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颜倾城-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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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酒佳肴,美人如云,好不惬意,场上气氛很快就起来了。
温政年目光似是随意的在轩辕画、阮南风夫妇二人脸上扫过之后落在了与之反差极大的阮心颜脸上,眼中闪过一丝讶意,和眉目似画美丽惊人的轩辕画相比,阮心颜的长相实在太过平凡。
在座的人除了秦不值,都是第一次看见轩辕画和阮南风。
林启双眼微挑,继而收回打量的目光。
反倒是曾经受过阮心颜屈辱的宇文驰显然心有积怨,似乎自己专程来报仇雪恨的,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了。
目光在轩辕画、阮南风身上来回的的扫视着,心中暗暗称奇,一对容貌如此出色的夫妻竟然生出如此姿色平庸的女儿,当真是天下之事,无奇不有。
“久闻浩国画公主美貌倾城,驸马才貌双全,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轩辕画脸色浮出一丝淡笑:“驰帝陛下过奖了。”
宇文驰笑的不怀好意:“过奖倒是不会,不过……”
“不过郡主之姿就与公主驸马相差太远,所谓龙生龙,凤生凤,如果不是知道贵国皇室血统纯正,朕会以为郡主不是公主所出呢?公主确定郡主是公主所出吗?”
此话一出,太过放肆也太过挑衅,简直是对浩国皇室血同赤裸裸的诬蔑,场中不少人都皱起了眉。
轩辕砚面容有些冷意:“原来驰帝眼光如此狭隘,难不成驰帝不是来恭贺朕登基,而是来宣战的?如果是这样……”
双眸一冷:“朕奉陪。”他不介意宇文驰一再试探,但拿颜儿来试探,他就不允许。
“呵呵,如此肤浅之人,竟然也配坐在这里,真是让朕都汗颜,这哪里是什么皇帝,依朕所见,分明是市井来的泼妇。”秦不值大笑三声,煞有其事打起了圆场,但说出的话却让宇文驰下不了台。
“德帝还是管好自己的朝纲,听闻阜国自德帝登基以来,内战不断……”宇文驰嘲讽出声。
呯!
秦不值霍地一拳捶在了桌案上,俊俏可爱的面容如同变脸一样,变的阴戾暴虐:“怎样,难不成大朗国也想和朕宣战,如果是这样,朕,阜国百万雄兵等着,就怕你宇文驰不敢过海。”
“你……”宇文驰脸色铁青。
阜国随同来的文臣武将听闻秦不值如此一说,都大惊失色。
温政年、林启双双眼神微变。
轩辕画脸上的薄怒因为秦不值的出声而有些诧异,看了看坐在身边的阮心颜,心里很是震惊,这阜国皇帝为了维护颜儿竟不惜公然得罪大朗国?
这……他为何如此对颜儿?
轩辕砚眸子微微一闪,秦不值……颜儿当真以为她还可以驯住这只野心勃勃的狼崽?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大的诱惑力?
如果他是秦不值,他也会不择手段让自己强大起来。
阜国政权至今还没有完全绕一掌握在秦不值的手中,颜儿以为分化秦不值手中的政权就可以暂时遏制他的野心?
狼子野心,而且又有一口锋利的牙齿,怎么可能不吃人 ?'…'
不过……秦不值太急于求成!
阮心颜蹙眉,如此急于求成,甚至不惜铤而走险,秦不值似乎是吃定了她了?
看来,她真的该要好好想想,究竟该拿秦不值如何?
似是对眼前僵硬的气氛视而不见,轩辕砚淡淡一笑:“今日二位皆是朕的贵客,不知两位是否愿意给朕几分薄面?至于两位想要切磋,待二位回国之后,可以自便!”
温政年眯眼,轩辕砚这话很是兴味?
秦不值如梅雨天变脸,仿佛刚才那根本就不是他,举起桌上的杯,朝轩辕砚敬道:“舅舅所言甚是,是不值沉不住气。”
此话一出,震惊四座!
阮心颜满脸黑线,嘴角控制不住的抽搐,秦不值当真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轩辕砚眸瞳微紧,脸色挂着淡漠优雅的笑容,仿佛不在乎秦不值刚才的呼唤,又仿佛理所当然。
高深莫测的姿态让在场人都猜不出他究竟是什么想法?
宇文驰眯眼,目光看向轩辕砚,似笑非笑毫不客气的奚落:“浩帝,请恕朕冒昧,天下人不曾听闻画公主除了心颜郡主之外,还生下了小郡爷,而且还当上了阜国的皇帝?”
轩辕砚不愧是轩辕砚,他一而再,再而三故意惹怒他,都未见有丝毫的情绪,就连秦不值的刻意试探,他都喜怒不形于色,真是深不可测。
轩辕画满腔惊怒,正欲出声,阮南风轻咳一声,以眼神压制她的冲动,举杯向宇文驰淡声道:“小女与德帝曾是夫妻,德帝虽休离小女,但世人皆知,小女与德帝之间年纪相差甚远,德帝至今未成年,休离一事,浩国该感激德帝的仁心宅厚不愿意耽误小女芳华,所以小女与德帝虽无夫妻之情,但却有姐弟之谊,德帝唤皇上一声舅舅,也彰显了德帝与小女之间的姐弟情,并非没有道理。”
阮南风话锋一转,语气也微严厉:“内人虽贵为一国公主,但德帝也贵为一国之君,名义上,亦曾经是半子,这天下尽知,难不成驰帝陛下当真肤浅的只认定血脉?而没有情义二字?”
宇文驰眼波微动,突地爽朗一笑:“驸马之言,句句珠玑。”
阮南风淡淡一笑,却笑未达眼底:“久闻驰帝性情中人,豪爽直率,有口无心固然可以理解,但陛下贵为九五之尊,且内人贵为一国公主,陛下三番两次冒犯内人,内人颜面是小,造成两国子民误会是大,如果浩国子民误以为大朗国存心给浩国难堪,明则来朝贺,实则来宣战,这就得不偿失了,所以,本驸马认为,于情于理,于民于国,陛下该向内人表示歉意。”
轩辕砚似笑非笑的扬眉:“驰帝陛下是来宣战的吗?”
宇文驰脸色微凝,沉默了几秒后大笑三声,也学秦不值变脸,脸上堆满歉意,执起杯子朝轩辕画微微欠身:“公主,朕多多冒犯,虽有口无心,但毕竟是口无遮拦,朕罚酒三杯,以示歉意,还请公主见谅。”看样子不需要他宣战,自会有人宣战。
轩辕画脸色虽有所缓和,但依然紧绷,但依然端起了杯,淡然道:“本宫接受陛下的歉意。”
温政年心里弯了九九八十一弯。
秦不值是打定了主意要搅浑这一湖水,只是,他想不通,究竟秦不值是吃定了轩辕砚什么?让他敢铤而走险,拿浩国当盾牌使?
阜国虽内乱不断,但秦不值手中掌握的权力假以时日,他统一是尽早的问题。
他,为何等不及?非要如此急成?这其中又是因为什么?
而更让他想不通的是轩辕砚又为何态度如此暧昧,虽然四两拨千金,但——他并未直接表明立场。
如此模棱两可的态度笑对两方的试探,他,又有什么目的?
浩国和阜国究竟达成了什么协议?如此诡异?
阮心颜蹙眉,秦不值的牙齿锋利过了头。
秦不值一直在留意她的动静,看她蹙眉,心里苦涩,他这样做,她心里是否会责怪他?
他也想慢慢来,可是他控制不了自己对她的思念,他迫切的想要强大,想要有机会迎回她。
轩辕砚不动声色的掠过她的脸色,确定她的脸色是否有异,曲澜青虽然一再表示她的病情还没有恶化,只是初期,但他还是不放心。
一番剑拔弩张的唇枪舌战,以宇文驰的以退为进进入了短暂的沉默。
几国掌权者心里各百转千回,明面上却都面无表情,谁也看不出谁在想什么?
各国的文臣武将,包括底下浩国满朝文武官员都在暗忖,这哪是朝贺新皇登基宴会,这分明是一个战场。
没有兵卒,却是帝王之间,国与国的较量。
在场很多人心里都很清楚,看似越发祥和安静的青云海域是真的在波涛汹涌,谁也不知道战争由哪国而起?由哪国结束?
“心颜郡主。”
一直作壁上观,把自己当隐形人的林启突然出声,而且目标是阮心颜。
温政年不动声色,心里却为林启的出声而惊讶。
宇文驰挑了挑眉,斜眼看向林启,这个林启太子也要出声?
。
秦不值清澈的眸子微微一闪,林国?
轩辕砚处之泰然,却把眼皮底下的汹涌尽收眼底。
阮心颜抬眸,看向正直视着自己的年轻太子,淡然颔首:“太子殿下。”如果战争不可避免,胜败最大的关键就在这腾国和林国如何自处?
腾国和林国对刚才看似不出声,置身事外,但战争一旦爆发,唇亡齿寒,殃及池鱼,人人都知道,更何腾国和林国两个并不小的国家?
009
坐在这权利中央的这一群人皆是天底下手握皇权尊贵不凡的人,最年幼的勉强称得上是少年的秦不值,而林启,虽没有其他人的成熟,但和秦不值相比,他完全可以称之为青年,而且是有高贵不凡且秀伦卓绝的有为青年。
林启温和一笑,却语惊四座,一鸣惊人。
“如果大朗国和阜国交战,以郡主和德帝‘姐弟情深’,郡主认为浩国是否会置身事外?”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林启和阮心颜,真亦是假,假亦是真,真真假假,在某些场合,更是一线之间。
前一刻它可以是假,后一秒它立马变成真。
阮南风皱眉,瞥了一眼神情不变的轩辕砚,这个林国太子的问话太过尖锐,分明是存心刁难,皇上不出声解围?
秦不值眸子微动,目不转睛的看着阮心颜,他比林启更期待听到她嘴里的答案。
宇文驰垂眸,唇角微微上扬,愉悦写在脸上。
温政年沉眉敛目,事不关己的淡定。
台阶上暗波汹涌,底下的百官们也都心思各异,每个人或多或少也都想从中窥探一些未来的先机。
曲澜青目光看似随意的掠过她的脸色,心里却难免为她有些失神,她,无论哪一种风貌都有一种难以描述的风情。
她身上有一种毒,渗人的毒,沾染者,谁都无法逃开。
而他,在紧紧守护自己的心的警惕中,还是失了心,沾了毒。
林世间饶有兴味,阮心颜给他的感觉就如同一口深井,他永远看不到底。
朱无垢微微皱眉,凭今日的宴会,他基本可以断定,天下各国一场恶战,不可能会避免,现在就缺一个引爆战争的引子。
这个引子,存在于任何一个国家,随时会爆发。
纪寻眼中有些焦急,有些好奇,也有些期待,她会如何回答?
气氛有些凝固,每个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阮心颜身上。
平静无波的脸庞在扫过众人各异的神情后,唇角淡淡上扬,似笑非笑,有如石落湖面,击起一圈圈的涟漪,让人有片刻的炫目和惊艳。
众人有些怔愣,仿佛看见不可思议的画面,错觉,那绝对是错觉,不然怎么会觉的这其貌不扬的郡主竟然美的惊艳?
“太子殿下是在假设吗?”阮心颜淡然问道。
林启温和笑容不变:“当然是假设。”未摸清楚浩国和阜国之间究竟有什么协议,无论是哪一国都不会轻举妄动。
所以,他的问题在今天只能是‘假设’。
阮心颜淡然:“既然是假设,太子又何必当真?美酒侍肴,歌舞升平,又何须白费心思在一个虚拟问题上?如果太子无趣,在场才能之士众多,论文比武,只要太子有兴趣,本郡主相信,他们皆可奉陪!”
林启微色微顿,继而笑容满面,挑眉示意:“何果是当真呢?”他对阮心颜还真是有些好奇了。
阮心颜懒懒的掀动眼皮扫了他一眼:“如果是当真,那太子更不应该问这个问题了。”
“哦?”林启似乎来了兴趣,换了个坐姿,笑对着她,这样一个女人,似乎是祸害?浩国究竟潜藏了什么秘密,他,真的很好奇了。
“如果当真,那战与不战,为何战,为何不战,皆是我军机密,如此高机密的问题,难不成太子以为本郡主会知情?”林世风心中简直是拍案叫绝。
曲澜青淡漠疏离的脸庞若隐若现有些笑容,眼中一闪而过是他来不及控制的柔情。
阮心颜慢条斯理的挑了挑眉头:“贵国军机秘密是否会让郡主或是公主知情,本郡主不知道,但我国军机秘密,本郡主是不知情,对于太子问题,本郡主如此回答,不知太子殿下可满意?”
轩辕砚注视着手中的金龙樽,敛垂着的眸瞳在杯中清澈的酒中若隐若现,他的颜儿。
整个宴会,寂静无声,在场一些原本还在担忧的浩国官员们此时都笑容满面之余,心里也都对她惊诧万分。
端庄而坐,从容淡定,不疾不徐的语气,娓娓动听,如一股清流滑过心间。
就连地刚才一番细究起来的话语也只不过是在就事论事,丝毫不带有攻击性。
纪寻淡淡一笑,每次见到她,他心里都会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喜欢看她这样从容面对所有人和事。
宇文驰力图镇定,但勾起的嘴角还是泄露了他的笑意,他乐于见到林启颜面受挫。
秦不值唇角微微上翘,笑的如同偷了腥的猫,她没有否决,对他来说,足够让他心情飞扬。
林启对她话里阴毒的隐射,丝毫不以为意,反而露出一抹真正的笑容。
满意,惊艳,甚至仰幕。
于是,世道疯了!
“心颜郡主,你愿意当我的太子妃,林国未来的皇后吗?”
在场所有人的心都硬生生的跳动了一下,血液全往脑子里面冲。
轩辕砚黑眸渐深,慢慢的搁下了手中的金龙撙,来者不善而且有备而来。
最先沉不住气的是秦不值,只见他一张脸呈铁青色,脱口而出:“不行!”
林启诧目:“怎么不行?”
温政年心里的震惊不比在场任何人小,心里虽还没有弄清楚林启的意图,但无论如何,腾林两国一向是连通一气的,既然林启开了口,他自会无条件相助。
想了想,他朝秦不值微微一笑,语气却冷:“就算德帝陛下与郡主曾有夫妻之名份,但早在三个月前,阜国昭告天下,废了后,休了妻,刚才驸马爷也说了,郡主正值芳华,而德帝陛下却不及弱冠,两人只是姐弟之谊,郡主又怎么不能重配良缘?难道,德帝以为林国不及阜国?还是不及浩国?”
底下朝臣不少人的脸都绿了,天下人都知道,腾国与林国虽是两国,但在军情上,数百年来,都是统一作战,双国合并。
如今林太子突兀提亲,腾国立马就声援,两国关系紧密,已经彰显。
扫视了一眼神色不明的轩辕砚,林启起身朝轩辕砚欠身弯腰,语气极为认真:“本殿诚心诚意向浩帝陛下提亲,娶郡主为太子妃,愿陛下见诚。”
秦不值脸色阴暗,也站了起身,看着林启,冷笑道:“林太子虽然没立太子妃,但却早已经立了两位侧妃,而且侍妾无数,颜儿姐姐出身浩国,无论是太上皇和太后的独情,还是公主与驸马的情痴,颜儿姐姐不可能嫁给一个三妻四妾的男人,更何况……”
瞥了一眼温政年,秦不值脸上的嘲讽更深:“难不成林太子要打破林腾两国数百年来的传统,不立腾国皇室温姓女子为后?”
温政年脸色微变。
秦不值心里火到了极点,冷笑连连:“林国要背叛两国连盟,腾帝不仅不怒,反而助其叛乱,真是让朕大开眼界!”林国究竟有何目的?打死他,都不相信林启会向她提亲?这其中定然有阴谋!
面对秦不值的连连开火攻击,林启丝毫不见慌乱,反而笑颜逐开:“德帝不必在此离间林国与腾国的关系,这是腾国与林国的家事,本殿自会解释清楚,但这并不是本殿向郡主提亲的阻力。”
温政年脸色有些沉郁,林启并没有向他通气,他如此突兀的提亲,究竟是何用意?
“不知浩帝意下如何?”林启看向轩辕砚,笑的天真无邪。
轩辕砚悄然蹙眉,心中有什么一闪而过?
轩辕画看着轩辕砚缓缓眯起了眼,心一跳,抢先一步在轩辕砚出声之前,炸的在场的人愣是神魂颠倒,石化当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