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蔷薇插在冰山上-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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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腾腾的饭菜升起了白色的雾，羽鸟一低头吃饭，眼镜瞬间被雾气沾满，什么也看不见了。羽鸟困扰地摘下眼镜，擦干净，再戴上。然而一低头，又是满眼镜的雾气。和她一起来的另一个女生见惯不怪地笑了，“我哥也是这样，戴眼镜吃东西的时候跟瞎了一样！”
“噗……”羽鸟一下子给呛住了，“咳咳……瞎了一样？”
“对，比如说夹错菜啦，看错人啊，总之他每次都是一边吃饭一边扇风。”
这、这么惨么？以后还是去买面包吧。
——对了，手冢是不是也有一样的困惑啊？
当羽鸟推开网球部社团办公室的大门的时候，正好碰见了脱外套的海堂。他刚把外套放在衣柜里便听见了推门声，转过头一看，竟然是羽鸟，顿时脸上浮起了红晕。大冬天的，明明身上只穿了短袖运动服，他竟然觉得有点热，“下、下午好。”海堂默默地转过身，拿出了柜子里的正选的外套，穿好，扯了扯头上的头巾，“我先走了。”
“等等，”羽鸟叫住了他，脸上露出了一贯的微笑，“我有事和你商量一下，海堂部长。”
海堂第一次觉得，羽鸟蔷薇真的被他们这群人带坏了，尤其是乾贞治。乾绝对是除了手冢以外对青学影响最大的人了，他的威力居然能让最晚接触他的羽鸟变得这么……狠毒！
“那么，我们来举行期末考试大赛吧！”当羽鸟笑着宣布这件事的时候，众人一致发出了“什么”的叫声，水野都快哭出来了，“羽鸟前辈，不带这么玩儿的呀！”
“啊对了，”她仿佛没听见水野的哀号，“因为成绩太差而补习的家伙，要喝乾汁的哦。”
众人不约而同地想：乾前辈我拜托你，别把这种恐怖的东西留在青学，青学不需要这种传统！
其实在乾发邮件建议她这么做的时候，她也曾觉得乾汁实在太恐怖，并且回绝了他。然而乾补充了一句话，改变了她的主意：水野他们几个成绩比较差，如果这次考试失败要补习的话，明年是不许参加社团的。
羽鸟从来没有参加过社团，所以并不知道有这样的规矩。现在她知道了，就算要她当恶人扮丑角，她都要按照乾说的去做。
似乎能够体会到乾的心情呢。羽鸟想着，脸上的微笑渐渐收起。水野和加藤已经成为了正选，而且是青学的双打选手。本来青学的双打就是弱点，这次的正选之中也就他们俩最适合打双打，如果他们两个补习了，明年青学就会失去优秀的双打选手。
乾一定好好考虑过的吧。明明自己的学习负担那么重，却还是分了心思照顾网球部。
“羽鸟，”桃城眼皮跳了跳，“你可别说你不参加啊。”
“……我参加。”身先士卒啊！
桃城抓着网球场的铁门，指甲在铁柱子上刮出刺耳的声音。羽鸟无奈地看着他，海堂插话：“死桃子，把你指甲剪了！”
“你考到年级第一我就剪！”
拜托，部长和副部长就不要吵架了啊。
时光轻轻地随着北风飘走了。
羽鸟坐在考场上，试卷已经发下来了，只差老师一句“开始考试”便可开始答题。进入十二月以来她都算是相当努力了，努力地学习，努力地做乾汁——呃，这个努力方向似乎错了。
考试将持续两天。考试完毕之后，老师们会把试卷发下来并公布成绩，讲评试卷后便是等着散学典礼了，之后便是考试不合格的人参加补习的时间。她不要参加补习，也不要喝乾汁！就算是她自己亲手做的，也不想喝！
所以当她拿到老师发还的考卷的时候，她惊呆了。原来，努力是能得到回报的。
“大家来公布一下自己的成绩吧。”羽鸟手里拎着一个保温杯，任谁都能猜出来里头到底装了啥。一年级的从水野开始公布成绩，结果大家都考得挺好的，没有任何人要补习。“二年级的……桃城，你先来。”
“我不用补习！”桃城颇为高兴地展示出了自己的成绩单，“572，不用补习！”
二年级的也报完了，结果没有人能喝上乾汁呢，羽鸟颇为可惜地看着手上的保温杯，“好浪费啊，谁要喝的？”
众人异口同声：“你自己喝！”
“咳咳……”荒川嘴角抽搐着，清了清嗓子，“你还没报你的成绩呢。”
“我？”她从口袋中拿出了一张成绩单，上面白纸黑字地写着三个数字：617。
众人惊呆，这羽鸟蔷薇明明之前最多才考了五百六十多的，怎么现在居然考了六百多分？桃城挠挠头，“羽鸟，是谁给你补习了？部长吗？还是新海？”
“我没有给她补。”新海摇摇头，羽鸟也摇摇头，“不是，班上的同学帮了我很多。”
她有不懂的都去问班上的同学了，而大家也似乎很乐意帮她解答。桃城听见了羽鸟的回答，竟然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既视感，感慨良多地拍了拍她的肩，“羽鸟蔷薇，你变了好多啊！”
“是吗？”她笑着拍了拍手，“明年的全国大赛优胜，大家一定要拿下哦！”
“哦！”
“说起来，”桃城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接下来就是圣诞节了啊，我们网球部的要不要出去聚聚？”
“我不行啊前辈，”水野摆摆手，“班上同学说要去唱卡拉OK，我已经答应班上同学说去了。”
“我也不行，”新海耸耸肩，“在德国的哥哥叫我过去过圣诞。你也知道外国人的圣诞就跟我们的新年一样嘛，所以23号下午我就要去德国。对了，海堂，正好请个假，我23号下午和26号一整天都没办法来训练，批假吗？”
“写个书面申请。”海堂点头，“批准了。”
“我其实也不行……”羽鸟想起爸爸那张异常兴奋的脸就觉得无法拒绝爸爸的要求，“我爸很期待圣诞节，在我们家，圣诞节就跟新年似的。”
桃城顿时觉得挺失落的，“没办法啊，没办法哟。”
此时，羽鸟的手机震了震。她说了句抱歉，连忙离开社办接电话。寒风中，她打开手机，顿时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神色：“Gro？mutter（奶奶）！”
社办里层层叠叠露出了一排脑袋，桃城抬起头，悄声问他头上的新海，“阿诚，她说的是什么啊？”
“不知道，反正不是日语，也不是英语！”新海想起了半年前青学的那场比赛，“会不会是德语？”
羽鸟的电话讲了许久，桃城等人只听懂了羽鸟说了他们的名字，看样子是和电话那头的人聊着网球部的事吧。一通电话下来，他们竟然愣是没听见“手冢”或者“国光”这样的字样。哎嘿，怎么不提提手冢啊！不知道他们听墙角很累的吗？
所以当羽鸟回头的时候，真给吓了一惊：“你们怎么偷听啊！”
桃城摊手，“反正也听不懂！”
羽鸟看着自己的手机，还好是奶奶打电话来，她换德语跟奶奶聊天；要是爷爷打过来……他们还不听完了？更幸运的是，还好她没跟奶奶说手冢，不然就算他们再怎么不懂德语，起码“手冢”的发音，他们能听出来啊。
见羽鸟似乎并不生气，桃城耸耸肩。海堂拉开了社办大门，“去训练。”
简洁的风格和手冢十分像。
她把手机放回口袋中，看着他们前去暖身的背影，满脑子都是奶奶的话。奶奶希望她去北海道过圣诞节，并且，带上男朋友。
——她上哪儿找男朋友啊！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觉得好没动力啊； 没动力啊。。。
今晚熬夜凌晨再更一章； 求动力啊！！
快给我注入更文能量！
、一八
在地面积了厚厚的雪之后；太阳终于从云层中露出了头。温暖的阳光晒着地面，尽管并不能把空气晒暖，但人的心情明显会变得更好。
“散学典礼到此结束，那么，请大家过一个有意义的寒假！”
大家起立鼓掌。
寒假，已经来了呢！
羽鸟忐忑地站在车站里，面对又一辆公车的离去微微叹气。奶奶年岁大了，和她也很亲；奶奶提出要她带男朋友回家；也许是觉得自己在人世的时间已经不长了——呸呸不能这么想！奶奶健康着呢！可是，羽鸟总是想不出拒绝奶奶的要求的话啊。或者说，她不想拒绝奶奶。但是男朋友要怎么办？其他人她实在没办法开口，能说的只有手冢一个；问题是他还要补课。
“你在干什么？”
一如既往简洁的话语，羽鸟还没抬头便知道来者是谁了。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手冢面前，却又突然后退了一步，刚才朝他冲去的气势瞬间减弱。“其实呢，奶奶希望我能去北海道过圣诞。”
“嗯。”所以呢？手冢站在原地等着她的下文。
“奶奶说，希望男朋友也一起去……”羽鸟踌躇道，手指不停地卷着自己的围巾。
“嗯。”手冢点了点头。23号下午补习结束，那么买23号晚上的票去北海道就好了。飞机比较快，不过列车也不错。手冢一边想一边坐在了椅子上，完全忽略掉了羽鸟不解的神情。羽鸟见他在想东西，也不忍心去打扰，只好也坐在了椅子上继续烦恼。
想好了接下来的行程，手冢转过头，映入眼帘的是愁眉苦脸的羽鸟。他顿时觉得有些郁闷，她在烦什么？怎么都不肯跟他说啊？“怎么了？”
“没，没什么。”她朝手冢笑笑，摇头表示没什么。手冢无奈地轻轻叹息，声音小得连羽鸟都没听见。“等我几天。”
“啊？”羽鸟茫然地抬头，等他几天？什么意思？
“补课结束后，一起去北海道。”
公车来了，手冢起身，走了几步，发现羽鸟没有跟上来，转过身提醒惊呆了的羽鸟，“公车。”
“啊！是！”她的脸上泛起一阵红晕。连忙起身，跟着手冢一起上了公车。手冢的意思是他要和她一起去？她的大脑在那一瞬断路了，完全不能想明白其中的关系网。
公车上了立交桥，车子抬高，乘客朝后仰。
手冢看着手机上的那封邮件，突然产生了一种把这个联系人加入到黑名单去的冲动。管太多了，绝对管太多了！玉川老师，她家绝对住在海边的！她居然发了一封邮件问他：蔷薇到底知不知道你们两个在谈恋爱啊？
当然知道啊！
——等等！手冢转过头看着羽鸟，只见她眉头深锁，似乎还在纠结方才说的去北海道的事。羽鸟蔷薇从来不擅长交际，所以比起拐弯抹角，她反而更喜欢单刀直入，这点手冢是知道的。因为自己从来没说过“请当我的女朋友”之类的话，所以她不知道他们在谈恋爱其实也不希奇……
公车到站。
两人一先一后下了车。积雪已经被扫开了，地面有些许湿，不过并不影响行走。两个人并肩而行，羽鸟依旧想着要不要如实跟奶奶报告“没有男朋友”这件事。蓦地，手冢停下脚步，“23号……”
“不用勉强的，”羽鸟走到了他的面前，抢了话，“我也知道……”
这回轮到手冢打断她：“我们正在交往吧？”
半晌后，“诶？”
她居然不知道！
手冢吃惊之余竟然还能保持理性，她居然不知道，玉川怎么猜到的！会不会全世界就只有他一个人以为他俩在交往啊？还是说全世界就只有羽鸟蔷薇一个人不知道啊！
冬日的太阳沉得早，夕阳已经把天上的云染成了绚丽的彩霞，两个人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映在了积雪上。手冢国光的脸上映满红霞，也不知究竟是太阳的错，还是心跳的错。
“蔷薇，请和我交往。”
就算羽鸟再笨也知道手冢不是开玩笑，也不是因为她的要求而勉强他自己。手冢国光从来不会用这些事情开玩笑，更不会勉强自己去接受不愿意接受的东西，她太清楚了。原本她以为，自己喜欢的人恰好也喜欢自己就已经足够了，但是现在她才发现，她已经越来越贪心了。想要更多，想要更多……甚至是手冢的一切，她都想要。
她颤抖着，却无比坚定地回答：“……是。”
“走吧。”手冢伸出手，握住了羽鸟的手掌。好冰，怎么不戴手套？
“嗯。”羽鸟抬起头，偷偷地瞄了手冢几眼，轻轻地回握。
好暖的手。
直到这时羽鸟断路的大脑电路终于被接通了。从七月份到现在，手冢都在不遗余力地要她叫他的名字……噢不，不要提醒她！天哪这绝对是黑历史啊，怎么自己会这么迟钝？明明小半年前，他们已经在交往了啊！
羽鸟真想看看自己的脑袋是不是进水了。可是她绝对不会把这种话说出口的，说出去得多丢脸啊！不行，一定要装作没有想通！
“到了。”手冢轻轻地把她的手放开，羽鸟这才从自己的思想中爬出，“嗯，明天见。”
“明天见。”她当了网球部的经理，自然也要跟着出席社团活动。手冢想，明天自己就早一些出门吧。
清晨，微风卷着寒意迎面袭来。羽鸟小跑着来到了公车站，公车站里有一个人，此刻正在认真地看书。“早上好，”她微喘着，快步走到了他的面前，“手……国光。”
“早上好。”他抬起头，指了指自己旁边的位置，随后继续低着头看书。羽鸟也不打扰他，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坐着，等待着公车的到来。等到了公车，两个人坐在了最后一排，羽鸟靠窗，手冢坐在她旁边继续看书；到站后两个人下车，在校门附近相互道别后，羽鸟去网球部，手冢去教学楼。
像极了半年前。
只是两个人行走的方向完全相反。
时光流逝，而日子却不停地重复着。就这样，补课大约持续了一周，23号下午，当网球部结束了寒假训练的时候，手冢罕见地站在了网球场前，一言不发，静静地注视着球场。这片曾经挥洒了多少汗水的场地，如今只能在外面静静地看。他抬起手，抓着铁丝网，一动不动。
羽鸟匆匆地从社团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这一副景象。她上前了几步，却又停下了脚步，静静地注视手冢的背影。网球部的其他人陆续也从社团办公室出来了，看见了这一幕，竟然停住了脚步，保持住了世界的安静。
羽鸟缓缓上前，站在了距手冢五十厘米之遥。
“青学，你帮我守着。”手冢轻轻闭上了眼，随即缓缓睁开。
只听得身后传来温和得如同三月阳光一般的声音：“是。明年全国大赛的优胜，一定属于青学。”
“走吧。”他放开了手，果断且坚决地转身离去。羽鸟朝网球部的人鞠躬，“那么，提前祝大家圣诞快乐。”
转身小跑着追上了手冢。
青学，她会好好地帮他守着的，她说得出做得到。
羽鸟父母在昨天已经前往北海道了，所以空荡荡的家里只有羽鸟蔷薇一个人在。她关好门窗，喂鱼，打理好一切之后，提起放在房间的昨日已经收拾好了的行李，朝大门走去。
手冢已经在门前等着了。
机票是晚上八点半的，现在已经是晚上六点了。羽鸟锁好门，转身正要提行李，却见手冢已经提起了她的行李朝前走去了。拦了计程车，把行李放好，二人坐在了后排座位上。不知为何，手冢想起了前几天他提出要去北海道的时候的事。
在他说完自己的提案后，父母和爷爷都十分担忧地问他是不是肩膀出问题，他摇摇头，“去探望羽鸟爷爷和羽鸟奶奶。”
“他们一家要去北海道看望爷爷和夫人这件事我倒是听芽衣说过，”彩菜不解地看着他，“但是，这是羽鸟家的事，为什么你要去？”
还不是因为羽鸟瑠奈要羽鸟蔷薇带男朋友回去！手冢倒也没含糊，直截了当地回答：“瑠奈奶奶要蔷薇带男朋友回去。”
顿时手冢国一、手冢国晴以及手冢彩菜都僵住了。
彩菜第一个缓过神来，“你刚刚叫羽鸟蔷薇什么？”
国一第二个缓过神来，“信子，我终于盼到国光谈恋爱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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