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意锁莲-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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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公羊天权还是很奇怪。沉漪皱了皱眉头,轻声问道:“有什么不妥吗?”似乎李歌儿的眼神也越来越亮了,看他们的眼神……似乎多了一些幸灾乐祸。
公羊天权低头默默的沉吟了一阵,言又止的模样让沉漪的心理越来越没底。半晌,公羊天权才叹了一口气,说道:“在这里是在不方便说,天权还是冒昧请你们去府上作客吧……似乎你们也认识我公羊家族另一人,详细的情况我会细细的告诉你们,等你们了解了之后便再决定是去留,还是——返回穆风堡吧!”
“那也不关你的事!”沉莲抿了抿嘴巴,脸色十分难看。他不想大哥跟别人有什么不清不楚的牵扯,虽然不喜欢那些人看大哥色迷迷的样子,但是这样目光炯炯的眼神更让他觉得危险。
“等一下,莲。”牵着沉莲的手轻轻的安慰着,沉漪感觉到了沉莲的不安。毕竟从小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一起长大,而在这个世界十一二岁的年龄,也不过是前世六七岁的年龄,小孩子是最没有安全感的了。“大哥不会离开你的,我们去看看吧。我很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自从飒无夜离开之后,我总是觉得很不安,真的。”
总之,在沉漪亮晶晶哀求的目光下,沉莲终于勉强的点了点头,跟着公羊天权和硬要跟上去的李歌儿,迈向了公羊家族位于城中心僻静而又宽阔的府邸。
只是,两个人怎么都没有想到,祸竟然是从自己的手中流落出去的。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穆泽谒也正为了这件事情,而快马加鞭的派人赶去找回两个人。
希望就算是晚了,也要这一对姣好的双子安然无恙。
带着三个人缓缓的步向渐渐清晰的侧门,天权不禁转头看着两个少年紧紧交握着手,脑海里面又浮现出了好一阵子前,他看过的那幅令他为之怦然心动的画作——那是在那幅图还没有流传开来,那对绝色的少年还没有被人知道之前。
除了年龄尚有差别之外,其他的都一模一样,作画的人技艺太过高超,已经完全地抓出了两个人的灵魂,两个人的妖娆青涩,让各方人马都蠢蠢动实在是,闹得太厉害了——想要得到这对双生子的人太多太多,只是没想到自己竟然有幸先看到了。
沉莲的额角应该有一朵娘胎里就有的粉莲,哦,他想起来了,十一年前娘亲似乎跟他提过穆家生了一个“妖孽”,那应该就是穆沉莲了。不过现在看来,穆沉漪比穆沉莲深得多,起码现在的他完全看不透沉漪那抹笑容的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临危不乱,生命遭受到威胁,又有多少人真正的不乱呢?
深深的看了似乎在看风景的沉漪一眼,公羊天权终于忍不住问道:“沉漪,可曾有什么人为你们兄弟画过人像么……就是,就是十七八岁左右的那样。”
这个问题让沉漪和沉莲的身体同时一颤,沉漪顿时觉得眼珠有些湿意,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是我,我和莲一起画过的,怎么……为什么你会知道……那明明是我送给莲的生日礼物,并未流传出去啊!”
心底隐隐的有一些想法,烧得沉漪的心里开始疼痛起来。
公羊天权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转过去身去继续向前走着,拂着衣袖缓缓前行:“你们……恐怕一辈子都不得安生了。我不知道那画为什么会流落出来,但是毋庸置疑,你们两个现在已经很不安全了,虽然大桤不兴男风,但是前朝留下的病诟……”
沉漪的脚下一软,扑倒在沉莲的怀里,似乎不太能接受天权的话。但是,他同样也清楚明白的知道那画中双子少年的媚态和妖娆对别人来说是多么大的诱惑,也知道未长开的少年对一些男人来说是什么……
只是永远不会想到竟然会严重到这个地步。
那种耻辱,一旦刻上了,这一辈子都会陷入无尽止的羞耻之中。
“穆沉漪,看来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呢。”将沉漪眼底的不可置信和错愕尽收眼底,公羊天权无奈的看着幸灾乐祸笑呵呵的李歌儿,再次感到无言的挫败。 “你们还是尽快的离开这里回穆风堡去,趁现在还没有人认出你们,寻求穆风堡显赫名声的庇护比较好。”
天权猛的挥手,沉莲的额饰从额心断裂开来,缓缓滑落到地面上,将露出的那妩媚妖娆粉莲,沉莲的怒气,和那个人的通透净澈一起尽收眼底:“穆沉漪,你冒得起这个险吗?”
“我……不能。”沉漪的睫毛轻轻的颤动着,掩饰着他的不安和恐惧,下意识狠狠地捏住了沉莲的手腕,生疼生疼的。“我不能冒这个险!不能让莲变成……特、特……”他不能再失去莲了,不会再一次眼睁睁的看着闭着眼睛的沉莲脸色苍白的躺在自己的面前!
沉漪的身子在颤抖,脑海里面浮现了飒无夜离开之后,像个没有灵魂的破碎娃娃一样,眼神空洞躺在床上,浑身都是血淋淋的血和青紫吻痕的身体……那是一场梦魇,如果莲遭受了那样的磨难,沉漪难以想象。
“也对啊,明明是个男的却要匍匐在男人的身下,是个男人就受不了吧。”李歌儿轻蔑的撩高了声音,眼神却一直瞟着神色端正的天权。“你说是不是啊,天权。”
天权脸色一黑,正要推开木板门的手也停了下来,冷然道:“不事!李歌儿我警告你,这里是公羊府,不是你李家,该守什么规矩应该清楚得很!对你这不请自来的,我公羊家子有一套对付办法!”
李歌儿像是想起了什么,低低喏了一声,安安分分的不再说话,静静的跟在天权的身后——公羊家族几十代族谱,已经足够证明这个家族的庞大和历史悠久。而李家不过是近几百年来才富裕起来的,虽说是华族,却也是中落甚久。
李歌儿对公羊天权再怎样的放肆,也不敢再公羊家族内嚣张。
只不过这些缘由,沉漪和沉莲并不清楚,沉漪正陷入无边的慌乱和恐惧里面,紧紧的攀着沉莲胳膊,让他几乎撑着自己前行。而沉莲虽然不是很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但是自家大哥喊出的那句话,那个字却让他明白了些什么——沉漪在说特图尔,他说不能让自己变成特图尔那样吗?
“大哥,别怕!”沉莲狠狠的抱住沉漪,固定住他颤抖不已的身体,一只手固定住他的下巴,硬让沉漪看着自己的眼睛,那纯净而放大的眼眸里面,倒映着沉莲的脸。
那张脸太过慌乱,几乎已经不是他认识的大哥了。因为沉莲的受伤,让沉漪几乎都不能把持自己保持了十年的冷静和淡漠了。
“大哥,你是我穆沉莲的大哥,怎么可以被这点小麻烦就吓倒?”手上渐渐的使力,沉莲终于满意地看到沉漪的焦距对准了自己的脸,缓和了一口气,轻轻的松开手,只是稍稍有些舍不得。“大哥,那么我们就回去吧。我对外面的世界也没有什么好奇的。”
“对不起,莲。本来是想出来让你散散心的,结果却变成了这样。”沉漪抱歉的看着沉莲似乎无所谓的表情,心里觉得十分的压抑和委屈。为什么到自己手上的事情总是变成这样呢?总不能圆满啊。
沉莲敲了敲沉漪的脑袋,看到沉漪这个表情,他当然知道沉漪又自责了,便轻轻的抱住沉漪瘦瘦的身体,拍着他的后背:“我们之间不要说对不起,这十多年来朝夕相处可不是假的。有了问题我们就一起想,不要自己一个人窝着。”
“可是我习惯了。”沉漪的表情更加委屈了。
“那就改掉这个习惯!什么事情都要跟我说。”沉莲皱皱眉头,捏捏沉漪柔软的脸颊,不想看到他的委屈。然而抬头看见早就张口结舌的天权和李歌儿,沉漪不禁又开始暴怒。“你们两个人看什么看!那个说要请人来做客的,你杵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赶紧带路!”
“莲,不要对别人那么没有礼貌。”拉下沉莲指着天权的手指头,却来不及捂住他的嘴巴。沉漪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却很快的展开了笑颜,那淡淡的不食人间烟火,让公羊天权和李歌儿的眼珠子睁得更大了。
而紧贴在他身边的沉莲也随着他笑了,额角的粉莲似乎将绽开的过程都展现了出来,散发着灼华的光芒。公羊天权差点儿以为自己又看到了那幅画,要不是李歌儿及时拉住了他,他又要入迷了。
公羊天权眼神复杂的看着沉漪,看不懂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虽然他的容貌是上上乘,但不及弟弟沉莲的妖娆,也不如“他”的七窍玲珑……但是,这个叫做穆沉漪的人却有一种别人都没有的味道。
他站在那里,华衣披身,淡笑若韶,为何却有一种格格不入的苍凉?
一个孩子……虽然穆家的人都不能用普通人来衡量,但是穆家的家主也应该注意到了吧。
“公羊天权,你对这对双生子也产生兴趣了吗?”李歌儿拉着他的衣袖,压低了声音眼神灼灼的看着他,愤然之色让她的脸庞添上一抹狰狞。“这是第二次,你看着男人走神。他们美的确实能够让人走神,但是——公羊天权,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你的心里面哪怕一点点地方?”
“李歌儿,别闹了。”挣开李歌儿的拉扯,公羊天权正了正色,眉宇之间满是厌恶。“你要让别人看笑话吗?我们的事以后再说,现在不适合……不要让我更讨厌你。”
李歌儿的手呆呆的停在半空之中,沉漪怜惜的看着这个少女,毕竟上辈子也是个女孩子,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也知道是怎么一会儿事了,但令她惊讶的是李歌儿仅仅自嘲的笑了几声,就跟着公羊天权进去了。
第一卷 偷得浮生许年闲 十二 家族(下)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节我明明有写一句话,大家都没有看出来……
“我们以后也一定会有很多很多的孩子……”。》0《。~!沉漪和沉莲好奇的打量着公羊家族的房子,和穆风堡不一样的风情,不一样的气氛。
穆风堡是自由的,到处都有满塘的莲花,一遍一遍的开着,从未褪过那鲜艳的绿色,但公羊府邸一眼望去世一片一片能够以假乱真的小山,如果不是沉漪博览群书,他根本看不出来这是个迷惑眼睛的阵法。
似乎看出了沉漪的疑问,天权笑着说:“公羊府是从来不关门的,你轻易进来到也可以,但如果再一转身,这路通向哪里可就不知道了。”
两人点点头,顺着天权走过的路向前走,不知道何时传来一阵缥缈的琴声,越往里走,听得更清楚。
琴声时而轻翩,时而凛冽,时而又犹如万马奔腾,时而又如痛彻心肺……似乎在发泄弹琴之人的感情一般,让人沉沦却又迷醉。
不知转过多少弯路,沉漪终于看见了琴声的来源——少年端坐在葱翠绿亭中,面色安详,轻轻闭着眼睛,一袭白衣如雪,被风吹得快要破碎了一样,双手指骨分明修长,轻轻拨弹着安放在膝上的七弦琴,双腿随意的盘着,却稳稳的拖着琴盘。
似乎听到来人已经走进了,少年突然停下了拨琴的动作,缓缓的睁开一双狭长的细眸,眼眸中流露的慵散和淡泊,轻轻勾起嘴角,向天权淡然一笑,声音中也有着淡淡的无力:“权,你回来了?玑和光已经等你很久了,是不是在外面耽误了什么……”目光幽幽的落在李歌儿和一对双生子的身上,少年眼底浮现漠然的讽刺。“原来是她……那这两位又是谁?这样的孩子不太多见呢。固然,不是本地的娃儿吧。”
天权顺从的点点头,神情满是对那个少年的尊敬:“是啊大师兄。这两位是穆风堡的小客人。左边是兄长穆沉漪,右边是弟弟穆沉莲。因为我的原因让他们受惊了,我便邀到府上做客。”接着对沉漪和沉莲俩人介绍道:“这就是我的大师兄欧阳天枢,洛煜的‘琴圣’。”
“啊……是穆风堡的后代啊。”欧阳天枢将古琴随意的摆置在一边,悠悠的从铺着羊毛垫的地面上站起来,微微的冲着双生子笑着。“说起来十几年前我和你们的爹爹还见过几面,我们也算是世交吧,自从有了你们的娘,他便再也不来了……”
欧阳天枢缓缓的走过来,盯着两个人的面庞,叹息道:“再也不来了……”
沉莲戒备的拖着已经呆在原地的沉漪后退了几步,挑起妖冶的柳眉斥道:“原来你就是欧阳天枢,我听公羊天玑说起过你,不过我们初次见面,你这么过分不太好吧。好歹也是名门之后,眼神不要四处打量。”
欧阳天枢幽幽的将头扭到和沉莲对视的角度,勾勾唇角,接着又盯着愣愣的沉漪,轻说:“还是哥哥比较像素茹,弟弟倒是承袭了穆大哥少年时代……现在你们也出落的越发像素茹了……叫什么?沉漪、沉莲吗?”
“是的。”沉漪回了回神儿,不知为何这个少年为何在十几年前就与自己的爹娘相识,便不解地问道:“请问您,认识家父和家母么?”看您的年龄,也就比我们大个几岁而已……
欧阳天枢嫣然一笑,忽然勾过了沉漪的脖子,将他揽在怀里,轻轻的捏了捏他的鼻子:“当然相识,你莫以为我的年龄和你们一般,欧阳家的人……呵呵……”
沉漪对上一双深邃的眸子,那双眼眸将他的一切一一的看清楚,从眼眉到下颌,欧阳天枢都没有放过一丝一毫。被他揽在怀里的沉漪脸色微微的红着,连欧阳天枢的轻佻动作也来不及发现,只能觉得自己的胸口紧紧地贴着对方的,脸色更是红彤彤的着了起来,一把将那个少年推开。
欧阳天枢低声地笑了起来,闷闷的声音和轻颤的身体让沉漪心里生起了一股奇怪的感觉,整了整身子,沉漪也微微的笑了起来:“您在开沉漪的玩笑吗?”
看了看面色凝重站在原地没有轻举妄动的沉莲,沉漪心里面松了一口气,很好,这一次没有让火爆的脾气占据沉莲的整个思想,有进步。但是看着沉莲紧紧攥着的拳头,沉漪急忙退开。
“呵,你是这么想的么。”欧阳天枢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看着沉漪的时候那深深的目光也恢复了以往的淡薄和慵散,轻轻的勾着嘴角笑着,“欧阳家的人永远不会老去,就算是死,也会停留在他那一生中最美丽的时刻,我的年纪要比你们的父亲大上几岁,你们两个可以称我一声欧阳伯伯。”
留下这句话,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那个瘦削的身影便弯身捡起了遗落在地上的琴,潇洒的将苍白的背影给下,缓缓的消失在院子的另一边。
“好奇怪的家伙。”沉莲往前一步,有无意识的摸上自家沉漪的手掌,细细的磨蹭着手心上细腻的感觉,若有所思的望着欧阳天枢离开的方向。“他的年龄竟然比爹爹还大,不过为什么爹爹从来没又提到过这件事情?难不成这里面有什么隐情?爹爹这两年的生意虽然遍布,做到这里却是十分小心翼翼,从不亲自来巡视,向来交给下属。”
沉漪听着沉莲的话微微一怔,眼底闪过一丝默然,接着漾开了笑容:“应该是吧,不过上一代的事情也不敢我们什么事情。我想这里面的事情,天权也不一定知道吧。”
天权闻言微微颔首:“是的,如你所说,大师兄的事情我们几个都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很喜爱弹琴几乎成痴,甚至连续几个昼夜的不停弹,故而天下人称他‘琴痴’,以及更富名声的‘琴圣’。不管怎样,大师兄他……虽然明白很多事情,这些年过的却很清苦,沉漪能够激起他那样的眼神,也是我很多年不见没见了。”
天权的眼中有着时光荏苒的感叹和无奈更胜无奈的感觉,一旦想到自己心里面的那个人,单手覆在胸膛之上,天权轻轻的摇了摇头,继续为两个人带路,更加忽视了李歌儿——一直走到公羊府邸的□,听见里面热热闹闹的声音,天权才向两个不解的人解释道:
“公羊府共有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