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髓知味 作者:阳枝(晋江vip2013-05-27完结+番外)-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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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妻奴
岑豆偷偷摸摸给赵晨打电话以为林钽不知道;可是赵晨的手机现在就在林钽的办公桌上。林钽先是觉得好笑,自己那个老婆看似精明;其实却稀里糊涂的;办秘密的事情却连手机都不换;傻愣愣地用自己的号码;你就算出去借个公共电话也像那么回事啊。
但是没一会儿,林钽就笑不出来了。
岑豆知道自己多少秘密林钽一点都不在乎,反正夫妻本是一体;只要岑豆愿意,自己毫不介意把自己剥、光,与岑豆坦诚相待。但这一切的前提是;自己事前做好准备;他要确保岑豆在知道真相的时候有足够的心理准备,一次刺激太过,岑豆就算不想跟自己离婚,也得炸毛,以那个女人一根筋的性格,没个三五七天哄不回来。
赵晨那小子愣得很,嘴上没分寸,岑豆一问说不定什么都说了,连带着那些最血腥的东西也会一字不落地传递给岑豆,中间再万一来个煽风点火啥的,自己的后院岂非不稳?
林钽思来想去,再让赵晨留在本市,后患无穷。可让他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走了,照样无穷后患。
林钽电话告知李璟岚:明天让赵晨回实验室。
李璟岚大惊:咋啦?
林钽转着钢笔,一派闲适:告诉他你和云南有个合作项目,让他去云南监工。
李璟岚怒斥:你不是说会给他半年缓冲期么,这他妈的连半个月都不到。
林钽幽幽地说:所以我是老板,他是小工。
李璟岚:@¥¥#@@¥%!!
岑豆在家里无聊,虽然稍微有些头重脚轻,但还没到生活不能自理的地步。看着家里实在凌乱,吃完饭就着刷碗的活,岑豆索性大扫除。
岑豆对这个家投入的感情一点都不比对学业投入的少,可以说一砖一瓦尽是心血。她又有点轻微洁癖,砖头缝都得拿小牙刷沾着洗衣粉刷,做饭做不过林钽就算了,床上受林钽钳制也便算了,要是连家务都做不过林钽,那她这个老婆还真失职。
卧室好办,客厅不难,岑豆正蹲地上擦茶几,忽然电话响了,忙擦净手接电话,原来是林钽那个老婆奴。
“老婆,吃饭了么?”
“吃了。”
“吃的什么?”
“早上剩的粥,配的咸菜。”
“老婆,怎么我不在你就虐待自己!”
“大夫不是说要清淡饮食么……”
“哦,也是,等晚上回去,老公给你做点好吃的。”
“行。”
“老婆,你现在做什么呢?”
“收拾屋子。”
“老婆,你应该卧床休息。”
“大夫说要适当运动,我顺便减肥。”
“也好。”
岑豆白眼飞的呀,差点飞到非洲去,林钽同学,你打这通电话回来究竟有没有中心思想啊?你耳根子会不会太软啊喂!
“林钽,你还有别的事么?”
“好像没了。”
“那就挂了,别耽误老娘干活!”岑豆pia地挂断,顺手扔到沙发上。岑豆撇嘴,男人什么的,真是无聊的动物。
岑豆所有的地方都收拾到了,唯独书房,推开把手的一刻,岑豆有些犹豫。其实家里从来没有什么禁地,林钽对岑豆也没什么秘密,除了把两人的结婚证和户口本藏起来让岑豆找不到之外,林钽连自己瑞士银行的账户密码都跟岑豆说了。可正因为林钽从一开始就没给自己留余地,岑豆才不得不后退一步,给林钽足够私密的空间。这间书房,平日里岑豆除了找书几乎不涉足,大扫除时岑豆也把扫帚抹布扔给林钽,借口说是谁污染谁治理。
从来不涉足的地方,岑豆忽然执拗地想要进入并探索。
书房里陈设简单,一张一米八的办公桌,一把皮椅,桌上凌乱地放着林钽的书和各种文件,左侧是书架,右侧原来摆着一张简易行军床,那还是三年前,两人没结婚的时候给林钽睡的,后来结婚了,林钽第一个看那张床不顺眼,说什么都要扔掉。岑豆自然是不会让林钽这么败家的,最后折中,把床送给了实验室里的老四。现在这边墙上挂着他们俩的结婚照,底下是一盆君子兰,简洁大方。
书柜要擦,书要摆好,灰要掸净,岑豆的视线却在一本厚过砖头的《BioOrganic Chemistry》上停住。这本书很新,貌似最近才买。问题是,林钽现在不是搞贸易的么,要买书也得买经济方面的,怎么重回老本行了?
岑豆细看,书的作者竟是一位国际化学界的大牛,不禁产生了仰慕之心,看不懂也膜拜一下。岑豆端着阅读佛经的神圣心里,小心地一页一页翻,碰到图就看两眼,没有图就略过,在第四百八十九页第二行,终于看到了属于林钽的痕迹。
“一个男人的字写这么好做什么,真是浪费。”岑豆笑道,一脸骄傲。
不过在岑豆看清了这一章节的题目时,岑豆的笑容变得有些勉强。
这一页写的是:Preparation of Morphine and Heroin from Pharmaceutical Products Containing Codeine。 而林钽的注释是:interesting。并在那一段改良方法上,化了好几个感叹号。
岑豆有些心慌,连忙把书放好,又手忙脚乱地顺着书架查找,她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一切都只能顺着自己的第六感。终于,在最下面放着一堆看似演算过要废弃的草纸里,岑豆找到了她想要看又不希望看到的东西。
林钽龙飞凤舞地笔迹,几个用各种缩写和分子结构式组成的反应式,后面跟着56。1%,56。5%几个不明所以的数字。如果让普通人看了,只会当这是谁谁谁睡蒙了后写的天书,即便是学过高等化学的人,如果没涉及过这个领域,也看不出究竟。岑豆本来也是不懂的,但不幸的是,岑豆刚才看了那本书,书里提到的几个关于改良可卡因,吗啡的方程式,和林钽写的,□不离十。
岑豆绝望地想:也许,林钽所写的,要比书上的更为先进。
一股伤心动肺的凉气瞬间从后脊直窜向大脑,岑豆瞪大了眼,以至于泪水没有任何阻拦地一滴滴掉下。岑豆捂住嘴巴,尽力压抑住自己的情绪,可越是压抑,心脏疼得越彻底。
她不明白世界到底怎么了,为什么那么好的一个人要涉足这种魔鬼才会踏足的领域。岑豆以前不信因果报应,但现在她却在恐惧神明,她怕有一天老天爷注意到了这个不起眼的角落,发现了这里的黑暗,那么等待林钽的,将是多么残酷的惩罚。
“老天爷,他是个好人……真是个好人。他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了……求求你,原谅他,我可以替他受惩罚……”
岑豆抹干了眼泪,双腿踉跄却仍然执拗地快步走回客厅,好不容易找到电话,岑豆颤着双手把电话拨出去。她想听听林钽的声音,比任何时候都想。
此时林钽正在开会,自己端坐正中,十几个部门经理坐在下手,林钽的眉头皱的很深,连带着所有的人都不敢大声喘气。林钽的公司文化其实很宽松,偶尔下属和他开玩笑他也会接住,开会说完正事大家随便嘻哈,今天的气氛如此诡异,只能怪之前的人工作不当心,好好的一笔生意被客户投诉,他们这方不但赔钱还赔了人品。
手机就放在林钽手边,才震动的时候林钽下意识地皱眉,他讨厌别人在他工作的时候打扰他,但是,岑豆永远不在“别人”之列。林钽这号的,放在古代那就是个爱美人不爱江上的昏君,管你什么大事,在他老婆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公司里的人都知道林钽是个老婆奴,碰上林钽心情不好的时候,所有人都会在心里祈祷默默祈祷,老板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婆大人能出点动静,哪怕是一个短信,也足够回天。
当然,这就引生某些周边效应。大家没事儿都喜欢猜,他们老板娘究竟是圆是扁,甜美型的还是妖娆型的,怎么就把老板迷迷成这个样子。
林钽看清了“老婆来电”,恶劣的心情瞬间好了不少。拿起电话示意大家继续,还没出会议室大伙儿就听见林钽温温柔柔的声音:“老婆,怎么了?”
大家松口气的同时,鸡皮疙瘩也掉了一地。那些跟着林钽搀和地下工作的,干脆在心里哭泣:三少哟,您能稍微注意一下自己形象么?你见过哪个混黑道的这么温言细语的喂!
“老公……”岑豆的声音并不快乐,林钽甚至能听出些许哽咽,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岑豆不说自己就不问。
“嗯?是我,怎么了?”
“没什么,刚才收拾屋里,累了。”
“都和你说了,现在身体虚要卧床,你偏不听。”
“嗯,知道。”
“现在回床上躺着去,等我回家。”
“好。”岑豆顿了下,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正在开会呢,开完了马上回去好不好?”
“不好。”岑豆吸吸鼻子,“我现在就想看见你。”
“好。”林钽一愣,岑豆从来不会跟他提这种要求,她一向很懂事,甚至连工作时间都很少给自己打电话,林钽不禁警觉地问道,“豆子,是不是出事了?”
“没有,我一天都在家,能出什么事。就刚才收拾了一下房间,手滑,把你书房里的花瓶摔了……那个花瓶挺值钱的样子。”
林钽脸色一暗,却让岑豆听见自己的轻笑:“是岁寒三友的瓶子么?”
“是啊。”
“那就坏了,大哥上个月有在拍卖会上拍下来的呢。”
“那怎么办啊?”岑豆呵呵傻笑,“我可赔不起。”
“没关系,肉偿就好。”
“……好,肉偿,你晚上回来我给你炖红烧肉。”
“坏老婆,等我,马上就回来。”
“好。”
作者有话要说:后天再更吧,好累,呜呜
、61信仰
林钽收了电话;只回会议室说了句散会;便飞车回家。他知道岑豆的情绪不稳;怕她做出什么傻事来,这一路都非常担心。
好在到家时一切如常,林钽悬着的心才放下一半。
轻手轻脚地推开卧室的门,屋里空调温度很低,才进来时林钽就觉得一股冷气从脚底窜上来;搞不明白老婆开空调盖棉被的心理;但林钽知道;岑豆需要一种途径来发泄。别的女人发泄,要么吃东西要么上街购物,只他老婆不一样,遇到烦心的事就蒙头睡觉。
有时候林钽也希望岑豆能任性点,像今天这样,把他叫回来陪她,这样起码能说明她没把他当外人。
岑豆还在卧室里躺着,全身上下除了毛茸茸的脑瓜顶露在外面,其余的都被她严严实实地裹在被子里。林钽调高了空调温度,又轻轻帮她把被子拉下点,这么遮着头会被憋坏的。
岑豆其实一直没睡得太实,林钽才进来时她就察觉了。等到林钽过来拉被子,看到的便是岑豆一副笑眼。
“坏东西,醒了也不吱声。”林钽伸手探岑豆的额头,还好没有早上那么热了。
“嘿嘿,你真把一帮人撂下,自己跑回来了?”
“废话,我老婆在家都哭了,我能不赶紧回来么。万一老婆一生气,我回家直接拿菜刀招呼我怎么办。”
“呸!谁哭了,扯淡!”岑豆翻了个身,不理他。
林钽轻笑,坐上床把岑豆扳过来冲着自己,岑豆瞪他,也无可奈何。林钽叹气,胡乱揉了揉岑豆的头发,惹来岑豆九阴白骨爪伺候。虽然不打算追究,但岑豆心里说委屈是假的,所以掐林钽是用了两辈子吃奶的劲儿。而且岑豆找位置找的还挺准,专门往大腿根那种软嫩地方下手,林钽纵然男子汉一个痛皮铁骨,也经不住岑豆这么一掐啊,当即就嗷一声惨叫。
“谋杀亲夫啊!”
“杀的就是你!你个混蛋!”
“傻子,我死了你不就是寡妇了么!”
“谁说要给你守寡,你死了老娘找第二春去,起码第二春不会惹老娘哭!”
林钽忽然一把捞起岑豆,死死箍在怀里,朝着岑豆的嘴角一顿狼咬:“敢给我找第二春,我就算做了鬼也从地底下爬出来,把你那奸夫杀了。”
“凭什么你那么霸道啊,老娘不干!”
“不干也不行,咱家规矩,小事听你的,大事听我的!”
“呸!”
很快,岑豆就呸不出来了。
林钽搂着岑豆好一番爱怜,直逗得岑豆娇喘细细,林钽差点把持不住,最后还是听到了岑豆肚子叫唤,这才万般不舍地又咬了几口,佯怒道:“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
岑豆那个不怕死的,支着半拉身子叫嚣:“谁收拾谁还不一定呢!”
林钽洗手给老婆做羹汤,米下锅,菜切好,中间空置的时间,林钽瞥了一眼卧室,看岑豆还团缩在被窝里,林钽放了心,走进书房。
进去后,林钽的面色忽然凝重。
书房里隐约闻到了烧焦的气味,即便岑豆拿空气清洗剂喷了好几次,可是那股浓重呛人的味道仍旧没有消减多少。书架里那本写了批注的书已经被岑豆放到了最不起眼的角落,那堆草纸,却已经不见踪影。林钽想,估计岑豆烧的,正是那堆草纸。
看来,岑豆应该什么都知道了。
可是岑豆什么都没说。
这个结果虽然是林钽想要的,可是此时此刻,林钽的心底却莫名的替岑豆委屈。
林钽自认不是个好人,虽然烧杀抢掠的事都是大哥在做,但出谋划策,算计人的事自己却一点没少干。他这辈子但凡想要的想得到的,都掺了算计在里头,甚至于连自己心头上这个爱人,也是千算万算得来的。
自己做的营生本不该有家室,娶了人家就等于害了她,但是自私的自己还是把岑豆娶回来了。刚才自己说等他死了不许岑豆再嫁,听起来是戏言,其实句句发自肺腑。他决计见不得岑豆和别的男人有瓜葛,不论活着的时候还是死了的时候。林钽甚至想过,要是哪一天自己要死在岑豆前面,他会不会先一枪杀了岑豆,省的自己在地下寂寞。
看看,他是个多自私小气的人,岑豆却还这么护着他,把她以为所有可能危害他的东西全都烧了。岑豆这样的举动,几乎算是把她所有的信仰都颠覆了,也算是把自己的生命彻底和自己拴在一起。那个女人依旧那么傻,为了害她的人愿意抛弃自己的一切。
其实岑豆的做法有点多次一举,傻女人就没想过以她老公的缜密思维,那么机密的东西怎么可能随手乱放,楼上楼下小区门口的保镖又不是吃素的。哦,林钽想起来了,自己从来没跟岑豆说过,楼上每天领着儿子上学放学的中年男人还有隔壁她说居家的小伙子,都是他的人。家里的安全全天二十四小时有人保护,真的出事,不出十分钟他们就能把这里打扫的干干净净。
之所以把这些东西放到明面上,不过是想找个机会,让岑豆多了解一下自己。他没脸亲口告诉岑豆她的丈夫是个魔鬼,只能用这么缩头乌龟的方法,让岑豆自己一点点探索。
林钽想抽自己,这么坏的人,连自己的枕边人都算计。
林钽又感动得想哭,好老婆,自此之后,你就真的和我融为一体,再也逃不掉了。
小夫妻俩在这天好好的文艺了一把,各种普通日子里不会出现的极端感情在今天集中爆发,这把火烧的很旺,一直蔓延到深夜,岑豆酣畅地发了一身汗,又让林钽抱着泡了个热水澡,第二天虽然腰酸背痛,但精神大好,央着林钽送她去研究所。林钽拗不过,只能答应,但说好了,下午四点去接她。
……………………………………
岑豆很意外,居然能在实验室看到赵晨。
“你……你怎么来了?”再次看到赵晨,岑豆竟全身上下说不出的别扭。
赵晨敏锐的发现了岑豆的异样,本就不太明朗的神情变得更加黯然:“师姐,你看起来瘦了很多。”
“哦,是么?那挺好,减肥有效果了。”
“姐夫对你那么好,是不会舍得你减肥的,你又在骗我。”
“呵呵,被你看出来了,最近有点感冒,食欲不振才瘦了,过两天就胖回来了。女人上了岁数,肉不好减——你知道了。”
“是啊,师姐瞒得我好苦。”
“对不起,我只是觉得有些麻烦,所以才……”
“我知道,姐夫的身份有点特殊。”
“靠,他有毛特殊的,当年我嫁给他的时候,他不过是个即将毕业的博士,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