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多娇-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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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邢岫烟和险些上吊的那个井家小姐还有些交情,后者也是个嗜甜如命的,是邢家糕点铺子上的常客。这个井小姐处处都好,唯独一处,爱吃醋,而且疯癫起来谁也拦不住。连她爹娘都要让着几分,更别说家中那些庶出的姐妹了。
井小姐一帆风顺惯了,在太仓的小姐圈子里也是说一不二的主儿,难得温婉一回,想要嫁给杨有志。现在大半个太仓人都知道她上吊未遂的事儿,井小姐恨死了杨有志,更恨死了杨有志的心上人邢岫烟。
岫烟正是掐住了这要命的一点。说到底,井小姐肯为杨有志去上吊,心里肯定还喜欢后者。岫烟最讨厌的不是杨家的老太太,而是杨有志的小妾薇儿,在东街巷子住着那几年,岫烟和薇儿几乎势同水火。
一想到井小姐进门后杨家日日不得安生,岫烟就一阵窃喜,谁叫杨有志先不安的好心呢!
次日,岫烟特意叫小厮找了个差役来,用玉生香的梅花笺写了请帖,又别出心裁的用绸缎打了个漂漂亮亮的蝴蝶结,扑上香粉,才叫人差役兼程送往太仓县。
井小姐正在家养病,听说是吴县县令的女儿来邀约,还以为是白家的小姐。等大丫鬟提醒,井小姐才记得邢家老爷早成了这一任县令。井小姐气的跳脚,还当是邢岫烟故意要嘲笑她,一怒之下就要撕了请帖。
井小姐的丫头一把夺过了姑娘手里的信笺,轻笑道:“姑娘干嘛不去?咱们不但要去,还要叫邢岫烟自惭形秽,也让杨公子知道知道,他眼光多差,不选姑娘是他没福气。”
井小姐眼圈顿时一红,扑到大丫鬟怀里:“他怎么就那样个死心眼,但凡和我爹说一句服软的话,我爹难道还会再为难他?他娘和继父也不至于在大牢里受苦,现在呢,宁可舍了我不求,却去找邢岫烟,我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井小姐的大丫鬟叫香儿,她是井小姐乳娘的女儿,最得井小姐信任,不但因关系亲近,更因香儿主意多,简直就是井小姐的主心骨。
香儿揽着井小姐轻笑道:“邢家算什么,暴发户一个,姑娘十五那天好好打扮一番,叫邢岫烟也瞧瞧什么才是大家闺秀,别她爹刚做了县令,也学人家办什么花宴,先跟着姑娘学学什么叫礼节才是正经。”
香儿的一席话可提点了井小姐,她忙推开自己的丫头,囫囵指挥道:“快去把我娘给我做的缕金百蝶穿花大红洋缎窄褃袄拿出来,再有舅母送我的翡翠撒花洋绉裙,还有还有。。。。。。哎呦,快把我的首饰匣子拿来,叫我仔细好好选选。”
香儿见姑娘还肯去,便暗暗松了口气。转眼见姑娘兴致勃勃的样子,香儿自己也莫名的跟着开心,二人将井小姐为数颇丰的首饰一样一样挑拣出来,力图寻几件能震慑住邢岫烟的,也叫那个暴发户知道知道什么叫大户人家的传承。
井小姐丝毫不想她祖父几十年前也不过就是个卖猪肉的屠夫,要不是供出了个书生,井家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十五那天,井小姐一身朱鹮玉佩,坐了井太太的轿子往邢家来,一路上不断想着如何为难邢岫烟。谁料到了主人家,邢岫烟一口一个姐姐叫的好不亲热,根本不容井小姐发飙。等进了内宅,井小姐更发现知府夫人也在,她就更不敢放肆了。只能人云亦云,半点强势没有。筵席结束的时候,白夫人已经拉了井小姐认作了干女儿,更信誓旦旦的表示,要为干女儿寻一门可靠且如意的婚事,羞得井小姐娇滴滴的喊着“干妈”,倒让岫烟一身鸡皮疙瘩满地找。
没过多久,白夫人打发了媒人去杨家说亲,杨老太太知道女方是太仓县令的女儿,千百个同意。甚至媒人前脚才走,杨老太太后脚就放了一大挂鞭炮,弄的街坊四邻忙问他家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老杨太太这两年憋屈啊!他们家原是东街巷子里最风光的一家,可自打邢家弄了个什么做糕饼的作坊,就衬托的杨家门庭冷落。老太太心里不好受,这种难受劲在知道邢家搬去住大宅子之后就更加炽烈,杨老太太唯一巴望着的事儿就是孙儿能娶个好媳妇,也叫她享受享受老封君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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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家的婚事很快得到了落实,杨有志虽然不情愿,但究竟不是蠢货,他见邢忠不肯相助,更对他那一番与邢姑娘两情相悦的论断嗤之以鼻,杨有志就明白,这次不但得罪了井大人,更得罪了邢家,要命的是为此还失去了蓝老爷的信赖与接济。
在祖父母的劝说下,杨有志也明白,娶井小姐是最好的结果。这几年别人不知,可杨有志自己心里清楚,因为他过于热衷人脉交际,和那些达官贵人打交道,所以在学业上不免落下了些。万一这一次进京没有中榜,他家没有外援相助,岂不要重新被打回原形?
杨有志一想到过去那种简朴近似寒酸的日子,不禁握紧了双拳。反正邢家也不过就是个小小的县令,等将来自己飞黄腾达,做了天子近臣,定要邢家主动将岫烟送给自己,一解今日所受之耻!
年关一过,杨家就敲锣打鼓的往太仓迎娶了县太爷的小女儿,婚后不久,杨有志更是撇下了新婚无多的妻子,独自上京赶考。他一走,便像邢岫烟一开始了算好的,杨家变得天翻地覆,婆媳关系不融洽还是小事,杨有志如花似玉的小妾薇儿和井氏开始了旷日持久的拉锯战。在杨家老太太的扶持下,最后弄的杨家正室不像正室,小妾不像小妾。
杨家顿时成了东街老街坊眼中的笑料,朱娘子因刺绣的手艺精湛,从前些年开始就每隔几日就来邢家教导岫烟女红。这朱娘子嘴皮子功夫最厉害,而且是从户人家出来的,见识不是一般村妇能比,而且来的几日功夫也瞧出黛玉的脱俗不同来,说话就更间夹着雅俗,引得黛玉紫鹃等听了还想听,学起针线来的劲头竟比岫烟还足几分。
年关一过,从南到北的江面开始升温回暖,整个苏杭地区又开始了活跃的商业活动,市舶司日日有船从海外归来,整船的香料、宝石、琉璃、象牙。。。。。。不知多少奇珍异宝从市舶司的眼皮子底下涌进了天朝内陆。贾琏等的第一批船只终于进了港口,他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下一半。
当初是以运河河道上有贼为由,拖延了回京的日期,如今开春,林如海的百日也早就过了,贾家几日就是一催,由不得贾琏再等下去。可市舶司的船没回来,贾琏哪里敢离开半步?
现在好了,他的船才进港,买货的商人就挤破了邢家大门。贾琏估算了一下,他这一转手就是三四倍的红利,且只是在江南地区,如果将货物贩卖回京。。。。。。贾琏一想到银钱流水似的进入自己的腰包,心里就乐开了花。
“二爷笑什么呢!”平儿顽皮的用手帕子在贾琏眼前一撩。贾琏见平儿俏生生的小模样,一把将其搂在怀里,笑道:“可怜见的丫头,等二爷一会儿出门就去彩金楼,也给你弄几件像样的首饰。”
平儿啐道:“你当我是邢姑娘和林姑娘呢,我是什么身份?也配用那个!”平儿正了正颜色,“说要紧的,二爷倒是给二奶奶买几件贵重的礼物,她在家上奉承老太太,下要管束着满家子的人,最辛苦不过,二爷别叫二奶奶寒了心。”
贾琏失笑道:“你这丫头,别人都恨不得一颗私心,你倒好,处处都为你们二奶奶着想。罢了罢了,我那点子私房钱,必定是要出在你们身上的才甘心。”
平儿听贾琏说只有一点子私房钱,不觉贼贼一笑:“你还不老实,小心我在二奶奶面前揭露你的老底儿!你说说,那些商贾为什么日日登门,你一倒手赚了多少银钱?你还哭穷呢!”
贾琏心一慌,忙松开揽住平儿的手,从椅子上站起来深深鞠躬,陪笑道:“还请平儿姑娘为我多多保密!”
平儿嗔道:“哼,我若是那不老实的,二奶奶早就亲自杀过来了,还能由得二爷在这儿先坐着发财?不过,平儿倒是有句贴心的话和二爷说。。。。。。”
贾琏见平儿神色肃然,忙将平儿按到自己刚刚坐过的位置,他拣了隔着不远的一张椅子:“你说。”
“二奶奶看中银子,二爷不是不知道,要不是二爷谎称这次受了伤,奶奶心慌意乱之下没多想,不然。。。。。。二爷的这点小伎俩哪里就能瞒过了她!恐怕我前脚才出京,二奶奶后脚就想明白了。否则为何这些日子贾家总有书信来问,却不见二奶奶捎来一个口信?这可不像是她的作风!”
贾琏心里慌乱的更甚,当初娶王熙凤不是他的本意,贾琏本心希望找一个与四大家族无关系的女孩儿为妻,免得将来也被二太太钳制,谁知老太太偏心二房如此厉害,竟不顾贾琏的心愿,做主为他定了二太太的侄女。
贾琏现在的这一笔小小家业积攒的可不容易,万一被王熙凤知道,这和二太太知道有什么差别?二太太就是个吸血鬼,非要榨干自己的每一分钱不可。
平儿见贾琏脸上神色变幻急速,心生不忍,忙安抚道:“二爷也不要过度的担心,二奶奶说到底还是你的媳妇,你的银子就是她的银子,她的银子。。。。。。”
还不等平儿说完,贾琏已经冷哼道:“她的银子必然是王家的银子。”
平儿一时语塞,不知拿什么话来回说贾琏。
贾琏冷笑道:“你也不用瞒着我,家里哪一笔开支,哪一笔支出我不知道?一年怎么可能就花掉白银五万两?这还不包括人情往来,你们难道个个都是大肚子弥勒佛,使劲儿吃穿也用不着这些!也就是我们这些爷不和你们计较,否则认真起来,你二奶奶和二太太一个跑不掉!”
平儿大惊,她终究是从王家出来的,王熙凤信赖她,许多事也不瞒着,甚至还是通过自己的手走了这些银钱,现在被贾琏毫不留情的指出来,平儿又羞又臊,恨不得立即遁走。
贾琏见了反而降低了阴寒的语气,和色道:“你自己也该长个心眼,如今是贾家的妇人,难道不向着爷,反而为王家卖命?我心里当然不自在。”
“二爷。。。。。。”平儿怯生生惹人怜惜的瞧着贾琏,欲语还休。
贾琏听了,笑道:“你这一个聪明的女孩子,最应该知道我在意的是什么。如今天气渐暖,我们也要启程回京,我只希望一点,有些话你该说则说,有些话就还是藏在心底的好。”
平儿点了点头,低声说着:“二爷的意思我懂,稍后我就叫了跟来的婆子小厮们,叫他们也管牢自己的嘴。”
贾琏二人正说着,昭儿忽然敲门:“二爷,京城里宝二爷打发人来给林姑娘送东西,说是在大门外候着,林姑娘请平儿姑娘过去见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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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平匆匆从前院赶往后院,还没进屋就听见了里面断断续续传来的哭泣声,伴着邢姑娘安抚的话语。平儿不禁疑惑,林姑娘和宝玉好的一个人似的,人家大老远派了人来,怎么不喜反悲?
平儿心中存疑,自己掀了帘子进入堂厅,迎面一张苏州水磨的长桌,桌子后面一坐一站,正是邢姑娘和林姑娘姊妹俩。
平儿媚眼一扫,隔着桌案几步远的地方贴边儿站了个熟人,却是贾宝玉奶娘李嬷嬷的儿媳妇。平儿失笑道:“你不在家伺候你婆婆,怎么打发了你来?”
李贵家的正不自在,忽见平儿来问自己话,忙不迭的赔笑:“给平儿姑娘请安,我婆婆身子骨结实,并不用我们在身边伺候着,只因宝二爷要打发了我当家的来苏州,又怕交代的不明白,叫林姑娘着急,所以又派了我跟着。。。。。。”
李贵家偷偷拿眼角余光去打量林姑娘,尴尬的笑道:“不成想我是个口拙的,到底还是叫林姑娘伤心了。平姑娘帮我劝劝,万一回去宝二爷问起,知道我做了这等蠢事,怕宝二爷和我拼命!”
邢岫烟抬头瞅了李贵家的一眼,心中不喜这娘子的口无遮拦,“李嫂子快别这么说,小心林姑娘更难过。”
岫烟推了推兀自悲伤的黛玉:“看这事儿闹的,都怨我,好端端要什么方子,宝二爷小心谨慎原也是有道理的,人家打发个妥当的嫂子来问问也无可厚非。是你错忖度了宝二爷的心意,妹妹瞧瞧,人家不是大老远送了东西来了嘛!这可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平儿听了许久,隐约闹明白了这是个怎么回事。原来当日邢姑娘的闺蜜来家说了那些话,林姑娘对此就上了心,特特写了一封书信送往京城,言明就要那几张胭脂古方子。要平儿看来,只要是林姑娘想要的,哪怕是天上的月亮,宝玉也要弄下来。谁知。。。。。。方子一个没送,宝玉还隐晦的在信中询问别是什么人蒙骗了林姑娘。
林姑娘视邢姑娘为亲姐姐,现在被宝玉这样怀疑,她怎么可能不气?
平儿见状也跟着劝说,黛玉这才渐渐止住了泪水,红着眼眶问李贵家的:“宝玉并不是这种小气的人,是不是什么人在他耳边说闲话了?”
李贵家的扭捏一低头,黛玉更料定自己所猜不假,她略想了想宝玉那屋子里谁不待见自己,可想来想去,终究没个对上号的人选。要说宝玉屋子里最刁钻的莫过晴雯无疑,可她和晴雯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且晴雯也没那个力度。或者是秋纹、麝月?也不会,宝玉不过用她们端个茶送个水,哪里就能事事依着她们的主意?
林黛玉将贾宝玉屋子里的几个大丫头扒拉来扒拉去,愣是没往袭人身上猜疑。不过至此和贾宝玉之间竟产生了小小的隔阂,也不知能否算得上是件好事。
李贵家的本有意在个恰当的时机将京城里发生的事儿都告诉了林姑娘,可这会儿生人熟人一大推,李贵家的只能遮口不言。
这个李贵家的未必就心向着林黛玉,而是他们一家子都指望着宝玉过活,眼瞧着近二三年宝玉被袭人那个狐媚子牵绊着,接连几次对李嬷嬷不敬,万一等到婆婆去世,人走茶凉,宝玉准不能记住他奶嬷嬷的好儿。
李贵家的也算是未雨绸缪,一心认为老太太是想要来个亲上加亲,李家便打算讨好巴结住了林姑娘,到时候还怕个小小的袭人作乱吗?
李贵家的按捺住复杂的心思,岫烟那边已经开口笑道:“这位嫂子大老远出门一趟,我请平儿姑娘带着她下去吃口热饭,晚间林姑娘再请她来说话儿。”
平儿忙不迭的应了一声,她正好要问二奶奶的事儿,邢姑娘一番话正合了平儿心中的想法。平儿和林黛玉告了假,领着李贵家的去前院吃饭。
邢岫烟也趁势打发了雪雁等人,屋中只留下一个紫鹃伺候。
“你这脾气今后可改一改吧!几句话不合你的心意就哭了,这个李贵家的若老实也就罢,万一是个碎嘴的,将今天这事儿传到你舅母耳朵里,可不又生了许多事端?”邢岫烟走到窗户前的水盆架子边,用凉水绞了块手帕子递给黛玉:“拿这个敷一敷,眼睛红兔子似的。”
紫鹃上来亲自为黛玉擦脸,听了邢岫烟的话也跟着附和:“姑娘听听,连邢姑娘也这么讲,可见不是我一人儿的唠叨话。宝二爷心思缜密,姑娘不是不知道,或许担心路途遥远,那方子又重要的紧,等着姑娘回了话妥当后再送来呢?”
岫烟笑道:“我原先还不怎么看好宝二爷,若真是他思虑到这些,可见还是个稳妥的人。”
黛玉听了,脸也不擦了,仰着头看邢岫烟。
岫烟笑道:“我以前可听人说过宝二爷的大名,这天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