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第1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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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耀羽没理他们,他只看着面前的人儿,一边给她擦去脸上的汗湿泪水,一边在她的耳边低喃,
“听,清,楚,了?”
那一阵阵的痛意过去稍许,
唐浅浅瞪着南耀羽,眼中尽是泪水。
福儿……少聪……
倏的,阵痛再度而来。
唐浅浅痛呼。
“唔——”
唐浅浅狠狠的咬住什么,当彻骨的痛意过去一点儿,唐浅浅才意识到自己嘴里猩红。
“好点儿吗?”
南耀羽在她的耳边轻柔的问。
唐浅浅点了点头,她看到南耀羽的手背上,已经被她咬出了一圈血痕。
“皇上——”
桐梓忍不住又喊了声。
太医们已经到了,皇上再不出来,又怎么给皇后诊断!
南耀羽定了定神,伸手抚过她的头,“朕在外面等你!”
“记得,朕等着你!!”
唐浅浅吸气,点头。
南耀羽捏了捏她的肩膀,起身离去。
……………………
殿门关合。
里面一片忙乱。
“皇后心急气血,已经快要生了!”
“熬汤,给皇后娘娘煎服……”
“参片含服……”
“……”
阵阵的嘶哑痛呼透过窗棂传出。
门口,进进出出的宫婢手里捧着热水,温布,络绎。
场中之内,一身龙袍的皇帝背对着殿门。
他低着头,看着袖下自己的手。
手背上,那清晰的咬痕,在他的指腹下摩挲。
每一下,都附应着窗棂内的痛呼。
南耀羽的嘴角渐渐深凝,目光也幽深难辨。
紧跟在南耀羽后面的桐梓瞧着自家主子脸上的神情,小心的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议政殿外,隔着一道宫墙。
司徒空和南宫诀静默而立,听着里面的痛呼声,连带着他们也不由跟着一颤。
早就听说女子生产的时候尤其之痛,没想到竟然——
两人相互的看了眼。
司徒空:怎么办?
南宫诀:你要是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司徒空默默叹了口气,拉着南宫诀就退了下去。
议政殿是前朝议事之地,皇后娘娘虽是一朝之母,可生产血光之事也不能在这种地方——
看情形,这种事情也只能由他这个未来左相一力承担了!
当然,某个家伙想要溜,却是连门也没有!
………………
只是一墙之隔的动静,桐梓听的清楚。
默默的为那两位力挺皇上的臣子竖了个大拇指,桐梓再度小心的瞄向自家主子。
于殿门关合之后,主子在这边已经立了一个时辰。
现在,日头已经就要西落了。
桐梓看了眼那满天彩霞的西方,很有些担忧。
主子担心皇后,他知道,可主子这不吃不喝的,也照实的让他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时,殿内,一声尖叫。
桐梓一颤,就看着主子霍得转身,带起冷风劲扬。
桐梓紧跟着,耳朵也竖起来,唯恐漏了当中的丝毫声响。
只是殿内,竟是霎时寂静。
主子的脸色也陡然阴沉入墨。
下一刻,就在主子要踏上殿门台阶的时候,殿内一声啼叫声传来。
而几乎同时,殿门似乎耀眼夺目。
惊喜声随之传出来。
“恭喜皇上皇后,是位皇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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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浅浅只觉得痛。
一阵阵的痛,沿着骨头的缝隙冒上来。
痛到极致,她几乎想要撞墙而死。
她曾经看过女子关于生产的书,她也和他讲过,所以他能在她伤痛欲绝的时候说出让她镇定的话来,让她全心的在这场生产的战斗里。
她知道自己不该分心。
她更明白福儿是她的命。
可少聪,少聪……
她咬着牙,在那痛意一阵阵袭来的时候一遍遍的告诉自己,她要平安的生下福儿,她要少聪活着。
世上都有言,生就是死。
当一生,也就是意味着一死。
可福儿不是普通人,他身上有真龙天子的血!
所以——只有他好好的生下来,唐少聪才会活着!!
汤药,她喝下去。
人参,她含着。
她努力的心无杂念,只想拼命的把福儿生下来。
痛,便的麻木。
力气,像是流水一样,消失。
当身上最后一丝力气流尽。
她终于听着耳边惊喜的呼声,
——“恭喜皇上皇后,是位皇子殿下!”
福儿——
唐浅浅的嘴角带出一弯弧度。
陷入黑寂之中。
耳边,似乎传出惊呼声。
“不好了,皇后娘娘血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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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帝二年春。
宫中,议政殿。
灯火明亮。
龙案之后,一身龙袍的皇帝正在奋笔疾书。明亮的灯火之下,皇帝的面容仍是俊朗,只是眉宇间的疲色,倦怠却是清晰。
这时,一杯茶盏端上。
正在忙碌的皇帝笔下一顿,皇帝抬眸,往那杯盏上看过去。
旁边伺候的桐梓动了动唇角,没有说话。
皇帝的唇角勾了勾,他放下笔。端起那盏茶。
茶水味道甘美。
却是他最熟悉不过的味道。
皇帝先是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最后一饮而尽。
皇帝放下杯盏,桐梓上前正要端下去。
“福儿呢?”皇帝问。
桐梓回道,“囡囡姑娘哄着睡了!”
皇帝点了点头,随后拿起笔,正要继续写下去。
只是突的有些头疼。
皇帝探手揉过自己的额头,桐梓正要上前去。
皇帝拦住。
“先下去吧!”
“……是!”
桐梓应诺,退了下去。
当殿门关合。
皇帝从龙案后起身,穿过几道屏风,到了一处小偏殿内。
偏殿内。
不过简单的桌椅,当中最为瞩目的也就是那张宽大的软榻。
皇帝走过去,直接躺到了软榻上,闭目小憩。
破碎的片段涌入,一如以往。
似乎是梦,又似乎是真的曾经发生过。
她满面泪痕的看着他。
她抽痛的泪水。
她咬的他的手背上清晰的血痕。
还有,她浑身是血的躺在他的怀里……
皇帝睁开眼睛。
锐利的眸子里,竟好像划过一丝茫然。
过了一会儿,皇帝还是起身。
再度坐回到了龙案之后。
继续忙碌。
………………
隔着殿门,桐梓听着里面的声音,脸上是一派的苦大仇深。
叹了口气,桐梓招呼过来身边的一个随从,低低的说了几句。
那名随从应声就要退下去,这时,外面似乎有脚步声过来。
桐梓睁大了眼睛瞧过去,在看到来人之后,险些就要哭了,“将军,您可算是来了!奴才正打算去找您呢!”
那人一身的盔甲,俨然是宫中御林军统领的装扮。
他看看桐梓,又看看紧闭的殿门,点了点头,走到门口,推门进去。
桐梓守在门外,默默的松了口气。
抬头,天上的明月皎洁,正散发着朦胧光晕,如梦似幻。
……这位爷来了,主子应该就要睡了吧!
……………………
殿门开启。
皇帝听着脚步声,眉心微微一皱,只是随后嘴角似有若无的勾了勾。
“你来了!”
“是!”
那人拱手抱拳。
皇帝放下笔端,左右抻了抻自己的胳膊,以缓疲劳。
“无碍,朕不会把自己的身子不当回事的!”皇帝道。
那人应诺,“臣知道,只是皇上总不能让身边的人太担心了!”
皇帝的神色一变,眼中似有黯然闪过。
“你说的没错,朕这就去休息!”
皇帝起身,从龙案后起身,走到了那人身边。
抬手在那人的肩膀上拍了拍。
“皇上,臣有事想要恳请!”
那人侧身,面向皇帝。
明亮的烛光下,那人的面容清晰的映入皇帝的眼中。
俊朗如月,眉目秀丽,隐隐中透着让人亲近熟悉的影子。
他,正是唐少聪。
“什么事?”皇帝问。
唐少聪道,“臣明日想要见一见姐姐!”
禄(一)
南耀羽的神色一变,眼底冷光闪过。
“姐,姐?”
“……”
唐少聪抿唇螺。
他知道这位君主在意什么。
不管怎么样,他的姐姐现如今也还是当朝的皇后,他若是想要见,就不能只是说“姐姐”。
可,他并不想改。
即便他知道自己这所为,已然触犯天威。
“若是朕没有记错,一个月之前,你已经去看过了!”
皇帝的声音冷沉,让人不敢直视。
只是唐少聪还是抬头看向这位年轻的帝王。
“……还有一月,就是福儿殿下的生辰!”唐少聪道。
南耀羽的眸光一黯,几乎瞬间有什么在眼中涌动。
背负在身后的双手之间,已然紧握成拳。
手背上青筋微蹦。
良久。
皇帝嘴角泛出一抹冷笑,“爱卿是在提醒朕?”
“臣不敢!”
唐少聪躬身。
宫中自两个月之前就开始准备福儿殿下的生辰之礼,而他身为臣子,即便亲近如舅,可也不过是外人。
“退下吧!”
皇帝冷声,踏步而出。
殿外,早就候着的桐梓赶紧的跟在皇帝的身侧,随同宫灯明亮,皇帝的身影渐渐远去。
唐少聪在后恭送。
直到皇帝一行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当中,唐少聪方抬头。
眼底一片清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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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国大皇子的周岁生辰。
虽说不上是举国的大事,只是如今耀国皇帝膝下也就只有这么一个皇子,且还是嫡出。
皇上还没有明立太子,可这太子之位也是触手可得,板上钉钉。
在京的各个官员无不是想方设法的想要一搏圣上欢心。
是而,就是连京城的各个商家也是异常红火,尤其是上官商号,更是如此。
这一年的发展,上官商号也更显奢贵,尤其是上官商号的总店,更是热闹。大抵的贵人都给安排了雅间。可即便如此,来往的都是京城的高官,何况京城又是巴掌大的地方,总也有不少的人打着招呼。
可就在期间的一个雅间当中,却是别样不同的寂静冷沉。
屋内,两身穿锦袍的男子相对优雅而坐。
一个面容俊朗丰神,鲜明明媚。
一个英气眉目,风采别样。
各有风华,
理应在雅间里伺候的店铺伙计也早没了身影。
此刻,他们各自低头喝着茶。一派的安然惬意。
终于,有人忍不住了。
那个面容明媚的男子放下杯盏,看向另一人,“你过来做什么?”
另一人冷眼看过他,“你过来做什么,我就过来做什么!”
那人急了,站起来,就差用手指头指过去了,“我是文官,你是武官!各有不同……”
“什么不同!”那人打断他,“不过就是送个贺礼……”
“……”
那人的面色转了几变,最后只能叹了声,再度坐回到椅子上,“好吧,算你一份儿!”
“这还差不多!”
后者高兴了,放下杯盏就起身往门外走。
先前那人瞪着他似若是得逞离开的背影,嘴角狠狠一抽,“诀,你就不问我来找什么?”
那人回头瞄了他一眼,
“你是文官,我是武将,各有不同——”
诀走后,上官商号总店的掌柜进了来,冲着那人恭敬的拱手,“司徒大人!”
司徒大人摆摆手,眼睛快速的一眨,“还有一份儿,该拿过来了吧!”
“是!”
上官商号的总店掌柜神秘一笑,从怀里掏出本小册子。
司徒大人接过来,寥寥的看了几眼,眼中之精芒大盛。
“好!”
司徒大人起身,把小册子揣到自己怀里,拍了拍上官商号总店掌柜的肩膀,“来日定当请皇上封赏!”
“谢大人提携!”
上官商号总店掌柜很欣喜。
司徒大人抬脚就要走,只是还没走到门口,身后上官商号总店掌柜突的唤住,
“司徒大人,有件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司徒大人脚下一顿,回头看了眼上官商号总店掌柜。
眼中深意暗闪,
“既然掌柜知道不当问,就不要问了!”
“……是!”
掌柜也是见多识广,知道自己碰到了不该碰的。咬了咬牙,也只能俯身应诺。
司徒大人又看了掌柜,转身离开。
只是在走到门口之时,终还是丢下一句话,
“我也想见到那位啊!”
幽幽的叹息声,即便是混在门外的那一众的嘈杂当中,也清晰入耳。
掌柜一颤,当眼前只余下空荡荡的房门之际,掌柜的眼中已然有湿盈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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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舞酒楼。
“玄”字号的雅间。
缭绕的檀香萦绕,点点琴筝声过,竟是一曲《高山流水》。
隔着屏风帘帐,一桌一凳一人。
风华的面孔带着冷沉的气息,虽英俊,却是不容人靠近的生疏冷凝。
他喝着酒,低沉的目光却是独独的落在他面前的糕点上。
转眼,酒盅已经过半儿,他面前的糕点却是丝毫未动。
一曲已过,客人没有说停,弹琴之人也只能继续的弹下去。
周而复始。
是以,最后弹琴之人的手指已经开始颤抖,而琴声也随之微乱。
“碰——”
他的酒杯摔落在桌上,琴声一颤,嘎然而止。
“滚——”
那人喊了声。
弹琴的是个女子,即便娇柔动人,可还是因为这男人的一声冷凝吓得连呼一声也不敢,抱着琴就慌乱的退了下去。
在门口的时候,女子碰到一个人。
她仓皇抬头,那人一身的白衣如雪,俊美如玉的面容犹如皎月光华,腰带缠丝,头上玉冠盘发。
在碰到她的时候,那人还伸手馋了她一把,“没事吧!”
声音也如丝英朗。
可即便如此,那女子也不敢流露出半分的倾羡之意,仓皇着告退的离去。
只因为屋内那位客人周身散发的低沉冷压,让她不敢逗留片刻。
女子仓皇的离去。门口的俊美男子看看自己空荡荡的手,又看看女子离去的背影,轻声一叹。
随后,他抬脚进去了房间。
房间之内,那人仍喝着酒,连头也不曾转过去半分。
俊美的男子看了,脸上微露不忍。
他走过去,不知道从哪儿变出来个杯子,端起桌上的酒壶就给自己的杯子里倒了一杯酒。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听似吟唱之音,颇有魏晋之风。
再加上独有的嗓音,
甚是比起刚才的那曲琴,还显风雅。
桌上独饮的人终于停下,他看了眼他手上的杯盏。
“一杯抵十坛!”
俊美男子的嘴角不着痕迹的一抽。
“你倒是比我更会做生意!”
那人轻哼,不理他,再度给自己倒了一杯。
俊美男子一手拦住他,
“若是她看到你如此待自己,恐怕也不会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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禄(二)
话音未落,那人的脸色一沉。
俊美男子也意识到自己刚才似乎是说错了话,脸上一阵懊恼。
“泽兄,其实……”
正就是俊美男子还想要挽救,门外已经有轻笑声传来,“……别说了,你说一百句,也不如我说一句!炬”
俊美的男子和那人几乎同时抬头,在看到来人,那人的眼中瞬时亮芒闪过。
来人偕香而来,柔美的面容娇俏动人,眼中流动的光波更如璀璨。
“我这里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湘王想要听哪个?”
她说着,已经坐到了旁边。
俊美男子先绷不住了,忙给她斟上一杯茶,不,是斟上一杯酒。
“哪个都想听!!”俊美男子道。
湘王,南耀泽没说话,只盯着她。
她嫣然一笑,眸光流转间,好像更是惑人。
“湘王以为如何呢?”
南耀泽饮下杯中的酒,低沉的目光落在杯盏上。
“说罢——”
她挑眉一笑,
“坏消息呢,就是皇子殿下的周岁生辰,她是不会来的。”
南耀泽脸上的神情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