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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清穿记事-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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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不过是件小事,别想着这么多了,歇这吧”两人沉默半响,胤禛最后发话道。

“唔。”秋月应了声,一宿好眠。

翌日,胤禛差人递话到莲苑,说是午膳在这里用。

到了用膳时分,秋月伺候他用了饭,胤禛直接道:“他未曾娶妻,我已经同他说了,过几天他就过来求取锦心。现在说给你听,你有些准备。”

秋月惊诧道:“这么快?”

“锦心年纪也不小了,还有初蕊,你打算将她嫁给谁,一并说了,两人到时候一起办得了。”胤禛淡淡道。

秋月蹙眉道:“原打算将她们俩多留一阵子的,若她们都嫁了,我这里却是没有伺候的人了。”

胤禛想了想,点头道:“也是,不过是来求亲,又是不立刻嫁人,趁这段时间,你从下面的小丫鬟里面挑几个上来。”

想了想,蹙眉道:“算了,还是我直接从外面买两个小丫头,给你使唤。你院子里的,就让她们这样吧”

秋月看了胤禛一眼,顺从的点了点头,心里却寻思着:他已经开始动手保护她了么?看来,他真的将她放在心里了。

胤禛喝着茶水,想了想,道:“我记得高福的儿子今年也到了说亲了年纪,初蕊和他年岁也相当。你若觉得想留个人在身边,就将初蕊嫁给他,不也是在府里么?还可以来伺候你。”

秋月想了想,“爷让我想几日,晚上有了准信在同爷说。”

胤禛无可无不可的轻哼了一声,起身道:“行了,爷还有事,先走了。”

说着,便带着苏培盛离开了屋子。

秋月送胤禛离开后,便将初蕊和锦心叫了进来。

当屋子只有三人后,便将事情同她们俩细说了,最后总结道:“你们俩虽说是我的婢子,可我从没将你们俩当下人看。这事虽我和爷可以做主,但我还是没给爷准信,特意留着想听听你们自己的意见。毕竟,这是你们自己的终身大事。”

锦心听了后,脸上早就是一片娇羞,支支吾吾道:“主子,李卫他……他真的准备过两日来主子这……么?”

秋月看了,心下一片明了,对初蕊笑道:“锦心这事想是没什么可说的了,已经成了,大概明年就可以办事了。”

听秋月这么一说,锦心更是羞怯,连脖子根都红了。

秋月瞧了,笑道:“行了,我也不多说了,这有两匹缎子,你现在拿下去,好好琢磨琢磨,看你打算拿它做什么,衣裙也好,帕子枕套等等,都可以。”

锦心听了,眼含水光,跪在地上,朝秋月磕了三个响头,什么都没说,抱着那两匹缎子下去了。

秋月瞧她离开了,眼角也溢出了泪水。她能够了解为何当年她结婚时,年夫人明知是为她好,却仍旧不舍的心情了。

如今,她却是深切的感受到了。

待锦心离开了,初蕊也跪在秋月面前,给她磕了三个响头,却是含泪道:“主子,奴婢……奴婢不想离开主子,奴婢想一辈子伺候主子。”

秋月起身扶起了她,“傻子,我何尝想离开你们,只是你们都大了。特别是你,明年就二十了,也该要嫁人了。”

初蕊含泪摇头道:“奴婢知道,奴婢都知道,可是……可是奴婢舍不得主子啊从奴婢备卖到年府,奴婢就没离开过主子。主子就是奴婢的天,离开了主子,奴婢……奴婢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奴婢完全没想过离开主子的生活。”

秋月本心情激荡,现在初蕊一系列的奴婢,将她绕得头都大了,不禁破泣而笑道:“你啊,十几个奴婢,把我都绕晕了,现在我什么都不知道,脑中都是你的什么奴婢奴婢了。”

“主子……您真是的。”初蕊的一腔激情,就被秋月硬生生的给扯断了。

秋月替她擦了擦泪水,经过这个小插曲,两人都平复下来了,倒恢复了先前的心平气和。

初蕊替秋月换了杯茶水,秋月喝了一口,缓了缓心情,方道:“真是傻子,嫁给王府大管事的儿子,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以后做好你的管事奶奶,只有你的好日子过。何况这个世界,谁离了谁不是过,便是夏悠琴,不也是这么熬过来了。宫女熬过了二十都可被放出宫,何况你这样的资质,我又怎么忍心让你伺候我一辈子。”

“可是……”秋月打断了初蕊的话,“何况我就是料到了你不愿离开我,所以才把你嫁给府里的管事,这样,咱们总归是在一个府里,日后见面也方便。若你不想,想像锦心一样,做个官家太太,我自然会再替你筹谋。”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只是舍不得主子。”

“傻子,当年我嫁人的时候,不也很舍不得我阿玛和额娘,可有什么法子呢。趁现在年轻,嫁个好男人,有个幸福和家庭,为他生儿育女,才是女人这一生最好的归宿。”秋月安慰道。

“可是,像夏姑姑那样,不是很好么?”

“这话越发的傻了,若是悠琴能够选择,她也不会选这条路的。好了,你先下去想想,想通了在来告诉我。”

“主子……”

“下去吧”

初蕊动了动嘴角,还是躬身退了出去。

良久,秋月长叹了一口气,阖上了眸子。

她们俩伺候她这么些年了,她怎么会看不出,她们看向胤禛的那种眼神


第一百五十九章 不豫

收费章节(20点)

第一百五十九章 不豫

午后的阳光透过竹叶的间隙,暖暖射进了屋子,平添几丝明媚之气。

秋月从炕上起身,在屋子里踱着步子,约莫转了一盏茶的时间,便在窗前停住了。

望着院子里的几杆翠竹,只默默出神。

初蕊和锦心两人虽说是打小伺候她的,秋月不说百分之百的了解她们,却也知道的八九不离十。

和她一样,两人在年府何曾见过几个外男。而胤禛,不仅出身显赫,家世高贵,而且自己独特的魅力和气质,足以将两人折服。

连她,两辈子资讯这么发达,见过这么多男子,不也将一颗心交予了他么。更何况她们俩个地道的古人。

即便初蕊她们俩不是那种爬上主子床的人,可放在身边,终究是个隐患。何况她也不忍让她们俩孤独终老,女人,总归是要嫁人的。

有自己的丈夫,孩子,有属于自己的小家,才是幸福。

胤禛,并不是她们的良人。

高福的儿子他也见过,很是沉默内敛的一个人,感觉很是稳重。

想也是,府里的仆从对胤禛都有种莫名狂热的崇拜,因此管事什么的都学着胤禛沉默内敛的性子。虽说那些爱嚼舌根,喜欢私下论主子是非的杖毙的杖毙,发配的发配,但这也是雍亲王府门风严谨其中的很大的理由。

秋月暗暗叹了一口气,但愿她能够早点想清楚,莫失了这次良机。

夜里一切如常的在初蕊的伺候下睡了,只是看着她略有些恍惚的神情,秋月虽心里担忧,却也只得藏在心里。

这件事,除了她自己,别人都帮不上她。

就这样过了几天,当初蕊再一次跪在秋月面前时,秋月原本有些浮躁的心蓦的沉寂下来。

她已经想通了。

只见初蕊给她磕了三个响头,含着泪水,哭着道:“奴婢知道主子都是为了奴婢好,奴婢一切……奴婢一切都听主子的。”

秋月暗叹了一口气,扶着她起身,柔声道:“以后你便知道了,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你们俩好。”

初蕊边擦眼泪边点头哽咽道:“奴婢明白,以后奴婢不再主子身边,主子要照顾好自己。”她想了想,还是含泪犹疑道:“若奴婢不在主子身边伺候主子,下面的那些人哪里知道主子的喜好。”

秋月反被她扶着在炕上坐了,开口让她坐了,方叹道:“定是不习惯的,那次我不过离了你一日,便叫了你的名字十几次。这十几年,我哪日不是去哪里都带着你,你怕是还好,只怕我这个被留下来的人,却先是不习惯了。”

听秋月这么说,想着十几年来三人朝夕相处,又是一番心绪激荡。

秋月瞧了她的样子,拍了拍她的手,道:“你想说的,我都明白,我何尝想同你们分开。当日我要嫁人,阿玛和额娘心中纵使万般不舍,不也要忍痛将我嫁出来。现在我才明白当年额娘的心情,将来你做的母亲,就会明白我今日的感受了。”

“可是奴婢还没要看到小主子出生,还没照顾过小主子,奴婢舍不得就这样离开主子。”

“傻子,谁离了谁不是好好的过。再者,我已经和爷说好了,嫁给府里管事的儿子,你还是留在我这儿做事,帮我管着院子,和从前也没什么不同。”秋月道。

“奴婢知道主子都为奴婢打算好了,平时小丫头们嘴碎,偶尔闲聊这些话奴婢自然听过。奴婢这样的身份,能有这样的结果,已经是主子天大的恩赐了,可是……”话没说完,初蕊又开始哽咽了起来。

“我明白,我都明白。锦心这两日也像个小兔子似的,整天红着一双眼睛,想是背地里哭多了的缘故。”叹了口气,秋月拭了拭眼角,“我这两日心底也不好受,只是见你们俩都这样了,我也不好在露出情绪,徒添你们俩烦恼。”

见初蕊眼泪又有蓄势待发的迹象,秋月劝慰道:“虚空有尽,我愿无穷,情与无情,同圆种智。身无病苦,心不贪恋,意不颠倒,如入禅定。”

“奴婢不过是凡夫俗子,不懂这些大道理,奴婢只知道这世上对奴婢最好的人就是主子。人生入寄,世网如牢,奴婢能在这红尘万丈坑中认识主子,伺候主子,就已经是奴婢最大的福气了。”初蕊道。

“傻子,你不过方十九岁,人生才刚刚开始,你的福气还在后头呢?再说,我意已决,你也明白我的性子,我断不可能改变初衷的。这段日子,你有时间久多呆在房间里秀秀嫁妆,锦心我已经交代她了。你外表看着文静,可这骨子里却是比要要倔强多了。”见初蕊似要再说些什么,阖了眸子道,“你们跟了我十几年,我何曾强制你们做过什么,只是这次,你们俩都要听我的安排。”

伺候秋月这么些年,初蕊也了解秋月骨子里的强硬和倔强,动了动嘴唇,最终颔首,闭着双目,绝望应道,“奴婢……奴婢一切都听主子的。”

泪从眼角溢出。

那人如此高不可攀,不如借此事,断了压在心底深处那丝丝的念想,断了那可笑的痴念

生平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气若残丝,身如枯枝,心却迷痴。

一缕余香尤在,盼他方游子知之;

正后来时,又是何时?

灯已昏时,月却明时。

“你下去吧,好好想想,晚上爷过来了我会与他说的。”秋月的声音似乎从远处传来,初蕊默然的行礼退下。

也许,这就是最好的结局了。她还能留在府里,还能偶尔见着他。

下了台阶,踏上了石子路铺成的甬路。初蕊在上面走着,自嘲的轻笑了一声,她在奢望什么呢?不是早在刚进府的时候,就已经发誓不会对不起主子了么,为什么她还是会在层层坚硬的壳甲中,褪下了她所有的防备,将她的心,丢了

初蕊仰着头,看着密密实实的竹枝。

阳光透过竹叶的缝隙,在石子路上投下斑驳的碎影。

是了,主子爱竹,他便特意命人在这数楹修舍前,栽下了这千百竿翠竹遮映。主子不爱金银,他便让人收集了上好的玉,替主子制了各式各样的玉手镯、坠子、簪子。还有很多很多的事,也许在主子看来不过是些许平常,但看在她眼里却是被这一点一滴的小事感动。

相比主子收到礼物时的淡然,她和锦心才真正感到欣喜。而在这份欣喜中,其中的震撼和感动才是真正让她心动。

很多时候,她也想要像那些其他女人一样,不顾一切的爬上他的床。

可她不敢,也不能。

主子待她这般好,她便是为主子舍了性命也是应该,何况是这卑微的爱恋。

寻了处草地,双手抱膝,席地而坐。

往事一幕幕的从眼前划过,年府的日子,王府的日子,都像是剪影,在她脑中闪现。

看着一望碧玺的蓝天,初蕊本就沉静的心更显沉寂。

人世立身苦,如傲竹,皆历尽冬难霜寒。

从今天起,她是该弃了所有心思,专注的走接下来的路了。

初蕊心里打定主意要断尘绝爱,却不想情之一字,最不受人心控制。多年后,她有了自己的孩子,有了一个可爱温馨的家庭,那时她才真正明白秋月的心,不让她和锦心卷进这后宫的诡谲争斗中。

因为秋月自己,却已是剪不掉,放不了。

几日后,李卫果真来到了莲苑,当着秋月的面作了保证,并交了聘礼。

秋月暗自点头,心下满意看来李卫是打算将锦心明媒正娶,八抬大轿了。

府里本没有秘密可言,加上这件事秋月本没打算掩着藏着,很快府里众人便都知晓了,看在秋月的面子上,都纷纷送上了贺礼。

面上虽如此,心里却不免暗自嘀咕:这初蕊锦心两人皆是年氏的心腹,且两人长的也不差,年氏居然没让她们两人固宠。若她们俩是爷的人,自然是不能嫁给他人。

这年氏不仅专宠,竟这般不贤良淑德,也不知道爷看上她什么了。

众女对秋月专宠早就心下怨怼,自然在内心愤恨不已。但她们却是忘了,她们都不过是妾,既然不是正妻,又何来贤惠之说。再者,即便她们再贤惠,却也贤惠不过乌喇那拉氏。

这也是为何秋月进府前,李氏这般得宠的缘故,因为她找准了自己的位置,本分的当一个妾。既是一个妾,自然也不需要像乌喇那拉氏这般贤惠。正是因为如此,胤禛才能容忍她的一些小性子。

但这种平衡,却在秋月进府被打破。

秋月将胤禛带入了另一个世界,原来妾不仅只有骄纵的一面,也可以和他谈天说地,给他另一番感受。

由刚开始的新奇,倒后来的了解,再后来,胤禛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将这个女人放在心里了。

等他意识到时,对她,他却是硬不下心肠了。

这次初蕊锦心的事,胤禛本不欲将锦心嫁给李卫的。他欣赏李卫,对李卫很是器重。这小子只要在官场上多锻炼锻炼,假以时日,定会成为他的左膀右臂。

可当秋月那双期待的眸子看向他时,他的身体已经给出了答案。即便后来沉默了片刻,他却还是同意了。

在爱情的世界里,谁先爱上了,就先输了。

只是,在秋月和胤禛的爱情世界中,到底是谁先爱上,又如何说的清楚。

胤禛的爱,太深沉内敛,也许情根在他自己都没发现时,就已种下了。

冷清的人,不容易爱上,一旦爱上,却是一辈子

天空忽的下起了倾盆大雨,夏悠琴坐在小杌子上,看着窗外屋檐急剧滴落的雨滴,笑道:“这雨来的也算即使,这下子总算可以清闲一下了,这几日人来人往的,可是忙坏了。”

秋月躺在窗下的美人塌上,身上盖着薄薄的毯子,手握书卷,侧脸听着雨声,一脸安详舒适。

闻言,笑道:“可不是,这些我虽可以推了,却是为难你了。”

夏悠琴笑道:“主子可是拿奴婢取笑了,这本就是奴婢的分内之事。也不知怎的,对这些虚礼应酬从前也不觉得什么,可现在奴婢竟会觉得烦闷了,居然会抱怨两句。这要放在从前,奴婢可是不敢想的。”

秋月笑道:“不会是跟着我久了,沾染了我这懒呗性子吧”

“谁说不是呢?”初蕊端着瓜果盘子进来,放在一旁的小桌上,笑道:“这是庄子上刚进贡的新鲜瓜果,爷差人送过来的,都是主子素日爱吃的。”

秋月笑道:“是不是快嫁人了,这嘴也油滑了许多。你们跟着我素来懒呗惯了,若嫁了过去,可要勤快些,不然婆婆可是不喜的,这方面我知道的也不多,你多问问悠琴,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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