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旅]非欺不可by雪初下-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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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陷进沙发里的乔宁一怔，身体又是几不可察的颤抖起来。她很害怕，很胆怯；她不明白陆远桥是什么意思，但那句话；真的让她害怕了。
自杀的人，是上不了天堂的。
她活着在地狱里，死了，竟也要在地狱。
这世界，怎么会这么不公平。
“陆叔。”乔宁哭着摇头，眼泪弄花了那张苍白的小脸，“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什么都没有，我还胆小，懦弱，强大不起来，保护不了自己。我什么都做不到，怎么办？怎么办？”
乔宁捧着脸，泪水顺着指缝流了下来，似乎止也止不住。若是教旁人看去，一定会忍不住想要上前抱抱她，给她怀抱，给她依靠和温暖。
可是陆远桥没有这么做。
他只是坐在那里看着她，等她哭够了，他才复又继续对她说道：“乔宁，我相信，你是个冰雪聪明，心地善良的姑娘。你这短短半生并没有做任何恶，死后却要承担做恶才会有的后果，你真的是这么想的？”陆远桥是绝对的无神论者，人死后会有地狱与天堂一说，他从来都不信。但是面对眼前这个小姑娘，他愿意给她一个并不存在的希望。
“我，我不知道……我好难受。我叔叔婶婶不喜欢我，可他们很爱她的宝宝，我那时候想，如果我爸爸妈妈还在，他们一定也很爱我。我想去找他们，我不要一个人去扛起这一切。我并不坚强，陆叔，我这辈子第一次任性，很糟糕，我知道。”
哭声惹得卧室里的阳夏忍不住想要出去看看，陆敏敏却拉扯着她的衣袖告诉她不要。
就在她犹豫的时候，陆远桥再度开了口，声音不期然的软了下来，有着难以言明的舒适感，他说道：“乔宁，我们愿意给你一个家，来充当你生命中的一个没有血缘的亲人。你今后的人生，不论学费还是其他费用，我们都会给你，你想要的温暖和关爱，我们也都会给你。但是我，不能给你期望的爱情。”他这话说得极其直白，听得卧室里的阳夏和陆敏敏咂舌，她们都没想到陆远桥竟会直接了当的说出这样的话，两人不由扒着门缝去观察乔宁的表情。
小姑娘停止了哭泣，一张苍白娇小的脸上满是难堪，甚至有不解和惊愕。她低下头去，不敢去看陆远桥的眼睛。
“觉得难堪吗？觉得难以接受吗？乔宁，我说过，我们之间的对话，是大人与大人的，你所期冀的爱情，是大人的世界才有资格有的，从你怀有非分之想的那刻开始，你就必须要用大人的姿态来面对我的拒绝，甚至冷眼。”陆远桥幽幽看向她，眸子里波澜不惊，“这是单方爱情里必须经历的，我不会因为你伤心而不去揭穿。但是，只要你不碰这个东西，你所得到的，仍旧是一个完整的家。我，甚至我的家人，都将会给你很好的一切、”
乔宁低垂着头，怔忡着，半晌都没有说话。
陆远桥眉眼轻抬，又缓缓说道：“我知道你在挣扎，我不会逼迫你马上做出决定。我也知道你很累，很疲惫。从现在开始，你要做的就是好好睡上一觉，想想清楚，我会随时等你的回答。”他将这一切说得云淡风轻，却又那般从容。
乔宁站起身，不敢再去看他一眼。
陆远桥看着她，明明表情温和，然而到底仍旧透露着距离感，他手一指，说道：“还是上次住的那个房间，你好好休息。”
说着，陆远桥打开门走了出去。
乔宁在客厅里一个人站了许久，才终于挪动脚步朝卧室走去。
陆敏敏悄悄合上门，皱着眉做西子揍心状：“好一出纠结的忘年恋。”
“噗~”阳夏正在喝水，闻言差点被呛到，有些好笑的反问道，“忘年恋？”
“就是小萝莉爱上美大叔，结果不为世俗和大叔所接受，虐的那叫一个肝肠寸断。这是我最近无意间发现一本小说，是咱们国内知名作家雪初下的最新力作，名字叫做《何堪》，是一部言情小说，讲述的就是一个警察大叔和一个十八岁小姑娘的爱情故事，非常不厚道的披着推理断案的皮，但也是现今比较火的叔宠文，连我这种已经不相信爱情小说的女人看了，都有心动的感觉。”
阳夏失笑：“你还看这个啊？再说了，乔宁也不过比你哥小十岁，忘年恋？好像还算不上啊！”
“没办法，那作家最近太火了嘛！书店到处都有她的宣传，想看不到都难，神烦！”陆敏敏捂着嘴偷笑半晌，末了，突然语重心长的感叹一句，“不过乔宁的这条路，确实任重且道远，我哥……嗯，他一向是个十分理智的人。”
阳夏支着额思考片刻，笑了起来：“这些都是未来的事了，以后的生活总归充满着变数，什么事情都没到板上钉钉的地步，其实你哥这样对乔宁，已经很心软了。”
“是啊，哎，我们睡觉吧，想这么多干什么，反正将来我一嫁出去，指定和陆远桥这货撇得干干净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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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陆远桥早早起床的时候，发现乔宁已经在做早饭了。
小小的身影在厨房忙碌着，烤面包，热牛奶，看到他出现，似乎也并没有觉得多惊讶，只是将两个人的早饭端到他面前，轻轻说了句：“陆叔，我知道你一向起得早，就先做了两人份的。敏敏阿姨和小夏阿姨的，我给她们留着了。吃完早饭，我再和你说我的决定。”
陆远桥怔了一瞬，随后点头。等他洗漱完毕出来，乔宁还在那等他，似乎有种他不来，她就不吃饭的感觉。
陆远桥挑眉，优雅的坐下来，慢理斯条的开始吃饭。
对面的乔宁方才动手。
凌晨五点，还带着些许凉意，然而这些凉意，却远不及餐桌上的氛围冷。
陆远桥看着乔宁喝掉牛奶，摊手，眉眼弯弯：“我吃好了。你想说什么？”
乔宁长长抒了口气，似乎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抬起头来，直视他说道：“陆叔我想有一个家。我愿意接受你的提议，从此之后，不会再有任何非分之想。”
陆远桥的脸上带着了然的笑意，说道：“好。”
“希望，你说到做到。关心我，爱护我，维护我，真正能弥补我缺失的亲情。”乔宁一字一句，神色平静，仿若字字出自心间，“等到我十八岁，真正成年了，就不会再麻烦你们。不论如何，我想先对你说一声谢谢，谢谢你没有对我的一切视若无睹。”
陆远桥挑了眉稍，审视乔宁许久，随后微弯了唇角：“举手之劳而已。”
…………………………………………这就是个分隔线…………………………………………………
翌日一早，天边还未曾泛起鱼肚白，陆远桥已经起床，他一向早起，从学生时代就养成的习惯。只是刚走出他卧室的门，就看到厨房里，有个小小的身影在忙碌，烤面包，热牛奶，有条不紊，每一步都带着小心。
乔宁看到他出现，似乎也没有太多惊讶，只是将做好的两份早餐端上餐桌，随后垂眸轻轻说道：“陆叔，我知道你起得很早，所以，特意单独做了我们两个人的早餐。敏敏阿姨和阳夏阿姨的我给她们留着了。从这一刻起，你的时间只属于我，等吃完饭，我跟你说我决定，行吗？”
还在揉着眉心的陆远桥，闻言只是点头示意，随后径自去洗漱。
待他洗漱完毕出来，发现乔宁手边的早餐一动都没动，就那么端坐在那里等他，大有如果他不吃，她也一口都不会尝的架式。
陆远桥莫名的眉头一跳，随后优雅的坐在她对面，慢理斯条的吃着面包，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抬头去看乔宁。直到他吃完，他才看向乔宁，她也刚好喝完最后一口牛奶，


、第四十九章

于晴愣了一愣；随即很快，眸子里的异样消失殆尽：“我以为他已经死了。”她的语气极其轻；却又仿佛带着很多的不甘和怨愤。
阳夏一愣，忽然觉得；无话可说。
“是不是觉得我特别矫情，也特别假，对我无话可说啊，楚太太。”于晴红唇边勾着笑；精致干练的脸上带着一抹嘲弄和讽刺：“我为了楚阳把所有的骄傲都踩在脚下，不甘心的想要去做破坏别人婚姻的人；可是，你看；其实我并不快乐，你也没有多么幸福。”
阳夏只是笑笑，没有接话。
于晴静静看着她，往日的强势与高傲俱然不见，剩下的，只有平静之后的平静：“伯母总希望我和楚阳是一对，在很久之前，我也曾一度认为，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像我一样适合他，我和他一样优秀，家势和他势均力敌，就连很多生活都出奇一致的相同，可他每次都拒绝，委婉却也绝情。直到遇到你。”
于晴看了她一眼，冷冷的笑：“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你有什么？有家势？有美貌？还是有和他一起并肩作战的能力？你什么都没有，却使了一点小心思，就这么轻易的就得到了他的一切。而我居然成为一心要去破坏别人婚姻生活的小三。”
“你凭什么？凭什么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这一些，却又不珍惜？白阳夏？”
“我凭什么？”她这么问，阳夏一时怔愣，随后笑了起来：“我什么都凭不了，所以，我和楚阳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在我没嫁给楚阳之前，我曾喜欢他喜欢了七年。我没有家势，不够优秀，无论是楚家任何一个人，或者是楚阳，他们都没有真正的喜欢我，爷爷是因为楚阳必须为我负责，才让他娶了我。酒后乱性，呵呵，这些如今都没有办法去考究真正的事实，你认为是我处心积虑策划的，我也无从辩驳。但我和楚阳，如今是真的回不去了。”
于晴忽然苦笑起来，精致的脸庞上晕染着落寞：“得不到的人疯狂的在嫉妒，得到的人却又不懂珍惜，白阳夏，你总把一切归咎于楚阳，但你有没有想过，楚阳他真的爱你？”
她问出这句话，阳夏一愣，手一抖，咖啡险些洒出来。
“觉得惊讶？哈，白阳夏，你有没有觉得你自己特别能折腾？”于晴的目光里带着讽刺和蔑视，冷笑道，“你只会盲目的去爱，却从来都不了解楚阳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他本来话就少，不爱热闹，为了让你开心，他带你去维多利亚港湾，笨拙的想要去讨你的欢心；他悄悄的把自己当兵这些年存的钱入股秦墨的公司，之后的分红，每一笔都存在为你办的卡里，他说他担心万一哪次执行任务他牺牲了，你一个人受苦；甚至，你知道吗？那个和他一起执行缉毒任务的林有为，他牺牲后，他的遗孀不断遭到恐怖分子的疯狂报复，楚阳曾经纠结很久，他觉得娶了你是带给你危险的，他觉得那是自己应该承担后果，如果自己牺牲了，自己的妻子不应该承担自己造就的恶果。所以他绝意要跟你离婚，虽然，他处理的方式不太对，但那也是他从小到大的性格所致。孩子的事，连我也相信那是个意外，楚阳再狠心，却也不会伤及自己的孩子。他很笨，不懂得讨女人欢心，但他对你，是我这么些年来走在他身后，看过他最用心对待的一个女人。可是现在的局面，这一切的一切，若没有你的不理解，又怎么会成为今天这样？”
阳夏的脸色变得苍白，饶是如此，她仍旧紧紧的盯着于晴，试图从她的脸上看到哪怕一丝破绽，可是，没有。
“你知道吗？上次你在医院碰到是我在照顾楚阳，那件事除了有楚伯母的授意外，也有楚阳的意思。他知道你很爱他，可你知道他经历了什么样的事吗？和他一起执行任务的四个战友全部牺牲，只有他一个人活着回来了，只有他一个。那些或新婚或经历了细水长流的妻子们伤心欲绝，她们失去了天。他受了重伤也不忘对我说，他不想连累你。多可笑，对这么喜欢他的我说，不想要连累你，所以才拉我去做这么一场好戏，逼你生气，逼你离开。你签过的那份离婚协议，到他逃亡之前，那么久的时间，他都没有交上去。为什么，因为他舍不得，但他不明白那种舍不得是什么样的感情，他傻的可爱，但你又何尝不是自作自受？！”越往后，于晴的声音越像是厉声质问，阳夏张了张口，有些哑然。
这一切，她都不知道。从始至终，楚阳面对她，没有表现出一点点的喜欢。或许，或许有那么一点，但却完全被他的冷漠掩盖住了。
“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对我说这些？于晴，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阳夏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今天这件事，转折太大，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才好。
“为什么？你说我为了什么？”于晴冷冷的笑，眼眸里全是恨意，“你总说所有的一切都跟你没有关系，可是压垮楚阳的最后一根稻草，不正是因为你？若是那晚他不要为了讨好你而带你去吃饭，也不至于失手杀了人。白阳夏，不要告诉我你都忘记了。”
“我没忘，我都知道……”阳夏身体颤抖着，“可是，一切都不是你说的那样，都不是，都不是。”她不敢去相信，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你不相信？你不相信，是因为你害怕，你害怕你错怪了楚阳，你会后悔。”于晴突然起身，压迫性的身影覆盖下来，阳夏觉得自己无处遁逃，“白阳夏，你的爱，可真不值钱。就这么轻易的放弃了楚阳，放弃了你坚持了九年的爱情。”
于晴看了她一眼，头也不回的离开。
雅座上，阳夏愣愣的望着眼前空空的桌面，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听到一切的陆敏敏也不由咂舌，赶快跑过去看阳夏：“你没事吧？”
“我没事。”阳夏抖着唇，强压了镇定说道。
“可真够可以折腾的！一个楚阳，一个于晴，阳夏你说，你这是什么命？”陆敏敏叹气，这现在弄得她也不好意思责怪楚阳了。以前，她可一向视他为渣男呢！
“敏敏，我是不是真的错了？”阳夏抬头问道，脸色吓人的苍白。

第五十章
　
“敏敏；我是不是真的错了？”阳夏抬头问道，脸色吓人的苍白。

“你错了？你错哪儿了？”陆敏敏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摆正她的脸，迫使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不要听了她几句话，就对你的人生观产生了怀疑，很多事情；一个巴掌拍不响；就算楚阳喜欢你；可他喜欢的方式不对，甚至他也从未为了改变你和他家人之间紧张关系的事情做出努力；这方式直接或间接导致他人伤害了你，是事实！这种事情很糟糕！阳夏，你知不知道？！”

阳夏垂眸，眼睛里满是落寞与无奈，但更多的是挣扎与纠结：“敏敏，我知道你的意思。”她什么都没有再说，只是颓然的望着窗外出神。

陆敏敏扶额重重的坐在她对面，非常语重心长的说道：“阳夏你知道吗？你现在特别像一个可怜的被丈夫抛弃的女人，日夜活在过去的阴影里，明明他都已经跟你没关系了，明明他做尽了所有绝情的事，好吧，听起来好像也是可以被原谅的，但他伤害你，这是事实。你没必要因为别的女人一些话就去纠结这些事情。你还有日子要过呢！”她敲了敲桌子，提醒还在走神的阳夏。

阳夏苦笑着，缓缓开口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在学着放下。只是现在他生死未卜，这话从别的女人嘴里听到，我心里不是滋味。其实又怎么能全怪他呢？也怪我，不懂爱罢了。”阳夏起身，窗外阳夏正好，她正色道，“我们走吧，陪我四处转转，我想散散心，暂时忘掉这些。”

陆敏敏弯起唇角：“这才对嘛，走吧！”

但其实说是两个人逛街，倒不如说是给敏敏采办婚礼用品。大概，现在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办法让阳夏提起兴趣，倒是敏敏提到婚礼，她还有几分神采，两个女人叽叽渣渣，对着一件衣服都能讨论半天，说到新房装修，陆敏敏的脸上抑制不住的甜蜜：“何警官虽然工作不赚钱，人嘛，也没有负负成正那么浪漫那么会甜言密语。但是他人很好，是真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