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之带个呱太到处跑-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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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凤竹很厌恶地“天一教的人都疯了,你不知道他们竟然制作了多少尸人。我甚至看到才五六岁的小孩子,那些孩子就算是变成尸人毒人都没有什么攻击力,真是,而且他们弄了那么多的虫子,五仙的名号都给他们弄坏了。”
苗凤竹摇头“他们都疯了,他们完全是在自取灭亡。”
“阿娘,那个天一教的甚至想把这个小和尚做成尸人呢。”阿朵看了眼小和尚,好吧,人家小正太的仍然是一副“我的眼里只有你”,“你存在我深深脑海里,我的眼里”的表情。阿朵深深吸了口气转了头,动作太快差点都扭到脖子。
苗凤竹还是第一次看到女儿脸上这种纠结的样子,不过她倒没觉得小和尚哪里不对劲。毕竟,小和尚的焦点完全在阿朵身上,对于其他可以说反应迟钝到了极点。让苗华民和苗凤竹都怀疑这个小和尚是不是,嗯,智商上有点小问题。
真是可怜,虽然长了张很可爱的脸,但是面无表情不会说话,脑子又有点嗯,好听点叫做有点木讷,小小年纪就出家没有爹娘的照顾。苗凤竹都觉得自己心中泛起了一点的母爱。
知道小和尚在掉入坑的时候保护了阿朵,知道小和尚抱着阿朵承受了尸人的重击,苗华民一家赶路时特地放慢了步子,但是已经换了衣服的小和尚像是完全没有察觉到身体虚弱一样的愣愣地跟在阿朵小朋友后面,不多不少只差半步的距离。
如果前面的女孩走快,半步可以让他马上跟上;如果前面的女孩走慢了,半步,也可以保证他不会撞上去把她撞痛。
暮色四合,倦鸟归巢,阿朵也觉腿象灌了铅一样沉重时,远远可以望见一个小小的村子,虽然比不上城镇的繁华,但对比着那碎骨满地的死寂废村,这里算得上是天堂。
但也许是离着那个死村很近,这里明显笼罩着紧张的气氛。远远就能看到村口有拿着刀具锄头的农户,当看到他们走近时,农户的脸上不是一路上常见的友好和淳朴,反而的充满了戒备。原本,看着农户们这种带了警惕的态度,苗华民都有些惴惴不安,就怕被看出马脚。其实,如果农户硬要检查,他可能只好带着凤竹和阿朵离开。别的可以掩饰,但是三人的虫笛却是和天一教一模一样。苗华民不能很乐观地以为农户会不认识天一教的虫笛,就算是他和凤竹都有武功,但是如果农户一拥而上,后果也是不堪设想。
正当苗华民慢下脚步时,突然,那些一脸严肃眼睛都眯起的农户竟然的放松了表情,他们向着苗华民一家的方向挥着手,嘴里还说着什么的样子。他们中有人甚至露出笑脸地跑了过来,苗华民很疑惑地看看,除了多了个小和尚外,好像,没有什么特别。
而那个小和尚,还是不多不少地距离阿朵半步。这个时候,他仍然是一副听不见声音,一副呆呆傻傻般的样子。直到农户跑到他的身边,围着他说话时,他仍然的还是那副没有表情的样子,只是,他上前了半步地拉住了阿朵的手。
紧紧的,大力到让阿朵都觉得有点痛。
大概是看到小和尚对于苗华民一家的信任,农户们都放下了武器锄头的,一路上说着阿朵一家完全听不懂的话走到了村子里。苗华民一家仍然是假装哑巴,而小和尚对于他们的沉默也没有表示出任何的讶异,甚至的,在阿朵从坑底话痨状态变成哑巴都没让他那长长的睫毛多眨几下,仿佛,一切都很正常,一切都那么的自然。
村民们很热情地招待了苗华民一家,而小和尚一直牵着阿朵的手,没有放开。直到晚上,村民也给他们挤了间房间,而小和尚根本没有离开他们。他甚至还是直愣愣地走到了苗华民一家借宿的小屋。如果是普通的汉人,可能会觉得都十岁左右的男孩跑去和陌生小女孩一起很奇怪。但是,小和尚是和尚。再加上苗家一向比汉人要放得开,没有什么太多的规矩呀男女大防之类的。
于是,小和尚就睡在了阿朵的旁边。等到月升高,万籁俱静,小和尚睁开了眼睛,他翻了个身,眼睛睁得大大的,奇怪而专注地盯着女孩的睡脸。认真专注地想把这个灰头土脸的黑瘦女孩给刻到脑海中一般。
第二天,吃过早饭后,苗华民一家就要离开村子。看到村民认识小和尚的样子,他们就把小和尚留了下来。毕竟,他们不可能带着他去长安,不可能带着他去找他出家的寺庙。
在离开前,他们还遇到了一位女子,大概二十多岁,穿着粗布衣服,头发用木簪挽起。那个女子很焦急但又带着一丝期待般的向他们问着话,可是,苗华民一家听不懂。
他们只看到那个女子在指手画脚的做出了项链的动作,在问着什么,苗华民一家遗憾地摇摇头。
只有小和尚听到了,听到了那个女子在问着有没有人看到过她的丈夫,她已经离家一年多的丈夫。她说着,她的丈夫应该身边有一条红豆项链,她在问着,有没有人看到过。她说,她的丈夫给她带过口信一周前到家,可是到现在,她的丈夫还没有出现。
当阿朵一家离开村子时,小和尚一直跟到了村口,直到,阿朵把小和尚的手硬掰开,然后。阿朵像是想到什么,从口袋里扒拉出了一个小小的干蝎子塞到了小正太的手里。
她笑着对小和尚挥挥手。小正太嘴唇蠕动了几下,但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小和尚一直站在村口,目送着三人的离开。确切地说,他的眼睛只盯着一个人。
小和尚番外一
他从没见过自己的爹娘,他也根本不知道自己姓什么。自从有记忆起,他能看到的就是小小的寺院,就是端坐高台的貌似怜悯的菩萨,就是白眉白须对他冷淡的师傅,还有根本不和他亲近的师兄们。寺院坐落在山上,寂寞冷清。
而他能听到的只有木鱼声,只有喃喃的念经的声音,只有下雨风吹的空荡声音。
没人抱过他,没人对他笑过,也没有什么人对他说过话。师傅也就是寺院的主持教他写字,教他念经,但除了课本上的东西,也不再和他多说话。最多,看到他没有完成抄经的任务会淡淡念句“阿弥陀佛”,连句责备都没有。
一开始,他并不知道为什么。他曾经哭着喊着想要爹娘,也曾经在不小心摔倒流血时哇哇大哭,但是,没有人来靠近他,没有人哄他。师傅师兄只是看着他,看着他从大哭变为啜泣,看着他最后停下哭声很可怜地自己爬起来。
他不懂,一开始,他不懂为什么都这么对待他。可是,在四岁的时候,寺院里来了个新的和尚,大概十三四岁的样子。第一天,那个新的师兄对他很好,看到没人和他一起还特地的走到他身边,帮他提着那一人高的水桶,还分馒头给他吃。
晚上,第一次感觉到了温情的他想要偷偷跑去师兄的房间,从小到大,他都是一个人睡。可是,当他轻手轻脚跑到师兄房间时,正听到有人在说话。
“你怎么去接近那个孩子,师傅还有主持不是和你说过吗?不要接近他。”
“为什么?他很可怜,那么小都没有人照顾。”
“我们当然知道他可怜。但是,他命煞孤星。据说他刚出生,他娘就只剩了一口气。当时有神算到他家,算出他的命格太煞,才送他出家的。”
“怎么可能?”新师兄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怎么不可能。那可是……”声音低了下去“我们都很清楚,他命格非常差,不仅天煞孤星,而且还有大劫,死劫。放到这里也有希望能够化解的原因。你千万不要亲近他,当年他的奶娘就死了几个,而且他一岁多时碰到过的小动物也都会莫名其妙的死掉。”
“可是,这样他太可怜了。”
“没办法,连他爹娘都怕他的命格,你和他又没有什么关系。平时照顾就好,不要太亲近了。这样对你对他都不好,如果你因为他出事,你说,他心里会好受吗?”
“我……”
“不过,说到底,他的亲人也真狠心,到现在都没来看过他。”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只觉得很冷很冷,夜晚的寒气像是全部的刺进了他的骨头里。晚上,他抱着被子都在发抖,抖得身体想要碎成片片的掉在地上。
第二天,那个新师兄就不再亲近他。
第二天开始,他就再不说话,再不靠近任何人。
自从那天开始,他的眼中好像多了一层的膜般看任何的东西都隔了什么,所有的颜色在他的眼中都失去了鲜亮的颜色,都是灰灰的,深秋落叶腐败样的灰暗。
默默地打水扫地,默默地洗衣,默默地做着一切该做的事情。在五岁时,他遇到了据说是他亲人的人,那个人总是夜晚来教他武功,教他心法。
同样的,除了武功外,那人从没说过其他任何的废话,而他,一直的沉默。只是安静地学。曾经,他听到过那人的叹息声,但是,和他有什么关系?
过了几年,那人也不再出现,只是留给了他一本剑法一份内功。在那人离开前,他看到那个所谓的亲人想拿下面纱,可是,他却是面无表情地一个转身,毫无留恋地离开。
既然,都已经扔弃了他;既然,都已经不敢靠近他,那么他也不需要廉价的少少的温情。并且,他爹娘到现在都没有出现过。
也许,大劫对他这个天煞孤星的命运来讲会是件好事。如果一直这样的活下去,这样疏离地活下去,他也会厌倦。
一天一天,四季轮回。这天,师傅将他喊去,很严肃地告诉他再过几天将是个关口。而当年算命说过置之死地而后生,说过只有放他出去才可能渡过这一劫难。甚至,可能是看到他平静无波的脸,主持还说了可能,可能这次注定的生死大劫能够过去,他的命数也会改变。
可是,他仍然无悲无喜,渡过了,又怎么样呢?改变了,又如何?
这么多年,从渴望关心渴望亲近到现在,心冷得像是刚从雪水中捞出。就算命格改变了,又如何?
可是,他还是很听话地下山,很听话地去化缘,然后遇到了天一教,再被抓。他打伤了那个天一教的,但是在虫子和其他诡异手段下他还是被抓住,被鞭打。当看着身边的那个男子渐渐失去神智,然后肤色铁青时,他一开始还是想要自我了断。但却被那个天一教的发现。
看着天一教的人狂笑着指着尸人再指指他,他突然的心中一片空空。就算变成了尸人,也没有人会想他,没有人会记得他。甚至的,也许,没有人会认出他。
可是,在下一刻,他看到了个人,看到了个小女孩。他看到那个小女孩帮他解开绳子,他看着那个小女孩想要托起他的身体,他看到了那个小女孩眼中明显的关心还有把他救下时的欣喜。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有人对他表露出如此温柔的或者说充沛的感情。瞬间,眼中的膜雪般的消融,他看到那个小女孩脸上的灰尘,看到她咬破嘴唇上的血,红,红的那么鲜艳。那个女孩的脸上,他看到了生机勃勃,看到了阳光。
听着女孩说起了奇怪的听不懂的话,就算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但是他能够听懂,那个小女孩在关心他。但是他不想说话,一个是这么久都没开过口,他已经有些忘了该怎么说话,但是更多的,想听,想听更多。
小和尚番外二
听着那小女孩的声音,突然觉得连沉沉的天空都亮了几分。不是没看到小女孩身边那怪异而巨大的像是蛤蟆一样的动物,不是没看到小女孩腰上插着和五毒教非常相似的笛子,不是没听出小女孩说话的调子和那个压在巨大蛤蟆身下的五毒教非常象。
但是,这些对他来说都不算什么。他只知道,在小女孩的眼中有他的影子,小小而清晰,有着鲜明的影子。
突然,他看到那个尸人向着小女孩的方向扑了过来。不行,不行,只有她,不可以出事。
怀中的小女孩,身子软软的。
一击,又是重重一击。他看到了小女孩的惊慌担心,直到滚落坑底。
他是天煞孤星,他会害死所有对他好的人。
那么如果他死了,是不是,这个小女孩,这个生命中唯一一个如此靠近他的人可以活下去呢?
她好像急得快哭了。这个时候,他很感谢自己学过武功,因为内力他可以看到小女孩眼中满满的水汽。想说不要紧,想说不要哭,可是他不知道怎么说。只能对着女孩微笑,这几年第一次的微笑,不知道会不会吓到小女孩。
他感谢佛祖让他在离开世界前能够遇到寒冷中的温暖,这一生,也算是没有遗憾。只是,为什么他不能再多看她一眼,一眼就好,一眼就能陪着他渡过三途河。一眼,他希望带着那担心的一眼而重新投胎,再找到她。
希望再次的转世他可以不再天煞孤星,这样他就可以陪在女孩的身边。
可是,他并没有死。
当他再次睁开眼,只觉得浑身无力,疼痛铺天盖地的让他眼前发晕。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掉入地狱,可是,他再次看到了那个小女孩,只看到她在认真地鼓捣着什么,汗珠挂在她的额角,亮亮的。
可是背后的疼痛告诉他,他已经被尸人击中。当时那个所谓亲人教他武功时,也泛泛提及过一些门派的特点,尸人应该是五毒教专用的傀儡,如果被尸人袭击,没有及时解救就会变成毒人,失去神智滥杀无辜。
这个坑里只有他和她。一眼就看到了冷冷的小刀,直接握住了刀毫不犹豫地自己的脖子抹去。不让别人伤害她,自己更不能伤害她。
可是,因为浑身无力,他的动作竟然被那个小女孩发现。他竟然的被小女孩指着鼻子的骂,可是他听得好开心。但是,他还是怕连累了这个小女孩,他做出了咬人的动作吓唬她,可是她不怕,她完全不怕。
她绑住了他的手,她嘟着嘴唠唠叨叨地拿起了象锅一样的东西,里面红红绿绿还有着虫子黑色发亮的壳,有着绿色的液体黄色的脓水的让他吃。
只要她想做的,他都愿意配合。但是,看着小女孩那种假装凶巴巴的样子,他故意不张开嘴。果然,下巴被掐住,嘴巴被掰开。女孩的手指轻轻擦过了他的嘴唇,瞬间,他觉得心跳的如此厉害,快的都快跳出喉咙。
他不知道那锅东西到底什么滋味,他所有的心神都在感觉着嘴唇上的那抹温暖,那份的柔和。原本荒芜一片的心,在小女孩救他的时候像是轻轻悄悄掉落了一颗小小的种子。在女孩手指擦过嘴唇时,种子开始疯狂发芽生长。
他看着小女孩,看着她故意拿了半个蜘蛛吓唬他。可是,她都不怕蜘蛛,他为什么要怕?喜欢看到小女孩脸上那赌气般的表情,鲜明而活泼,象极他曾经见过的那春天花满开的苹果树,热热闹闹活活泼泼,无人欣赏却自由自在,繁闹地让人见了就无比的欢喜。
可惜,他不敢靠近她。只能看着她,看着她那种小小的愤怒看着她转身,看着她随手拿了什么东西的套在他的头上。原本黑暗总给他冰冷的感觉,冷得像是寒冬站在北风中,周围空得只剩枯木破石。而现在,在这个听得到悉悉索索虫子乱爬的坑底,黑暗却是这么的安静,炊烟四合倦鸟归林的安静柔软。
在黑暗中,心中的种子生长蜿蜒,在女孩那不停说话的声音中,从心里一路的旖旎开出硕大的艳丽花朵,遮天蔽日。
完全听不懂女孩的话,可是那种软软的而明亮的声音照得他想要微笑。听着女孩在那里唠唠叨叨嘴里不停,他安静坐着,努力听着。想把所有的话所有的字都深深的印到脑子里,一句不漏地记下来。
可是,有人来救他们了。小女孩竟然先把绳子给了他,这一个晚上,这个陌生小女孩给他的关心,给他的照顾多得塞都快塞不下。
看着她撒娇的样子,那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