间的焦灼已经将他心底的不安全部出卖。
我摆了摆手，仔仔细细地冷静地思考了几分钟。想着各种利害关系，不想还好，越想我就越觉得有些后怕。我打电话给苏恒，简单地吩咐了几句。苏恒和我在一起工作了将近四年的时间，他总是最听话的助手。你叫他做什么，他总是没有太多的怨言。
“打电话给苏恒，有用吗？”沈颜井将自己的情绪掩饰的很好，在我挂电话的那一瞬间，他的问题也随之而来。
“当然有用。”苏恒虽然现在和桑晓一起住在沈家的庄园里，但是没有人会去刻意地注意他，这样一来，苏恒的行动就要比我们方便的多。而若是此刻是我出面，事情，只怕是会复杂的多。
“这话怎么说？”说话的是顾宸远。
“夏金前一段时间来找过我。那个时候，他问我要三千多万，说是要把夏茜和沈颜井的行踪告诉我。只是那个时候我已经让苏恒查到了些线索。所以对于夏金的话，没有过多的注意。”
前些年，我和夏茜闹翻的事情，夏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