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魅系列第一部夜色魅梦-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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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有不祥的预感……
「好吧！我答应你不告诉内务大臣，不过相对的，你以后不可以把我做的事告诉他！」
咦？那不就是以后无论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不可以告状，白白让你欺负？！多么不平等的条约啊！
看见我犹豫不决的样子，他下了剂狠药：「不答应也没关系，我就把你带到他面前，看你怎么解释！」
「呜……不要……我答应了！」
度过眼前难过再说吧……
「一言为定！」他瞄了我一眼，完全不屑的讥讽道：「快去换掉这套脏的衣服，看了就恶心！」说完干干脆脆地走开了。
「知道了……」
凝视着纤细的跟女子腰身一般的背影，我觉得爱上这个人的我说不定是个无聊的自虐狂……
是的……
从第一次见面，因为错人了他的性别而被扇了个狠狠的耳光，便被那双水色的眸子所吸引，明知道不可以下陷却再也逃不过这个流沙坑般的爱情陷阱。
他那张美丽的脸从没对我露出笑容，这冰冷的味道让我痴迷。
他狠辣恶毒的嘴从没对我留过情份，这伤人的声音让我陶醉。
他手中锋利的剑从没对我放松攻击，这冷酷的态度让我思慕。
看起来，我没有遗传到父亲的邪俊的外貌，也没有遗传到父亲修颀的身躯，不过，却遗传了他背弃伦常、不顾一切的欲望……
「陛下，那些流寇真是完全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得好好教训他们才成！！」
外务大臣花白了的褐色头发因主人的义愤填膺而抖动着。
他口中所说的流寇，其实就是那些侵蚀了大臣们认定的原国土的其它部落军队。认为自己才是正统的他们，把所有的其它另立门户者都视为流寇。
「可是……」我知道他们企图侵吞我们仅剩的领土，维护自己的领土当然是一国之君的责任，但也得量力而行啊！外面豺狼虎豹一大堆，而这个小小地方只有万来人的军队，只有稍微有一点动静，那些虎视眈眈的家伙马上就会向蚂蚁扑蜜糖般涌上来了。我可不认为自己宣称的正义能驱散自己认定的邪恶。
「陛下不用犹豫了！我们应该马上出兵将那些流寇铲除！」
是铲除自己吧？以为自己战无不胜的宣战者最有可能成为亡国奴……
「但是……」
「陛下放心，我们忠实的士兵一定会胜利归来的！」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还问我干嘛啊……想让我背黑锅啊？
「外务大臣，出兵与否并不是由你来决定的吧？」一直沉默地站立在一旁的瑞尔突然说话了，冰冷的语气首次并非针对我而出。
被能当自己孙子的青年反驳，已经很不爽了，况且还是瑞尔式不给面子的冷言冷语。很明显，外务大臣没有我好脾气。
「｜乳臭未干的小子！你说什么？！」
瑞尔无视他的咆哮，嗤鼻道：「我父亲还未回来，谁有权出兵？」
始终是经历大场面的外务大臣马上抓到了他的病语还击：「你的意思是说，陛下的权力不及你的父亲吗？」
看见瑞尔蠢动的嘴唇，想必他就要说是了。我慌忙发出巨大的呻吟：「哎呀……我的肚子好疼……」扭曲着面孔，我弄出很痛苦的表情，捂着肚子表示我真的快要疼死了。
「陛下，可是……」
「出兵的问题迟点再说——」我没有多大气质可言地跳下华丽的宝座，往后殿冲去。
躲在走廊的柱子后直到听到发着牢骚的外务大臣和其它大臣走掉之后，才松了口气走出来。
「真是太难看了。」从我身后传来的责备声，不用看都知道是瑞尔。
我只好搔搔脑袋，转过身去：「我只想到这个办法而已……」
他毫不领情地冷哼道：「你以为我就没有办法对付那个老家伙吗？哼！你还是顾好自己吧！身为一国之君居然不敢反驳那个老顽固，我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先王的儿子。」
这点我也很怀疑呢……
听说我的父亲在世时轻而易举地击败了入侵的邻国，最后甚至把富饶的土地纳入版图。而我却完全没有他那种领导才能，若那些大臣们期待我为他们完成的复国美梦，想必是绝对不可能实现了……
「的确，我该感谢你替我解围。」
对于我的道谢，瑞尔反而是一脸的愤怒：「懦弱。」
被那双水般透亮的眼眸凶狠的瞪视，我的心居然那样的狂跳不止。
难道我的大脑不懂得思考？能考虑如何靠近他。
难道我的耳朵不懂得选择？只想听那嘲讽的声音。
难道我的眼睛不懂得欣赏？只会凝视冷漠的背影。
唉，果然，爱情绝对会蒙混一个智者的理智。
何况，我只是个普通的傻瓜……
「我下次会改进……呃——」 眼前晃过淡黄｜色的丝发，随后是腹部受到狠狠一拳，隔着皮肉的胃受到了扭曲般冲击，几乎让里面的食物残渣都要呕吐出来了。
不再理睬被揍得捂住腹部蹲倒在地的我，瑞尔像完全没有事发生过般离开了。
他的身影在走廊消失后，我才缓缓站起身来，摸摸早已习惯袭击的腹部。
「真是冷酷无情，好歹也扶我一下嘛……」空无一人的走廊嘲笑着我的痴想，「真是笨透了，他再踹我一脚的可能性更大吧？呵呵……」
3
勇者的意义
真该佩服外务大臣的不屈不挠的精神……
不断的提出出兵的要求，无法提出反驳意见的我只好用躲避政策。但无论我在那里稍微停顿一下脚步，他便如影随形的站在我身后。难道他有狗的鼻子，猫的眼睛，兔子的耳朵吗？
「陛下，请您快点定夺……」
又来了，我苦着脸看着手中因为镶嵌着华丽宝石而重得要死的剑，以及一脸冰寒和看好戏表情的瑞尔，突然产生了前有狼后有豹的不幸感觉。
「费里大人，陛下正在练剑，请你不要打扰他好吗？」
剑术老师走过来为我解围。虽然外务大臣地位比他高，但对这个不懂得奉承只知道培养第一勇者的老师来说，权力似乎是一种没必要的东西。
「你说什么？」对于一个下属居然敢违背自己的命令，外务大臣费里感到十分震惊。大概在他的字典里没有以下犯上的词语吧？
「我是说，再过几天就是第一勇者比武大赛了，难道你希望陛下无法夺得桂冠吗？」
「你……哼！」费里有些无奈，但似乎也想不到什么好的理由反驳，只好瞪了不知死活的老师一眼，离开了练剑场。
逃过一劫……
才刚喘过气来，那边的瑞尔说话了：「走的真快耶……」
看到那双水色眼睛内漫过的狡诈，我猜测道：「瑞尔，若是费里大臣不走的话，你是不是打算趁机戳他一下啊？」
然后看到他一脸被看破的不爽，不肯再说话，手中的利剑直指到我胸口示意马上开始练习。
虽然很想逃掉，但被老师在背后紧紧盯着，外加费里说不定在场外的那个地方等着我，就只好硬着头皮拔剑。
与瑞尔交锋，基本上要有破皮的觉悟。因为无论对谁，他都不会留手，一种贵族的骄傲在他的血液中奔腾，认为要与一个势均力敌、决不放水的对手交锋，才是真正的决斗。当然我也是很努力很认真铆足了劲跟他打，但是……
「锵！」
清脆的剑刃交击声，然后我的手中已经空无一物了。
「你搞什么？！每次都这样！！」愤怒的火焰在蔓延，瞬间把我烧成灰烬。
也不是每次啦……只不过是十次中就有九次手中宝剑被挑飞而已……剩下一次是拖着剑逃跑……
看了看又一次很准确戳入地面的宝剑，我只好笑着解释道：「可能今天没吃饱……呵呵……」
好意的解释想不到煽动铺天大火，瑞尔的怒气完全淹没了他的理智：「你这个懦夫！剑是骑士的生命，你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把它丢弃！！你根本没有资格参加第一勇者大赛！」
那双水晶般的淡色眸子，此刻看上出闪烁着火焰的光辉，染上了比平日更加娇媚的色彩。原来他生气的时候那么美啊……呃，若是忽略了狠辣得几乎毒死人的喝骂，若是忽略了颤巍巍随时会刺过来的宝剑……
看见我在发愣，他更加是气结，便转头对老师说：「老师，不要让这个只懂得吃的傻瓜去参加比武大赛了！他会把我们的面子都丢光的！！」
老师忙解释道：「瑞尔大人，可不要小看了陛下。我觉得陛下绝对是一个剑术天才——」
「你眼睛瞎了吗？！」未待老师说完，瑞尔的咆哮几乎把练剑场震塌了。
礼仪，瑞尔，注意礼仪！
虽然他这么说蛮伤人的，不过我自己也对老师的话有所怀疑……
老师没有被瑞尔的声音吓倒，继续道：「瑞尔大人不必担心，比赛当日就可见分晓。」
「谁在担心啊！哼！若是他能够进入前三名，要我干什么都行啊！」
咦？什么都干？
「真的吗？」我忍不住插嘴道。
瑞尔瞄了我一眼：「什么真的假的啊？」
「我是说，如果我能够进入前三名……」
「这是不可能的！！」
「我的意思是如果啦……」
对于我的话似乎有点犹豫的瑞尔，最后看了看远远插在地上像在证明我确确实实是个笨蛋的剑，咬咬牙说道：「对，没错。只要你可以进入前三名，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人声鼎沸的比武会场，聚集的不只是英伟的勇者，还有为他们打气的美丽情人以及他们高贵的家族。
只有在这个时候，各个阶级的人才可以放下身份地位，在宽阔的竞技场上平等地用自己的本事一较高下，争夺第一勇者的称号。
但事实上，公平本来就不曾存在过。若没有精良的武器，没有显赫的地位，根本没有可能来参加这场比赛。即使能够获得胜利，难保被打败的王侯贵族不会伺机报复。若面前站着的是皇帝，又有多少个人够胆刺穿金黄的外套？
我站立在诺大的竞技场上，面对着我第一场的对手。
一个恐武有力、手持巨大斧头的武士。
我开始感到不自量力的后悔了……虽然想又一次的逃跑，但背后那刺骨的水色视线迫使着我不得不站立在那里，勉强的挺直腰杆。谁都会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逞强吧？……
「陛下，得罪了！」那个武士自然不知道我的心思，挥动那个随便砍一下就可以破开脑袋的大斧头向我扑过来。
「等一下！！」我尖叫着。
武士愣了一下，定在原地，斧头只差一个叉子的长度就要跟我的肩膀亲吻了……
开什么玩笑啊！我可不想缺胳膊少腿的下场啊……
「你叫什么名字？」
「呃？」武士有点愕然，但还是回答道：「回陛下的话，我的名字是基罗。」
「哦。我记住了。若是我落败了之后会重重赏赐你的了！」我狡猾的微笑着，顺利的看到他黝黑的脸上滑下冷汗。
然后，当我举剑还击的时候，那斧头在到剑刃前的一瞬闲「崩」的弹飞，然后那个武士一脸狼狈的跪倒在地大声的求饶：「陛下，我认输了！」
人类啊，始终是权力的奴隶。
我的每一个对手，只要稍微施加一点压力，他马上就「落败」。
就是这样，我顺顺利利的进入了四名之内。需要在胜一场，我就可以实现进入前三名的愿望了！
面对着一个青壮年的贵族，金光闪闪的胃甲似乎在嘲笑我运气已经用光了，手中的一柄长矛闪着嗜杀的光芒恐吓我脆弱的心脏。
难道说我真的要到此为止？！
还未待我想到卑鄙的诡计，长矛的寒光已经向我的胸口袭来。
「哇！！」
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我躲过了要命的矛头。气还没喘过来，脑后传来更要命的风声，我几乎可以感觉到那个锋利的矛头就要戳穿我的脑袋了。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什么面子问题了，我只得使出还是贫民时斗殴中躲避攻击的上窜下跳技能。
可不是我自夸，每次打架我都是能全身而退的！呃，当然不是因为我很会打架，是因为溜得快。
虽然长矛的攻击快如闪电，但我还是能勉强躲开。因此等他挥舞着长矛戳了百来下之后，本来就不经常战斗的贵族很快就气喘吁吁了。
「你这个家伙！难道只懂得躲闪吗？！」连头发也没有削落一丁点，让他气昏了头脑，攻击开始混乱了。
机会来了！
长矛刺向我的下肋，我险险地躲掉之后，对方的动作稍微迟钝了一下。我慌忙用尽全身气力，举起利剑往下猛砍！
「咔嚓！」一声，真是太丢脸了，矛身只被我砍了一个小口。不过尽管如此，这矛已经失去了武器的能力。
对手目瞪口呆的看着长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已经落败的事实。直到裁判宣布：「陛下胜！」他才懊恼不已地丢下毁坏的武器，无可奈何的走下台去。
这个时候我才得以松了口气。
看来运气女神还是很眷顾我的嘛……
台下站着的瑞尔似乎对这个结果也很是愕然。
「瑞尔，我赢了呢！」我兴奋的告诉他用眼睛都可以看到的事实。
「哼。你以为你赢得很光彩吗？」他不屑地看了我一眼，冷道，「如果你不是皇帝的身份，第一个回合已经死掉了。」
感觉就好象一盆冰凉的冷水从头顶泼下来，兴奋的心情瞬间变成泡影。我搔搔脑袋，自我解嘲道：「说的也是……不过我还是赢了啦！」
「你只是运气好而已。别以为凭运气就能拿到第一勇士的头衔！！」
「我本来就没打算要拿嘛……」我嘟喃着走下台去，因为下一场的比赛是瑞尔跟另外一个王族的战斗了。
稍候，便见瑞尔穿著一件轻便的白色战袍，映衬着淡黄｜色的长发，优雅得如同弹着竖琴聆听世音的天使站立在场地中央。而从另外一角走到场中的对手则似从地狱的丑陋魔鬼，手持双剑，挑韧着天使的威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