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受了点伤-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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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什么理由退场,给两人时间独处,刘铭义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刘铭义在电话里问她有没有吃饭,今天累不累之类的琐事,立夏嘴里却连连道:“什么?你又被打了?严不严重?现在在中医院?好,我马上过来!”
然后立夏一把挂掉电话,抱歉地说:“我有事先走了,你们慢慢吃!”接着便不顾阮苏陌无措的眼神逃也似地离开了现场。她要是再不走,一定会被活活憋死。
立夏走后,阮苏陌更显得孤立无援,她看着太过镇定的秦楚,双手不知往哪里摆,才不得不拿起刀叉将水晶盘里的食物往嘴里送,食之无味。心里在挣扎,问?还是不问?她该算是秦楚的女朋友吧?此刻她是不是该应景地给他一个耳光,泼他一脸酒,然后潇洒地离去?可为何却连质问的底气也没有。
接着阮苏陌似乎想起女子方才说的话,才试着问,“今天是你生日?”
秦楚像往常一样,无所谓的“嗯”一声,阮苏陌有点郁结。
“多少岁啊?”
秦楚简洁地答:“26。”
“老男人。”
“你也不嫩。”
两人似乎又有开始夹枪带棒互损的趋势,阮苏陌连忙打住,转移话题,“为什么不告诉我?”
闻言,秦楚只一脸平静地端起一边的红酒杯晃了晃:“阮苏陌,难道你那小情人顾安笙的生日,是他自己告诉你的?你不知道,并不是因为我没有通知你,而是你,没用心。”
正中红心。
就像刚刚的那个女人,阮苏陌并不是不知道怎么问,那么多种方式,她可以撒泼,可以乖巧,甚至用吃醋的口吻质问,她是谁?她凭什么亲你?你为什么不躲?可她却选择了沉默
看着一脸淡漠的秦楚,阮苏陌有些受不了良心的责备,又或者是心虚,她终于伸手去夺下他手上的刀叉,惴惴不安地说:“生日怎么可以吃这么随便的东西。”
于是那顿晚餐没有吃完,秦楚已经被阮苏陌拉走了。可离开餐厅以后,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两人刚刚回到公寓,阮苏陌鞋还没有换好就匆匆往厨房奔,一边跑一边在心里暗自回忆,好像前几天去超市的时候买了些菜。秦楚不理她的抽风行为,径直去了书房。
大概半个小时,书房的门被人敲响,秦楚拉开门,看着阮苏陌一脸讨好的模样,撇唇。
“你能不那么对着我笑么?很惊悚。”
好不容易对他摆个笑脸出来,居然被形容成惊悚!可阮苏陌自知理亏,当场也咬咬牙不还嘴了,转而更加狗腿地对着秦楚笑得跟朵喇叭花儿似地。
“我这不是看你没怎么吃饭么,如果你饿的话,可以考虑出来吃一点的……”
闻言,秦楚复杂的望她一眼,然后侧着身子从女生旁边走过,往客厅去。
餐桌上摆了三碗食物,一碗长寿面,一碗海带汤,还有菜盘里2条刚炸出锅的鲫鱼。秦楚行走的步子顿了一顿,最后才被后来居上的阮苏陌推着继续往前走。
“小时候家里虽然穷,可每次过生日我妈都会给我做长寿面,因为村里的大人都说生日吃长寿面能长命百岁。不过听说有些地方是吃海带汤啊鱼啊什么的,表示年年有余。我不知道哪一个说法是真的,正好冰箱里有食材,所以……我就每样都煮了。”
秦楚在餐椅上坐定,望着那些还热气腾腾的食物,忽然眼睛里情绪暗涌,谁也看不穿。最后他才说“阮苏陌,你以为你煮这么些东西就能改变你没良心的事实了?”阮苏陌刚刚在他对面坐下,却乍然听见这么一句煞风景的话。于是她才拿到手上的筷子,准备去夹盘子里的鲫鱼的筷子,顿时刹了车。
“这样都不行?那你真要我背上大堆柴火来负荆请罪?!”
“我看可以。”
“啊呸!”
“那你以身相许。”
“啊呸!”
抹一把脸颊上面的唾沫星子,再看看两人面前的菜,秦楚皱眉。
“阮苏陌,你属狗的啊?牙齿没长齐?还是想陷害我和你间接性接吻?放下放下,谁要你动的?!找收拾呢?!”
……
不可否认地,秦楚有被阮苏陌那并不华丽的说辞打动,他感到胸口某个地方的城池,似乎在一点一点沦陷,一切都偏离了自己的预想范围,包括之前的擦枪走火。他害怕在阮苏陌身上得到的温暖太多,就再也舍不得推开。就像街灯微弱的光线,即使你知道它代表着引导你走向光明的真爱,却依然选择蒙住双眼蹒跚独行。
在秦楚的压榨下,那桌食物阮苏陌几乎没有捞到一点,全被男人独自扫荡完毕。秦楚的公寓位于最顶端的17层,可是阮苏陌却一直不知道,上面还有个屋顶花园。
阮苏陌叭咂着口水看秦楚吃得有滋有味,可这男人像头顶长了眼睛似的,她每次想伸手去抢,对方却总是先她一步将碗端走。其中有一次阮苏陌得逞了,却得到秦楚一个暴栗,敲在头顶,气得她差点掀桌,如果那大理石桌她能掀得起来的话。
阮苏陌继续看,继续纠结,可是秦楚却突然抬起头来对她一笑,很缓慢,眼角眉梢都是笑意。这个笑容其实是很不文雅的,因为男人嘴里还含着食物,可是阮苏陌怎么在刹那间,竟觉得那个男人倾国倾城呢?阮苏陌从来就缺乏预见性,可是在那一刻她却忽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她预感,眼前这个叫秦楚的人,总有一天会倾了她的城,颠倒她的人生。
下意识地甩甩头,阮苏陌不再多想,站起身去看这城市四处闪耀的星光。半刻,她突然听见背后传来一个声音,难得不带讽刺。
“白离的确和我交往过。”
“其实我不喜欢过生日,因为17岁的今天,是我母亲的忌日。”
“她和她,她们很像,你明不明白?”
呵,只有简单三句话,却问她明不明白。这个男人,果然天生不适合解释,可阮苏陌却有点莫名其妙的高兴。她乐颠乐颠的点头,“恩恩,我明白。”再转身,秦楚已经在她背后,很近的距离。阮苏陌盯着对方的眼睛踌躇了好久,才开口说:“对不起。”
没有及时祝你生日快乐,对不起。
秦楚的身体僵硬了一刻,随即才正色道:“还好,懂得道歉。”
见他又恢复成平常那副不死不活的模样,阮苏陌有点泄气:“秦公子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去四川学过变脸?”
没想到她有这么一问,秦楚嘴角抽动了一下,一手敲在阮苏陌头顶。
“你一天到晚脑袋都在想什么?”
语毕,秦楚转身准备下楼,而后又记起什么似的抄着手倒回来。
“阮苏陌,刚刚在西餐厅,你是不是骂过我老男人?”
没想到他思维跳跃这么快,阮苏陌“啊”的一声,秦楚却已将脸凑近,长睫毛忽闪,对着她一副饥不择食的表情。他说:“怎么样,要不要给你证明一下,其实我一点都不老,嗯?”然后阮苏陌条件反射地一脚就踩在秦楚那只着拖鞋的右脚背上。
直到成功地看见男人在原地跳脚叫痛后,深知惹下大祸,阮苏陌才飞也似地逃下了楼。而遥望女生飞速奔跑的身影,秦楚突然就有了隐隐的期待。
什么期待呢?他也不了解。
、第 32 章
大学四年,终于在不断的上课下课放学放假中,循环到毕业。
Q大毕业典礼的那一天,秦楚一身正装地出现,引起一阵不小的轰动,大家都在小声讨论猜测“秦公子要找谁?”
那时候,阮苏陌正坐在礼堂的第三排最边上,她听见人群悉悉索索愈渐增大的讨论声,转过头,就看见秦楚西装笔挺地站在礼堂门口眼神四处巡视,内心一时悲喜难辨。阮苏陌前几天就见他电话响个不停,好像说公司这几天有重要业务,很忙,所以她没有告诉秦楚自己毕业典礼的时间,没想到他竟突然来了。
不是没有惊喜,但阮苏陌更多的是觉得不自在,众人的议论和眼光都会令她极度不自在。她低下头给立夏发短信,“劈死我吧,秦楚出现了。”
立夏发了个大问号,“他出现是很正常的事啊,你那么激动做什么。”
阮苏陌回,“可是心里很不自在,怕别人异样的眼光。”
“你现在不好意思个什么劲儿,装疯卖傻不是你的强项么,你就当在演八点档的偶像剧当了一回狗血女主角,把周围人当观众不就行了!”立夏回道。
当阮苏陌的眼神从礼堂门口躲开的时候,秦楚就已经注意到了她。他事先没有走过去,只想看她会有什么反应,可等候良久,才发现阮苏陌居然故意地将他忽视了!在助理口中得知今天是Q大毕业典礼,秦楚只犹豫了一刻,当场就放下了手里的事情赶过来。他自觉很用心,却不知竟遭到如此这般的忽视。
当怒气浮出水面的时候,正好礼堂安静了下来,台上那个年过半百的教授似乎正欲抒发自己内心的百感交集,秦楚掏出手机拨打了阮苏陌的电话。阮苏陌一般就只有上课时关机,没有将手机调成震动的习惯,所以此刻安静空旷的礼堂里,她的来电铃声显得异常突兀。
女生手忙脚乱的将电话挂掉,男人却再打,她再挂,他再打。好像回到那一晚,阮苏陌去抢秦楚的咖啡,他再端,她再抢。最后阮苏陌直接关了机,秦楚气闷,索性走进去。礼堂又在一瞬间喧闹起来,阮苏陌没有回头,却听见了缓慢磨人的脚步声,她禁不住一阵紧张,阮苏陌知道那人99。9%是秦楚,但她依然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直到熟悉的嗓音在头顶响起。
“这位同学,我可不可以坐你旁边?我女朋友不理我。”
秦楚是妖孽,阮苏陌在这一刻,尤其觉得。
她不搭腔,假装镇定地盯着台上,恍若未闻。秦楚也不急着拆穿,只是一屁股坐在她旁边。阮苏陌紧张极了,深怕别人看出什么端倪,往里移了几个位置,不料秦楚却跟着她移动,阮苏陌斜着脸,想用眼神秒杀他,却发现对方并没有看自己,她怕她再想反抗,秦楚恼羞成怒了,直接拉起她众目睽睽之下走人也说不定,所以阮苏陌不再有动作,只是假装满脸虔诚和不舍,欲语泪先流的望着台上的教授。
秦楚却被她这模样勾起了更大的兴致,他将头往阮苏陌肩膀上偏,就在阮苏陌余光看见他要靠下来的时刻一个大动作转身,才发现他并没有要靠下来,只是朝她的方向转换了个姿势。阮苏陌尴尬极了,又继续“认真”的将视线收回台上,不料秦楚故技重施,来来回回阮苏陌终于受不了这心理战术,一下就吼出来,“秦楚!”
最后所有人的目光,就真的全集中在了这里。而秦公子,只是一脸迷茫盯着阮苏陌的眼睛,“同学,你认识我?”
……
典礼是在一片唏嘘声中结束的。
从学校出来的时候,阮苏陌扭扭捏捏的想要说什么,秦楚将秦氏风格发挥得淋漓尽致,硬是不问一个字。最后上了车,阮苏陌才说:“今天终于功德圆满了,您让我矫情一盘成么。”
秦楚不懂:“何解?”
“那什么,我从来没有去过游乐园……”
所以最后的结果,是两人炎夏,出现在游乐场门口。女的眼冒绿光,好像对什么东西都跃跃欲试,男的满脸黑线,对任何事物都兴趣缺缺。
刚买票进去,阮苏陌撒丫子跑开了一会儿,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两个甜筒,自己留一个,另一个递出去。她瞥见面前人那无语问苍天的表情,见对方明明想转身走人,却强忍着没有发飙的脸,忽地咯咯大笑出声。秦楚无视她,拿在手里的甜筒,直到快化完了也没有动一口,最后阮苏陌骂他暴殄天物,骂完一把抢过他手里的冰激凌送到了自己嘴里,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秦楚说:“阮苏陌,你的属性是猪吧,你的职业是强盗么?”
大概因为心情有些好,所以阮苏陌只得瑟了几下,没有与他计较。
之前无意间曾听小道消息说秦楚畏高,阮苏陌便故意拉对方去坐摩天轮,想让他出丑,结果被果断的拒绝。
阮苏陌说:“秦公子,你是不是怕高啊?是不是啊?说出来,我不会笑你的。”
这个激将法没想到还真的奏效,秦楚犹豫了一下,跟在阮苏陌背后,一脸壮士就义的表情上了摩天轮。其实阮苏陌也有点恐高症,只是当时捉弄秦楚的欲望胜过了那些微的恐惧,不过摩天轮当真升上去了,阮苏陌才深知,她的恐惧其实不是一点点。
二人面对面坐着,谁都不动,像木头人随着摩天轮慢慢上升。
追追赶赶,高高低低。
又紧张,又一时无话,阮苏陌只好开口打破沉默:“秦公子,你有没有听过那个说法啊?”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着什么急?!就是我听人说啊,一对情侣在摩天轮的最高处拥吻,就能生死不离,白头到老,你相不相信?”
秦楚皱眉,“你说什么?”
“拥吻啊。”
阮苏陌条件反射地回答,冲动地答完才意识自己简直是找死。脸颊慢慢烧红。虽是无心,但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说这话的用意会不会太有所指?正想要怎么解释,却见秦楚一脸迷茫。
“你和蚊子是亲家?大声点儿,没听清。”
这一句话一出来,阮苏陌心里又欢腾了,他没听见!于是阮苏陌聪明的选择闭口不言,秦楚却有些恼火。
“靠近点,快点说。”
阮苏陌就俯过身,大喊:“秦楚,你不止脑袋有问题,耳朵也有问题!”
谁知秦楚突然对她倾城一笑,下秒,微微起身,用脚跟稳住自己身体,丝毫不费吹灰之力地伸出右手掌稳住阮苏陌脖颈,低下头。
Sealed with a kiss。
那时候,摩天轮正好升到最高的顶点,整座城市的风景就在他们脚下,这一吻,仿佛醉了红尘。
回到家,阮苏陌自动省略了游乐园事件,只对立夏愤愤然地提起在礼堂发生的事,不出意料的被对方当成了笑柄。阮苏陌说:“为什么我总有一种你已经和秦楚同流合污的感觉?!”
立夏“啊”一声,阮苏陌又接着说:“难道不是么?难道作为我最好最好最好的朋友,你不应该与我同仇敌忾吗!”
“可,你们不是敌,你们是侣啊?”
“恩?”
“情侣的侣。”
“你赢了……”
阮苏陌已经接受教授的推荐升本校研究生,她问立夏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呗,之前去应聘了一家中小型报社,昨天他们给我电话了,说试用三个月,正式上岗了月薪还是不错的。应该不会考虑读研,你知道的,我还要赚钱养家。”
阮苏陌不答话,然后听见立夏对着窗户外大喊,“就让我被俗世的硝烟淹没吧!”
毕业典礼的第二天,为了庆祝阮苏陌和立夏毕业,秦楚难得大方的请了客。这不是夸张,而是秦楚对阮苏陌,真的从来就不大方。自此,那些言情故事里的豪门梦,彻底在阮苏陌的心中幻灭了,她还曾对立夏抱怨过。
“凭什么啊!凭什么别的女人跟着他就能又上报纸又曝光又成名的,到了我这里就得受苦受累,完了还要受他人身攻击!我的命是有多苦长得是有多好容易欺负?!恩?恩?!”
后来立夏听烦了,就叫她自己滚去问秦楚,最后的结果就是原先气势汹汹的某人立马歇菜了。
“我不敢……”
所以秦楚主动要求请客,的确让阮苏陌惊了一惊。
、第 33 章
计程车上了高架桥,阮苏陌和立夏各自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广告灯牌发呆。刘铭义坐不住了,从前座回过头问阮苏陌,“苏陌,你家夫君到底是干什么的?”
这一问倒让阮苏陌愣着了,她还真不知道秦楚具体是做什么的,她对秦楚的了解仅仅用四个字就可以概括:嘴毒心黑。于是阮苏陌报复性地吐出一句,“搞传销的!”没想到刘铭义还真信了:“不是吧!顾安笙不喜欢你你也不能自甘堕落啊!”
这个被周围人刻意尘封的名字,突然让刘铭义以这样的方式提了出来,阮苏陌一下就说不出话了,脸色灰败下来。立夏伸手去打刘铭义的头,“说你蠢你还不承认,现在又来给这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