潦倒嫡女翻身记-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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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娘见了这种情况,她酸不溜秋地丢出两句话“又不是娘娘生太子,何必如此大动干戈。如果你要抱孙子,就让子健回来后,早点娶了沁心。”
乐开了花儿的冯老爷连声称好,说让子健西域回来后,马上迎娶香沁心。二娘心中暗自轻松下来,她赶紧去找香沁心,把这事儿告诉她。
二娘乐颠乐颠地跑到竹园,刚来到竹园门口,只闻得里头传来如泣如诉,幽怨绵长的琴声。
“心儿,表姑姑来看你了。”
幽怨的琴声戛然而止,香沁心快速地拭去脸上的泪痕,应将出来。“表姑姑,您来了呀。来,来,快到屋里坐着,外头冷着呢。”她把二娘迎进屋子后,又对丫鬟道:“翠竹,给二夫人沏茶,要最好的普洱茶,水温不能太烫,也不可太冷。”
“心儿呀,你可是为玉琳怀孕而难受。傻孩子,快别难过了。”二娘看到香沁心姣好的妆容上有两道明显的泪痕,她拍拍她的手背,咧嘴笑道:“心儿,老爷今日兴致大好,金口大开。他说等子健回来后,择日让子健迎娶你。等你嫁了子健后,自然很快怀上。她那一胎天知道是男是女呢。”二娘朝着梅园的方向努努嘴,眼里闪过不屑。
正巧翠竹捧着一盏茶进来,香沁心站起来,亲自捧了茶盏,来到二娘身旁,笑着道:“心儿的事给表姑姑添了这么多麻烦,请表姑姑喝了这杯茶,让心儿好好孝敬孝敬您老人家。”
香沁心知道打蛇打七寸,二娘只育有二子,膝下无女。虽然两个儿子巩固里她在冯家的地位,可是随着年纪慢慢增大,时常感叹着要有个女儿该多少呀。
二娘接过香沁心恭恭敬敬递过来的茶盏,眼里满是笑意,“好闺女儿,表姑姑可等着再过些时日喝你的媳妇茶呢。”
“是呀,心儿也日盼夜盼着那一天呢。”香沁心低头笑了一声,眼里浮起一抹冷意。
白天,花玉琳干呕依旧凶猛,她没有料到怀孕竟然如此难受。她呕吐地厉害的时候,呼吸困难,全身痉挛,胃里翻江倒海。吃什么,吐什么。
夜晚,她睡得极其不踏实,耳边时而传来香沁心如泣如诉的琴声,她用被子捂住头,捂住脸,捂住耳朵,那琴声却无孔不入,硬生生地往她耳朵里钻去,怎么挡都挡不住。待好不容易睡着了,却梦魇连连。每每从梦魇中惊醒时,冷汗涔涔,心悸惶惶。
花玉琳迅速地消瘦下去了。她的脸色苍白如雪,双眼深陷,气色一天不如一天。三日过去了,没有冯子健的消息。七日过去了,仍未没有关于冯子健的消息。半月过去了,仍旧音信全无。在这个度日如年的半个月里,她的希望被风雪一点点地吞噬。
绝望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时,她不是不曾想过去找甄泓睿。可是她知道甄泓睿对出使西域这一行人被困的担忧,绝对不会比她少。既然消息传到了她这里,肯定是他觉得瞒无可瞒了。她只得按捺住心中的诸多念头,让不安的心慢慢地冷静下来,如今别无他法,唯一就是默默地祈祷上天,保佑子健平安。
也许是她每日虔诚的祈祷,抑或是冯子健福大命大,数日后的傍晚时分,冯子健的家书被快马加鞭地从京城送抵冯家大宅。
冯子健的家书共有两封,一封是给冯老爷,一封是给花玉琳。
冯老爷收到子键的信后,他才知晓原来儿子这么多日被困大雪之中,懂事的大媳为了不让他担心,竟然只字未提,心中对花玉琳又赞许加了几分。
花玉琳拿到冯子健的信,返回梅园,迫不及待地将信拆开来,就着灯烛一字一句地默念着,拿着信的双手不住地在颤抖。
“娘子,为夫失去联络的消息恐怕已传入你耳中。真希望这封信能早日到达你的手中,如此一来,你才不会日日夜夜,分分秒秒地为我担心受怕了。
我们一行刚出了玉门关,就遇上了十数年来罕见的大雪。这场没日没夜的大雪飘了整整十日,数百里内外大雪冰封,道路阻断,也阻碍了与驿站的联络。幸而皇上派出镇守玉门关的军士,众多军士力排万难扫清障碍。为夫匆匆奋笔疾书,报此平安,望娘子勿念。”
花玉琳将冯子健的信按在心口,喜极而泣。只有经历过漫长等待的人,才能深刻体会与心爱之人失去联络时分分秒秒的焦虑,无穷无尽的担心。也只有经历过漫长等待的人,才能更加体会漫长等待之后那一刻的欣喜若狂。
花玉琳自收到冯子健的信后,困扰了她半月之久的孕吐奇迹般地消失了。忽然,花玉琳肚子咕咕地叫起来,““红梅,腊梅,快去做蜂蜜桂花糕吧,我现在有胃口了,我好想吃东西。”她心中的负担放下,人也变得欢快起来。
红梅和腊梅两个小丫鬟对视一眼,面露笑容。大少奶奶终于恢复过来了,她们喜不自禁。红梅轻声地应了一声,拉着腊梅出门准备糕点去了。
竹园里,香沁心在灯烛下反复地读着冯子健写给冯老爷的家书。为了拿到这封家书,她在二娘身旁软磨硬泡了半日,二娘这才从冯老爷那里偷偷地将信拿给了她。
“孩儿已从雪中脱险,即日启程西行,望父亲勿念。”
寥寥数字,仅仅是普普通通一封报平安的家书。在香沁心眼里,却字字如金,她反反复复地翻看,那再熟悉不过的清俊字迹,哪怕没有一字提到她,她看着信件亦觉得甘之如饴。
她嘴角扬起一丝苦笑,眼中泪花闪闪。生意场上被称为带刺玫瑰的她,竟然为了心仪的男子,而甘愿低入泥土里。
40
险些流产'VIP'
冬日里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香振宇登门拜访,向冯家提亲来了。
香家的提亲,对冯家来说又添了一桩喜事。冯老爷人逢喜事精神爽,满口答应了这门亲事,和香家协商趁着年底把这门婚事给办了。
花玉琳由衷地祝福她,“莎儿,琳姐真为你感到高兴呢。香振宇是世间难得的好男子。他对你的情深意切,琳姐可都是看在眼里的。”
莎儿低垂着头,绣着鸳鸯,羞赧道:“嫂子,你取笑莎儿了。莎儿可什么都不懂,瞎猫碰到死老鼠,碰巧遇到一个看对眼的人罢了。”
“莎儿,你心地善良,老天爷是公平的。”
“嫂子,你也不要难过,大哥很快就会回来了。你看,你们都有孩子了。来,好侄子,让你姑姑听听你会踢了没有呀。”莎儿放下手中的绣物,孩子心性地蹲下来,靠在花玉琳的肚子边,凝神静听。
“傻莎儿,现在才三个月呀。孩子哪会踢呀。你要喜欢孩子,早日嫁过去,和你的振宇哥哥早点生还孩子。”
莎儿红着脸,做回到桌边,“嫂子,你现在绣的花儿可越来越好了。”莎儿赶紧转移话题,她指向花玉琳手中的绣物。
“莎儿,这是你教导有方。你瞧,这对鸳鸯藤应该还算入得了眼。”花玉琳看着手中绣好的鸳鸯藤,自我感觉良好。从未碰过女红刺绣的她,在莎儿的细心教导下,从穿针引线,再到绣出一副图案来,她已经很满意了。
“远远地看着倒还是不错,近看的话,喏,你看,这里的线脚走歪了。”莎儿俨然是一个严厉的老师,细心地挑出花玉琳的不足之处。
花玉琳一看,果然“只可远观”,不禁讪讪笑道:“嘿嘿,线脚都错乱了。”
两姑嫂有说有笑地做着刺绣,一阵浓郁的香气随风飘入屋中。
花玉琳抬头望去,只见香沁心袅袅地朝厢房走来,她手里捧着一个紫檀锦盒,人未到而声先闻,“莎儿,原来你真的在梅园呀。方才我去了荷园,没有看到你。所以,就找到梅园了。”
她来到屋内,朝花玉琳微笑致意后,来到莎儿身旁,“莎儿,再过几日,你可就成为沁心的大嫂了。沁心要跟嫂子拉拉关系,喏,这个礼物送给你。”说着,她把紫檀锦盒递给莎儿。
“沁心,你的心意莎儿心领了。”莎儿摇头朝她笑道。
“跟我还客气什么呀。你打开看看,喜欢不喜欢。”
莎儿将锦盒接过,一打开来,一只盈盈碧绿的玉手镯映入眼里。她是一个快要做新娘的人,看到什么东西都觉得美好,更不用说这么纯美的玉镯子了。
她喜不自禁道:“沁心,这个镯子太美了,莎儿好喜欢。”
香沁心含笑道:“喜欢就好。”话毕,她又转向花玉琳,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纯金小项圈,递给花玉琳道:“琳姐,这个项圈是沁心送给你肚子里的孩子的见面礼。”
花玉琳看着金灿灿的项圈,本想摇头拒绝,但触到香沁心那双刻意讨好她的眼眸,不忍拒绝,只得微笑着接受下来:“多谢香姑娘了。”这个称呼她一直都改不了。
香沁心顺势挨着莎儿坐在床榻边,打量着这间依旧喜气洋洋的屋子,一丝嫉恨从她眼底一闪而过。这间屋子,本来不是该属于她的吗?
“琳姐,子健哥最近可有信过来吗?”她问道。
花玉琳摇摇头,笑道:“子健说过出了玉门关,驿站就少了,所以他方便时才会给我来信。”
香沁心眼珠子转了转,眼里闪过失望,但很快就被她掩盖过去了,“琳姐,莎儿,我今日是来跟你们告别的。我马上要回百花镇了。大哥要成亲了,家里的生意忙不过来。”
莎儿和花玉琳暗中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眼里都有一丝轻松。她们的眼神被香沁心看在眼里,她心中冷哼。
大雪初晴的腊月初八,莎儿风风光光地出嫁了。
香家长长的迎亲的队伍从镇头排到镇尾。花玉琳真算是见识了香家的财大气粗。分成两列十六个喜娘后,是八个轿夫抬着的大红花轿。轿子的幕帘,描金绣凤,华丽至极。
莎儿含泪与冯老爷拜别,再与二娘三娘拜别。即便是平日里比较刻薄的二娘,此刻因与莎儿嫁入的夫家沾亲带故,她竟也有些泪花闪闪,仿佛是嫁女儿的人是她。三娘仍然是静静地擦着眼角,一直到莎儿被香振宇迎娶走。
花玉琳在人群里默默地祝福着这个姑娘,她一定要幸福!
莎儿出嫁后,再过半个月就要过年了。冯家的仆从、丫环都围绕着新年忙碌起来。大宅子四处挂起了崭新的红灯笼,处处洋溢着浓厚的过年味儿。
随着一场又一场的大雪纷飞,梅园里的红梅、绿萼梅竞相绽放,暗香浮动,美不胜收。如若是以前的花玉琳面对如此美景,她会喜不自禁。然而,如今她心中更多的是祈祷上天不要肆意下雪,以确保子健西行之路平安无事。
花玉琳的肚子鼓起来了,腰身渐粗,莎儿出嫁后,没有人陪她做女红了,她只得默默地数着冯子健回来的日子。
不知道为何,孕期进入第四个月时,花玉琳每天都感觉到头晕脑胀。起初,她以为是孕期的反应,也就没有多加留意。直至有一日,正在书案前临摹寒雪红梅时,她的腹部传来阵阵抽痛后晕厥了过去。
她醒来时,已然躺在了床上,满屋子的药味。
细心的腊梅发现她醒过来了,惊喜地喊道:“夫人,夫人,你可醒来了呀。”
花玉琳愣了一下,想坐起来,红梅已经来到她身边,给她盖好被子,“夫人,大夫说,你这几日只能在床上躺着,好好休养。
“我生病了吗?我好像觉得肚子痛,就晕过去了,是吗?“花玉琳很自然地往肚子摸去,还好,肚子还鼓鼓的。
“大夫说,夫人吉人天相,算是保住肚子里的孩子了。他还说夫人身边不可以放麝香的东西。夫人找找看,你什么什么放了麝香了。”
花玉琳回想了半日,心中一抽。她从床的里侧掏出一个金灿灿的项圈,放在鼻子下仔细闻着。项圈浮动着淡淡的沉香,乍闻之下令人神怡。仔仔细细反复辨认后,花玉琳发现淡淡的沉香中,混合着麝香的气味。只是这种麝香气味,经过特别加工,并不刺激,对香气不敏感之人,或者是不仔细反复辨析,仍然是无法闻到的。
花玉琳心中滑过一阵后怕。再过几日,莎儿回门时,她要把这个项圈让莎儿好好地看看,到底是不是真有问题。
莎儿的回门,按着习俗,本应是出嫁后第三日或第六日回娘家。然而,前些日子下了几场雪,路上不方便行车,怜惜娇妻的香大公子推迟了回门探望的日子。在婚后第九日,夫妻双双备着厚礼来探望父母。
花玉琳发现婚后的莎儿愈加美丽温婉了。她小鸟依人般地站立在高大的香振宇身旁,脸上照着幸福的光芒。以往冷漠的香振宇,在娇妻潜移默化的影响下,他眼里、嘴角一直漾着笑意。
花玉琳打心底喜欢这对新人。尤其是莎儿,她总算守得云开见艳阳了。
在莎儿的坚持下,新婚的二人在冯府留宿一晚。莎儿有好多好多话想与花玉琳分享。这是初为人妇的甜蜜。
“莎儿,琳姐都快认不出你来了。”花玉琳打量着眼前的莎儿,打趣儿道。
“嫂子,瞧你说的。”莎儿嗔道,脸上洋溢着挡也挡不住的幸福光晕。
“啧啧啧,在香大公子的滋润下,莎儿愈加娇美如花了。”花玉琳感叹道。
“他对我挺好。嫂子,莎儿也好想早日怀上孩子。”莎儿一手轻轻地抚摸着花玉琳隆起的腹部,一脸期待。
莎儿这句话提醒了花玉琳,她示意红梅关上屋门,回到屋中,从柜子里取出一个项圈递给莎儿。“莎儿,这个项圈你还记得吗。”
莎儿疑惑地看了眼她,点头道:“这不是沁心给孩子的礼物吗?”
花玉琳神色凝重,“莎儿,我不敢确定这项圈的气味是不是真有问题。你仔细闻闻看,可有什么特殊的气味?”
莎儿把项圈放在鼻端,转动项圈,仔细地嗅着,“淡淡的沉香味。沉香可以安神。”转到项圈结合处时,她的脸色微变,反复地嗅着,“这儿好像有麝香的气味,可乍闻之下又不像麝香。”
她仔仔细细辨认完,一脸沉重地望着花玉琳,“琳姐,这是特制的麝香。我在香家闻到过类似的气味。难道?嫂子,你肚子里的孩子?”说到这,她无比紧张地把手覆在花玉琳的肚子上,手下传来微微的踢动。
花玉琳点点头,又摇摇头,苦笑不已,“没有想到,她如此恨我,连我肚子里的孩子都不肯放过。”真的好险!
莎儿闻言,欲言又止。她不能告诉她,香家在筹备着香沁心的嫁妆了。她唯有默默地握住她的手,“嫂子,你和孩子都好就胜过一切。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作者有话要说:天气越来越冷了。
南方的冬天,没有暖气,码字的手冰凉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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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过年 。。。
冯子健终于在过年前抵达了西域都护府。
在女皇的统治下,西域安稳了数十年。西域都护府建在龟兹。龟兹以库车绿洲为中心;北枕天山;南临大漠,西与疏勒接;东与焉耆为邻。
冯子健一行受到了西域乔望方都护的热情款待。冯子健奉上女皇陛下御赐给西域各郡国的菊花美酒,本打算立即返回中原。可乔都护极力挽留他过年后再返回。盛情难却,加之风雪封路,他只得留在龟兹王城,等待冰雪融化后回程。
西域的雪夜;窗外寒风呼啸,天寒地冻。窗内暖炉熏香;暖意融融。
冯子健坐于书案前;摊开纸,研着墨,提笔给娇妻写信。他没有想到,这么一耽搁,差点无法返回中原。此乃后话,按下不表。
甄泓睿发现这年的冬天,特别冷。
王府里,好久没有欢声笑语了。全府上下倍加小心地觑着他的神色行事。如果看到他忽然眉开眼笑了,仆从丫鬟们走路的声音会稍响一些。如若看到他又愁眉紧锁了,他们又马上夹着尾巴小心翼翼地放轻声响。
明浩不定期地会将他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他。
他知道,她有身孕了。他知道,她差点流产。这个消息令他脸色苍白,身子颤抖,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