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灿烂阳光-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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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捕猎,不能让她逃跑。色彩,色彩,色彩……
怕自己不够冷静,力量不够强大,奔跑不够快速,隐藏不够熟稔,而让这个人逃掉。
这不是错觉,这是真实的,我将一朵郁金香扔到她脚边。她拿起来,灰白色的郁金香线条在几秒内,以我的眼睛来说过于缓慢的速度,一点一点地消退了灰白,刺眼的大红色重新回到花朵的本体上。
她走过的楼梯,阳光从窗户上投射而下,光线的颜色是闪烁的彩色光点。就像是被黑暗隐藏的灵魂都冲出禁锢的牢笼,我沿着克莱尔的脚步,第一次在她留下的色彩道路上,看到阳光在我身上留下的光芒。
闪闪发光,沃尔图里的法则,不能在人类面前暴露皮肤的原因。
不再是杂乱的线条,而是真正的阳光。
她站在图书馆古老的背景下面,凡是她站立经过的地方,她碰过的东西,色彩都重新在覆盖。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竟然将她放到外面,放在一个随时有猎食者经过的破地方这么久。
“克莱尔。”我压低声音,站在图书馆门外,将她名字喊出来。
我专注地看着她,我的眼睛不需要眨眼这种累赘的动作。她回过头,阳光从正在蔓延染上颜色的巨型圆拱窗上,灿烂新鲜地以披荆斩棘的姿态冲进来。
光明强侵,无边无际。
“C?”她疑惑地说。
“你让我惊讶,你看起来真完美……”我一步一步地走过去,不敢放太重的力量,怕踩碎了地板上鲜明的色彩,冷白的石头地板不再只剩下线条。
阳光披到我身上,我的脑子里面响起了古老的战歌。
英勇的战士,拔出代表正义的利刃。
砍下傲慢无礼与懦弱的头颅。
女神,女神在看着你……
空气里面甜美的气味越来越浓郁,我才发觉自己刚刚解放了自己的嗅觉,狩猎屏息的习惯一直留在我骨子里。
我放慢呼吸的速度,大脑还停留在这个清新的世界的风暴中央。
“你从未迷失过自己。”永远自我怀疑的人,是不可能在我能力下面保持清醒的思想的。
我的目光不敢移开,无暇他顾,四周的吵闹声音突然让我愤怒起来。这些该死的纸片线条人,色彩来不及染上的人形线条蹦蹦跳跳的,海蒂的声音在楼下响起,“凯厄斯?”对于我面临暴露的风险,她没有任何迟疑地封锁了楼下的出口。
没有人跑得出去,这是沃尔图里正规的处理程序。
“快跑,快跑!”克莱尔突然大喊起来,她浑身僵硬,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这是背叛,我怒视她,一股憎恨从我胸口激烈地涌出。“克莱尔,他们破坏了规则。”所有看到我的人,都是该进入沉默不语的地狱的罪人。
你怎么可以向着罪人示警。
我在下一秒却犯下了致命的错误,因为无法控制的低喝而让大量的空气进入了肺部。
一种气息,空前地温暖起来。克莱尔的味道,她身上流淌的血液像是一把利剑,瞬间扎进了我的猎食本能里,摧毁了所有的理智。
血……在唱歌。
我身上全部器官都战栗起来,烈火焚烧的饥渴疼痛不堪,我的视线开始泛红。
我看到克莱尔惊吓到惨白的脸孔,但是这无法阻止我的疯狂,我需要她的血,色彩已经被我摒弃在外。我要捕猎,杀了她,吸干她的血液。
身体紧张到发抖,每根神经都在咆哮要咬死她。
这种甜美的味道是无法抗拒的,克莱尔不该逃跑,我无法控制自己的猎食本能,反射性地将所有背对着我逃窜的生物抓住。
她显得过于柔软脆弱,我强硬地逼迫自己要放缓力气,不敢想象随便放任自己的力气的后果,可能她就碎裂了。
她色彩鲜明,薄弱清秀。
我用牙齿浅浅割裂她锁骨上的皮肤,芬芳的香气随着鲜血流出来。我知道会吸干她的血液,她跳动的心脏声渐渐弱下去,她会死,她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去叫喊。
她喃喃自语,爸,妈妈,查理……C。
C……
我终于因为这声叫唤而分了神,隐形眼镜早已经被分泌出来的毒液腐蚀干净。我能在克莱尔没有力气闭上的眼睛里面,看到自己狰狞的面孔,还有那双充满大红色的眼眸。
我痛苦地抗拒猎食本能的压迫,终于发现我又重新回到那个线条杂乱的世界里。
先前沾染上的色彩,全部都在干涸,
随着克莱尔的死去,而消失。
作为人类的克莱尔失血过多,我牙齿上的毒液开始进入她的血管,我知道接下去她会被我转换。
但是,色彩在崩塌,随着克莱尔痛苦的挣扎,她瘦弱的手臂死死缠绕住我冰冷的身体。我从来没有哪一刻觉得,这个人其实正在死亡,而不是新生。
毒液会让她死去,这是多么无稽之谈的错觉。
她抱着我,纠缠厮磨的绝望姿态。
她已经找不到可以拯救她的人。
而我能救她,就像是我那些人类记忆一样,我是我的子民的英雄。
我红着眼睛大喊,“海蒂,阻止我,不然我杀了你。”
然后我重新将自己凑到克莱尔鲜血横流的伤口上面,我撅着嘴将那些流进她血管里的毒液吸出来,血液与毒汁的缠绵不休。
这种味道可以让我发疯,连战歌都救不了我。
她的血液快速流失,她已经失去太多的血,毒液被我吸干净,新鲜的血液重新回到我口腔里面。
海蒂从门外快速冲到我面前,她重重地用手将我推开,我完全不设防备撞上图书柜。
果然海蒂不会让我失望,她敬畏沃尔图里,努力地服从我任何命令。
我们杀了图书馆所有人,海蒂放任克莱尔气若游丝地躺在图书馆过道上。她连忙对我说:“凯厄斯,我已经联络西雅图分部,让这里的FBI处理,不会暴露的。”
我屏住呼吸,没有空听她对于事故的后续报道。飞快地往机场那里奔跑,上百英里的时速已经快要满足不了我急促的心态,我要快点离开这里。
克莱尔血液的味道还引诱着我,我随时可能回去杀掉她。
我知道后面有同类追上来,海蒂死死跟在我身后,她还没发现身后有一个身法很敏捷的吸血鬼在掉尾。
如果是平时,我会亲自回身去干掉他。
但现在我必须马上离开这里,我们的速度让那个追踪者跟不上。
当飞机重新飞上天空,我看到自己的世界又变成灰白色的线条。克莱尔的颜色似乎只是一个美梦,但我知道那是事实,因为我不睡觉,不会做梦。
我想起克莱尔蹲在图书馆前面,色彩厚重地盛开。
意外宁静蔓延开,我让海蒂重新将飞机驾驶回意大利沃尔图里。现在的我没有空去理会南方战争的余孽,我必须回到我熟悉的地方。
然后,再次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C大爷在上章被我写成中二病后,在这章华丽丽终于完成了深井冰的变态全过程。
捂脸,明天不更。
星期四入V,如果我能赶出三章的话,我会在星期四入V。
要离开我的家伙请出来吱一声,祝福祝福我,相聚是缘不容易啊。笑。
明天不要刷新了,摸摸。
最后一说,在原著里面,所谓的歌唱家或者翻译成歌者,是吸血鬼最好吃的食物,跟伴侣扯不上任何关系啊。
观念转回来,转回来啊。
还有,亚西诺多拉被我炮灰了。她实在在原著里面没有存在感,所以,恩,咱就忽视这个问题吧哈哈哈哈
、第26章 贝拉
我不知道自己竟然还能醒过来,这不是我第一次从医院里面睁开眼睛,但是绝对是我最意外的一次苏醒。
比当初重生的那一次,还要不知所措。
“查理?”我困难地歪头看着坐在旁边的人,他看起来很很不好,一点都没有斯旺警官的那种精神气派。头发乱糟糟的,衬衫穿得邋遢宽松。
“现在好点了吗?”查理握住我的手,温热而用力,他带着胡渣的脸孔很憔悴,黑色眼圈让他看起来像是熬了几天几夜。
“没事了,我没事了查理。”我动动手指,却发现完全没有力量,我看着查理黯淡的脸也很难过,试着安慰他,只能不断地低声重复:“一点事都没有,我很好。”
查理看到我这样,他更难过了,声音带着嘶哑地说:“你差点就醒不过来了,克莱尔。幸好医院的血库里面有足够的血源,医生说你失血过多,肩膀被子弹打裂,幸运的是你撑到了救援队伍到达现场。我不敢相信,我差点就失去了你。”
他的惧怕是如此真实,悲愁爬上他紧皱着的眉间。
子弹?
我不是被咬了吗?
“怎么回事?”我鼻子里还插着软管,硬邦邦带着栏杆的医院床铺让我觉得不舒服。这种不舒服某种程度刺激着我清醒过来,知道这不是梦境。
“一个学生带着手枪冲进大学图书馆里,开枪杀死了那里所有人。那时候你刚刚好也在图书馆,最后只有你活下来了,你很幸运,歹徒不知道你没死绕过了你。”查理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一股压抑不住的愤怒,他是真的恨上了那个疯狂的杀人犯。
“手枪?那歹徒呢?”我又开始恍惚了,巨大的图书馆拱顶,烫伤人的阳光,四散的书籍,冰冷的拥抱。如同一条断裂的链条,在我混沌的思绪里面凌乱不堪。
查理的声音开始遥远,仿佛隔着玻璃那样闷而不清,带着一股压抑的悲伤。
“他自杀了,我跟西雅图的警局交涉过,将那个该死的混蛋的资料调出来过,他也是学校的学生,初步调查可能是因为失恋而导致的抑郁失控行为。”
查理的话变成一种催眠,让我以为这是真实的。一个学生闯入校园,冲入图书馆,杀了所有人,唯独我……还活着。
不对,好像哪里不对。
我睁着眼睛,看着医院上方雪白色的天花板,毫无焦点。记忆清晰起来,带着一种冰冷的空旷与漂浮,没有给我一点实质感,却将我压得快要喘不过气来,心脏因为剧烈过头而抽搐地疼痛着。
旁边的医用监控设备突然乱成一团地尖叫起来,不知道是身体哪个部位超出了警戒指标。
查理大叫起来,“克莱尔,你怎么了,医生!”
我已经从床上蹦起来,死死抓住查理的衣服,惊恐而愤怒地叫道:“不对,没有子弹也不是学生。查理,是吸血鬼,是吸血鬼杀了他们,他们都死掉了,被掐断了脖子。”
血从我手腕上涌出来,是动作过大而将插在血管上的输液管给扯掉而造成的伤口。但是我感觉不到痛了,我只有愤怒,疑惑,激动到必须有个出口来宣泄。
“克莱尔,你冷静下来。”
像是被我手上的鲜血给吓回神了,查理想都没想就将我用力压制回病床上。我惊喘一声,他用的是压制犯人的手法,完全是习惯成反射性的动作。医生跟白大衣天使刚好从外面冲进来,繁忙而有序地接过查理的工作,医生还很责怪地说:“查理斯旺先生,你不能这样对待病人。”
剩下的我再也没有机会听清楚,我的过于暴动很快就变成了药物转换的困倦。但是我还是用力地自言自语,“犯人是吸血鬼,犯人是吸血鬼,是……”
没有人会相信我的话,就像是我跟卡伦一家保证的那样,在福克斯,没有朋友的克莱尔不过是一个妄想症过头的孤僻者。
我在小时候曾经很多次都沉浸在灵异书籍的幻想里面,我用那些可怕的鬼故事骗了很多可怜的小孩子,他们是如此柔软而好骗,像是一张白纸。对于我来说像是一个幼稚的游戏,但是对于福克斯小镇的人来说,克莱尔喜欢说谎的恶习惯已经变成了一种理所当然的共识。而对于那些小时候被我吓哭,长大后跟我一起上学的同学们,我早就是跟个孤僻的巫婆一样的存在。
就连查理,会安慰我,但是他也不会相信我嘴里面任何一点关于非人类传说的真实。
他对我的信任停留在现实里,对于我的非现实部分,他会理解包容但不会当一回事。
这里是暮光之城,这里有吸血鬼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这是我迎来真正的黑暗最后才认清的现实。
受伤后面的痛苦是一种清晰而极度难受的经过,我的身体开始因为伤口自愈的奋斗而发高烧。查理请了假来陪我,但他毕竟是一个大男人,对于已经长大的,视为亲女儿的我,很多时候也不方便。
我感觉过他笨重的脚步在我病床外面来来回回地走动,他一定在纠结要不要帮我擦身,可怜的舅舅。
贝拉也跟着他来了,他们在加利福尼亚洛杉矶旅游时,就接到了我出事的电话。我很想说,真是打搅了他们父女难得的团聚时光,要不是我,他们现在肯定在好莱坞大道上跟路过的明星或者明星的手印合照。
“克莱尔,别担心,你会没事的。”贝拉不自觉地跟查理选择同一种安慰方式,用他们那只温暖的手,紧紧握住我的手来传递温暖。
我已经快要有两年没有见过她了,但是贝拉没有变多少。只是身体因为青春期而开始抽高,女性的特质在她身上苏醒过来,她变得更加白皙而沉默。她棕色的头发浓密柔顺,时常轻伏在她的双肩下面,如同傍晚悠长的河流。
我唯一的回应是更用力地握回去,我渴望一点让我撑下去的暖度,在伤口痛得日夜睡不着觉连药物也帮不上忙的时候。
“贝拉,谢谢你。”我在比较的清醒的时候,跟她道谢。她明明还是个不到十六岁的小女孩,却要负担照顾一个病人的重负。
贝拉对于我感谢很多时候是皱眉,她似乎不太会应付别人这么明显的好意。最后她帮我擦汗擦身,动作温柔适当,她让自己那头柔顺的棕色长发遮住侧脸,轻声回应:“我也谢谢你,在我跟妈妈不在的时候照顾查理。”
我忍不住笑出声,查理的生活能力有时候总是让人担心。我看着贝拉白皙的脸孔,她很美丽,我从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这么觉得,柔和的脸部线条与干净透彻的眼睛,更符合我的中式审美观。我对她眨眨眼,纠正她说:“你要叫他爸爸,贝拉。”
有时候贝拉总是会忘记比起直呼名字,查理一定更喜欢她叫他爸爸。
这次校园枪击案造成了很大轰动,枪支协会和政客与支持枪支管制的民众又打起了会议战,打开电视就能看到各种抗议与报道。反而是我这个幸存者过得很安静,西雅图的警方曾经来找过我一次,执行例行的询问公务,一个跟查理像是旧识的中年警察拿出一张照片给我指认,我看是一个黑色短发,身体虚胖的年轻人。
我不认识这个人,甚至不知道在图书馆里面读书时他是否是其中一个。我看着警察那淡漠睿智的眼睛,沉默良久才说:“我不认识他。”
“他是凶手,不过你以后都不会见到他了。”警察的冷幽默可以让人起鸡皮疙瘩,他又问了一些问题,我基本是知道什么答什么。
没人问我吸血鬼的问题,也没人告诉我受害者不是被枪械打死,而是被拗断了脖子,两三秒内十来个脖子。
而这个我以后都不会见到的“凶手”,其实根本不是凶手。
别人会把我当成疯子,遭受到巨大创伤而留下可怕心里疾病的神经病。查理会很为难,我也很为难。哪怕我真的很想死命抓住这个看起来很理智的警察的领子,跳起来咆哮:“我说了是吸血鬼你懂不懂啊,万恶的科学迷信你以为在这个穿小说的鬼世界行得通吗?别拿无辜的路人甲照片来忽悠唯一的幸存者,是吸血鬼是吸血鬼是该死的吸血鬼!”
好吧,以上都只能想想。我最后是一脸惨白咧着嘴目送警察离开的,我能怎么办呢?我说我肩膀被咬了,可是上面却实实在在是子弹擦过的伤口,感谢那个伪造的王八蛋是如此仁慈没把子弹塞入我体内吗?哦,我竟然还活着,这不科学。
我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