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从天上来(古穿今)-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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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干他屁事。
“你对他们做了什么,是你杀了他们吗?”
“我、我只是……”
砰!
尤子琪推门而入,身后还跟着一帮人。
她第一时间看到了沈放痛苦的样子,秀丽的眉毛深深皱起,她反手拎住百鬼的领带,冷冷问道:“你把他怎么了?”
百鬼显然没想到老板的宝贝千金会出现,赶紧解释:“只是注射了一点吐真剂。”
“哼,我就知道。”放开他的领带,她指向沈放,“不管你做了什么,立刻让他恢复原样,要是他醒过来少了一根头发,我要你全家给他陪葬!”
将门出虎女,尤子琪从小看着尤啸天杀伐决断,破军于谈笑之间。虽然平日里看起来温柔可人甜美娟秀,一旦发起狠来,一样的威势凌人。
饶是百鬼身经百战,仍被她吓得心中一凛。想到老板偌大的家业,最终还要交到眼前这位独女手中,他立刻打起精神,丝毫不敢懈怠。
只见他凑到沈放耳边,低声说了两句话,然后打了一个响指。
终于,沈放满脸的扭曲很快归于平静,脑袋一点,垂首不动了。
尤子琪捧起他的脸,仔仔细细地端详了片刻,才放心地呼出一口气。
她问百鬼:“这样他就没事了吗?”
百鬼心想那可不一定,要视沈放刚刚的混乱程度而定。但他当然不会傻到现在说出来,而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那还不赶快打开他的手铐!”她厉色道。
“钥匙在梁秘书手里,所以……”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接下来的内容大家心知肚明。梁秘书只听命于尤啸天一个人,要想从他手里拿到钥匙,只能先征得尤啸天的同意。
而且大小姐与梁秘书之间不和,整个幻海帮人尽皆知。
不出意料地,他看到尤子琪的脸色变了。
、游说
尤子琪吩咐百鬼扛起昏迷的沈放,连人带椅送到了她的房间。接着开始研究手铐。根据百鬼的说法,这种手铐是俄罗斯军方新型产品,专门被特种兵用来对付穷凶极恶的武装分子,是以根本没有锁眼,需要指纹识别才能打开。
尤子琪却不死心,打电话找来了两个擅长开锁的帮会成员,让他们试着打开沈放的手铐。
一开始,他们听说是指纹锁,特地带来了看起来非常专业的工具箱,拿出一个个看起来非常专业的工具,对着手铐捣鼓来捣鼓去好像分分钟能搞定一切似的。
结果两个小时后,两人几乎都累瘫了,手铐却纹丝未动,沈放也依旧昏睡不醒。
“……”
“……”
“……”
“……”
其中一个冒着满脸冷汗弱弱地说到:“我们可以解释……”
于是那两人被幻海帮永远地除名了。
赶走两只废物以后,尤子琪很懊恼,在房间里发了一通大小姐脾气。
百鬼默默地坐在窗边抽烟,妄图远离雷区。
可惜大小姐不愿意就这么放过他。她撇过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眼光就像在质问他凭什么这么悠闲。
于是他只好硬着头皮,试着将尤子琪的火力转移到另一个人的身上,“还是去找梁秘书吧,虽然他有点不知变通,但您说的话,他看在老板的面子上,也许还会听一听。”
“呸!他恨不得我早死!我要是去向他求情,他转眼就能在爸爸面前参我一本。”当着父亲的属下,尤子琪在沈放面前苦心经营的淑女形象土崩瓦解,取而代之的是黑道大姐的职业风范在迎风招展,爆粗口爆得毫无压力。
百鬼听了只好缩缩脑袋,表示自己就是个打工仔,对尤家的内部纷争各种不清楚。
尤子琪定定地看了两眼沈放,刹那间做出了一个决定。
随后她唤来两个女佣,吩咐她们和百鬼一起照顾沈放,自己则离开了房间。
走到尤啸天的卧室门前,她犹豫了两秒,最后坚定地敲响了房门。
没有人回答。
几分钟之后,一个俏丽的女佣慌忙开门走了出来,虽然依旧恭敬地向她行礼问好,但眉宇间的慌张、与领口的凌乱却怎么也无法很好掩饰。
这个女佣她认识,厨房帮佣大姐的女儿,叫小云。半年前顶替了她妈妈的位置,来尤家做佣人。女仆长看她长得清秀可人,人又有几分机灵,就让她专门打扫尤啸天的房间。
尤子琪至今还记得,小姑娘第一次见到她,脆生生地、犹带着点羞怯地叫她大小姐的样子。
她目送着小云一路小跑着离开的背影,细长的后颈还覆盖着一层柔软的胎发,看起来稚弱而无助。
尤子琪不知道,究竟该说她幸运,还是不幸。
“进来。”房中传来低沉的男声,一如既往地儒雅醇厚。如果不仔细听,很难分辨出那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至于那份沙哑到底从何而来,她不会去深究。
当她走到客厅时,她的父亲尤啸天坐在真皮沙发上,手中夹着一枚黑子,正专注地端详着茶桌上的棋局。
……小样儿还挺能装。
她一屁股坐在他身边,一把侧身环抱住他微微发福的肚子,捏着嗓子开始撒娇:“爸~爸~你就放了他吧,真不是他干的!沈哥就是个普通人!”
尤啸天放下棋子,摸摸她的头,满眼的促狭,“普通人?普通人能眼睛都不眨一下弄死几十号人?普通人能入得了你的法眼?当时你毛遂自荐去调查他,我就觉得奇怪。现在还来替他求情……看来你对他蓄谋已久啊。”
“爸~”她故作害羞地低下头。
“但就算你喜欢他也不行,”他忽然一整肃容,方才的笑意瞬间烟消云散,“你三叔是个彻彻底底的废物,却好在有一个能干的妈。曹念慈痛失爱子,肯定认为是我指使的,早就把这笔账算在了我头上,私底下不知道做了多少手脚——你以为最近那些分会堂主们的蠢蠢欲动,只是因为春天到了吗?”
他的话只说了一半,却足够令尤子琪听懂了。
曹念慈是尤啸天的继母,当年在他母亲死后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他父亲就把她娶回了家,两年之后三爷就出世了(之所以排行老三,是因为在他之前,曹念慈流过一次产,当时她肚子里的胚胎已经八个月大,尤老爷子为了纪念那个孩子,就把老二的位置留了下来)。
那时幻海帮已经渐渐做大,尤啸天也长成了半大少年,开始慢慢接手帮里的事务。由于他为人果敢刚毅,遇事冷静沉着,小小年纪就颇具大将风范。是以尤老太爷对这个长子十分看重,对内对外都承认他是当之无愧的太子爷。
就是从这个时候起,尤老爷子的身体状况开始走下坡路,将权力慢慢分摊到了尤啸天和曹念慈的手中。而曹念慈又是个颇有手段的女人,加上家里本就有财团背景,在帮内渐渐拥有了一批自己的势力,并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不断壮大。
直到今天,虽然幻海帮的实际掌权人是尤啸天,曹念慈的势力却已隐隐形成与他分庭抗礼之势。如果此时她彻底撕破脸对他倒戈相向,那么今后的事态会发展成什么样子,谁也不敢断言。但可以肯定的是,幻海帮经过这场大内斗,必然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都会一蹶不振。黑帮的世界也没什么特别,幻海帮是A市第一大帮,从来都是横着走。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暗中眼红,无形中必然结下了不少仇家。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届时别的帮派必然奋起直追后来居上,疯狂打压幻海帮的生存空间。几次下来,A市还能不能有幻海帮的一席之地,就很难说了。
她当然知道幻海帮在尤啸天心中的地位,那是他一生的心血,他不可能为了她而放弃。所以同样是求情,她必须先转换成他的语言,一种与利益挂钩的说法。
“爸,曹念慈一介女流,之所以能这么容易就得到那些堂主的支持,不外乎钱财作祟。而她那些钱,除了这些年在帮里捞的,就只可能是蓝家给的了。”她一眨不眨地盯着尤啸天的眼睛,缓缓分析道。
“哦?”尤啸天重新拿起棋子,目光再次集中在棋盘上的纵横交错中,不疾不徐地问,“那依你的意思,是蓝家在捣鬼?”
奇峰集团董事长蓝奇峰就是曹念慈的表哥,传说蓝奇峰已逝的母亲非常疼爱这个外甥女,所以兄妹俩的感情一直很好。
自从曹念慈嫁给尤老爷子之后,蓝家就开始为幻海帮洗钱。
这些年来,虽然尤蓝两家因为利益关系,一直保持着表面的和睦。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种脆弱的联姻关系是多么的不可靠。
以前三爷在的时候,好歹有个姓尤的身上流着蓝家的血,两家遇到利益分歧时,多少还能顾及一点。可如今三爷死了,一种微妙的平衡被打破,A市的权力格局正在悄然进行着新一轮的洗牌——蓝家与尤家,分别是白道与黑道的霸主。古往今来,但凡霸主,绝不会容忍卧榻之旁有他人鼾睡。
同样的野心,另他们暗斗了太久,是时候开始明争了。
她默默圈住尤啸天的胳膊,“爸,我知道,你在这个节骨眼把沈放送出去,不过是缓兵之计,让他们放松对你的警惕。事实上,你正在暗中拉拢奇峰的董事和经理们,对吗?”
他落子的动作一顿,不由回头重新审视起这个他一手养大的女儿。他跟全天下做爸爸的一样,打心底里认为女孩不适合黑道,所以从来不跟她提幻海帮的事。那她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又通过何种渠道,了解并开始思考这些事的呢?
最关键的是,她的确说中了他的计划,这让他不得不对她刮目相看。
知父莫若女,她看着他的眼神,就知道自己已经成功了一半,于是再接再厉,“交出沈放的确可以起到示弱的作用,但你别忘了,你们斗了这么多年,蓝奇峰了解你,甚至超过你了解自己。你那么讨厌三叔,却肯乖乖地帮他查凶手,查完凶手竟然还乖乖地交出去——这根本不是你的风格!你的反常落在他们眼里,反而会激起他们的怀疑。”
尤啸天听完,静默了半晌,忽然一把揽过她,朗声大笑道:“宝贝,你真的长大了!可以替爸爸分忧了!”他捏着她的脸颊,挤出了一个皱巴巴的鬼脸,越笑越开心,满眼尽是欣慰。
尤子琪任他捉弄着自己,没有像往常一样别扭地扯开他的手,因为她知道她已经说服了他,沈放暂时安全了。
那么接下来呢?
她笑眯眯地眨眨眼,看着这个有如老顽童一样的老爸,心里却在默默地拨着自己的小算盘。
另一边,尤子琪明亮宽敞的闺房里,百鬼先生却正在经历着前所未有的精神折磨。
因为就在十分钟前,一直在昏睡的沈放缓缓睁开了眼睛。他抬起头,对他说的第一句话,不是我爱你,也不是我在哪里,更不是她在哪里,而是:
“你是谁?”
、婚礼
一个月后,丽都大酒店
举着香槟,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洁白的袖口与缎面领结遥相呼应,与身边的漂亮女士说着俏皮话——几乎是宴会厅内每一位男士的真实写照。
百鬼端起酒杯,食不知味地抿了一小口,便放下了。他的样子看起来与其他所有人没有什么不同,一样的优雅自若,犹如一个真正的绅士。但他的眼神却飘忽不定,总是在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四周。
他悄悄地摸到怀中的54式小手枪,这是他刚入行时从码头小张那里讨来的,十几年来从不离身,可惜的是,弹匣中八发子弹却一发未动。浸淫黑帮十数年,腥风血雨刀光剑影他也看了不少,却因为负责审讯工作,充其量只能算个后勤人员,所以一直没有机会得到重用。
对此他早已心存不满。
小说大师契科夫曾经说过,故事里如果出现了一把枪,那它必然会开火。
……谁知道呢,也许就在今晚,老伙伴终于要派上用场了。
他随手玩弄着胸前口袋中的礼花,有些跃跃欲试地想着。
宾客们还在陆续进场,曹念慈一身华贵典雅的开衩旗袍,流云发髻高高束起,妆容细致精美,领着几个亲戚,站在门口执家长礼。
新娘的父亲尤啸天却不在。
确实,以他的身份和名声,要是真的站在门口接客,宾客们进门前,恐怕都得先补充熊心一颗,豹子胆一两。
偌大的宴会厅,简直有一个小巨蛋那么大。最左面是一条T形舞台,边缘堆满了香槟玫瑰与一些叫不出名字的美丽花朵,没有艳俗的气球与彩纸,却有悠扬的、老少咸宜的古典背景音乐,与满屋子的所谓上流社会人士。
觥筹交错中,一张张或英俊或美丽或沧桑或肥硕的脸孔,在珠光色的灯火下,梦幻得就像一场仙度瑞拉的美梦。
婚礼已经延后了一刻钟,新郎与新娘依旧没有出现。整个会场显出一种紧张的松弛,每个人的脸上或多或少都带了点疑惑与不耐烦。
直到蓝奇峰带着他那令他引以为傲的大儿子,以及抱着他未满周岁的长孙的儿媳,出现在大门口的时候,众人才明白过来——原来是在等他,难怪、难怪。
只见一直未露面的尤啸天终于从后台走出,笑容满面地迎上去,非常热情地抱了抱蓝奇峰的肩膀,显得十分熟络。蓝大少蓝群飞此时上前,与他握了握手,再从妻子手里接过一个礼盒,双手奉上。
尤啸天看了看礼盒上的彩带,依照中国传统礼仪,并没有急于打开,却十分郑重地道了谢。
两家经过一阵作秀意味十足的互动后,尤啸天慈爱地捏了捏蓝家长孙的小脸蛋,把他们迎上了舞台边的贵宾席,自己则回到了后台。
背景音乐此时换成了婚礼进行曲,司仪早已站在了舞台中央,在他简直可以倒背如流的介绍词中,英俊的新郎缓缓走了上来,在他身边站定。
蓝群飞推掉一杯敬酒,不自觉地看了新郎一眼,便怔住了。
他的妻子发现了丈夫的异样,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也呆住了。
未足周岁的小婴儿躺在妈妈的怀里,香甜地睡着,时不时吧唧一下小嘴,对父母的奇怪表现丝毫没有察觉。
一大串的场面话之后,司仪拉着麦克风邀请证婚人上台。
只见蓝奇峰整整衣襟,风度翩翩地走到两位新人面前。
原来他就是证婚人!
惊讶过后,众人心中一致嗟叹:尤老大这招近乎套得够劲!这阵子两家不和的传闻甚嚣尘上,弄得整个A市黑白两道人心惶惶。现在他找蓝奇峰为自己宝贝女儿的婚礼证婚,而蓝奇峰竟然也答应了,可见两位当家人还不想在此时撕破脸,依旧愿意与之前一样,维持着表面的和睦与平静。
宾客们这才松了一口气:有嘎达~妈妈再也不用担心选哪边站的问题~
嘛,至少暂时不用选。
站在美丽动人的新娘身边,听着眼前这位英俊大叔幽默风趣的证婚词,感受着来自台下四面八方的祝福,沈放的大脑就像当机一样陷入了混沌。
他用余光撇了撇新娘平坦的小腹,怎么也想不通,他怎么会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播下了一粒罪恶的种子,并任由其茁壮成长反噬其父呢?
尼玛他明明最重视安全措施了呀,摔!
记忆飘回到一个月前
他从一阵极度的不适与头痛中醒来,看到了一个五大三粗的汉纸,并且那个汉纸正在炯炯有神地盯着自己。他很奇怪,不懂自己只是在家里睡了个午觉,肿么会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醒来并遇见一个陌生的男人?
一般来说,醒来之后看到一个未着寸缕的小美人儿才是正道吧。
于是他问:“你是谁?”为神马要用这种近乎吃人的眼神看着他?
汉纸一愣,接着吃人的眼神变成了惊恐,他用那双熊掌紧紧地抓住了他的双臂,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我当然知道啊……”沈放这才注意到自己被五花大绑了,终于有了一点身为人质的自觉。一时间脑中闪过千万种可能性,最后却归结为了一种:“你是讨债的?”可他貌似已经还清了呀。
“少废话!你先说你叫什么名字!”显然大块头没那么好的耐心听他辩解。
“……沈放,沈放的沈,沈放的放。”
“……今天是几几年几月几日?”
“哈?”沈放心骂你自己看日历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