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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君从天上来(古穿今)-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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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回去吧。”此时的西门瑞早已万念俱灰,再亮丽鲜活的风景也失去了颜色,连带着更加地吐字如金。
“这么早回去你死宅啊?陪我去趟书店!”
死宅?又是什么东西?算了不重要了我一断袖知道那么多干嘛……
“你也看书?”
“嗯,怎么不行啊?”沈放今天心情不错,没跟他计较:“我要找些建筑方面的书,以前……发生了点事儿,没念成大学,现在好不容易无债一身轻了,就想参加个成人自考什么的。你别看我这样,读书的时候成绩不错哦~ ”
说这话时,沈放是笑着的。中间的艰难委屈,他自己知道就好。
西门瑞从小天赋异禀,过目不忘,学习能力超强。然而稚子早慧未必是好事,父母高兴之余,也恐他早夭。正好那时他父亲的旧识轩辕子不请自来,发现了他的武学天分,便毛遂自荐收了他做关门徒弟。
扪心自问,西门瑞喜欢习武,也学得不错,虽然称不上什么当世豪杰,但在京中也小有名气。可即使是样样皆通的天才儿童,高中分班时,也会有偏文还是偏理的烦恼,西门瑞亦然。对他来说,习武是为了强身防敌,读书则完全是出于本能的热爱。
书院的藏书楼曾是他最喜欢待的地方。在这里,琳琅满目的书籍整整齐齐地码好,来者由司钥者引导登楼,楼中设几度,俾能纵览。
每当踏上藏书楼古旧的青石板阶梯,抚上红漆脱落的扶手,往楼下俯瞰一层一层一圈一圈的竹木书架时,他总会产生一种抑制不住的喜悦,这喜悦来得莫名其妙、毫无道理,好像本身就是他身体里潜藏着的一部分,而藏书楼不过是个引子,只为激发出他的这部分人格而存在着。
而现在,耸立在他面前的这座恢弘的建筑物,透过窗户映入他眼帘的是一行行鳞次栉比色彩鲜明的书籍……他快要被胸腔中剧烈的心跳激荡而死了!
“这、这就是现代的藏书楼吗?”
“藏书楼?亲你可以的,新华书店都不认识了,以后出门别说认识我。”沈放赏他一记卫生眼,闹不懂这人一脸土包子进城的兴奋样是肿么回事。
说完,发现西门瑞还是那副傻样,无奈地摇摇头,决定不跟一失忆男计较,转而一把抓住他的手,往自动扶梯踱去,一边头也不回地嘱咐:“这里地方大,人多,你跟着我别走丢了,省得我回头还得去广播寻人。那儿不是爹妈找孩子,就是孩子找爹妈,你这么一傻大个我可生不出来。”
殊不知,身后某人死死盯着两人牵住的手,一抹可疑的红云悄然爬上俊脸。
趁沈放专心挑书,西门瑞随手拿起一本翻了翻。果然,都是简体字。
明清时的繁体,与现在台湾官方采用的繁体字基本相同,繁体字又与简体字一脉相承。所以简体字对于聪明绝顶、推理能力堪比柯南的西门瑞童鞋来说,不成问题。
他放下那本《建筑学概论》,目光在一排排书架间逡巡,直到发现了他的目标。
“古代史”门类下,《资治通鉴》、《史记》、《中国通史》、《唐史》……册册厚重丰润、字面华美,却都不是他想要的。修长的手指一点一抠,一本厚度可观的《明史》便落入掌中。
查阅目录,换算年份,于密密麻麻的标题中找到“世宗本纪”一栏,有些犹豫地翻开了对应的页码。
世宗钦天履道英毅神圣宣文广武洪仁大孝肃皇帝,讳厚,宪宗孙也。父兴献王佑杬,国安陆,正德十四年薨……
嘉靖二十七年正月,把都儿侵犯广宁。参将阎振战死。六日,因倡议恢复河套,逮捕总督陕西三边侍郎曾铣,杖给事中御史于朝廷。罢免夏言。三月十八日,杀曾铣,逮捕夏言。二十八日,释放仇銮出狱。
……十月二日,杀夏言。
……十二月十四日,病危,从西苑回到乾清宫。当天死于宫内,终年六十岁,遗诏由裕王即位。隆庆元年正月,上尊谥,庙号世宗,葬于永陵。
他逐字逐句地看过去,生怕错漏一个标点,可是从头至尾,都是没有、没有、没有……
没有西门庭越,没有西门景西门诺,更没有他西门瑞。


、梦蝶

昔者庄周梦为蝴蝶,栩栩然蝴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蝴蝶则必有分矣。此之谓物化。
——《庄子·齐物论》
西门瑞颓然倒地,不敢相信父亲一生的忠义信仰、西门家代代功勋,竟换不来史书只言片语。
难道……难道一切都不是真的,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妄想?世上本就没有所谓的西门瑞,就像沈放曾经说的,他只是一个精神错乱的“古装癖”?
究竟是庄周梦到了蝴蝶,还是蝴蝶梦到了庄周?
沈放结完帐,抱着一纸袋的书,在原地等了西门瑞半天,仍不见他踪影。没办法,只好一柜台一柜台地逐个寻找。书店么,顾客都低着头看书,乍眼看去样子都差不多,实在很难辨认。两个楼层找下来,沈放眼睛都花了。
放弃吧放弃吧,他八成又不等我先走了,话说最近他是不是叛逆期到了,明明以前很喜欢粘着我的……呜呜,儿大不由娘啊~
嗯?那个坐在地板上毫无形象的人,看起来好像西门瑞哦……不对,就是他!
“你干嘛呢?”他不是最讲体面的吗,怎么为了看白书舍弃尊严到这种地步?
“……是你啊。”西门瑞魂不守舍地抬起眼来,说话也有气无力的。
“切,”沈放蹲下来,夺过他手里的书:“不是我还是奥巴马啊……明史?!你看这个干嘛?”
“没什么,随便看看。”
“真的?我怎么觉得,你的样子看起来一点也不随便。我说西门,你今天真的不太对劲,你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
“我……”说,还是不说?撒谎的滋味不好受,要不要趁此机会说出一切,即使被对方彻底当成神经病?
沈放是个急性子,见不得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你哪怕想起一点点也能跟我说啊,我还能帮你找找线索!大家群策群力,总好过你一个失忆男瞎打乱撞啊!”
“……我是想起了一点,但不是很确定。”
“是什么,跟这本书有关系?”沈放几乎要跪谢天恩了,总算不用养他一辈子了~
“是,我隐约记得,我们家有本族谱,族谱中记载了从明代一位祖先起,西门家所有的子嗣名单。而其中一位叫西门庭越的人,曾做到兵部侍郎,家里人……家里人好像一直引以为傲,所以我才记得特别清楚。”
兵部侍郎?很厉害的样子,放到今天应该能进中南海吧。“所以你才想在明史中找找看有没有这个人,好顺藤摸瓜,找到你现在的家人?”
“是的。”为了圆谎,又撒了一个谎,这样谎言复谎言,究竟何时才能到达尽头?西门瑞表面镇定,内心却羞愧不已,越发由衷地鄙视自己。
“你这人真奇怪,老爸老妈、女朋友的名字不记,老祖宗的名字倒门儿清,什么癖好?再说了,你们家要真有族谱,说明还是个名门望族,没道理公安局的系统查不到啊,还是说你是私生子?哇塞,这样一来,失忆、名门、上一代的恩怨、私生子……齐活了,你可以去拍台湾经典苦情大戏了,绝对的第一男猪脚,谁让你有生活呢,别人比不来~ ”说完就被自己戳中了笑点,偏偏这里是书店又不好放声大笑,只好死死地抓住西门瑞的胳膊,肩膀一抖一抖的忍得几乎内伤。
“……”亲你想笑就笑吧,这样下去不是我被抓死,就是你被憋死。
相信以下经历,很多人都不会陌生:明明不是特别好笑的笑点,你还是笑了,偏偏一旦开始就难以停止,捂着嘴也没办法遏制,惹得周围纷纷侧目,你也觉得很丢脸,但就是忍不住。好不容易憋住不笑了,稍稍放下警惕,嘴巴一张一岔气,新一轮的笑意又开始蓬勃而出,而且一轮强过一轮,直到把你笑到精疲力尽、血槽清零。
沈放现在就遇到了这样尴尬的情况,浑身的力气一点点抽失殆尽,胸口憋闷腹部绞痛,恨不得挥刀自宫永绝后患。
而一向奉行“克己”的古人西门瑞自然不会懂得他的无奈,只当他人来疯,默默陪在一边,任他魔爪肆意轻薄。
十分钟后,沈放终于停止了颤抖,长出一口气,瘫坐在了西门瑞对面。
“不好意思,失态了。”揉揉脸颊两侧的肌肉,都有些僵硬了。
“没事。”揉揉胳膊上被凌虐的那处,肯定有淤青了。
“那什么,你放心,沈哥我金口玉言,虽然你的记忆不靠谱,但既然说了要帮你肯定不会不算数。”说完煞有其事地翻了翻手中的《明史》,匆匆扫了两眼就丢在一旁,拍着小胸脯保证:“正史里没有,咱们就找野史!回头我就让林达上网先百度一下,百度不行咱就找谷歌,谷歌不行咱就找天涯,反正总有一款适合你!”
院里只有林达的房间有台台式电脑,所以他们一回到大杂院,沈放就开始满世界地找他。最后还是在林耀的小卧室里发现了目标。此时的林达戴着耳机,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喧嚣,目光如炬地盯着电视机屏幕,将手中遥控器玩得炉火纯青,子弹与胳膊齐飞,鲜血共炮火一色,全心全意投身在伟大的游戏事业中,浑然不觉有人进了屋,正好整以暇地站在自己身边观战。
接着耳朵一凉,有人抽走了他的耳机。
“啊!!!!”林达瞬间爆出一声惨叫。正是关键时刻啊尼玛哪个坟蛋敢在太岁头上……“哥你干嘛害我?!”
“你一高二学生不好好读书玩游戏还有理了?!再说了,这一关你都快玩到天荒地老了还没个下文,这辈子恐怕也没希望了。我呢,这是绝了你的念想,好助你早日抽身苦海回头是岸~ 哎呀简直要被自己感动了,你还不快跪下来三呼万岁~”
林达迫于沈放积威,敢怒不敢言,内心狠狠比了个中指。
“行了行了,”西门瑞及时挺身横在中间,阻止了一场莫名其妙的兄弟阋墙:“本来不是为我的事而来吗,你们俩有什么好吵的?”
“瑞哥你有事找我?”林达因为三爷的事,简直把西门瑞当成了世外高人一样崇拜,成天围着他求拜师。现在听到自己能帮上他的忙,立马来了精神,与沈放的这点小口角,早就散到九霄云外去了。
“是,我想找一个人,但我和沈哥对计算机都不精通,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
“没问题啊,包我身上了!你要找谁?”林达一脸正直,内心却另有一番打算: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软,等你收了我的好处,就不好意思不教我武功了~灭哈哈哈哈哈真是好划算啊好划算~
这样下去我不会一不小心就征服全人类了吧?哦霍霍霍霍……
沈放看他笑容都扭曲了,就知道这倒霉孩子没安好心,提起脚一拖鞋踢上他屁股:“别以为你小子想什么我不知道!答应了西门的事好好做,事情关系到他的身世,不能随便开玩笑!”
林达掸掸PP,没好气地应道:“知道了知道了~”这么操心,说你老妈子你还不乐意……
几天之后的一个傍晚,沈放和林耀陪着林阿姨看八点档,西门瑞则在厨房里洗碗(大杂院采取轮流值勤制)。林达忽然闯进客厅,兴奋地大吼:“瑞哥我找着了!”
“找着什么了?你说清楚!”林阿姨念道。
“那个西门庭越啊,我找到了!”
西门瑞一凛,甩下抹布就跑了出来,湿漉漉的手捏上林达的肩膀,控制不住地紧张:“带我去看!”
出乎所有人的预料,林达在百度上找到的,既非正史也非野史,而是一本名为《琼山笔录》的自传体古书,着于明代嘉靖年间,作者笔名琼山道士。网页中有一段书中摘录,是这样写的:
年少时,四方游历,江南遇西门子长,数次见临,倾盖如故,遂引为知己。彼时只道其建安风骨,非富即贵。及至官拜兵部左侍郎,方知其非凡也。
“你不是说,他的字就是‘子长’吗,我试着找了找,就发现了这个。”林达看西门瑞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没找错。
“……没错,就是他,”西门瑞如释重负:“林达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
等的就是这句话,林达小眼一眯,打蛇随棍上:“你要真想感谢我,就收我为……啊啊啊!哥你放开我!今天不管你怎么阻止,我都要拜瑞哥为师!人类还等着我去拯救啊痛痛!”
沈放勾着他脖子,揪着他耳朵,淡定地承受着此人魔音摧耳,一边与西门瑞说:“这小子鬼迷心窍了,需要武力解决!你自己慢慢看,兴许还有什么线索没发现的。”
“好,你下手别太狠了,毕竟这次他真的有帮到忙。”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西门瑞发现自己又恢复了识别幽默的能力。
“瑞哥!瑞哥你不能这样……”



、绑架

“那我就走了,你们要好好看家哦~”林阿姨一身鲜艳的雪纺无袖连衣裙,脚边立着一只巨大的拉杆荧光行李箱,头上一顶霸气侧漏的淑女草帽遮住了半张脸,波涛起伏的秀发活泼张扬在风和日丽中,艳红如火的嘴唇一张一合,衬得院中四条光棍愈发色彩单调沉闷无聊。
林阿姨自纺织厂倒闭后,就一直在社区居委会工作。今年居委会组织职工去海南旅游,这才了有今天这一幕。
旅行本来是很开心的一件事,只因家中这四个小的,怕他们趁自己不在家,就搅得天翻地覆。于是嘱咐来嘱咐去,从锅碗瓢盆嘱咐到吃喝拉撒,巨细无遗啰嗦至极。连西门瑞这样好的定力,也被她念得头晕眼花双脚无力。更别提沈放林达之流,恨不得借鉴梵高前辈之光荣壮举,自剁双耳换得一时清净。
好不容易临走了,她还是不放心:“热水器用好,一定要关掉电源……”
“妈!您是去七天,不是去七年,求求您就放我们一条生路吧!”林达抱头倒地,痛苦地哀鸣。
“臭小子,尤其是你,不抓紧给你念念紧箍咒,回来屋顶都给我掀翻掉了!”
直到高跟鞋踢踏踢踏的回声,在老巷子的土墙间慢慢变小,最后彻底消失不见,四人才终于有了“啊,她总算走了”的真实感。
沈放挠挠肚皮,仰天打了个哈欠,朝林达挥挥手:“校车快来了,赶紧带林耀去车站。”
“哦……”林达反正也要上学,懒得与他推拒“林耀接送权”的问题,听话地拿上书包,顺便捎走了自家小弟。
沈放目送他们远走,回头瞅瞅西门瑞,问:“今天不上工,你打算干嘛?”
对方答:“出去转转。”
“上哪儿转?”
“图书馆。”
距离上回林达找到《琼山笔录》那天,已过一月有余。
期间,西门瑞反复研读了网页中的摘录,发现除了上次那句话外,再没有与父亲有关的信息出现。他纳闷了:父亲的友人中,他并不记得有一位名号“琼山道士”的。不过父亲年少时交友甚广,即使自己身为人子,也难以了解全面,难道此人只是其中之一?
然则摘录便只是摘录而已,统共加起来还不到五千字,其中大部分还都是在介绍各地风土人情,实在难以以此推敲出作者身份。
看简介,此书并没有被加印出版,倒像是私人收藏的原本被晒出来,供人参观的。
这就麻烦了。
本月十五号,工地就统一分发了工资。西门瑞拿到钱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买了手机和笔记本(当然是相对便宜的那种)。因为他发现,在这个信息供氧的现代社会,一旦失去了手机信号和互联网,你就彻彻底底地成了原始人。他如果想继续待下去,就必须成为现代人的一份子。而且,如果有了笔记本的话,他以后就不需要为了查个资料,总往林达的房间跑了。再而且,我们说过了,他是路痴么,没有手机导航寸步难行啊。╮(╯_╰)╭
“那你去吧,顺便给我带个酱香饼。”沈放揉揉一脑袋的乱毛,回房间继续补眠了。
图书馆离家差不多两站远,西门瑞打算走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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