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防线-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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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孩子心中有执念。”

“执念？”

“记得三年前，在排位赛上出现过的那把凶器‘天殄’吗？虽然被那个孩子所掌握，但实际上，它的锋芒并未显露。不过，再怎么不擅于使用，作为凶器的本性依旧是会在战斗中毫无保留地显现出，弑神的兵器，就是对它的最好诠释。”大和看来是“天殄”控，对那把夜焱铸造的、通体漆黑且两刃开锋的直刃总是念念不忘。

“和天殄有什么关系？”谢羽尧不明所以，事实上，作为武玄门人的末代传人，谢羽尧背负的东西还真不少。他必须时时刻刻以保证自己活着为第一前提，因为传承不能在他这里中断。也因此，谢羽尧将剑技练到了旁门左道上去，将剑练成了“箭”。

“夜焱大师曾经在樱井氏族那儿学会了‘藏刀之术’；从而在后来的演武中领悟了‘无影剑’。那是一种无限接近规则的剑技，为了完美发挥出‘无影剑’的效力，夜焱必须去铸造一把属于自己的武器。”风间大和又在诉说着有关那个传奇的过往。

“他在打败了桔右京后，日本这里就没有他可以学习的对象了，事实上，在东瀛的这段时间，算算看，也不过个把月。真正耗费时间的是太平洋航行，他一路向东，来到了美洲大陆，我不清楚他在那里遇见过什么，总而言之，他通过各种方法、机遇以及用于控制火候的‘均衡罗盘’，在神炼之炉里炼成了天殄的剑胚。”

“仅仅是剑胚？”

“没错，经过这么多复杂的工序，也仅仅只是粗制滥造而已。天殄的凶名，第一次显露是在神炼之炉的那个地下洞穴里。在那里，他遇见了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从神界刚降临的‘神’——时间偷取者。”风间大和似是在努力地去完善着长辈传递给他的那些支离后的信息，经过他重组后，俨然和真相差得不多了。

“具体如何，我也说不上来，毕竟我不是全知的神·玫媞丝；不过，夜焱大师在后来也时常叨念着曾经刻在洞穴顶端的壁画，他总是抱怨自己刻的不够明显，怕提醒不了后人。想来，后人最多只能发现他刻在墙壁上的关于提醒‘将双掌置于他人双肩，就可以偷取时间的怪物’的画作，却不可能发现在那之上，还有一幅关于‘均衡罗盘与神’两者之间秘密关联的画。”

风间大和看谢羽尧已经进入脑补的阶段，他不忘补了一句：“我可不知道那地方在哪，我只是把长辈们流传下来的东西整理汇编而已，你可别当真！”

“不，我已经知道时间偷取者是谁了……这些，应该都是真的。”谢羽尧面色有些凝重，仿佛想起了一些很不好的回忆。而从他手指无意识缓缓滑动的轨迹来判断，他这些回忆的主角都直指一个人——睡神姬桩。

“可这又和樱井夕恨我有什么关系呢？”谢羽尧死死揪住这一点不放，坚决反对并无视任何岔开话题的小把戏。

“我想说的是，她并不恨你，而是比谁都憧憬你，你怎么看呢？”

大和笑得很奇怪，这是一个嘴角上扬二十五度的笑容，比任何笑容都更加不自然，却极具欺骗性和讽刺效果；总而言之，谢羽尧没看懂。

“什么……意思？”

谢羽尧皱着眉头，不，光是皱眉已经无法让他宁神了，他选择用手捏着鼻梁，仿佛这样就能帮助他更好地理解风间大和话语里传达的隐晦信息。

“你别误会了，现在的夕不爱你；只是你的剑技给了她一种‘我必须得超过你、翻过你这座大山才算证明自己’的错觉。你是男人，可能永远都无法彻底理解作为一个武士家族独生女，必须得背负家族传承的一切，向所有蔑视自己的人发出挑战并证明其存在地位的少女，其矛盾而又坚毅的心灵。”

这一大段长句连篇的话并不是由大和陈述的，而是一位名叫樱井夕的女孩从自己的口中脱口而出的，就好像憋在心里压抑了许久一般，终于有了一口气爆发而出的快感。

樱井夕从院落外走了进来，她一身私服，煞是好看；手里提着行李，显然是要远游。

说的人痛快，听的人痛苦。

“这就是你的理由？我总觉得不够靠谱。”谢羽尧可不是三岁小孩，这种感性的发言不可能使他信服。

“于是你就亲自登门拜访，前来讨债似的对我‘为何仇视你’表现出一番‘必须纠察到底’的决心吗？”夕的发言不光感性，而且还带刺。

就是这种如同三棱军刺一般锐利的语气，恍如隔世般，谢羽尧觉得它很熟悉。

“看来，你打算一直隐瞒另一个更深层次的决定性原因不说了？好吧……我不强求，我会给你机会挑战我的，只不过，现在的你还太过弱小；而我——对破虚境界以下的对手都不感兴趣，等你到了和名叫‘景陌’的那个女人平齐时再与我交手吧。”

是了，谢羽尧发现那锐利的语气来源于一位名叫景陌的，曾经将自己从神坛上拉回人间的女子。樱井夕似乎是刻意和“景陌”保持着一致，不知道她想做什么，谢羽尧不喜欢研究女人的心思。

然而对于景陌这个女人，谢羽尧却有些想念她，这并非如“希望她来虐我”这样变态的心理作祟，而是纯粹的，对“道”的一种追求。

【景陌，比起自己，显然更加接近于“道”……】

※※

“你就这么放走他，好吗？”大和将两人喝酒的器具收拾好。

樱井夕望着庭院里的那一大块石墨烯，这曾是她试刀的道具。

“嗯，没关系。我和谢羽尧的恩怨在我把景祥的恩情还清前可以先放一放。”

“呵，如此对一个男人上心，还说出这样知恩图报的话来，你以为你是‘大和抚子’吗？”风间大和毫不犹豫地挖苦着樱井夕，他从不认为夕跟景祥也好、谢羽尧也好，这样的男人来往有什么好结果。长兄如父，风间大和已经可以算是夕的叔叔辈了。

樱井夕捧着一杯茶，这样的天依旧徐徐上升着热气可见茶杯的温度……然而，夕并未选择放手。

“我不能再欠他的了，如果，他以后要站在全人类的对立面，那么，只有我可以陪他……”如此大胆的发言，在不善言辞的夕口中迸出，还真是让人感到不可思议。

然而夕不知道的是，类似的话，在依旧存活于地球上的人类当中，同样有说过。

“呵呵……宝藏的守护者，若是交予男子来做，想必不会这么闹心吧……真是苦了你这孩子了——樱井氏族的诅咒。”

※※圣战开启前夕，巢湖湖畔※※

平静的湖水和不平静的氛围，矛盾总是可以交融在一起，越是矛盾的双方，似乎越有存在于同一处境的必要。

“宝藏的守护者就你一个小丫头吗？哼，别开玩笑了！”自从坐上了头把交椅，龙首会的成员数就开始了急剧扩大，难免会有鱼龙混杂之象。当主力都用于牵制万神殿时，这些虾兵蟹将们就必然担当起了下水探寻宝藏具体位置的职责。

可不幸的是，断罪之翼在关于夜焱秘宝的情报上始终逊色于罪恶之枝一筹。早在罪恶之枝动身前往美洲之前，夜修亚就分析过“秘宝未必是实体”的讯息。也因此，“罪恶之枝寻宝队队长（夜修亚赐予的‘爱称’）”朱雀在得到参与权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

跟踪万神殿想要坐收渔利的龙首会必然将竹篮打水一场空。

几个人围住了一身剑道服的樱井夕，打算强行突破时，夕不急不缓地开口道——

“不只是我，还有祂们……”

就在这时，地震了。

第251章　萌王宙斯

在圣战开始前，让我们把镜头往回拉一拉，回顾一下零的作为：

零在集结了黑白两本预言书后，着手开始策划祈愿宝石的出场。然而，丰富的情节与巧妙的设计并未能挽留住“祈愿”，在借由一道强光耀世登场后，祈愿宝石分裂成数块，散落各地。

零在笔记上写了哪些东西？在集齐两本预言书过后，书写出来的文字不仅仅代表未来，也指向过去。记录于其上的文字就相当于在书写史诗，为“游戏”制定背景故事。实际上，在那么短时间内写出来的东西，其内容必然不会丰富到哪里去，为了精益求精，减少篇幅。他只写了两个关键句，分别是“看不见就等于摸不着”和“有力使不出”。

在预言书的作用下，这些东西都被对应成了“背景”，这倒是零万万没想到的。他不知道K、白桢等人经历了“看不见、摸不着”的虚空恐惧事件，也不知道薇薇安、杜柏林恰好闯入了喜爱星辰的法老陵寝，从而“有力使不出”。

这些看似巧合又实则必然的事件，促成了第三把“钥匙”的出现。

并非实体的夜焱秘宝实际上是一个幌子，它勾引着那些被欲望蒙蔽双眼的人，而想要通过万能的神力去拯救自己、拯救世界的疯子也无不成为被饵钩勾住的鱼。虽然是一场阴谋，但经过数百年来无数次的争夺，秘宝中的“祈愿”是货真价实的宝物这一点倒是没人怀疑。

可，真的能算是宝物吗？祈愿宝石实现愿望的可能性只有百分之五十，剩下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则是夺取许愿者最珍视的东西……

总觉得这东西是诅咒，但……就算是诅咒，在走投无路的人眼中，它是无价的！

零的横插一手促使了宝藏大门的最终开启，可这封存了近百年的东西，当它再度面世的时候，难免会引起轰动。于是乎，巢湖地震，铺天盖地的水浪激起，所幸并无平民伤亡——伤亡的全是离湖心最近的龙首会新晋成员。

他们在被巨浪掀起的一瞬间遭到斩首。

那把斩首用的武器，快得看不见踪影。

水花激荡、水雾弥漫，手握一把小太刀的她宛如游水的精灵，在汹涌的波涛里闪转腾挪，收割意图不轨者的生命。

震荡渐渐平息，从水底突然冒出的庞然大物吸引了岸边所有人的眼球。那是一根通天巨柱，高于水平面约莫五百米，可以说是整个华中地区最高的“建筑”。建筑物顶端的点缀仿佛是一颗佛光舍利，然而那其实就是祈愿，被九把圣堂的密钥所召唤出来的、可以实现任何人任何愿望的神泣宝石。

正当围观的众人将目光聚焦于顶端的宝石，打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到手的时候，强光激射，宝石一分为九散落各地。

※※

零得到的块数算是比较大的，不过前来解说背景和规则的两位神灵却指出，块头大不算什么，顶多可以充当“货币”，事实上，零之所以得到比较大的那一块，缘于是他插入了圣堂的最后一把密钥——预言。

“自从祈愿被夜焱得到后，基本上每隔两百年都会有一次圣战开启。祈愿宝石被夜焱用‘弦’将实体与能力分割，因而圣战开始的地点一直都在变动。八十年前，‘圣战’引发了二战，产生了许多不可知的变数，并且这些变数影响到了‘祈愿’。现在的祈愿宝石只能实现一个人的愿望，一旦实现，就将消失。鉴于此，我们决定将这次圣战作为最后一次。”

为零做解释的神是玫媞丝的投影，而零之所以感到面熟，那是因为玫媞丝就是戴安娜，有着和她一样的外貌，不过，相比戴安娜，玫媞丝的面容更加肃穆，有股神圣的气质流出。

“萨菲罗斯。”站在零身边的是一脸狂热的死宅菲尔，他似乎是想用这样一个词汇来形容玫媞丝“神性的流出”。

零早已养成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习惯，在注意到玫媞丝的同时，他也看到了坐在玫媞丝肩膀上的小布偶。

“我就是神·宙斯哟～”布偶发现零在观察他，于是他很高兴地咧着嘴笑，一边拼命招手，一边摇晃脑袋。

难以置信，眼前这一手可握的，如同布偶一般可爱、玲珑的小男孩居然是作为“神罚代行者”的众神之王·宙斯（Deus），当年惩戒通灵师安倍、血恶魔、雷帝的都是他。其外表和职责完全矛盾。

关于祂的外表，实际上，小宙斯就算不在笑，其嘴巴也是张得老大，仿佛正在哈哈大笑一般令人开怀。总而言之，祂就是一个布偶娃娃！

宙斯觉得自己的威名太过凶横，因而用软绵绵的两只小手捧住脸作害羞状道：“当然，你们可以称呼我的网名～我的网名是‘贝贝’。”

噗——

这口血不是别人吐的，正是众人认为最不可能丢失形象的夜修亚，不知为何，他对于小宙斯毫无免疫力，直是摆了摆手，一个瞬移离开了此地。

“阿勒？我做错了什么吗？”小宙斯（贝贝）举起那只圆饼状的手想要捂住嘴巴做惊讶状，但实际上，由于祂那哈哈大笑的嘴巴占据了整张脸三分之一有余的面积，所以根本遮不住，反倒给人以“萌杀我也”的视觉冲击。

“你们……神……都喜欢……装可爱卖萌吗？”零想到了排位赛中的布依君，他现在对可爱到极具杀伤力的生物都感到深深地忌惮。这可能已经成为零心中的阴影。

“不是这样子的阿布～”圆饼小手摇了摇。

“为什么你又多了尾音啊？”零扶额长叹。

“贝贝喜欢新奇有趣的设定阿布！”布偶做超人状。

“贝贝，好想摸一下你～”终于，一旁看戏良久的姑娘们抑制不了内心那澎湃而出的萌意，纷纷挤上前去，想要近距离一探究竟。

布偶宙斯非常享受这种被人喜爱的感觉，但又想“傲娇”一下，于是祂伸出圆饼小手指向前方，昂首四十五度仰望天空，不屑一顾地说道：“切——你们这些愚蠢的人类母猴子，本神的贵体岂是尔等所能触碰！？哎呀——别挠我，痒痒阿布！”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布偶宙斯就从投影状态变为了实体，而据零从玫媞丝眼部肌肉的运动情况进行推断，小宙斯是被玫媞丝给“阴了”。这才沦为了众女手中亵玩的玩具……

祂被挠痒痒给挠得眼泪直流，小玻璃球似的眼泪从布偶那黑珍珠一般的瞳仁两侧滚落，可爱又绮丽，深受众女的喜爱。

“玫媞丝姐姐……放我一马，把我变回去吧……”小宙斯有气无力道，而从祂那布偶脸蛋上浮现出的酡红色就已经不难理解，祂究竟遭受过多么爽的“虐待”了。

玫媞丝什么话也没说，只见布偶立刻回归到了她的肩膀上，成为了投影的一部分。从这一处细节，零已然获取了大量的关于“神”的信息。

“三十分钟后，所有分配到宝石碎片的人类将会被转移至‘魔塔’，一切规则都将在那里公布。”玫媞丝面无表情地说完这一句后，便带着依依不舍的布偶宙斯消失在了零的面前。

“零，你怎么看？”黛是唯一一个自始至终都处于防备状态，没有移动过身位的命数成员。这也是为何零会相中她的原因——不因外物所惑。

“我有强烈的直觉——这次获得碎片的人，应该有相当的一部分是我认识或者有过一面之缘的家伙，而且，这次的规则很可能会相当怪异。”

【三十分钟，我得利用好这段时间进行线索梳理，嗯……那么，零时思破！】

第252章　职阶规则

这是一场由九个人组成的会议，虽说是九个人，但实际上，“9”这个数字不能用来定义个数，因为处于会场平台最中央的，还有两个可以被认为是智慧生命的存在。它们便是这次会议的主导者，我们一般把它们称作“神”。

无表情、语气、欲望的全知之神·玫媞丝，以可爱的布偶为外表的审判之神·宙斯（贝贝）。

在这互相看不见对方面孔，只能见到一团模糊黑影的圆台会议上，唯有主导的两位神明是一点儿也不神秘的。因为这次争夺的对象不是神，而是神的遗物；争夺的主角不是神，而是一个个获得参加资格（圣堂密钥）的人类。

神已然脱离了主角位，接下来的斗争将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