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防线-第1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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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头湿了又干，干了又湿。

那一夜，我明白，男孩儿其实也是16比特的，只不过，他们喜欢放大自己的内心。

只是这种放大，往往都是由委屈撑出来的……

自始至终，景祥和艾琳都没有发生过什么肢体接触；景祥依旧是艾琳名义上的侍从，哪怕他们在我的见证下，订了婚……一吻订婚。

是的，他们两人的崭新未来才刚刚开始，就在“神”和“代价”的干涉下，迫不得已迎来终结，不得不吻别。

几天前，当景祥终于闷葫芦开窍说出心声并第九百九十九次隐性地提出约会请求时，艾琳还幸福得和一个小女人似的，连我看了她都觉得嫉妒不已。这才过了没多久，就魂不守舍，度日如年。

原来艾琳也是16比特啊……

景祥的死没有给平凡的世人带来多大的冲击，事实上，这个星球的防线修筑得相当完善，一般民众的生活基本没有受到干扰，除了我降临这儿的那次。

但是，艾琳不行了。她说她从来没有这么伤心过，因为她跟我说过，她有前世的些许记忆，哪怕前世最令她爱慕感动的伴侣，在临死之际都没有让她如此伤心过。

是啊……景祥是和艾琳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从他们再见面的那一天就被规定，不可以爱上圣女艾琳，只能做一个天蝎座武士，一个中规中矩的侍从。就算是这样，他们俩还是无可救药地相爱了。其中历经种种误会和磨难，景祥九百九十八次约会失败，都是艾琳忘怀不了的，一生都……

我本以为时间可以抚平创口，可是我的时间流逝对艾琳无效，因为她的记忆可以传世。

难道就这样，让艾琳带着灰色的心情一直过活下去吗？

我不忍心，其他人也不忍心。终于，有一个叫景陌的女子破碎虚空来到了这里，她开口就问：“景祥去哪儿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姊姊……

然而艾琳却有了些许精神，在看到景陌之后。

“他成功了，却……死了……”

“不，这不算成功；我这段时间一直在另一个时空度过，那里遭遇了比现在的这里和上一次的这里更加可怕的危机，事情远远没有结束，艾琳，我邀请你加入我，我们一起前往最后的世界，一定能以那个世界为最终防线，将神全部驱逐出去！”景陌说得慷慨激昂。

但是，我觉得艾琳不会答应，毕竟，这个世界是景祥救下来的，有他们两个人的回忆。

“那个世界……最后的世界，有景祥吗？”艾琳的双眼好像有了些许光芒。

景陌点了点头，我却诧异了，我不明白艾琳现在在想些什么。

这时，艾琳把目光聚焦在我身上。

“狂三，我需要你的帮助……”

艾琳从座位下方取出了一块晶莹闪亮的巨大宝石——祈愿，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一块，或者说……是半块，因为其中有一半被“那个男人”使用了。

“能借用你的身体吗？在未来的某一刻，我想，我只有换一个身体，换一种简单的心情，才能够……踏出那一步……这一次，我要主动对他说：‘我爱你’。”

艾琳，你说这话的时候，就像我对他那般狂热，莫不是，你想要变成我？

※※

这也许就是还债吧……祈愿宝石将我和艾琳的身体调换了一下，现在，我是艾琳，在景祥死去的那个世界里主持着里世界的重建与和平。

而她，现在到底过得怎么样，我未知；只是希望，她能够直面自己的内心，像我一样，活得纯粹一些。

不过，能成吗？

我有些担心……毕竟，祈愿宝石实现愿望的方法是很令人纠结的，要么就是百分之五十的失败，夺去最珍贵的东西；要么就是签署一份契约，比如我和艾琳互换身体，代价是不得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

管他呢，反正，我现在能做的，只有祝福和祈愿，谁让我是简单的16比特女孩儿呢。

第296章　环形杀人·嘘

南太平洋某海域的一座孤岛，在三年前就被一个神秘的男人给买了下来；之后不久，便有人居住在这片树木茂密，自带淡水湖的飞地。三年后，这座孤岛已然不再孤单，因为，陆续有人登门拜访这位神秘的岛主——小丑。

“你喜欢说谎吗，卡特？”

“我可真不想被一个整天到晚都戴着假面的男人说啊……比不上你！你是连存在都是谎言的家伙。”

卡特·里斯特·金，光源力掌控者，实力极强，被公认为超越了SSS级，其本人也是气质极佳的眼镜帅哥外加学神级人物。现任飘翎协会会长，并进入了断罪之翼的最高决策机构“议会”，是其中的议员。

小丑，姓名未知，身份未知，曾在排位赛担任裁判，是神使布依君的同僚，实力未知，曾一招扭断近千名超能力者，不乏S级以上的。

“你挑了个不凑巧的时间来啊，现在神州大地那么乱，祈愿圣战会造成多大的破坏你不会不清楚。”小丑独居的岛屿，看来并非是绝密，起码狂三和卡特都找到了这里。而此时此刻，他正用卡特带来的碧螺春演绎茶道。

“很违和啊，看逗比做着正经事。”卡特品尝了一口，味道确实不错，说明对方茶道的功夫确实足够。

小丑见卡特一点儿也不着急，便也很悠闲地另找了个话题：“你知道吗，嘘，除了拟声外，还可以拆成口虚两个字分别解读，这和流行语口胡是一个意思，都是胡说；相比口胡，嘘更偏向于‘骗人’这一点。”

“你是在说我一直想着骗别人　？＇…＇”卡特的眼镜反射着初升朝阳的光芒。

“不要和一个职业骗子说假话，这是行业道德哟。”小丑的两眼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

“呵，我开诚布公点吧，这次来，就是想请你出山，帮我排除一个麻烦。”卡特用他那独有的姿势扶了一下眼镜。

小丑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环抱着身子问道：“魔法界的？”

“很显然是，我不希望圣战引来那么多魔法侧的人浑水摸鱼，毕竟，这是迎接下一次‘神临’的前戏。”卡特盯着杯盏，语气不善。

小丑深深地望了卡特一眼，语气略带萧索地说：“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比你的父亲还疯。”

“我比他尽责多了，而且，这是必然，越早越好。”

“不！你是在玩火，明明知道我们这个文明阶段根本达不到接纳那个维度的程度，你却想要搞‘大跃进’，不是玩火是什么？”

“我玩的比火高级，我玩的是光……”

卡特的镜片莫名地闪烁了一次，让人摸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

“但你要知道，我做神使的时间比你们都长。”小丑这句话不是作假。

卡特哂笑道：“可你早就下岗了呀！”

“我依然能够弑神。”

“你认为我不行吗？”

小丑和卡特互相对视，这是一段寂静到骇人的时间，最终小丑再次深吸了一口气，结束了对峙。

“算了……反正，你的这个要求和那个女人的请求不冲突。”

“谁还来过？”卡特警觉地问。

“这是不能说的秘密。”小丑那充满笑意的眼睛眯得像只狐狸。

※水上乐园※

“樱井夕，你……这是在玩火！”几乎同步率爆表地，零和小丑说了同样的话，前后的时间差近乎为零。

为何零会说出这样的话？还是对一个站在自己阵营这边的女生，夕？

答案聚焦于夕请求零用内力进行治愈的侍从，陆皓雪身上。陆皓雪的伤势不容乐观，可以说，再晚一个小时，陆皓雪就得回归“祈愿”的怀抱。

“我……我也不知道……那……那个时候会有人帮他……所……所以就……”夕颇有点委屈，眼睛里噙出了泪水。

零却蹲下身子摸着陆皓雪的脉搏，头也不回地冷声说道：“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听到这话，夕猛然一怔，惊愕地望着零的背影，欲辨已忘言。

狂三也似乎看出了些端倪，只有黛被蒙在鼓里。不过，这都不重要了；对于零来说，当务之急是救援陆皓雪，而他自己其实没有什么真气可言，毕竟景陌没有给过他一本《天蝎真气》的生日礼物。

狂三则很在意艾力克夫妇，尤其是伊芙琳那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一记手刀。她决意等哪天闲下来了，亲自去飘翎问个清楚。可喜可贺的是，现在狂三根本感觉不到脖子有多累，重量起码减轻了百分之八十，尽管还是有束缚之感。

“夕，我需要用你的一次强制权，有意见吗？”

“难道……”

“对，我根本没有继承内力，我就是个普通人。”

夕怔怔地望着零说不出话来，她没想到零居然会这么弱。

实际上，零骗了夕，零虽然没有天蝎真气，但由于景陌曾手把手地教过他剑技，连带的，也把吐纳法教给了他，自然而然，零是有功夫底子的，虽然远远比不上景陌、夜焱。

“那……”

“你用强制权命令昏死过去的陆皓雪进行职阶转化，转变成狂战士职阶。”

“这样……这样岂不是！”哪怕是纯粹的口头上说，也能让人感觉到字里行间那股狂意，这才是玩火，这才是疯了的表现。

“百分百转变为其他职阶的能力，本来是想让陆皓雪转为剑士职阶的，但没办法，既然你冒然出击，只好用掉这次机会来保命了，狂战士毕竟有两条命，这样一来，陆皓雪就成了受害者，你也就有了说遗言的权利了。”零是站在绝对的功利角度去思考，全然不会考虑变成狂战士后，失去理智的陆皓雪会有多痛苦。

更何况，从某种角度看，陆皓雪是零的“师祖”。

零看夕还是状况外的样子，立马露出不悦的神情，“劝你快点下命令，否则，后悔晚矣。”

下命令时，夕万分地不情愿，发自内心的不情愿和装出来的完全不同，夕是发自内心的。

“陆皓雪会‘死’一次，在她重生醒来之前，赶快回家吧，否则又不好办了。”零正了正衣领，拉着狂三先一步离去，留给夕又一个遥不可及的背影。

※※

“你对她好凶啊。”狂三被零牵着手，自然是幸福得不能自已，就算这样，她还是注意到了零的反常表现。

“狂三……”零忽然止住了脚步。

“怎么了？”狂三凝视着零的侧颜，这个角度让她感到无比安心。

“答应我，以后不论出什么事，都不要为我去死。”

狂三沉默了片刻，有些犹豫地问他为什么这么说。

零涩然地回答道：“这会让我觉得自己很无能。”

“你说谎了……”狂三敏感地察觉到了，“是不是还有别的记忆在牵绊着你？”

“说谎吗？呵呵，家常便饭啊……毕竟，我是Faker嘛。”零摸着脑袋，一笑带过。

“对了，狂三。”

“嗯？”

“接下来的问题，我希望得到真实的答案，你得答应不骗我。”零用恳切地目光注视着狂三。

【难道……要我回答‘爱过’？天呐！不要这么快吧嘤嘤嘤……】

狂三有些意动地点了点头，“喔呀～这么不相信我啊？算了，我答应你！下一个问题的答案，我不会骗你～”

零好像松了一口气似的，给了狂三一个非常阳光的微笑并问道。

“你给我脖子上戴的什么东西？”

第297章　环形杀人·真相（上）

听完零的问题后，狂三的脸色突然变得煞白，她没有准备好如何向他解释，毕竟，共享生命的契约，在狂三眼里可能是单方面的对主人零有好处，然而，零会不会这么想就难讲了。

最主要的麻烦就是狂三不能向他告知自己的真实身份，即——她就是和他有过三年多羁绊的艾琳。因此，站在侍从的立场上，狂三无论如何，过于殷切的行为都会有被视作“是腹黑表现”的可能性。

艾琳确实有腹黑的天赋，可自从同狂三交换了身体后，性格就像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敢做以前只敢想甚至想都不敢想的事，比以前更加主动了，思绪也相对地更加简单了些。如果说曾经以圣白色和浅蓝色为代号的艾琳是三十二比特的魔法使，那么，现在的狂三就是以纯黑色和深红色为代号的时之精灵。

就算根源没有变化，外显的现象也发生了极具颠覆性的扭转。这种扭转，从某种角度来说，反而会导致根源的渐变。就像是女孩子换一件衣服就有可能说明她的心情换了一套似的，相对的，她们换一件衣服也可以是用来调整心情。

可就算现在的艾琳变成了更加胆大的狂三，她依旧没能处理好自己的心情，尤其是面对零这阳光灿烂的微笑以及他带着微笑所提出的问题——“你给我脖子上戴的什么东西？”

【戴的什么……我可以说戴的是共享生命的，只对你有利，背负的全部在我的契约颈环吗？】

狂三只敢在心里默念，她表现给零看到的，只有不知所措以及深深的自责。

“我……我没有……没有害你。”狂三忸怩地说着，这不是少女被表白后的反应，而是在种种复杂情感的复合催化下，衍生出的一种奇妙情态。

零眨了眨眼，这不是他卖萌，而是他也搞不懂为何狂三会突生娇态。“女人心，海里针”，零就算理性和逻辑分析上占优，给他分配一个居委会大妈的任务显然是难以胜任。这从某种程度上说明了协调员的伟大。

“算了，等你想好怎么说，再讲给我听吧，我宁可晚一些听真相，也不愿现在……”

“我说的都是真的！”狂三激动地说着，因为情绪原因，她的眼角甚至泛出了晶莹。

零摆了摆手，“嘛，你只要记得我之前说的——‘不要为我而死’，就可以了。”

他向着前方走了几步，随后又停了下来，似是在等狂三跟上，又似是想到了别的东西。

“接下来，是揭秘真相的时候了，马上就要第三次集会；这次，将会是我第一次将别人军的时刻。”

零自信地一笑，狂三很识趣地没有再纠结刚才那个敏感问题，而是表现出很好奇的样子，迎合零的心理需求。

“你不是一直跟我在一起吗？难道昨晚你又多做了什么事？”

零转了个身，伸出右手的食指竖起，就像是在摆“真相只有一个”的POSE，不过他说的内容倒和那无关。

“我其实什么都没做，我就躲了一杆枪的袭击，迎接了一对登门拜访的笨蛋夫妻罢了。”

狂三听到“笨蛋夫妻”的字眼，立马联想到了伊芙琳和艾力克，不禁掩口偷笑。

零望着狂三便装时的音容笑貌，情不自禁地柔化了自己的语气，将食指点在了她的鼻头，把自己调查的结果向她娓娓道来。

“早上到昨天的事发地点进行了一次调查，同时又让奈奈代我查了一下航班的班次，证明了穆里尼奥没有直接参与到杀人当中来。或许是有着摆脱嫌疑的需求，抑或是根本没人怀疑，总而言之，这一趟飞往共同体东北的班机完美地为他制造了不在场证明。尽管如此，在某些因素，准确的说，是在某些对我还算有利的因素制导下，他终究得走上刑架。”

被零“调戏”进行时，狂三霞飞双颊，心如乱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可陆姐姐的死，不正是他的手下洛桑……”

“是啊，可你得想想，穆里尼奥和洛桑，这两个人，我都没怎么接触过，为何樱井夕会将他们两个的名号和职阶报上来？”

零凝视着狂三，狂三无法闪躲零那略显火热的视线，只好就这样怔怔地对视。

“这很简单，整个杀人事件，都是由夕，这个女人一手操办的。”零收回了放在狂三鼻尖上的手指，像是在陈述事实一样地叙述着自己的推理。

“她很不简单，圣战开始时，从只有她是第一时间和我接触的这一点就能看出来。”

“如果仅仅从这一点来说，是不是太过武断了？”狂三逃脱了零的魔爪后，智商立即上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