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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负责到底-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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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菲让礼信走远点,低头讲着悄悄话。似乎在她面前的不是墓碑,而是方清姿本人。礼信断断续续地听到了“报仇”“第一次”“痛死了”,猜出她在讲诉他们相遇的故事。
嘉菲坐在车里,从礼信那得知这辆车就是他用赚来的稿费买的,便问礼信到底赚了多少。
“具体多少我也不清楚,反正够养你几年啦。嘉菲,我一直很想问你,我们那晚到底几次了?”
嘉菲满脸娇羞,凑到礼信耳边,小小声地说了个数字。礼信愣了一下,不好意思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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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中,赖先森向姚峥求婚,得到她的同意后,发出爽朗的笑声。下戏后,惠歆没有跑过来递水递剧本,而是趴在桌上睡着了。赖先森拿着扇子,轻轻地给她扇着。
“啊,森哥,对不起。”惠歆擦了擦口水,抢过他手里的扇子。她听到赖先森用怪责的语气让她晚上别和小钊玩得太晚,早点睡觉,忙辩解着:“我没有玩游戏。对了,小钊他去机场接你的家人了。”
赖先森微蹙起了眉头,闷闷不乐地回到了别墅。弟弟赖先鑫长得跟他一点都不像,长满雀斑的小鼻子上架着一个黄色镜框,更加显得他的两条眉毛淡薄稀拉。
“这次又想要多少?十万够不够?”赖先森厌烦地拿出支票本,让他收完钱就快走。
“哥,你不是这么小气吧?我想装修下房子,让爸过得舒服点,这点钱哪够?”
赖先森的眼神变得柔和多了,让小钊去银行转二十万到赖先鑫的户口上。惠歆端来水果拼盘,放在了赖妈妈面前。赖妈妈算是农村妇女里比较潮的,穿着一身豹纹裙,一张脸涂得像床单一样白,与黝黑的脖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张开血红大嘴,一笑起来,脸上的粉开始簌簌地往下掉。“先森,不是妈说你,你过上好日子,也帮一下你弟弟。你让他跟你一起在北京混吧。”
赖先森沉下脸,直言不讳赖先鑫好吃懒做又心高气傲,说话做事不知分寸,留下来只会给自己闯祸。他让惠歆去买机票,要最早的班机,然后下了逐客令。
惠歆看着那对面面相觑的母子,轻言劝道:“阿姨他们刚下飞机,已经很累了,你让他们休息几天吧。一家人难得聚一下。”
赖先森冷冷说了声“你看着办吧”,怏怏不乐地上楼去了。赖妈妈拉着惠歆的手,称赞她真会说话,然后耷拉着眼角,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难过地说:“怎么说都是一家人,他居然这种态度。助理小姐,我们是不是让他觉得很丢脸,抬不起头?”
惠歆安慰了她几句,来到赖先森的房里,拿掉他盖在脸上的剧本,怪责他不应该这么对待母亲和弟弟。
“你知道什么啊?出去!”
惠歆看着他那副冷酷无情的模样,也提高了音量,愤愤然地说:“森哥,我对你太失望了!就算他们再怎么不济,也是血溶于水的亲人啊。难道面子比亲情还重要?”
小钊从银行回来后,告诉惠歆这母子俩都是吸血鬼,赖先森要不是因为他父亲,早就和他们恩断义绝了。惠歆一惊,忙问是怎么一回事。小钊叹了口气,继续说:“是乐哥告诉我的。森哥的亲生母亲在他满月时就扔下他,跟别的男人跑了。后来他父亲再娶。赖先鑫是森哥的继母带来的,并不是真正的兄弟。那两人也真是极品,动不动就找森哥要钱,动辄数十万。说实话,我都看不下去了。”
惠歆内疚极了,再次来到赖先森的房前,想向他致歉,却被赖先森拒之门外。当天晚上,网络上出现一篇报导,说赖先森名为慈善大使,实则冷血无情,拒绝抚养亲生母亲。吴翠茵找到一家报社,向记者韩若雅吐露不为人所知的辛酸往事,说这两年间找过赖先森许多次,他却拒而不见。现在她欠债,想向他要点钱帮忙下,他也不肯拿出一分钱。
惠歆和小钊的电话快被打爆了,无数家媒体想证实这个消息是否属实。小钊被陶乐叫去工作室帮忙发通稿,惠歆留下来陪着赖先森。她用备用钥匙打开门,发现赖先森把自己闷在被窝里,手机已经扔到鱼缸里喂鱼了。
“森哥。”她坐在床头,轻轻地唤了声。
赖先森让她去把门关上,用沙哑的声音说不想让人看到他这模样。
“森哥,我把门锁上了。”
赖先森终于肯钻出头,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证明了他刚刚哭过。他无助地望着惠歆,说:“抱抱我。”在惠歆的怀里,他失声痛哭,断断续续地说:“为什么一个个都向我要钱?那女人是,阿姨也是。我是摇钱树吗?她们又什么时候真正关心过我?”
赖先森回忆着童年,自己的继母有好吃的都给弟弟,对自己不是打就是骂。有一天,他终于受不了,跑到吴翠茵那里哭诉,想跟着她一起生活,却被吴翠茵用棍子赶了出来,让他不要来影响她的新生活。“你死鬼老爸已经毁了我的前半生,你还想毁了我的后半生吗?早知如此,你一生下来,我就把你扔到河里去。”吴翠茵这句话成了赖先森一辈子都无法抹去的伤痛。他哭着叫她“妈”,换来的却是一阵毒打。回到家中,又因为赖先鑫诬告他偷吃东西,被继母毒打一阵。对于那时年幼的赖先森来说,父亲赖锡根是唯一的一抹温暖,也是他在四川老家唯一割舍不下的人。
后来,继母为了省点钱,好给赖先鑫请家教,让赖先森早早地从高中辍学。赖先森也因此开始了自己的北漂人生。
记者招待会上,赖先森被记者的连番发问弄得招架不住时,赖锡根却突然出现了。多年的劳作让他的双眼深深陷了进去,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刻满了皱纹。他是个不善言辞的人,因为儿子出了事,第一次出现在公众面前,面对着几十架摄像机,用浓浓的四川音讲诉了前因后果。最后,他深深地鞠了一躬,希望媒体不要再拿赖先森的身世大做文章了,还给赖先森一个安静的环境,好让他继续他最爱的演艺事业。
赖先森含着热泪,搀扶着赖锡根,离开了发布现场。他一次性支付了吴翠茵的负债,然后在律师季东泽的见证下,双方签署了协议。今后吴翠茵再也不能用任何名义闹到媒体去。赖先森看着她欣喜若狂的模样,放下了他心中二十九年来对母爱的渴望。
赖锡根带着妻儿回去了,留下了一袋他亲手栽种的地瓜。赖先森吃着惠歆煮的甜地瓜,心情也好了许多,让她跟自己对剧本。
这是男一在解除误会后,向女一示爱的片段。
惠歆看着剧本,念道:“你走了就不要回来了。我不会再接受你了。”
赖先森用大力抓住惠歆的手,眼神坚定又带着款款深情说:“我是个大无赖,一定做了很多错事,伤透你的心。如果我现在说我已经喜欢上你,你会接受我吗?”
惠歆指出他背错台词了,赖先森却把她拉到自己身前,认真地重复了最后一句话。
“森哥,你入戏太深了。”
赖先森把惠歆拉到怀里,恳求她原谅自己,不要和小钊在一起。惠歆又惊又喜,连忙解释自己和小钊只是朋友,她的心里从来只有——
“只有我是吧?”带有浓浓嗓音的笑声响了起来。赖先森加大了手上的力气,带着某种笃定,继续说,“以后我的心里也只有你一个。惠歆,做我女朋友。”
“嗯。”惠歆喜极而泣,随即也抱紧了赖先森。
作者有话要说:


、天生是一对(3)

礼信身穿正装,带着嘉菲回到了叶家。“孩子,你真是太不容易了。”汪颖被礼信的遭遇彻底激起了母爱,恨不得把他当成儿子好好养着。
“妈,我们以后要好好疼他,是不是?”嘉菲扑在汪颖的怀里,成功地拿到了一张支持票。汪颖只要女儿过的开心,其他的事她并不十分在意。
礼信拉着嘉菲的手,郑重其事地对叶盛和汪颖说:“我想你们应该知道我来这的目的。叶先生,叶太太,请你们把嘉菲嫁给我。”
嘉菲学着礼信,也俯下身,语气中充满了幸福和憧憬,说:“爸,妈,请你们把我嫁给他。”
出乎两人的意料,叶盛一反常态,满口应承下他们的婚事,但他又对礼信说:“你要不去继承商天,跟亿康联姻,要么辞掉刑警的工作,来酒店上班。”
“爸,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嘉菲立即反驳着,握紧了礼信的手。礼信还没来得及回复,就收到了汤队的电话。西苑小区发生命案,汤队要他立刻过来。礼信对叶盛说了声“对不起”,匆匆离开了。
“你看,他这么忙,怎么照顾得了你。”叶盛语重心长地继续说,“嘉菲,你们不适合的。你听爸的话,离开他吧。还是你一定要让大家看我的笑话,说我生了个赔钱货女儿吗?”
嘉菲生气了,大声斥道:“到底是你的面子重要,还是我的幸福重要?如果在叶家和礼信中只能选一个,我不是早就给出答案了吗?”
叶盛见软的不行,板起脸,厉声训道:“你姐姐从来都会以大局为重,而你就只会为自己着想。你有没有为我想过,这么大的酒店我以后交给谁来管?你是不是想让我做到死的那一天?”叶盛不停地咳嗽着,脸变得通红。
“酒店,生意,够了!我和姐姐从一生下来就被你这么念叨着。打从有记忆以来,就是不停的学习,再学习,连吃饭的时间都是奢侈的。如果可以的话,我宁肯自己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
叶盛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手上的青筋赫然而现,骂道:“连这点苦都不能吃,你根本就不配当叶家的孩子!我告诉你,你还真不是——”
汪颖向他使了使眼神,要他别再说下去。嘉菲再次跟叶盛谈崩,走到大门时,听到了桌椅倒地的声音,扭头一看,叶盛已经昏过去了。
医院里,汪颖哭着对嘉菲说叶盛的心脏病已经很严重了,到了不得不开刀的时候,可是他放心不下酒店的生意,迟迟不肯动手术。
“为什么我不知道?”嘉菲难过地捂着嘴,眼泪滑落下来。
汪颖擦拭嘉菲的泪水,缓缓地说:“他怕你担心,总是死撑着。嘉菲,你答应妈,不要再顶撞他了,好好劝他动手术吧。”
嘉菲重重地点了点头,来到院长办公室,和他商量着手术安排事宜。她翻看着叶盛的体检报告,看到医嘱上写着“病情恶化,建议立即手术”,差点又哭了出来。
礼信一得空,来到医院,要探视叶盛,被嘉菲拦住了。“我爸他心脏不好。礼信,最近这一段时间,你别出现在他面前,免得他又生气。”
礼信不想让嘉菲难为,摸着嘉菲的头,让她要记得吃饭,别累坏了身体。因为死者生前曾在《每日晨报》工作过,他带着郑晨来到报社,找到主编办公室,却看到季东泽。季东泽作为赖先森的代表律师,要求《每日晨报》为错误报导事件,影响赖先森形象,公开发表致歉声明。他用他的三寸不烂之舌,把主编和若雅堵得是哑口无言。
“这位韩记者,我了解你争头条博版面的心情,但是你给我当事人带来了非常大的麻烦,让他身心都受到伤害,请你以后有点专业素养好吗?”季东泽不耐烦地用手指敲打桌面,等待着他们的回答。
若雅低着头,坦诚自己在这件事的处理上太过鲁莽急躁。本来想为弱势群体说话,没想到好心办坏事。她愿意一力承担下所有的责任。主编没有怪责手下这员猛将。不管是好是坏,反正已经为报社博够眼球了。他让季东泽放心,明天就会看到报社的公开致歉,当然他是想借着赖先森的名气,继续炒一番。
郑晨在给死者的同事做笔录时,无意间听到了办公室的碎碎语。一个短头发的女记者说:“那个韩若雅,每天拼了命地拿头条,就为了讨主编欢心。你们知道吗?她曾经被家暴过。那篇新闻还是我一朋友负责报导的。”
若雅在不怀好意的讥笑中默默地从办公室经过。郑晨看到她那副模样,不禁心生怜惜。路过接待室时,撞见若雅正在偷偷抹眼泪。他忍不住走了进去,给她递了一张纸巾。
“郑警官,谢谢。”她问他想喝咖啡还是绿茶,要招待他。郑晨摆摆手,离开之前,说自己经常关注她的报导,让她别泄气,继续给老百姓带来积极向上的文章。
若雅一愣,随即开心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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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菲喂叶盛吃完饭后,研究起了那份体检报告。她觉得自己真是太不孝了,叶盛都病成这样,她才知道。无意间扫到血型那一栏,发现上面写着O型血。可她明明是B型血,汪颖是O型血,她一直以为叶盛是AB型或是B型。嘉菲脑袋一片混乱。一定是哪里搞错了,要不然两个O型血怎么可能生下B型的女儿?
她跑去一家体检中心验了血,证实自己确实是B型血。难道她不是叶盛的女儿?嘉菲慌乱极了,趁着叶盛睡着时,取了一根他的头发,犹豫了好久,在另一家医院,做了DNA鉴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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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世被披露后,因祸得福,赖先森获得公众的同情心,人气再次扶摇而上,接代言接到手软。他本来就是草根出身,比起学院派出身,更容易获得人们的肯定和赞赏。
摄影棚里,他为他代言的男装拍摄新一季的宣传画册。惠歆心满意足地欣赏着她的男朋友,在给赖先森补妆时,从他的眼里感受到满满的爱意。
结束拍摄后,两人迫不及待地钻进车里,十指紧扣。赖先森想带她去五星级酒店吃饭。惠歆却心血来潮地想吃臭豆腐。
臭豆腐摊前,赖先森一手捏着鼻子,一手压低帽檐,让小贩快点。小贩抬起头,看了又看,突然大叫起来:“你不会就是赖先森吧?我是你的影迷,能拍张合照吗?”
赖先森尴尬地笑了笑,与他合影时,不想又吸引来了一大串人,兴奋地围着他,拿出手机不停地拍着。
“森哥,上车!”惠歆把车停在他身旁,载着赖先森离开了。她一边心满意足地吃着臭豆腐,一边笑得合不拢嘴。
“惠歆,你能快点吃完吗?”赖先森不停地扇着风,来驱赶满车的臭味。
“这可是赖大明星亲自为我买的,我要慢慢地吃。很好吃的,你要不要试一试?”
赖先森嫌恶地双手交叉,惠歆笑得更欢了。赖先森失望地叹了口气,说自己本想吻她的,但是现在——
“森哥,你等等。”惠歆猛灌水,试图想冲淡嘴唇的臭味。
“我有一个更快的办法。”赖先森捏着鼻子,吃了一小口臭豆腐后,凑了过去。在彼此熏人的臭味中,他们开心地拥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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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菲抓着鉴定书,靠在医院的墙壁上,慢慢地滑落下去。路过的人都同情地望着她,心想这姑娘一定得了啥不治之症,要死了。
她这时的心情也跟得了绝症差不多了。活了二十五年,竟然不是父亲的女儿。她的世界顿时坍塌,在街上游荡了好久,无意间来到礼信工作的警局,却不敢进去。又没有目的地的走了好久,脑袋一直回响着她和叶盛相处以来的点点滴滴,蹲在地上,哭成泪人。
她来到汪颖的房内,关上了门。汪颖正在收拾衣物,见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忙问她是不是叶盛出了什么事。
“妈,你老实告诉我,我是不是爸的女儿?”
“说什么胡话,你当然是他的女儿。”汪颖拿过她紧拽在手上的纸条,摊开一看,脸色大变,如鲠在喉,说不出话来。
嘉菲倒在沙发上,使劲压抑着激动的情绪,哭着说:“爸他那么爱你,你怎么能做对不起他的事?我不信,真的不信,妈你不是那样的人。一定有苦衷的,对不对?”
汪颖见这事再也瞒不下去了,坐到嘉菲面前,紧紧地抓着她的双手。思索了好久,终于痛苦地说出真相:“其实你不是我们的亲生女儿。”
作者有话要说:


、天生是一对(4)

当年,汪颖在生小女儿时,大出血,差点死在产房。不幸的是,小女儿生来孱弱。汪颖眼睛都不敢合上,精心地喂着养着。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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