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情之旅 作者:水沐羽-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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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素怨恨被理智束缚,被爱意覆盖,所以就连织田琳音自己也不知道原来在自己的内心深处竟是这样怨恨着这个自己全心爱着的人。
织田步步逼近,脸上遍布的是刻骨的怨恨。
绝默默不语,暗暗蓄力,他在找机会,一个可以瞬间接触到织田身体的机会,恍惚间,他仿佛回到了还在那个世界的日子,他也是这样,屏息等待着一击必杀的那个瞬间,他一直很有耐心,所以现在他也同样的有耐心,织田琳音的口中在说什么他已经听不到了,他的眼中只有那个慢慢走过来的身影,还有十五步,十四步,十三步······
舌头上的伤口处溢出的鲜血从嘴角处流出,绝对此恍若未觉,反倒是向他步步紧逼的少女愣住了。
那是血?
是国光哥哥的血?脑中一片混乱。
我伤了国光哥哥?
不,不是,我没有伤害他。
可是是因为我对国光哥哥说了很过分的话才会让国光哥哥这样的。为什么?为什么我会这样伤害国光哥哥?不,不可以,我怎么可以伤害国光哥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到底在做什么?我不是决定探一下国光哥哥的口风看他对我到底是什么感觉的吗?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对他说出那些话,为什么我会这样伤害他?
“国光、哥哥。”轻轻地呓语出声,被这画面一刺激,织田琳音竟然短暂地回复清醒。
“国光哥哥!”织田琳音微微发抖,几乎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幕。
国光哥哥,她的国光哥哥竟然被逼得只能无助地抵在天台的栏杆上,惨白的脸色衬着嘴角那抹红得惊心动魄的血痕更显得毫无人气。模糊的记忆涌来,几乎瞬间把她击垮。
“不!”织田琳音猛地惨叫出声,无法接受地连连后退。
“织田!”绝心中一惊,向前走上几步。
“不要过来。”织田琳音尖叫着,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不断地从脸颊滑下,她不断地摇着头,心中一片绝望,她竟然这样伤害他,他竟然这样地被她伤害,国光哥哥,我怎么面对你,怎么面对你?
我,已经失去守护在他身边的资格了。织田琳音心中一阵绝望,再怎么聪慧成熟,她毕竟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孩,面对着无法接受的事情,自然就作出了和一般女孩一样的选择——逃避。
就是现在!绝猛地上前,左手牢牢地抓住了织田琳音的右臂,运起灵力将它导入她的体内,使其迅速在女孩体内游走。
黑气被逼,施法术的人自然也有所察觉,那个人不像绝一样还顾及着织田琳音的身体,干脆就让黑气大开大合地猛地在女孩体内横冲直撞起来,这痛楚确实是常人无法承受的,即使是做过这方面训练的人也很难受得了,更何况织田琳音因为最近连连受到刺激,本身就早已是身心俱疲,虽然理智一直告诉她要相信眼前这个人,可是久经训练的身体却不听使唤,本能地猛烈挣扎起来。
“砰!”一声响,身侧早已久经风霜的栏杆再也受不得这种撞击,断裂开来,织田琳音惯性地向栏杆的方向倾去,身体落空,不受控制地向楼下跌去。
“织田。”绝猝不及防,被她拖得左臂狠狠地撞在了栏杆的断口处,单薄的衣裳卸不了多少力道,当下鲜血涌出,左手的力道不由一轻,只这一瞬间,自己也被拉得凌空而下,只来得及用右手紧紧地抓着一侧竖立起来的栏杆上的铁条。
织田琳音的身体被这一撞也是受伤不轻,这痛楚倒是让她醒了过来,谁曾想刚清醒就发现自己竟然命悬一线。
滴答!滴答!
几滴液体落到了她的身上,这气味太熟悉了,织田琳音倏地瞪大了眼睛,她觉得嗓子有些发干:“国光哥哥,你怎么了?”明明只要看看就能印证猜测到的答案,可是她不敢抬头。
“没事。”绝冷静地回答,对他来说,这伤的确不算什么,以前训练时,比这重得多的伤势他有过很多次,虽然有些痛,好吧,是很痛,但这伤并不致命。(事实上,只要不致命,多严重的伤在绝的眼中都没什么)
可是这句实话听在织田琳音耳中却是绝为了不让她自责而故意这样安慰她的,织田琳音死死地压抑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沙哑着嗓子道:“国光哥哥,你松手,你快松手啊,否则,你也会掉下去的。”
绝沉默不语,只是专心提她驱除怨气,至于这种情况嘛,对绝来说虽然有些麻烦但却不是死局。但那黑气刚刚爆发过一次,此时正是驱除它的好时机。
黑气毕竟是死物,而灵气有绝控制着要灵活得多,很快,那黑气就散得差不多了。
“小姐,小姐。”一个急促的声音从上面传来,织田琳音这才想起来,因为家族刚刚整顿过,为了防止有人心存怨恨对她下手,她的爸爸专门为她配备了一个类似保镖的存在,而因为和手冢国光见面属于女儿家的心事,所以这个保镖被她命令远远躲开不许偷听,只是发现自家小姐突然跌下天台才匆匆赶来的。
有了这个保镖的帮助,绝和织田琳音很快就被拉了上来,见绝已经脱险,织田琳音再也支持不住地昏了过去。
“小姐!”保镖迅速抱起织田琳音,看了看绝的嘴角,又望了望他的左手臂:“手冢少爷,我要带小姐去医院,您看起来受伤也不轻,一起走吧。”
绝摇了摇头,下意识地拭去唇边的血迹,又收拢了一下左袖淡淡道:“我没事,带织田去医院。”一直专注在驱除怨气时无暇分心,事情结束了,那些让他起了心魔的话又回荡在了耳边。
虽然说是因为黑气影响的缘故,但是这些话也不可能凭空冒出,一定是她平时也这般想过,只是因为被理智或是情感压制住才没有表现出来,也只有在刚刚那种肆无忌惮的心情下她才会说出口。
怪物吗?绝慢慢站起,一步一步地走向楼下,明明是不同的身份,不同的环境,不同的成长,为什么这个称呼还是如噩梦般纠缠不休?
“不懂情,不识爱,不会哭,不会笑,手冢国光,这样的你,不是怪物,又是什么?”冷漠的话语不断在他耳边回响,是啊,这样的人,不是怪物,又是什么?
保镖怔怔地看着少年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个一向冷漠稳重的手冢少爷此刻看起来是那么的——无助?迷茫?还是脆弱?
又或者,全都有!
血。。。。。。
绝离开天台后直接就走出了校门,连书包也没有去拿,所以当越想越不安的不二抱着绝的书包跑上天台的时候,那里已经空无一人,只在中央留下了几滴怵目惊心的鲜血。
一时间天旋地转,仿佛世界在瞬间崩溃,不二一边在心里努力安慰自己那不一定是那个人的血一边却不受控制地逐渐走近,他的双手已经抖得几乎抓不住怀里的书包了,拼命压下心中几乎要跳出来的恐慌,仔细观察了一下,血刚刚凝固,也就是说,这血只能是那两个人之一留下的。
他在哪里?手冢在哪里?不二反身奔向楼下,不管受伤的那个人是不是他,自己都必须尽快找到他,他会在哪里?不二略一思索,就直奔学校大门。
手冢,国光,等我!
绝慢慢地在路上走着,有种无所适从的感觉,每次上学他都是目不斜视地快速走过,从来没有停下脚步仔细看看,现在自己慢下来了,心中却涌出了格格不入的感觉。
很热闹啊!绝怔怔地想,此时正是上班族下班、学生社团活动结束回家的时间,人潮涌动,绝有些不习惯地走到了旁边,有心想融入进去,试了好几次还是放弃,他还是喜欢清静一点的环境。
突然从人群中脱离出来,成为了一个旁观者,绝发现在这种情况下观察人群是一种新的感受,那边有个小女孩甜甜地笑着和她身边那个同样笑得很幸福的少妇说着什么。
母亲好像从来没有这么笑过!绝慢慢低下头想,记忆中母亲的神态从脑中一一快速闪过,最后定格,绝终于明白为什么在天台上他会觉得织田的那个眼神似曾相识了,因为他的母亲也有过,就在他小时候从医院中醒来的那天,他用动作拒绝了母亲的温暖,那个时候,母亲的眼中就曾经闪过和织田眼中一样的东西,那个时候的母亲,是在、伤心吗?
原来那个时候的感觉没有错,他真的,做错事了!
好不容易恢复了一点血色的脸再度变得苍白,绝不敢再想下去,右手不由自主地抓住左胸的衣衫,他觉得心口很痛,痛得几乎没有站立的力气,如果在以前,他会去翻医书,会奇怪自己是不是心脏出了毛病,可是现在······
绝站直身子,摇摇晃晃地随着人潮向前走去。
“呜呜呜!”前面一个小男孩被人群挤得晃来晃去,哇哇大哭。
家规第五条:尽自己所能,帮助他人。绝反射性地想起挂在大厅墙壁的家规,立刻冲过去用没受伤的右手将那个可怜的小孩拉到一边。
小男孩发现自己终于脱离灾难了,立刻扑进这个救他的大哥哥怀里,哭声却反倒愈大起来。
“不,不要哭了!”绝僵着身子,手足无措,同时暗自感谢芥川慈郎,要不是他这几年动不动就扑到他身上让他的反射动作硬是被磨没了,今天这个孩子只怕还没近身就被自己下意识地甩出去了。
绝想到这里神色微暗,正常人是不会有这种反应的吧。
“大、大哥哥!”小男孩抽抽噎噎地抬起头,悄悄地偷看了这个哥哥一眼,大哥哥好漂亮也好厉害,一下子就把自己救了出来,虽然冷了点,但他肯让自己这样抱着,真的好好哦!小男孩不由撒起娇来:“大哥哥,漠漠好痛,漠漠的腿好痛。”满眼写着‘来安慰我吧,快来安慰我吧’。
“漠、漠?”绝有些迟疑地开口,顿了顿,低声道:“我送你去医院。”
啊?漠漠愣住了,回过神来连连挥手:“不用不用,我的伤只是很痛,实际上没什么的。”说着努力绽开天真的笑容,开玩笑,去医院那还不穿帮了?自己还想把这个难得看顺眼漂亮哥哥拐回家呢!
是这样啊!绝点点头,实际上他也觉得被那样撞来撞去也不会撞出什么严重的伤,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口:“漠漠,你刚刚,那是在哭吧?”
嘎!笑容僵住,有心否认,但是想到已经被人看到了,既然无法显示自己的男子气概,那就表示一下自己的诚实本质吧!立刻换上一副不好意思的羞涩神态:“是啊,让哥哥笑话了。”
“那,那你为什么会哭?”立刻追问。
“因为,因为······”死都不会说是因为和哥哥走散了心里害怕才哭的,对了,急中生智:“那个,是因为腿太疼了。所以才会哭的。”很好,漠漠很满意自己的回答,啊,我真是太聪明了。
是吗?绝不语,他刚才也很痛,为什么没有哭?自己果然不是正常人吗?绝的心情越发低落。
“漠漠,漠漠!”远处传来焦急的呼唤。
咦?漠漠立刻回过头去,大声回应:“哥,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漠漠!”墨蓝发少年惊喜地望向这个方向,目光在绝的身上停顿了一下,转移一下视线看到了他身前的矮小男孩,脸上露出安心的笑容。
绝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为什么自己没有办法这样笑呢!
看了看一脸开心笑容的漠漠,绝悄声后退,淹没在了人潮中。
所以当忍足侑士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挪到了自家弟弟的身边时,他失望地发现那个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金发男孩已经不见了,而忍足漠也察觉那个漂亮哥哥不在了。
“一定是你来了他才走的。”忍足漠把一切归责为忍足侑士的错,咬牙切齿地瞪着他,猛地扑了上去:“混蛋忍足侑士,你赔我漂亮哥哥来。”
“喂喂,你怎么可以怪我?”忍足侑士一脸不满地钳住弟弟的爪子,漫不经心地一眼扫过,顿时一愣,神色严肃起来:“漠漠,你的袖子上怎么会有血?”
“咦?”忍足漠一脸茫然地瞪着那鲜红的印记,倏地瞪大了眼睛,与忍足侑士对视一眼,异口同声:“是他?”
“漠漠,你在这呆着,别乱跑!”忍足侑士神色凝重地叮嘱了一句,立刻循着那少年离开的方向追去,手中拨通了医院的电话:“喂,叔叔,是我,侑士。待会儿如果有一个金色头发跟我差不多大而且受伤流血的男孩被送去医院的话麻烦您打电话告诉我一声。”可恶,受了伤的人就该乖乖地去医院,到处乱跑什么?忍足侑士咬牙。
与此同时,某位大少爷正坐在车里皱眉看着前方不远处某个摇摇晃晃的身影,阴沉着脸从齿缝间吐出一句:“这幅鬼样子真是太不华丽了,呐,kabaji?”
“wushi!”
对不起。。。。。。
“站住!”清亮有磁性从身后传来。
······
居然被无视,说话的人恼了,有些不华丽地冲到绝前面:“手冢国光,本少爷叫你站住你没听到吗?”
绝迷茫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人,是他?有些稚气地偏了偏头,安静地开口:“迹部景吾。”
居然这么平淡,还真是不华丽的语气,迹部景吾哼了哼,故意忽视因那孩子气的动作而漏拍的心跳:“喂,我说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仔细看了看他,眉头不善地锁了起来:“脸色还这么难看,你该不会生病了吧。真是不华丽。”
“啊!”绝淡淡地应了一声,刚要起步离开,却突然想起了什么,停下了脚步:“迹部景吾。”
“是。”被他那突然慎重起来的语气惊道,迹部景吾下意识地也跟着严肃起来。
“如果有一个人,他不懂情、不识爱,不会哭,不会笑,你说这个人是不是怪物?”绝垂下眼睫低低地问,手不觉地收紧。
“啊?”迹部景吾眨眨眼,有这样的人吗?微微眯起眼,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垂首的少年,他该不会是说他自己吧,有可能,毕竟这家伙一看就跟他爷爷和他爸爸一样——面瘫!
“真是太不华丽了!”迹部黑着脸,自己视为对手的人居然这样不华丽地被一个非常不华丽的问题困住,“那他就要努力了,虽然不可能变得和本少爷一样的华丽,但是只要有本少爷的十分之一,就算是怪物,也是个非常华丽的怪物。”抬起右手,打了个响指,一脸的意气风发:“让那个人沉醉在本少爷华丽的风采下吧,呐,kabaji?”
“wushi!”不知何时出现的大个子回答。
这样的话,我还是宁愿当原来的那个怪物。绝默默地在心里说,不过被迹部景吾这么一打岔,原本暗淡的情绪竟然轻松了很多。
“这时怎么回事?”突地一声怒喝,绝的左臂被抓住抬起,迹部景吾一直觉得眼前的人哪里不对劲,敏锐的洞察力终于让他发现了绝左袖上的血迹,因为衣服的颜色是深色,血迹又是在内侧,所以一路走来居然没人发现从自己身边经过的少年竟然流着那么多的血。
“真是太不华丽了。”迹部景吾脸色更加难看:“上车,本少爷带你去医院。”
“不用了。”绝抽回手臂淡淡地说,又不是很严重。
“不要让本少爷说第三遍。”迹部景吾声音冷了下来:“不要任性,快跟本少爷上医院。”
“不用。”绝的语气依然冷冷淡淡。
迹部景吾终于怒了:“怎么会有你这么不华丽的人,你是想流血流到死吗?”
“我说不用。”绝的语气也冷了下来,周身的温度急速下降。
“手、冢、国、光!”迹部咬牙,一字一顿地喊。到底受伤流血流到脸色苍白的人是谁啊,迹部有些委屈,该死,他是死是活干本少爷什么事?像本少爷这么华丽的人干嘛要在这里做热脸贴人家冷屁股这么不华丽的事?呃,这个比喻太不华丽了,迹部黑线。想扭头就走,可是一看到那人难看的脸色脚就好像被钉住了一样怎么都动不了。算了算了,如果他有事自家那个老头子会很伤心的。
找到了一个还算华丽的理由,迹部大少爷安心地停在原地。
绝只是沉默不答,那意思很清楚,随你怎么喊,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