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时当嗣音-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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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子骞站在门外,透过玻璃看见醒了一会儿又闭上了眼睛,转身走开。她的血液化验结果快出来了,他得亲自去看看。医生倒是说没有什么大碍,可乔子骞看见单子上有几个项目的化验结果超出了正常范围,还是隐隐有些担心,非让医生讲出个一二三四才肯放他走。
等他回到病房,魏青宁已经收拾妥当坐在床沿。
子了里远这。“回江城吗?”
“嗯。”
一路上,两人也是沉默不语。
魏青宁一直盯着乔子骞看,眼睛里无波无澜,看得他直发怵。14DoO。
他扭头看她,她就眨着眼睛同他对视,分毫不肯退让。倒是乔子骞,被她这样无畏无惧的眼神盯着,心里再多的气也撑不起来了。他撤了视线,转而盯着路况,专心致志地开车。15881102
魏青宁也盯着前方,看见前面的车尾灯忽闪忽闪的,看得她眼睛痛,就又转回去看乔子骞。
许久不说话,待开口了,她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哑得不行,抿着唇浅浅地咳了几声,才说:“我是不是谁的替身?”
她看见乔子骞猛然收缩的下颌线,看见他紧紧地握住了方向盘,听见
他愈发粗沉的呼吸声,她笑笑,抬手拂上了自己的右眼处的那颗朱砂痣,她记得的,罗黛思的脸上,与她相同的位置也有一颗朱砂痣,连大小,都惊人得相似。她从来都只是觉得巧合,在别人说她们像了四五分的模样的时候,她也从不曾往这方面想过,不是不敢,是不愿。那种想法,一旦生了根就是再也拔不去的,她是何苦自己去找那份不开心呢?今天亲耳听见了他的姨妈那样说,她才不得不妥协,一桩桩一件件的,前前后后都联系到了一起,她也就认清楚了那样残忍、那样无耻的事实。
心里头,憋着的那股气四处乱窜,撞得她浑身都疼。她的指腹用力地摩擦着那颗痣,发了狠似的,怎么都不肯挪手了。
“罗黛思是不是?你看着我一点点地喜欢上你依赖上你,心里是不是一直在笑我,这个不自量力的女人啊,要不是你的容貌,老子才不会看你一眼呢!是不是这样?”她扭过头看向窗外,眨了眨发胀的眼睛,呵呵笑着,使劲儿地摇头,按下了车窗,风一下子就灌进来吹乱了她的头发。她被风逼得喘不上气来,却依旧在笑。
“其实也不对,哪怕我跟她像了五分,也还是差那么五分。她多妩媚动人,哪怕是在戏里面演个乞丐,她也是最美丽的乞丐。我算什么呢,长相一般,见识一般,家境一般,总而言之什么都一般。你留我在身边,不过是想打发一下无聊的辰光对不对?”
她又笑,像是醉酒了一般,疯疯癫癫的,拿车窗出气。
乔子骞冷眼睨她,升上了车窗落了锁,提速前进。
车子越来越快,魏青宁胃里翻江倒海的,拧着眉苦苦地忍着不肯再多说一个字。
等车子停在魏青宁家楼下,她还没来得及平息一会儿,就听见乔子骞冷冷地吐出一个:“滚!”
魏青宁怔住,身子跟着车身一起在抖,她这才发现,原来车子都没熄火。她立时就开了车门下车,转身想要关车门手还没搭上门框呢,车子就呼一下从她身边擦了过去,副驾的门依旧开着……
她忍着浑身的痛,让自己死死地看着乔子骞车子的尾灯,直到车子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乔子骞,这就是结果了吗?
一个滚字,几个月的情分,就这样了结了一切了?
她笑着,身子不由自主地往下蹲。头埋在腿间,眼泪无声地湿了她的裙摆。空空荡荡的小区花园里,只她一个人蹲在黑暗里,斑驳的灯光落在她的身上,明明灭灭竟像是鬼魅一样。空气里还有热气,每一次呼吸她都觉得烫,蚊虫又时时刻刻地萦绕在她的周身,搅得她半刻的安宁都没有。
只得烦躁地起了身,回到家,打开衣柜取衣服的,却看见乔子骞的衣服整整齐齐地挂在那里,她愣住了,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原来她的家里,已经有了他生活的痕迹了。
她好累。拖着沉重的脚步往后退了几步坐在床上,无力地垂下眼。眼里干涩得发疼,她知道自己不会再哭,也没有力气再哭了。她移开眼睛,手却触及了身下的床单,冰冰凉凉的缎面,心里不由地被那温度给惊着了。她垂眼,揪住被子轻轻一嗅,皱着眉站了起来。
那被子上,沾了他的薄荷味,还混着她自己身上的玫瑰花香,这味道,往日闻着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这一刻却她觉得恶心。她拉过了被子,拉开了拉链取出被芯,又扯掉了床单,取下了枕套,全部丢在了地上。又转身,从衣柜里取出了乔子骞的衣服,跟床品丢在一起。她在柜子里翻了好久,才翻出自己买的四件套。
等换完了,她才觉得自己精疲力尽,仰身倒在了床上,目光愣愣地看着地上那一堆堆乱糟糟的衣物。尤其是那铁灰色的缎面四件套,刺得她眼睛无比得疼。那是她刚从家里过来的时候,乔子骞嫌她的床上用品太热,开了空调都还嫌热,拉着她去商场买回来的。缎面的就这样的好处,躺进去能够冰冰凉的。
那会儿魏青宁说他什么来着?连这种东西都要管她,那以后是不是连她穿什么颜色的衣服都得管着了?乔子骞就笑,手落在她的背上,坏笑着说,外面的不管,里面的倒是真要管一管。
……
她撤回视线,转了脸不去看那些。可乔子骞的脸却在她的脑海里越发清晰起来,与他一同出现的,还有罗黛思。
忽然的,她的心又是顿顿一痛。是谁说的,心会在伤害之下变得坚硬无比,也可以在宠溺之下,变得不堪一击?她笑,自己这是两样都尝遍了。铁石心肠这个词,怕是早晚
得落到她的身上了。
她沉沉地睡了过去。只是睡得极不安稳,就仿佛身下是一排排的针尖,无论怎么换姿势,总还是觉得疼,浑身都是密密扎扎的、一秒不停歇的痛楚。
朦胧中,她听见门铃响。
、084、我们说好不分离,誓言却已落了地(四)
魏青宁光着脚丫子去开了门,还没看清楚人呢,就闻到一大股的酒气,她皱着眉擦眼,就这么一瞬间的功夫,她已经被推进了门内,身子被人抱住,逼到了墙上。
“乔子骞你放开我!”她心里冒着火,根本不想见到这个人,也没有再见的必要了,偏偏,还被他紧紧地抱在怀里,他参杂了酒味的呼吸落在她的颈窝里,痒痒的,她却觉得羞耻——他让她滚,那么轻而易举就吐出了这么严重的字眼,这一个字,否认了他们之间所有的过去,此时此刻她却在他的怀里,以情人间最亲密的姿势。
她的心口突突地跳,眼睛发了红,卯足了劲推开那个喝醉了的人。
乔子骞喝得不算多,放在平时那是决计不可能醉的,可一旦心头堵上了,喝下去的酒似乎是流到了心脏里去,灌醉的是那颗烦躁的心。他身子不稳,连连后退,差一点就碰倒了客厅里的落地灯。他站稳了,目光阴森森地盯着黑暗里那个人,一言不发。
他站的地方,正好有光线从窗外透进来,照亮了他的侧身和侧脸。魏青宁站在原地不动,看着他,没来由地害怕起来。他在生气,她隐隐得有了这样的感觉。可他气什么?气她这么快发现了他的秘密,气她不留一点余地地解开了那层可耻的遮羞纱?她贴着墙,往角落里缩,恨不得把自己揉进墙里去躲起来。他不说话,她也不敢说,沉寂的客厅里,只有两人异常合拍的呼吸声。
“你来干什么?”
她的声音里满满的都是警觉。
乔子骞听了,笑了笑,轻飘飘地问:“这么怕我?”15882382
“……”魏青宁心里一惊,别过头不再看他。怎么能不怕?这样阴沉沉的还喝醉了的他,她怕得要死,尤其是他看她的眼神,那么赤luo裸的,简直就是想把她撕碎了的意思。她自己都能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也能感受到自己脸上的血色在一点点地褪去。她缓缓地,伸了脚往门口挪,眼睛直直地注意着乔子骞所在的方向,生怕一个不注意,他就扑了过来。
乔子骞冷眼瞧着,分明看见了黑暗里挪动的身影,双眸骤然一紧,跨步上前,堵在了魏青宁的跟前。
“……”魏青宁吓得失了声,条件反射地就要往后退。
乔子骞双手飞快地扣在了她的腰上,禁锢了她的身子。魏青宁心里的不安像落进了水中的墨汁,迅速地散发开来。
“乔子骞你放开我,你喝醉了!”
“没有,我清醒得很。”
他依旧紧紧地扣着她的腰,腾了一只手出来解开了她腰间的束带。
“乔子骞!”她尖叫,仰着头一直往后倒,闭着眼睛,不敢对上乔子骞猩红的双眼。
他就跟发了狂一般,完全听不见她的哭喊,她落在他身上的拳头,分毫不起作用。
纱质的睡袍被丢在了地上,她的身上,只余了一件短短的睡裙,深V的领子,开叉简直到了底,她洁白美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里。挣扎间,她的身上已经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乔子骞一个欺身,把她重新逼回了角落里。
客厅里忽然间大亮,明晃晃的光束骤然间打在了两人身上,时光就好像在这一刻静止下来。
她发丝凌乱不堪地贴在脸上脖子上,肩胛上细细的肩带斜斜地挂着,随时都可能掉下去,她的双手揪住了自己胸前的布料,眼红如血,惊弓之鸟般看着乔子骞。
乔子骞身上的衬衫已经被汗湿透,皱皱巴巴地黏在了他的身上,连额头都挂着细密的汗珠。他麦色的脸颊上,一道长长的指甲印,隐隐地渗着血。
就这么几分钟的时间,两人都是狼狈不堪。
乔子骞先回神过来,勾着眼,目光落在她精致的锁骨上,停留了一会儿,下移至她漂亮的胸线。她的手臂刚好挡在中间,压住了她柔软的美好的地方。他冷笑着拉开了她的手压在墙面上,勾着唇角冷冷地说:“挡什么呢,哪一处是我没见过的?没这个必要。”
她的心口像是被插满了针,只要她浅浅一次呼吸,就足以痛得她窒息。她放弃了挣扎,眼里垂着泪,倔强地别过头,声音却是控制不住地哽咽:“乔子骞,何必这样侮辱我?即便我不是你心尖儿上的她,但我也是个人,我也要脸!”
乔子
骞目光凛然,身体里的大火被她激得失了控。这么小半年的时间,他的付出她是完全看不见了,他对她到底是爱还是玩弄,她也感受不到,口口声声的,全都是对过去的否定。
什么“我若在你心上,情敌三千又何妨”,都TM是狗屁!
脑子里残存的一点理智终于消失殆尽。他猛地一头撞过去,狠狠地咬住了她的唇,口腔里弥漫着血腥味,他也不管不顾,他只要她痛,只要她记住这一刻的痛!
魏青宁被他压住,束缚了手脚,只觉得浑身上下里里外外每一寸都在痛,眼泪也就止不住地流。他灼热的身子贴着她,沉沉地呼吸在她的耳边回荡不止。
“乔子骞你脏,你放开我,别碰我!”她呜呜咽咽地,断断续续讲了这么一句。
乔子骞浑身一僵,冷若冰霜的目光落在她的胸口,身子一低把她打横抱了起来,轻而易举地就把她带进了房间。魏青宁的房里也开着灯,他看见地上自己的衣服和床品,怒气更盛。14DJs。
青着已身她。“就这么迫不及待划清界限是不是?”他冷声笑着,一脚踩上了自己的衣服,把魏青宁丢在床上,迅速地压了过去,扣住她的下颌,咬牙切齿地说:“你休想!”
随后,就粗暴地褪去了她的底裤,沉身挺入她的体内。她的身体根本没有做好这样的准备,干涩得如同一口枯井,身体的结合处一阵刺痛传来。乔子骞疼得皱眉,只顿了那么一秒就毫不犹豫地继续深入。
魏青宁紧紧地咬着牙,忍受着难堪和痛楚,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眼角滑下一滴滴的泪水,依旧难掩她心里的痛。她的双手依旧被乔子骞扣在体侧,被捏得那么紧,血液流通不畅导致她双手渐渐无力,松开了拳。
她是恨不能就这样死掉。
体内一阵阵的摩擦,于她而言是莫大的耻辱。她简直难以想像,她身上的那个人有朝一日会用这样的方式,让她生不如死。只是,身体里涌现的真真情潮,才更加让她难堪。
她像是被丢下云端没了依靠的小尘埃,失速坠落。
“放开我,别碰我别碰我……”她忍受着身体里难以抑制的躁动,哭着睁开了眼,看着他,终于忍不住开口乞求:“乔子骞,求求你放了我,放了我……”
乔子骞一僵,迷离的视线落在魏青宁绝望的脸上,脑子像被棍子猛然敲了一棍。他终于清醒冷静下来,张着嘴,却说不出任何的话来。魏青宁眼睛红得不像话,眼角还垂着泪,嘴唇破了好几处,嘴角还有丝丝的血迹。他的心骤然一紧,哑着嗓子喊了一声阿宁,她却是没有任何反应。
“阿宁!”
他俯身,忘记了自己还在她体内,这么大的一个动作牵痛了彼此,魏青宁这才皱着眉小声地呜咽。
“阿宁。”他担忧地伸出手去,还没触及她的脸就已经被她用力地甩开了。
“别碰我!”
她也用了那么冰冷的声音,冰刀一样深深地扎进他的心里去。那双本是墨黑明亮的眼睛里,这一刻,是深不见底的寒潭。他看着,内疚不已,却也知道,无论如何是没有办法弥补自己犯下的这个错了。
“退出去!”
他沉着眼,无力地从她体内退了出来。
几乎同一个瞬间,魏青宁就慌忙地从床上起身跳下床去。落地的时候,还崴了脚。钻心的痛阵阵袭来,魏青宁从地上抓了一件衣服披在自己的身上,跌跌撞撞地起身进了卫生间里。莲蓬头里出来的水滚烫滚烫,全数落在她的背上,疼得她直掉眼泪。她慌乱地关掉了阀门,跌坐在地上,隐忍地哭泣。背上那块肌肤像是被人放了一把火,灼得她心慌意乱。她动了动,牵动了下身又是一阵痛。
这一天,满身都是伤……
乔子骞坐在床上,指尖夹着跟烟,目光空洞得也不知是在看什么东西。好久好久,他都一直维持着那个跪坐的姿势,垂着头,像是一个虔诚的信教徒在忏悔一般。他手里的香烟冒着阵阵的白烟,直冲了他的眼睛去,熏得他睁不开眼来。乔子骞眯着眼睛,用力地抽了好几口烟,把自己呛得满脸通红咳得五脏六腑都在震。
他抬眼,看见浴室的门没有关,愣了愣神,这才发觉不对劲。浴室里,没有哗哗的水声,仔细听了,才听见压抑的哭泣声。
心下一紧,他
急忙套了裤子下床往浴室走。
“阿宁!”砰的一声,浴室的门被他推开撞到墙上,他冲进去,看见魏青宁裸着身子坐在湿答答的地砖上,心口一阵悔恨和抽痛。TM的他都干了些什么混账事儿啊!
、085、我们说好不分离,誓言却已落了地(五)
“别碰我!”魏青宁暴跳如雷,颈上青筋毕现。
“别闹了阿宁……”剩余的话还没出口,他就被魏青宁一把推开。
她红着眼瞪着他,眼里是掩不住的失望和痛苦,“我闹?乔子骞你混蛋混蛋混蛋!口口声声说爱我,你到底是爱我这张脸还是爱我这个人?我就这么廉价,这么、这么低贱得可以任你糟蹋吗?乔子骞我以为你和顾墨涵不一样,可我没想到你比他还混蛋,他至少、至少从来没对我做过这种事!你走,从今往后我不想跟你有任何的瓜葛!”
廉价、低贱、糟蹋……
乔子骞红着眼看她,恶狠狠的目光,仿佛是像把她看穿。
她把这些词一个个用到自己的身上,伤的是谁,她自己清楚吗?她到底知不知道她在他的心里是怎么样的一种存在?从第一眼见她,他就认定了她是他后半生的守望,所以他才会在她醉酒之后恬不知耻地占有了她,所以才会苦心地接近她,他知道她心里有别人,可那有什么关系,那些人只能代表过去,她的未来,必须是与他系在一起的。他是万万没有想到,他那么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