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千金-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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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只要你好。娘就开心。”沐月儿说道，看起来有些疲累。夏遥突然想起陈柳生吩咐沐月儿要好生休息。于是开口道：“娘亲，您快歇着，遥儿在这里陪着您。太医说，您的身体要好生歇着才能复原。”夏遥把沐月儿扶着躺下来道。
“娘亲怕一睁眼你就不在了。”沐月儿躺下来看着夏遥，眼神里面有些贪恋，夏遥是她唯一的女儿，也是她在世上最后的依恋。她好怕一睁开眼睛，只是梦一场。
“遥儿会一直在这里的。”夏遥抓着沐月儿的手接着道：“您醒来的时候保证还能看见遥儿。为了自己身体，您必须休息。你若是不休息，遥儿现在就不见了。”夏遥的语气中有些命令的口吻。
沐月儿已然老了，倒是很受用夏遥这种口吻，很快的就闭上眼睛。没过一会便沉沉睡去。夏遥拨开沐月儿的碎发。看着那张虽然已过三十却依旧美丽的面容。只希望她能一生平安。随后夏遥把沐月儿的手放回被子里面，细心的为沐月儿掖好被子。随后便听到门有响动，回过头去便看见门外站着一身黑衣的夏夜，如同夏遥刚来到这里时看见的一模一样。
034。再次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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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了。”夏遥踱步走到门口，声音微轻，大概是不想吵醒刚才睡下的沐月儿。夏夜看着夏遥轻轻点点头。随后便走出去，夏遥跟在他的身后，顺手关上了门。
两个人站在这个荒废的小院子里面。没有一个人，就如同夏遥跪在夏夜面前的那天晚上。高高的月亮照在地上，披在夏遥穿金戴银的身上。夏夜看着眼前这个姑娘，比走之前越发的胖了一些，脸色也好了一些，月光照在她那双乌黑的大眼睛里面闪闪发亮，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只是更美了，比起之前也更强势了。
“在宫里还好吗？”夏夜面对着夏遥，是背着月光的，夏遥看不清夏夜的表情，也看不清夏夜的面容，只觉得眼前只是一个黑漆漆的人影，他的声音略显深沉。
“皇上对我很好。”夏遥冷静的说道，自己和夏夜的距离并不那么近。她的声音也很轻，就像是在做某种提醒，提醒夏夜自己过的很好，皇上对自己也很好。
“那就好。过的还习惯吗？”夏夜的声音总是很低沉。他看着夏遥，和自己以前心里的夏遥完全不一样了。变得更加耀眼，她在自己眼中一直是耀眼的，只是别人看不到，可是现在所有人都能看到她的耀眼。
她不是还不懂事时追着自己的屁股后面叫自己哥哥的夏遥了。她已经长大了，变成一个大姑娘。夏遥当年还小的时候，家里没有一个人喜欢夏遥，夏夜当时刚来到夏府的时候。只有她跟沐月儿，她躲在沐月儿的身后，眼神里面的胆怯让他一览无遗。他站在走廊里，看着那个躲在自己娘亲身后的小女孩，她长得真好看，玲珑剔透的，看着那么弱小。而夏凝总是盛气凌人，一点都不像一个妹妹的样子。
他还记得，夏遥当时被宇文心欺负，他看不过眼，去求情，之后宇文心愤然离去。夏遥拉着他的衣角说：“你是哥哥吗？”
年幼的夏夜被这稚嫩的声音所吸引，他说他是。夏遥开心的围着他转圈圈，说所有的人都讨厌遥儿，哥哥会不会呢？夏夜当然说不会。他一直尽力的保护她。虽然他与她之间最后不得不变成合作关系，但是他从来没忘记当年说过自己会保护她，可是如今眼前的遥儿早已忘了吧。
“习惯。”夏遥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疏离，她现在的身份和夏夜只能如此。而她心里确实是不喜欢夏夜的，尽管她能清楚的感觉到夏夜的情感，还有夏夜的心情，但是她都不能有一点感受。她心里已经有人了，就算没人也不能住下夏夜，他是她的亲哥哥，不过如此。
“那就好。有什么需要告诉我便好。这次的事情，我很抱歉。”夏夜的声音便的更低沉，声音里面也添了些许冷漠。夏夜是聪明人，夏遥能想到的，他也明白，甚至比夏遥还明白的清楚。只是他自己一直不愿意承认罢了。当时他回府，沐月儿已经中毒。他接到消息急匆匆的赶来沐月儿这里，看见刚从里面走出来的夏淮，脸上是愤怒的表情。他却不是为沐月儿中毒而愤怒，夏夜说不上来为什么，只觉得夏淮身上带着一股怒气。还带着一种他说不上来的感觉。
夏夜随后动用很多人脉，都治不好沐月儿，也想过去宫中请来御医。可是御医并不是那么好请的。尝试去跟夏淮沟通，夏淮却迟迟不肯。夏夜看着沐月儿一日日苍老的神情，实在是于心不忍，他挣扎了好久才决定告诉夏遥。如果夏遥此次便再也见不到沐月儿，那么夏遥会怎么他不敢想。
“不怪你。”夏遥说着，她看不清夏夜的神情，随后又说道：“那日我拜托你，今日我来这里，看到环境便知道你对娘亲已经是无微不至。我很感谢你。也不该怪你。你肯如此，已经让我很感动。”
“我们之间一向不需要说这些客套话的。遥儿。”夏夜说着转过身去，她不过是他的妹妹。
“谢谢大哥。”夏遥面对着夏夜的背影，行了一个礼。尽管她知道他看不见。
自从那件事过后，她便一直叫他大哥。再也没有了往日俏丽的声音称呼他哥哥，甚至看到他也不兴奋。是他做错了吗？可是什么都不能挽救了。他的遥儿已经不需要他保护了，现在她自己也可以保护自己了。他一直知道她在宫里步步为营，受到皇上独一无二的宠爱，这就够了。也许她觉得幸福，这便就好吧。
“嗯。你回来也该去看看父亲。以免失了礼节。”夏遥此次回府的事情，已经在东离王朝闹得风风雨雨。夏遥现在已经变成了风口浪尖的人，如今如果再出什么差错，只怕要落下红颜祸水，让皇上以绝后患的说法。夏夜装过神，看着夏遥越发娇丽的面容继续道：“现在宫里宫外关于你的传言都已经很多，如今如果再让大家传出什么谣言，对你，是极为不利的。”
“遥儿清楚。”夏遥倒是觉得夏夜的话有些突兀，他一向不多话，今天却提醒自己，而且口气虽然是关心，却没有了之前的爱慕。
“你越来越不像你了，这让我开心，也让我不开心。”夏夜看着夏遥道，只觉得眼前的夏遥不是往日那个了，但是他开心，也不开心。
“大哥言笑了，遥儿一直都是如此。”夏遥听这话有些紧张，她一直小心翼翼，不会是被夏夜看穿了吧。
“希望如此吧。我回去了。”夏夜转过身，还不等夏遥说话便大步离开。他不过是他的妹妹，从今以后，再也不是他的遥儿。他是他的妹妹，是他的合作伙伴，是他利用的人，却不是他爱的人。
夏遥看着夏夜的背影，还是那么坚韧挺拔的样子，走路的姿势都一模一样，一点都没有变，从头到尾夏遥都没有看到他的表情，只是听到他那低沉的声音。夏遥知道他想通了，如此夏遥便为他开心。
夏遥在沐月儿那里待了一个晚上，早上沐月儿醒来的时候，看见夏遥果然在她身材，仿佛很高兴，一直在那里很开心的样子。连早饭都在夏遥的伺候下多吃了些，气色也比之前好了些。到底是亲身女儿在身边陪着，就是不一样。
陈柳生在沐月儿醒来没过多久就来了，他先是给沐月儿号脉，随后看看沐月儿的眼底道：“夫人的身体好了许多。微臣都没想到会如此快。”沐月儿也许是一下子来了精神，让陈柳生吃了一惊，再多的药方也比不上心灵的治疗，大概是夏遥的到来给了她心里很多欢乐。
“陈太医，请留步。”夏遥看着陈柳生收拾药盒准备离开立马开口道。
“瑾婕妤有什么吩咐？”陈柳生双手抱拳作礼道。
“我想去看一下我的父亲，可是娘亲一个人在这里我不太放心。我想请太医替我照料一下，我随后便来。”夏遥说的很客气，虽然小柔和温温也在，可是毕竟医生是病人最好的老师，夏遥是个现代人，可不管古代那一套。也希望陈柳生可以跟娘亲聊聊，让娘亲心里也舒适些。随后夏遥接着道：“陈太医，我还希望您可以陪我的娘亲稍微聊一会。让她了解一下自己的病情，她有权知道她是中的什么毒，和其中的事情。当然，我也很想知道，所以还是麻烦陈太医等我回来吧。”
“这……”陈柳生倒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要求，他以前倒没有这样做过，他见夏遥的第一眼便知道她不是一般女子，只是如今越发坚定了这个想法。
“可以吗？”夏遥追问道。
“娘娘放心的去吧。微臣自会照做。”陈柳生的头低的更低了。
“陈太医不必多礼。”夏遥这才叫他免礼。随后走到沐月儿面前道：“娘亲，遥儿去看一下父亲。自遥儿回来还没有去看过他，如若不去，难免遭人碎语。”
“去吧。早去早回。小心些。”沐月儿虽以前是风尘女子，但是一举手一投足都是大家闺秀的风范，连思想也免不了。
“嗯。女儿一会就回来。”夏遥对沐月儿笑笑，随后便走出去。
夏遥在温温的带领下如今已经站在了夏淮院子门口。她直接大步走进去。这里和沐月儿那里比起来简直不知道是它的几倍。好在这里夏淮有夏淮的住处，宇文心有宇文心的。不然夏遥来这里，难免不了和宇文心的正面交锋，这让她想想就觉得很头疼。主屋的门外站着伺候的人，看到夏遥远远走过来，便知道是什么人来。从前对她百般欺负的人现在都有些紧张，生怕夏遥上位了便会拿他们报仇，于是赶紧连滚带爬的道夏遥身边行礼。
“去通传一下。”夏遥并没有让温温开口，而是自己开口，和蔼可亲的语气让夏淮的仆人们松了一口气。
不过一会儿进去的仆人便出来，只道是老爷身体欠微，还请她先回去罢。夏遥见如此说法，便立刻跟夏淮的仆人说道：“你去跟老爷说一下，夏凝有东西给他。拖我带来，不知他身体在听了这个消息有没有好一点，突然想要接见一下我。”
036。激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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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淮的仆人听话的把夏遥的话传到里头去，过了一会，仆人出来对夏遥道：“老爷请您进去。”夏遥点点头说道：“麻烦了。”然后便走进仆人并没有关上的大门，顺便把温温留在了门外。
夏遥一走进门里面，是一个亮堂的大殿，就如同宇文麟的御书房。左边的房间是一个小书房，大概是夏淮为了方便，右边则是他的卧房。整个看起来摆放的很有格调。这个房间起码是沐月儿住的地方的六倍不止。夏遥看着这腐败的夏淮的地方，突然觉得有些生气。她径直走进夏淮的卧房，里面没有一个人，而夏淮背对着夏遥躺在床上。
“爹爹，你还在装病吗？”夏遥走到夏淮的床前，看着夏淮的后脑勺，微微的做了一个礼，尽管她知道夏淮看不见，但是她还是礼貌有加。夏遥一向不喜欢装模做样，如今这里只有她们二人，她自然也不会拐弯抹角的说话，而如今夏淮并不能拿她怎样，她今次回来也已经为沐月儿想好了后路。之所以她问的很直接，她的声音并不是很大，只是确保夏遥能听到。
夏遥的一语道破让夏淮的身体稍微有些颤抖，想必是生气的。夏遥见他默不作声继续道：“女儿在宫中可是很担心爹爹的身子呢。”
“不必你劳心。”夏淮的声音从床上传到夏遥耳朵里，他的声音带着一些愤怒。夏遥倒是无所谓。
“爹爹这么说就不对了。”夏遥看看夏遥并没有转过来的身子，站在他背后说道：“女儿此番前来，是希望爹爹不要装病了，早日上朝。否则时日一长，朝堂上的大臣会以为爹爹已经仙逝了。”夏遥站在夏淮背后，声音里面满是关切之意，让人听起来完全没有大逆不道的感觉。
“你”夏淮猛的坐起来转过身，看着夏遥。这个他已经很多日子没见到的女儿，入宫的调养让她变得和年轻时的沐月儿如出一辙，却又有种说不上来的气势和感觉。夏淮非常讨厌这样的感觉，曾经也有一个人给过他这样的感觉，那是夏淮一生之中最恨的人。
“女儿就知道爹爹并没有生病，说起话来中气十足，女儿得知这个事情从心里替爹爹开心。”夏遥面对夏淮怒极的表情，微笑的说道。
“夏遥”夏淮的声音有一些震怒，看着眼前的夏遥，她现在对自己的态度完全和以前见到自己就唯唯诺诺的样子不一样了。
“爹爹。您疼姐姐我知道，我今日就带来了姐姐的好消息。希望爹爹听了以后，明儿便可痊愈，也可上朝。”夏遥说着，看着夏淮的表情。她不明白夏淮为何会对夏凝百般宠爱，对夏季也并未那样。
“是我陷害她的。中毒的事情。”夏遥轻声说道，她欣赏着夏淮脸上的变化，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很受用。
“你……”夏淮虽然生气，却也有些惊讶，在她印象中，夏遥并不会这么做。她看见夏凝就如同老鼠见了猫，夏凝从小便喜欢欺负夏遥，什么阴招损招都用过，他都看在眼里，可是没想到夏遥今天居然能够这么直接了当的说出来。
“爹爹，如果您是因为姐姐的事情，不愿意回朝。那么如果您继续执意如此，到时日子长了，您再朝中的势力，可就没您想象的那么好了。这才三十多天，已经无人来看望您了。皇上好坏话都与您说尽。现下对你很是生气，万一有一天叫你告老还乡，那时夏凝在的日子将会比您想的更加意想不到。女儿会第一时间跟爹爹撇清关系，毕竟我们本身也没有什么关系。”夏遥的声音很平静，一点起伏都没有。她日日陪着宇文麟，确实知道一些朝堂上的事情，很多人因为夏淮为夏凝的意气用事，已然不赞同，甚至还有奏折参奏他，只是夏遥知道却不说，她如今倒是希望夏淮回朝，毕竟有了他宇文麟会轻松许多，也不会有人在对着那个虎视眈眈的丞相之位而明争暗斗，也算是稳固朝心。
“我希望爹爹可以自己想想清楚。如今你已久不上朝。推翻你的人，想必在之前您便知道吧。如今正是大好时机，谁会放弃？再加上丞相府近日出现此刻，想必已经有人想乘这个机会至爹爹于死地了吧？当然，您也可以选择继续如此。女儿也觉得您如今身子大不如前，如果爹爹也是如此感觉。女儿回宫便会知会皇上，爹爹觉得身子大不如前，恐怕不能胜任之前的职位。也许皇上会体恤爹爹多年的辛劳，将爹爹遣送道小地方，给个知府闲职。”夏遥看夏淮有些深思的表情便接着道。
夏淮看着夏遥，从小夏遥便在府中长大，他并不重视她，所以她从小除了打杂，什么都没有学过，儿女情长只怕是夏遥都不懂，如今说出的话却是让他觉得夏遥的思想和一切都改变了。眼前这个人简直是一个陌生人，她只有一个他比较熟悉的外壳而已。
“女儿不能左右爹爹的思想，既然爹爹如今还是卧床不起。女儿看了也是极为心疼的，女儿回去定求皇上，给爹爹一个闲职颐养天年。”夏遥看着夏淮一言不发，于是继续刺激道。
夏淮一向是一个追求名利的人，一直便是，他如今几番周折才坐上当今的位置。一品丞相，朝中几乎有个势不可挡的权势。他听了夏遥的话之后，觉得确实如此，一两日还有人来拜访，可是时日一长，来的人渐渐少了。他心里也有数，只是面上过不去，不愿意毁了面子。
“我明天自会上朝。”夏淮的声音变得比之前冷静了不少，想必已经想通了。夏淮并不是一个傻蛋，如果这时候他放弃了多年的拼搏，等于要了他的命。夏遥听了之后也略为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