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记事-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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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头,看着已经昏迷过去的李氏,“齐妃李氏,不守妇道,善妒,口多言,犯七处之条,本应休弃。但念其伺候朕多年,生儿育女,将其打入冷宫,潜心修养,永不许踏出冷宫一步。”
“皇上……”乌喇那拉氏似还想说什么,胤禛一记冷眼过去,“皇后难道想违背朕的旨意吗?”
看着其中的深寒之意,乌喇那拉氏不禁打了冷颤,叩首道:“臣妾不敢。”
胤禛冷哼了衣裳,径自往门边走去,就要离开。
弘时这时癫狂了起来,就要冲上来,一旁富察哈尔和乌木忙将其制服。胤禛气急,“怎么,你还想弑君不成。”
弘时被两人制住,拼命摇晃着脑袋,欲脱离掌控,嘴里吼道:“儿臣不服,儿臣不服。”说话间,状若疯狂,恶狠狠的瞪着钮祜禄氏和弘历,“那个女人,不过是个卑贱的格格,她凭什么和我额娘平起平坐,凭什么掌管六宫。皇阿玛你偏心他们,连景陵祭祀这么重要的事都让弘历去做,儿臣不服。”
原来,十一月十三日是康熙周年忌辰,胤禛国务繁忙,弃了太子呼声最高的弘时,却是遣了尚且年幼的弘历,代父至景陵致祭。
一石激起千层浪,让朝堂沸腾不已,又如何不让弘时猜忌妒恨。
胤禛大怒,冷笑道:“好……好……看来是朕待你们太好了,竟敢指责朕。来人,将弘时拖出去,杖责四十。”
“你能做的,凭什么我就说不得。”弘时一边被拖着往外走,一边吼道:“我不服,永远都不服……”
“给朕堵住他的嘴。”
“我不服……呜呜……”弘时的吼声渐渐变小,只听鞭打和闷哼之声从外面隐隐传来。
这时,只听一个悲凄的声音喊道:“皇上,您再怎么能这么狠心,弘时可是您的长子啊!”
众人抬眼,是已经清醒过来的李氏。
原来董鄂氏见胤禛盛怒,心里大骇之极,不敢出口求饶,只得暗自将李氏掐醒,又趁众人关注外面的时候,小声说了事情的结果。
这才有了李氏,凄楚的喊声。
也不知她哪里来的力气,推开扶着她的董鄂氏,踉跄的走到胤禛面前,究竟受了伤,摔倒在地,抓着胤禛明黄下摆,求饶道:“皇上,还请您看在弘时年幼的份上,饶了他这一遭。臣妾以后再也不敢,一定好好教导他。”
胤禛一脚踢开抓着他外裳的手,怒道:“弘时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可不就称了你的心了。你每天在这宫里挑唆是非,让他从小听你这些妇人之见,朕最后悔的,就是将弘时放在你的院里教养。”
说完,也不顾李氏的求饶凄喊,只对富察哈尔道:“你去颁旨,过后到翊坤宫来找朕。”说完,也不再看钟粹宫众人,踏步出了宫殿,明黄的身影隐入了风雪中。
见他离开的背影,弘历顾不上心口的痛,焦急的望着外面,这让一旁站着的钮祜禄氏心不断沉到了湖底。
她眼里闪过一道厉色,任何人都不能威胁到她儿子,谁也不行。
这个女人,已经不能留了!
不知何时,孤零零的大地已经覆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雪,混合着凄厉的风声,一片萧索之意。
寒冬,已经在不知不自觉间来临。
回到翊坤宫,刚踏入正殿,就见苏培盛从里间冲了出来。
见到胤禛一身白雪,似乎吃了一惊,忙上前急急道:“皇上,小阿哥他发烧了,高烧不退,太医们都束手无策,您快进去看看吧。”
说话间,掀起了帘子,胤禛心里一缩,随手解开了身上的鹤氅,往地上一扔,匆匆赶了进去。
屋里,几个太医都围在福惠身侧,把着脉,不断摇着头,满脸灰色。
见胤禛进来,急急下跪请安,“给皇上请安。”
“福儿怎么样了?”胤禛踏步站在福惠床榻边,焦急问道。
此刻,他哪里有平日冷静自持的样子,也不过是这世间最普通的父亲。
三个太医面面相觑了一番,叩首道:“皇上恕罪,臣等无能。”
稚儿夭折,乃是常事。
一场风寒,一次高烧,在这古代,便要了幼童的命,便是大人,也不见得熬得过去。
这种事,大户人家中,实在是太多了。
看着福惠潮红的不正常的脸,胤禛大怒,“废物,朕养你们何用,都拖出去杖毙!”
三个太医大惊,便是见多识广的王太医,额头上也有潺潺的冷汗流了下来,“皇上息怒,皇上息怒,臣等真的已经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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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八章 真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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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八章 真凶
胤禛面色铁青,对跪着众人吼道:“要朕饶了你们,就给朕治好小阿哥。”
这三个太医,是太医院医术最好的三个,其中王太医更是杏林楚翘,若他都束手无策,那太医院其他,又有谁敢治福惠。
想到此,胤禛面色更是难看,一时,翊坤宫正殿气氛僵硬。
这时,只听王太医微微颤颤道:“启奏皇上,臣等虽无法,但前两日朝鲜小国使臣觐见,随行人员中有一位朝鲜的太医,来大清讨教医术。老臣与他探讨,发现他对这种风寒高烧之症浸yin了几十年,独有心得。皇上何不诏他前来,也许他对小阿哥这种病拿手,能药到病除,或未可知。”
胤禛听了,忙对苏培盛道:“那还等什么,还不快宣那个……”
“回皇上,那朝鲜医官名吴知哲。”
“宣医官吴知哲过来,给小阿哥诊治。”
“嗻。”苏培盛忙领命出去,派了个手脚利索,脚程快的小太监宣旨。
翊坤宫这边气氛冷凝,钟粹宫这里也好不到哪里去。
乌喇那拉氏一边派人将被打伤晕过去的弘时抬到毓庆宫,一面派人将哭号不止、后悔不迭的李氏抬到冷宫。
李氏自然不依,然胤禛下了死命令,便是乌喇那拉氏也不敢正面对抗其旨意,更何况她和李氏二人的仇,早在王府时就结下了。
弘晖的死李氏脱不了干系,同样,弘昀的死乌喇那拉氏亦不可能置身事外。
乌喇那拉氏看着李氏状若疯癫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冷凝,随后便一派坦然的处理事务。
毕竟,李氏如今这副模样,是她自找的,她根本无需有负担。
想到这里,乌喇那拉氏一派轻松,瞥了一旁座椅上坐着的钮祜禄氏,关心道:“熹妃妹妹可还好,本宫已经派人去请太医了,熹妃妹妹不如在这里坐坐,待看过太医,再回景仁宫也不迟。”
钮祜禄氏面色惶恐,一派以乌喇那拉氏为尊的样子,连道不敢,最后才道:“皇后娘娘,此刻天色也不早了,皇后娘娘贵人事多,还有刘贵人在储秀宫要皇后娘娘照顾,臣妾这点小伤不算什么,还是步打扰皇后娘娘了。”
知道钮祜禄氏心计深沉,且说话做事滴水不漏,乌喇那拉氏知道她定不会留在这里养伤,让她有机可趁,也不在意她的说辞。况且这里确实事多,还有一系列后续事宜要处理,也不多言,只嘱咐了钮祜禄氏几句,又吩咐弘历好生照顾她额娘,就让她们离开了。
三人回到景仁宫,早有太医候在偏殿,见一行人回来,忙上前行礼问安,把脉开药不提。
钮祜禄氏和弘历分别喝了药,弘历也不过是个半大的小子,此刻早已满脸倦色,钮祜禄氏见状,忙吩咐香雪将偏殿收拾妥当,让弘历在此休息一夜。
香雪道:“今儿天气骇人,奴婢想着小阿哥向来孝顺,定会送娘娘回宫,便让人收拾了偏殿,现在倒正好派上用场。”
钮祜禄氏疲惫的点了点头,挥手让弘历下去休息。
弘历见状忙问道:“额娘现在感觉如何,要不儿臣在这儿多陪陪额娘,说说闲话儿。”
听弘历关切的话,钮祜禄氏心里登时像喝了蜜一般,甜滋滋的,不禁笑道:“真是个滑头,行了,额娘这里有香雪她们呢,哪里用得着你伺候。况且你向来没伺候过人,哪里懂这些,没得在这里帮倒忙。虽然受伤了,到底功课要紧,可不能落下了,要你皇阿玛考校你,额娘可不想听到说你偷懒的事儿。”
弘历心中一凛,忙起身恭敬道:“儿臣省的。”
“得,快下去休息吧,让小然子好生照看着,夜里再给他涂点药酒,可别出了什么岔子。”
“是。”
钮祜禄氏挥了挥手,弘历等人自退下不提。
一时,屋里只剩下她一人。
睁着一双漆黑的眸子,望着明灭不定的烛火,一动不动的躺在床榻上,看似平静,然平素低调内敛的脸上,竟显出森然的寒意。
可见她此刻心底的混乱如麻和翻江倒海。
正沉思间,忽然外间响起了脚步声,由远而近的传来,旋即,内室帘子被掀起,一股寒潮涌了进来,钮祜禄氏阖上眸子淡淡开口道:“事情可处理妥当了。”
“主子放心,都处理妥当了。那个婢女已经处理了,剩下的五散石也都处理了。”说话间,将手里的食盒放在床榻边的金漆小几,又燃了两盏宫灯,屋里更亮堂了些,这才将食盒打开,摆起了饭食。
原来,弘时今晚会一时冲动将压在心底所有的话都说出来,除了事态发展的原因,更多是却是钮祜禄氏在他长久的饮食中放下五石散的缘故。
不愧是钮祜禄氏最贴身的婢女,将她的性子也学了个十足。
主仆两人谈论着别人的生死,却脸色都不变一下,可见心智坚定,手段毒辣。
“主子今儿晚膳都没用,奴婢让厨房新做了菜,等着主子回来用呢。”香雪道,“四阿哥那边奴婢早让人送了饭菜过来,只怕现在四阿哥已经用完休息了。”
钮祜禄氏淡淡道:“今儿发生的事多,没什么胃口,这菜撤了吧。”
“这话就不是了,晚上事多,您忙了这么久,好歹用一点,垫垫肚子。”说着,香雪将饭食一一摆出,很快小几上摆上了七八个碗碟,屋里立刻弥漫着一股饭食的香味。
见钮祜禄氏满脸疲惫,香雪有些讶异道:“如今主子已经成功了,那李氏在不能再对付主子,那年氏和她儿子都生死未卜,没有什么人能危险的小主子了,怎么奴婢感觉主子您比前几日还要烦愁些?”
“李氏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了,便是我不出手,她迟早也要被自己弄死。至于年氏和她儿子,现在咱们都还没得到消息。”钮祜禄氏淡淡道,又想起自己的猜测,心里更是烦闷。
“现在皇上在翊坤宫,而且翊坤宫的人都被皇上杖毙了,消息传递十分困难。并且,出了这个事,也算是打草惊蛇了,咱们往后再想往里面安插人手,只怕是有些困难。”香雪道。
钮祜禄氏点头,“既然打草惊蛇了,以后千万不可轻举妄动了。况且这次一箭双雕的计划也算是成功了一大半,那个孩子身子骨本来就弱,这么冷的天,只怕也活不了。”
香雪点头赞同,“正是呢,这高门大户每年风寒而亡的孩童就不少,何况身子弱的,还在水里泡了这么久,只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钮祜禄氏想了想,摇头道:“也不一定,若按原计划,他定时活不成的,只是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个刘贵人,坏了我这么好的计划。”
说话间,钮祜禄氏眼里闪过一丝不悦,淡淡的语气也有似气急败坏,可见对破坏她计划的人不满。
“主子,那要不要咱们再出手。”香雪建议道。
见平时沉稳的她说出这样的话,钮祜禄氏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你也太心急了,不过是这么一点小小的成功,就让你飞了心?”
被钮祜禄氏一瓢冷水泼下,香雪充斥着成功激情和喜悦的脑袋一冷,垂首道:“奴婢知错。”
见她如此,钮祜禄氏竭力将心中的不满压下,“你是跟在我身边的老人了,连你都如此,那这景仁宫下面的人还不翻天了。”
说完,又敲打道:“如今弘时算是废了,翊坤宫那个又是生死未卜,得益最多的是谁,想必我不说,你也能想到。现在咱们景仁宫就是别人架在火上的靶子,倘若现在宫里再出一点小差池,景仁宫的嫌疑就是最大的。现在,便是我们不主动找事,还要防着人栽赃嫁祸,你倒还提出这么个事,是嫌局势还不够乱么?”
只听“咚”的一声,香雪在钮祜禄氏面前直直跪下,“奴婢知错。”
钮祜禄氏被心中的念头扰的不堪,若福惠无事,那还好,怕的就是,倘或年氏的儿子真有什么三长两短的,那……
年氏并不愚蠢,三番两次的躲过了她的一些谋划,让她始终看不太明白。这年氏,究竟是城府太深,还是太过单纯。
表面上倒是一副无害的样子,在皇上心里也是一副受害人的模样,让皇上亲自护着她们母子,让她所有的手段都不得施展。
这个女人,着实是个劲敌。
便是趁机让她承了一个情,可每当她想要与之交好时,总被那个女人四两拨千斤的揭过。且从王府到皇宫,也不见她和谁交好,让她真的是无从下手。
她好不容易做了一个周密的计划,从王府都开始准备,至今已快五年了。今儿总算是天赐良机,也不知该说年氏的儿子是太过聪慧呢还是愚蠢,竟逃过了所有人的耳目,偷偷跑出了翊坤宫,让她的人有机可乘,一箭双雕。
只是,若年氏真失去了儿子,她因妒恨,要毁了她的儿子,那又该如何。
她这辈子是不能再身育了,弘历就是她的命根子,谁也不能威胁到他。
想到这里,钮祜禄氏眼里闪过一道寒光。
若弘历真被年氏勾引,做下yin。乱宫廷;不堪入目的丑事,那弘历和她,可就算是毁了。想到这里,钮祜禄氏不由旁敲侧击道,“弘历身边的两个人,现在如何?”
香雪奇道:“那不是主子替四阿哥精挑细选的么,难道她们有问题?”
钮祜禄氏道:“本宫选的人自然是没有问题,只不过想知道她们伺候弘历的次数如何,是多还是少?”
香雪虽有些意外,仍回道:“四阿哥刚开始新奇了两天,那两人伺候的次数还不错,一个月有大半日子都歇在四阿哥房里。只是几个月后,四阿哥似乎就丢开了手,一个月也只有几天要两人伺候,余下的时间都独自一人歇着。奴婢当时还有些奇怪,五阿哥那边可是夜夜都离不开人的,奴婢怕四阿哥身子……还特意找了那两个侍婢,还让太医去把了平安脉,说都说身子好的很。”
“奴婢原想告诉主子,转念一想,皇上每月招宫妃侍寝的次数也不多,四阿哥是皇上亲子,只怕也和皇上性子差不多,便也就丢开了。”
说完,屋子便彻底安静了下来,只有钮祜禄氏手指不断敲击案几的声音。
见到这个动作,香雪便明白她家主子现在遇到一个天大的难题了,只有当遇到棘手的事情时,主子才会有这个无意识的动作。
主子说话做事一向谨慎,也是她近身伺候了这么些年,才能够发现主子的一点小习惯。
不知跪了多久,香雪才听见头上响起主子淡淡的的声音,“起来吧,下次可不许如此鲁莽了。”
“奴婢知道了。”
香雪起身,恭谨的站在一侧,心里也是一阵发寒。
从前主子虽然心思沉声,可并没有如今的气势。自打入宫以来,主子也是越发的贵气,越发的深不可测,已经让人不敢直视。
方才的那一样,其中寒意,就像看到皇上那般,让人不由自主的腿软,心甘情愿的跪下。
想到这里,香雪心中一凛,主子已经不是从前的主子了,不是那个在王府不受王爷宠爱的女人。
而是现在手握宫中大权,掌管东西六宫的一宫主位——熹妃娘娘。
可不能在用从前的态度对待如今的主子,想通后,香雪心里暗自提醒,也有些黯然神伤。
她们主仆二人,也不可能再像从前那般了。
主子站的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