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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三段式 作者:堇色ivy-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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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晋飞:“如果孟焕之现在提出要跟你在一起,你会不会考虑一下?”
唐灏:“如果孟焕之当年提出要跟你在一起,你会不会考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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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唐灏的问题,路洌险嫦肓艘幌拢缓蠡卮鹚担骸暗蹦晁趺纯赡芑崽嵴庵质拢克露ň鲂牡氖拢放6祭换乩矗牌阌埃静豢赡埽蹦呐�2012真的来了,这个东西在他心里始终还是顺位第一,没有其他任何可以取代。“打个比喻好了,他可是那种……男朋友和相机同时掉进海里,一定会救相机的类型,很丧心病狂对不对?我都这么觉得。”
唐灏当时听到这个冷笑话,很给面子地哈哈大笑。笑了很久之后,又轻描淡写地继续讲:“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那个人,其实是你吧。就算他说出口,你也一定不会答应,因为那时候的你根本没想过要为谁定下来,你以为他看不出来?”
“你那么爱热闹,哪里新鲜就往哪里钻,这个世界上让你觉得诱惑的东西太多了。至于那个孟焕之,只不过是你偶尔想要归隐一下的桃花源。这种清淡的隐居生活,一个月来那么几天做调味就够了,你要的就是这种感觉,我没说错吧?所以,是你贪心。他知道你贪心,所以他才不开口。”

明明长着一张少不谙事的脸,说起话来却又总是一针见血。
赵晋飞的话他还能一一拆解,可唐灏下的所有结论,他根本无法反驳,因为他知道唐灏说的都是对的。

所以,即便孟焕之在重逢之后,郑重其事提出了邀请,路洌б裁挥姓娴拇蛩闳ゲ喂鬯男鹿ぷ魇摇D峭沓月槔碧蹋幌胍灰怪渚徒约旱娜可钇士匣乐矗比灰裁挥卸嗌傩酥略浇缈绲蕉苑降氖澜缋锶ゴ蛱健�

不确定的东西还有很多,但好在孟焕之和以前一样,懂得分寸。他知道对于有深度交际恐惧的人来说,穷追猛打不仅不会奏效,反而马上会变成负分滚粗。
在第一次的麻辣烫之约之后,他只是偶尔才会找路洌С隼矗砸涣街芗淮蔚钠德剩剂顺隼闯苑埂C看味蓟徊煌氖乘粒惺比バ驴囊獯罄吞⑾剩惺庇秩ソ窒锢锱椒么笈诺得朗场A饺丝谖断嘟侄际枪饰福允裁炊济挥泄思桑酝甓钥谖逗没档牡闫蓝即笾孪嗤?刹还苋コ允裁炊鳎┧窍啻Φ囊步鼋鍪钦庖欢俜沟氖奔洌溆嗟氖裁炊疾蛔觯骨爸宋蓿购笮蓿ㄒ坏幕疃褪欠购笠黄鸪橹а蹋⒉健�
有时候在公司忙了一整个星期,周末累得不想动弹,孟焕之也从不勉强。又比如这个周六,因为两弯一直的聚会有约在先,孟焕之一样从善如流,取消本周活动一次。

曲折的手段和招数,用得如此面不改色。路洌Р唤骋桑庋辗抛匀绲拿匣乐妒遣皇潜涓吡耍裨蛟趺囱Щ崃酥鼻蚝捅浠蛞浠蛔磐墩庋募颊绞酰�
虽然知道要小心翼翼,但还是这样不明不白的和孟焕之重新变成了定期饭友。如果一定要追溯源头,那一定是那家麻辣烫的错。

“早知道是这样,你应该叫上他一起来烤肉,”唐灏翻着烤盘上的五花肉,一脸失望,“我还没有见过啊,感觉好神秘。”
赵晋飞在烧烤盘还没烤热的时候,就已经跟唐灏聊地嘻嘻哈哈,此时附和说:“也对啊,我也很久没有见他了。”
“也没有什么好见的,一点也不神秘,”路洌о椭员牵侄蕴棋八担骸耙膊皇悄阆不兜哪且恍汀!�
“我只是想见识一下他的‘投球技术’而已,”唐灏很不给面子地回答说:“喂,就快要夏天了……夏天总是很躁动,你懂的。三振其实很快,说穿了三个球而已。”他边说边晃着腿,手上模仿着棒球的投球姿势,冲路洌ψ拧�

表面上看起来人畜无害的,通常都是厉害角色,这话一点都不假。

一番饕餮之后,路洌车浪吞棋埃氐郊乙丫辉纭3辶嗽璩隼矗吹绞只弦惶醮砉亩绦拧�
有人借着找到新吃处的由头,着急预定他的下一个周末。然而,问话的方式却跟他的人一样,淡的嗅不出一点心急,只有问句最后的问号多少显露出一丝隐秘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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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会有那么容易的三振?
他想站着看看孟焕之的级数究竟是练到了哪个地步,却忘记了当年的一切也只是从一首歌、一份牛肉丸、一顿家常便饭开始的。







第24章 三零六 
每天早上的茶水间,等咖啡的那几分钟是交换八卦的最佳时段。路洌Х畔率掷锏穆砜吮醋乓蝗δ心信г诳Х然埃感渎车囱�
“又有什么最新见闻?”
“之前XX公关公司的奢侈品小组招实习生,猜他们的招聘信息怎么写的?招聘条件那一栏的最后一行写着:「欢迎对时尚有敏锐嗅觉的优秀男士加入,直男勿扰。」哈哈哈,真是霸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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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灏嘴里还咬着没吃完的早餐三明治,“真可恶啊,招个intern也要拿弯男炒作,想过弯男的感受吗?”逗笑一片。

都说做公关的雄性生物多弯少直,这话虽然不假,但也不至于那么夸张。
纯粹的直男这种生物,在公司里当然还是有的,只不过存在感比较微弱而已。用唐灏的话来说,这一行的男人可以分为三种类型:弯的、像弯的、直的。鉴于最后一类的比重太小,因此在基数较大的情况下,基本可以忽略。
而他近来最大的兴趣,就是定义别人的类型。譬如刚进公司没多久的余洋,第一个星期被唐灏定义为“像弯的”、到了第三个星期,就被升了一级,调到“弯的”;又譬如隔壁组做某个运动品牌的二线经理Eric,因为长着一张基佬的脸,取了一个基佬专用的英文名,所以长期被唐灏定义为“像弯的”,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他某一天在公司派发了他和女友的红色炸弹。

某个一起游泳的周末下午,唐灏靠着水池,问:“那个孟焕之呢?看起来是什么类型的?”
“啊?你说他吗,”路洌呈撬肓艘幌拢骸啊小裰钡摹且焕嗦穑慷一故俏抻耷蟮哪侵帧!�
前半句是说笑,后半句却不是玩笑。因为,孟焕之上垒似乎不是用跑的,而是用走的。
想想还真的是,别说现在,就连当年的那个吻都是路洌е鞫摹;故撬担Х桨偌莆收越梢说缁啊⑾敕缴璺ㄕ业焦纠矗皇俏酥匦鲁晌褂崖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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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听见水面上的唐灏笑他:“为什么我觉得,比起他想泡你,反而是你更想泡他?”

孟焕之真的很规矩,每个星期约一次饭,不多不少,每次换不同的餐厅。
他还是那么喜欢按计划做事,如果周六吃饭,最迟周三就一定会发短信约好时间和地点。
有一次,路洌仕裁疵看味既ゲ灰谎牡胤剑康笔泵匣乐诙悦妫涣忱硭比坏厮担骸安缓寐穑课乙晕阆不睹看味际砸坏悴煌亩鳌!�

有一些大排档和小吃铺子,路洌Ф疾恢浪幽睦锾拧S屑讣业昝趴谏踔亮信贫济挥幸徽牛挥屑刚潘姆阶腊谠诿趴冢醋鲎偶浜贸缘睦媳景锾厣合袷潜┯慊器妗⒌サ邓抵嗟摹�
以前,路洌г诜沟愕氖焙蚩吹揭恍┤司驼饷醋诼繁撸行┥习嘧骞瞬坏蒙砩系奈髯案锫模宰庞湍迥宓拇笈诺担坪跤械愎铝懔愕募拍H欢鹊阶约汗ぷ髦螅惺焙蚣影啵νR咽峭砩掀甙说悖芤蚕氤缘闶裁春ǔ┝芾斓亩麝鸵幌伦约旱某ξ浮I虾8魃吞涠啵蠖嗍詈檬窃忌先搴糜岩黄鹑コ裕懦缘贸瞿歉銎铡U庵质焙颍陀窒肫鸫笈诺档暮美戳恕�

他们就这样不咸不淡地吃了一个月多的饭。上海没有春天,印象中还没见孟焕之几次,夏天就到了。

六月的第一个周三,收到孟焕之的短信,路洌Щ乖诎旃颐挥邢掳唷�
手机上的时间是晚上八点十分,已然入夏的天色都已经全暗了。
他发完最后一封工作邮件后,靠在宽厚的沙发椅背上。一转身,身后的玻璃外面,是灯火辉煌的城市夜景。
今天唐灏完成手头上的工作,早早下班。如果不是这样,路洌Э隙ㄔ绫凰霭旃彝獬雒偈沉恕?上衷冢钦娴亩隽恕V形缑Φ靡裁缓煤贸允裁聪裱亩鳎⒍龅某ξ讣毙栉潞陀置牢兜亩骼窗参俊鋈幌氲搅思改昵霸诙ㄎ髀飞虾鹊焦暮O手唷�

看着孟焕之刚才发来的短信:「这个星期带你去试我吃到过最好吃的油条虾,老时间,地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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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孟焕之会怎样回答,等短信的时候,无的放矢地慢慢摆弄着自己的手机。
过了一会儿,孟焕之:「砂锅粥?」
果不其然。路洌Э醋哦绦牛睦镄α艘幌隆�
正在编辑的短信还没来得及写完,对方的第二条就又进来了:「我也还没吃,饿得要命。那家粥店前不久在新闸路上开了分店,你从公司过去应该不远吧。」

这是他们第一次在星期三晚上约饭。
这家粥店的门梁有点矮,小小的空间逼仄的有些压抑。孟焕之进门的时候,稍稍低着脖颈,看到路洌ё诶锩妫憔吨弊叩阶狼啊�
和路洌习嘧宓拇虬绮煌匣乐┑募浼虻ァR患可膖恤,胸前连图案都没有;底下是一条看不出什么型的牛仔裤,外加一双脏了的球鞋。头发还是和以前一样理得很短,他说他每次理平头,就很走运,所以不舍得换发型,生怕运气变差。

 “我要了虾蟹粥,加了干贝和金针菇。”
孟焕之听了只是简洁地点了一下头,算是默认。他坐下来,和以往每一次一样,擦了碗筷,等粥上桌后,舀出第一碗,递到对面。

他们一边喝粥,一边讲着各自生活。
孟焕之最近工作室的事不少,除了在约一些婚礼和商业摄影之外,他和小黑还在计划定期在工作室办摄影课题交流。前不久,刚刚给一对新人拍完三组外景,今天一整天都在修片,因为客人后天就要,所以一不留神也忙到了这个点,晚饭也顾不得吃。
当初刚回国,找到小黑一起搞工作室,刚刚起步的时候什么都很困难,完全是凭着那股子喜欢和热情撑过来的。好在熬过那段时间之后,一切就慢慢顺利起来。
谈到对摄影的热情和坚持,路洌Ц鹆送嫘Γ担骸笆前。憧墒窍嗷土等送钡艚铮欢ɑ峋认嗷娜恕!�
孟焕之也不急着不否认,一本正经的模样,看起来仿佛真的在思考,“看来以后要找个会游泳的人才行……你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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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喜好这种事真的很难解释,”孟焕之笑了一下,继续打擦边球,“就像网购突然看到一件很心动的单品,如果冲动下手,用过几次多半就不会再想碰。但要是在购物车里多放几个月,依旧喜欢,那就是真的喜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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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焕之没接话,只是继续砂锅里捞最后的干贝。他想,他要找一件永不下架的,宝贝。

“你呢,公司忙吗,男公关?”
“是公关,不是男公关,谢谢,”听出孟焕之是故意开玩笑,路洌沉怂谎郏幼潘担骸安幻筒换岬搅苏飧龅慊姑怀苑沽耍稚霞父鲆舻南钅扛蘸枚技吩谡飧隼癜荩晗轮芸赡芑岷靡坏恪!�
“那我可以提前预约下礼拜再下礼拜的周末吗?”孟焕之露出难得的灿烂笑容,这样问道。
“……”路洌Щ瘟嘶紊瘢辖舻屯泛戎唷C看蚊匣乐恍ζ鹄矗徒腥诵睦锓⒔簟:芫煤芫弥暗哪歉鐾砩弦彩恰�
“喂,不行吗?”对方不死心的追问着,脸上露出一丝期待的表情。
孟焕之,你这几年练的级,就是学会了在这种关键时刻,摆出这种疑似撒娇的可怜模样吗?路洌г谛睦锔狗套拧A街苤笫亲约荷眨凑找酝呃ǔ6际呛驼越苫褂幸桓珊糜岩黄鸲裙�
于是,他实话实说:“应该会跟赵晋飞他们一起吃饭吧,你要不要来?”
孟焕之歪着头想了一下,“好啊,我还没谢谢他。”给了我你的电话号码。

临走前,孟焕之在粥店打包了一份宵夜,带给还在加班的小黑。大概是今天的虾蟹粥里下料太猛,吃完之后有点口干舌燥,等外卖的时候孟焕之听路洌迳ぷ樱谑怯炙呈致蛄肆狡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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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进去坐一下吗?”车子停在工作室门口的时候,孟焕之这样问。
“不了。”
孟焕之沉默,微弱地点了一下头。拉开车门的时候,留下了一瓶水。

车门被关上之后,路洌Ш莺莶攘艘唤庞兔牛底颖愫敛涣袅档厥幌蛟斗健T诟呒苌险⒖谇暗群炻痰剖保】笕扛牵豢谄亢裙狻�
空下来的水瓶被丢到副座上的时候,微弱地弹跳了一下,滚了两个圈,然后静止躺在座位上。







第25章 三零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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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叶前天刚回国,之前早早预告今年要凑齐了人帮路洌焐=峁乩戳瞬胖溃凑越伞⑷绾涂曜酉群蟾逊质郑抻铮忝橇质侄家鹈缤仿穑�
聚会前一天,小叶问路洌В骸拔掖父鐾娴煤玫墓媚镆黄鹄葱忻矗糠裨蚰阏嬉乙桓鋈斯矗勰δ忝亲杂筛慊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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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都是朋友,不认识,就认识一下,反正人是越多越热闹。
“同事?直的弯的?”
“弯的,和……不知道弯的直的。”前面说的是唐灏,后面说的是余洋。

那个周末,十几个人满满当当坐了一个大桌。
唐灏来之前就听说神秘的孟焕之也会来,一等人到齐之后,就凑过来跟路洌бФ洌骸拔梗悄母霭。俊�
“你自己看啊。”
“是不是那个,不怎么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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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灏知道自己猜对了,故意咋舌取笑说:“没想到你好这一口的。”
“闭嘴能死么。”路洌腿ヒ桓霭籽邸�

吃完饭,一群人便转战下一摊。路洌е勒越啥┖昧撕渑康木频晔焦ⅲ疵涣系秸庑┘一铮固崆盎ㄐ乃疾贾霉考洹E啥灾矫焙透髦值谰咭谎蝗保杓干吓帕艘怀づ鸥魃破浚踩灰桓币闼朗傩堑募苁啤�
赵晋飞看到这阵势,异常满意:“小分队准备工作做得不错!”
这边孟焕之信心满满,回敬了一个拇指。
搞什么,你们什么时候搞上的?路洌沉苏越梢谎郏坏貌怀腥系氖牵馊盟肫鹨郧案咧惺焙颍蝗核鹩淹嬖谝黄穑还苁撬眨芤惨庋饶忠换亍U越伞⑷纭⒖曜樱∫叮蹦晔钦庑┤耍衷诨故恰�

后来玩梭哈和惩罚游戏的时候,小叶无意爆料,提到了孟焕之在纽约时的一段插曲。挤眉弄眼地揪着不放,还声称自己当时在西雅图还见过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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