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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大汉未央-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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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他率领匈奴军前来偷袭,以得战功?我摇摇头。我根本不信韩说会背叛。大汉这些年被捉去的将领不少,谁说非得是他。
就算韩说带匈奴人打到我跟前,我也相信他必定会在最后一刻对匈奴人反戈一击。

八月得到新消息,军臣单于病了,他的弟弟伊稚邪与匈奴太子于单内斗,于单带着韩说夫妇投向大汉。
大臣们上书痛斥韩说,他叛国后居然有脸携匈奴妻子归来,简直是无耻,纷纷请求我将其下廷尉。
他说服匈奴太子归汉是功劳一件,然而带着外族妻子又是为何?据密信所言,两人相处确如夫妻一般。我极为不悦。加上之前重重怀疑,我看着案上一堆堆奏疏,心中微微松动。

投了敌的韩说,还是当初那个韩说吗?或许他真的在外族妻子的怂恿下,真的为匈奴人练兵,为匈奴人指路?这样的想法不断涌上心头又被我按下去。
再有两天他和于单就回京了,群臣太过激愤,我碍于众怒,不得不让侍中拟旨将他下狱。黄绢上韩说二字之后,书写着种种不堪的罪行。我不忍卒看,抬起玉玺,横在半空,迟疑不落。
忽而一只柔软漂亮的手从背后伸过来,覆在我手背,轻轻帮我按了下去。继而摩挲了一会,让旨书上的印子加深。

“皇帝哥哥,我知道你与韩说情谊深厚,万般宠爱,”刘舜在我背后慢条斯理的说,“可是群臣们心里不服啊。倘若投敌后还能回来为官,大汉的秩序就乱了。”
看见黄绢上通红的玺印,我压抑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句黎湖与刘彻有旧怨,一直在为我牵制他。安置好匈奴太子,我将句黎湖召回来,让他跟匈奴太子多相处,了解匈奴王族。如果能让这个太子一心归汉,然后收拢匈奴人投降是就最好了。如果匈奴太子太软弱,不能担此重任,就换上句黎湖。他和于单是表兄弟,由于单作声明,匈奴人会信个七八分。

盘算起来,韩说已经被关押了半个月。
虽然我吩咐廷尉好好待他,无需审问,但不把放在身边,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心中对他再怎么犹疑,他毕竟与我共处过十几年,情谊犹在。
带上张汤,穿过昏暗的狱中走廊,到尽头,见一处漆黑的监牢里,韩说穿着囚服,背靠木栏,仰头望着墙顶的一扇小窗。
其实窗子那面是另一间牢房,但他就那么看着,安安静静的。

听见打开牢门声音,韩说匆忙转过来跪下:“罪臣韩说见过皇上。”
我在他跟前止了步子,扶他起来:“你这些日子过得可好?”虽然想见他,可见到后想起他做的事,声音难掩冷意。書香門第
我给他两种选择,可以回答在胡地的日子,也可以回答在监狱的日子。
然而韩说被刺伤了似地低下头,只道:“臣有罪。”

我笑道:“你跟了朕这么多年,怎么就忽然变成罪臣了。”我既是讽刺,又有些心疼,将他拉过来,用袖子给他擦了擦弄污的脸。
他还是如往常那般清秀温润。只是神采更内敛些,更黯淡些。与上次新年归来受封穿着严谨的深衣轻裾,束冠佩玉的样子相比,恍如隔世。
韩说抬头看我一眼,既伤感,又眷念。他艰难的开口道:“不论皇上信与不信,臣并未做过任何对大汉不利之事。臣能够从胡地回来,能在死前,让皇上亲自来探望,此生已经无憾了。罪臣愿意领死。”

我听到这句话,心里松了口气,将他揽进怀里拍着背:“朕没打算让你死。你说服匈奴太子降汉,过大于功,朕自然是信你的。只是朕不明白,你为何要带那匈奴女子回来?”
韩说的身体有些冰凉:“她毕竟是罪臣之妻。臣为了活下来见皇上一面,伤害她太多,她也付出太多。臣已经不能辜负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咳,别以为韩说没戏了,末尾四场戏他就有三场呢。




62

62、第 62 章 。。。 
 
 
三人成虎,由不得我不信,我选择怀疑,终究伤了他的心。
韩说一口一个罪臣,听得我难受,想驳了群臣安给他的罪名,让他光明正大的做功臣。考虑到韬光养晦才能长久的保全他,我还是作罢。
看他强颜欢笑,我也无可奈何。

军臣老单于重病将死,我提前派奸细散布消息:匈奴太子于单和他的弟弟句黎湖即将回归。
尔后命句黎湖带胡骑军和降汉的匈奴人护送于单回到匈奴,在大汉新得的朔方郡附近建立第二王庭,聚集和招降匈奴人。
朝议时有大臣道,句黎湖是于单的表弟,而韩说是军臣老单于的女婿,两人同样沾亲带故,易得匈奴人信任,何不令他也前往?我有点哭笑不得的准了。

这年九月,诸事都布置完毕,只等一个恰当的契机,与匈奴展开最后一战。

在等待的日子里,耳边清净到除了诸臣口中的国事,和秋日宫苑中的蝉鸣,几乎没有任何杂音。
刘荣走了,刘彻逃避与我见面,太傅忙于筹备种种细小繁杂的事务,卫青和霍去病在前线,句黎湖和韩说在朔方,两名弟弟各自居住藩国,且不亲近,不说也罢。
猛然回头四顾,我身边几乎一个旧人也不存了。

唯一剩下的那个从小粘着我的弟弟,一天比一天虚弱。于是我除了前殿,宣室,掖庭,最常去的地方就是刘舜的寝宫。他与王后分殿而居。

下午,我如往常一般踏着正午的阳光进入他寝宫,见刘舜在窗前摆了张软榻,卧看窗外风景。少年皇子因日照而微眯着眼睛,表情恬静,身体消瘦,肌肤苍白,衣裾铺散着,真真风流年少。
“皇帝哥哥,你来了。”刘舜略微起身,我忙扶他躺回去。
他恬然笑着,仿佛在挥洒自己最后的青春美貌:“你陪我睡一下吧。”
“好。”软榻很大,从腰的部分向上斜立,适宜靠着。我便也上榻。宫殿四周帘幕飘荡,风景隐约,宫女安静的行着自己的事,香炉中烟雾袅袅。浮生半日闲。

“那是西域送来的葡萄,皇帝哥哥最喜欢的。”他说。
我斜望过去,漆案上摆着几挂,晶莹剔透。起身取了一粒,刚要放入口中,却突然想到,我是从何时起变得最喜欢吃葡萄的?我端详它,想从它身上看出朵花来。这些时日发生的事一幕一幕闪过。
又是从何时起,我对刘舜从娇宠,变成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怎么了?”刘舜道。
“没什么。”我左肘半撑着身子,依旧犹疑。
刘舜越过我捻起一颗葡萄笑着说:“皇帝哥哥,啊——”
我盯了一会,张嘴吃了,他又捻起一粒,笑盈盈的含在唇间,两手撑在榻上,哺喂过来。
我略微一怔,看他与我的距离越来越近,我慢慢躺平。他将葡萄送进我口中,双眸相对,呼吸重叠。他目光澄澈,笑意简单,好像只是兄弟间的小小玩笑。

我又楞了半晌,始终心里有些怪异:“你好生休息,朕去宣室。”起身时有些头晕,我未在意,走了两步,一阵晕眩,两名宫女眼疾手快的将我扶住。刘舜冷声命令道:“将我皇帝哥哥扶上榻。”
我对他再没防范也知道不对了。刘舜继而让宫女去告诉守在殿外的侍中和宦者,天子今天不处理政务,让侍中各自歇息,宦者留守门外。
“舜儿,你要做什么?”我躺在榻上,呼吸急促。

“这么多年了,皇帝哥哥都没看出来?我可以再等下去,可是我的身体不行。”刘舜垂目笑着。我头一次面对刘舜不乖巧不柔顺的一面。
“看出来什么?”我想不通。

刘舜坐下来抚摸着我的脸,他的指尖轻柔,目光带着怜意。这还是当年我小心的握着手,从前殿牵回未央宫的那个少年吗?
他触到哪里,哪里便是一团火,灼烧肌肤,燃烧血脉。我按捺不住,环抱他下来,亲吻他的颈窝,种出片片桃花,与白芍相间。他难耐的扭动,然后往下,一切是那么顺理成章。
然而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致使事情演变至此?

“阿越哥哥,为何你眼中永远只有刘彻?”我不知道。
“我本想借助淮南王等人,将你逼迫的身心俱疲,不得不依赖我。可惜他们太无能,被你轻易扫除了。”
当看到淮南王那份请我三思而后伐越的奏疏时我就明白,他是个文人,他将困难看的太清楚,行事前思虑太多,不懂孤注一掷,注定了要失败。所以他的谋反,愚蠢而可笑。

“我用这么多年编织一张温柔的网,让你离不开我,百依百顺,或许再过三五年,你就再也无法逃离,可我等不了那么久了。書香門第”我这才想到,我冷淡刘荣,推开刘彻,疏远卫青,怀疑韩说,似乎都有他推动的影子。他什么都知道,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与其半途而废,扮演一个乖巧的弟弟到死,然后被你遗忘,我宁愿得到一次,让你厌恶我,记住我。”这泪水究竟源于欢愉还是伤感?他哭了这么多年,今天的眼泪,想必也不是真心的。
“都已经到最后了,求你,求求你看着我,叫我的名字,好吗。”
我将头深埋在他脖颈,身体切合,无一分一毫空隙:“阿彻。”

醒来时夕阳垂地,窗外的事物染着嫣红。
我穿上衣服,不想看刘舜,让宫女过来带他去清理,狼狈的逃出门去。尔后将宦者和侍中斥责了一顿,他们面面相觑,莫名其妙的低头领罪。
刘舜的身体由那天起每况愈下。我将他软禁在殿里,再也没去看他一眼。

次年二月,在前弓高侯的要求下,韩说回京成亲。由于韩说的亲事变成大汉对匈战略的一个支点,因此新娘虽然是匈奴女子,婚事依然盛大。
我下了朝,见未央宫一片白雪皑皑。不少大臣喜气洋洋的围着韩说道喜。韩说向我施礼后出宫,微笑着走在众臣中央。
我沉寂了一冬的心情,随着人们的喜悦而好起来。

傍晚,我换便服携霍去病去了韩说的侯府。霍去病每次回宫,我便将他带在身边。府内张灯结彩,侍女在宾客之间穿梭来往。长安贵妇贵女,披锦着翠,一派富贵气象。
踏着雪走在廊下,不时有几名少女冲到我们跟前,然后跑开,惹得霍去病一阵一阵紧张,几次按剑欲出。春陀偷笑够了才说:“哎哟我的小祖宗,你当她们为什么要过来,还不是看皇上和你霍将军长的太俊俏了。”
俊俏?我和霍去病面面相觑。
我是天子,二十几年来,还从未有人对我谈及我的相貌如何。霍去病在兵法和军队里长大,想必也没有这个概念。
我笑道:“去病,你现在爵位有了,封地也有了,今日到场的贵女身份都极佳,不如你挑个中意的,朕让内廷替你好好筹办一场婚事,就当做你这些年的奖励,如何?”
霍去病穿着湖色帛衣,宽阔的衣缘上绣着同色的兽纹,眉清目朗,手不离腰间佩剑,纵横沙场多年,养出一身沉稳和凌厉。
不过他面对尸山血海都没变过色的俊脸因这话题涨得通红。他瞧着屋檐斗拱上的冰棱,认真的说:“匈奴未灭,何以家为。”这话耳熟,仿佛上辈子听过似地。我拍拍他的肩,与春陀一起付之一笑。
廊上有个人盯了我半晌。我看过去,那人一身红黑相间的曲裾,披着大氅,身形颀长,肌肤白皙若雪,眉目清丽明澈,正是韩说。
他上前道:“微臣见过皇上。臣不知皇上要来,未能迎接,请皇上恕罪。”
我笑道:“无需多礼。你没见朕穿的是便服吗,还叫朕皇上,朕只是来看看你。”
韩说踌躇着不知怎么叫我好。
“那您还自称朕?”霍去病打破一时安静的气氛,对我吐舌头,他放松许多,说话像个少年了。
我们一行才入宴厅,霍去病便被几名贵族少年认出,硬要挤过来与我们同坐。在席间,他们眼睛亮晶晶的对着霍去病问东问西。
霍去病与他们聊的开心,拿出军中的豪迈姿态,与他们大口拼酒。
韩说敬完一圈酒,带几名同僚过来,向我深深一拜。我喝尽了,注视了他一会,他如我大婚当日般愉悦的微笑,脸颊酡红。我道:“委屈你了。”
你被俘多日朕未能救你,委屈你了。朕未能信任到底,将你关押,委屈你了。让你与一个匈奴女子成亲,委屈你了。这些年,有很多事都委屈你了。
韩说眸中闪过许多感情,最后回到了一如往昔的温和,他笑着道:“臣不委屈。”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又看看霍去病他们的愉快跳脱,心中的某个角落,隐隐有些落寞。

三月,于单太子得了重病。然而另一个人的去世,令我完全无暇顾及那条消息。
东海郡在太傅手下大治。一年前他回京,见到我,精神与以往大为不同。那时的音容笑貌犹记在心,却不知相聚时短,离别时多。
那时漫步在东苑,太傅叹道:お稥“臣教了皇帝多年,实在失职。如今皇上心性刻薄冷漠,时而又用情太深,狠毒鲁莽,与先帝相比,犹有不如。”
我向太傅谨然一拜,道:“太傅说的是,确实如此。朕每每思索过往行事,总是心中惴惴。太傅之言朕必将铭记在心。”
太傅看了我半晌,忽而露出微笑:“唯有这敢于纳谏的性子,与初见时相仿佛。”
两人携手,谈谈笑笑。君臣间的间隙消失无踪。他道:“臣在东海这些年,算是想通了。皇上当年说的那般冠冕堂皇,有理有据,实际上不过是嫌臣在你身边烦。于是将臣放的远远的,就如同你外放汲黯一样。”
我笑道:“去东海难道不是太傅自己选择的?”
太傅道:“皇上能让臣自行根据您的心思行事,还犹不自知,感恩不尽,正是皇上的高明之处。”
两人相视一笑,他又道:“其实这样也好。臣日日在皇上眼前,皇上觉得厌弃。离的远一些,反而能忘记不满,找回当初的默契。”
确实如此。离得远了,反而念起太傅的好来。忆起当年,也只记得他在我与景帝不合时,亦师亦父的温柔体贴。朝中之议,我有所未决,时常至信太傅求教。他偶尔入京一见,离开后,竟不免有些挂念。
他在东海,边治理百姓,边吸取经验,与诸子阁中几个元老合着著书。诸子阁拿给我的初稿,字里行间都有太傅的思想。
这两年他回来,我又有些厌烦,想将他外放,却没想到尚未下旨,他就远在天涯了。

太傅说他只想为百姓多尽一份力,确实不假。他倒在视察河道的路上。留下两本有关治水和行役的条呈。他设置好每一个人的职责以及人事衔接,令征用的百姓不会再被如蝼蚁般对待。
太医说太傅这些年殚精竭虑,走到这一步,实属必然。
他要求与先祖葬在一起,不愿葬在皇陵。我得知他的身世时,还想找机会揶揄他,现在却是再也没机会了。
我让茂陵令为他设了一处衣冠冢。
三月里,天空烟雨蒙蒙,漫山的松柏如同碧纱。我让内侍们都退开,独自淋着雨,站在墓前。听到消息时,我还不信,未落一滴泪。直到此刻,还心中闷闷的,一片茫然。不知过了多久,身后有人用伞为我遮住雨。
闭上眼睛,雨水从眼睫滑落至面颊,我任凭自己露出片刻脆弱。
“韩说,朕在茂陵西边为你留一处墓穴,你死后,同朕一起葬在茂陵吧。”我望着皑皑青山,淡淡的说。
韩说在身后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听不到回答了,才传来轻轻的一声:“好。” 

作者有话要说:角色多,收尾难,教训啊教训




63

63、第 63 章 。。。 
 
 

没过多久就得知于单病死。第二王庭遭受打击。我忙将韩说派去维持局面。与诸臣商议后认为现在大汉形式强于匈奴,且有西域诸国相助,更是有利。句黎湖生于匈奴,长于大汉,且为将多年,由他来维持第二王庭,又有汉臣监督,还是可以信任的。
况且即使他背叛了,匈奴也会自此一分为二,比起以前更容易各个击破。
我召句黎湖回京布置任务。

风姿俊秀的异族将军在朝堂领了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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