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奔-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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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丝像是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七皇子的气息的确让他感到寒意，跟随在七皇子身边这么多年，这是他第一次有此意识。
“念你跟随在本殿身边这么多年，今日本殿暂且饶你一命。”
七皇子收敛气息，淡淡的说道。
“”
“出去领下三十板子，以示警戒。”
“……属下遵命！”雪剑都稍作犹豫后回道。
“殿下！？”看着脸色苍白的风丝，被雪剑拖了出去，东方凌霄才有所回神。
“殿下，奴才只是尽职尽责侍候殿下，担忧受殿下责罚，罪不至此。”
“哼，你的担忧还真是好笑，有凌霄在身边，本殿还用得着你个奴才侍候。连主子的命令都敢违背，要其何用？”
七皇子淡淡的说着，随后伸了下慵懒的腰身又道：
“出去领下三十板子后，关押起来，禁食三日，没有本殿的命令，不许给他一粒米。”
“啊，主，主子啊……奴，奴才……奴才闭嘴。”
看着七皇子最后那冷淡的不以为然的眼神，风丝只得乖乖闭嘴，他怕再说下去，就要被饿上一周了。
东方凌霄吃惊的看着随着七皇子举止，全然松开的亵衣里面的那清瘦白细的胸膛，正当他不由得埋下头；不敢正视时，七皇子却是一副坦然的神情，转身离去，缓缓走向床边，结果背对东方凌霄，亲自更换亵衣。
“凌霄，本殿不用你侍候了。”更好亵衣的七皇子，转过身来，淡淡的说道。
东方凌霄怔立当场，到现在他也无法忽视刚刚的身影，那个赤、裸的身影，虽然只是背影。
久久没有得到回应的七皇子，便不再理会于他，便上床安歇。
同样都是男子，七皇子为何如此坦然自若，而他去是心潮澎湃，凌霄知道，他对他早已经是……
东方凌霄久久的怔立着，他吃惊自己，也吃惊七皇子。
“凌霄，过来！”躺卧的七皇子，突然开口，用着温柔的声音。
东方凌霄便是着了魔般，缓缓的向七皇子靠近。
“殿，殿下！”走到床边，东方凌霄才唤道，他犹豫是否应该继续这样唤他。
“凌霄，你不觉得今天的你，特别的怪异吗？”
原来连七皇子也早已察觉到了，他的确是非常怪异，现在他想正常些，也是很为难的。
七皇子本就是生的极美，现在在他眼中看来，无疑是更美，他总觉得七皇子的脸色都变成了粉色。
没等他回应七皇子的话，便又听到一记雷鸣：
“陪本殿睡吧！”
“殿下？好像殿下总是喜欢有人陪在身边。”
就算他没有意识，他仍然难以相信，毕竟不是第一次了，且不说皇甫洛天，还有三皇子留宿在这里，他东方凌霄可是最为清楚的。
他清楚自己没有资格问，却神使鬼差还是问了。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本殿想让凌霄陪在身边。”七皇子一脸的坦然，这种事情，他从来都不曾隐瞒过任何人。
“殿下都已经十三岁了，也到了应该纳妃的年纪了！”
凌霄完全不清楚自己是用什么样的心态说出这样的话的，但他说的无疑是事实，可也算的是怪事，就算不是正妃，侧妃，妾室也应该纳了。
“呵呵，的确是啊，可本殿现在也并不算年长，方才十三岁，再过两年纳妃，本殿还是等的及的。”
七皇子自然知道，东方凌霄不是傻子，只是他一直表现出来的与真实的他有所出入罢了，只是没想到他的反应居然会是如此之怪。
“凌霄！”
七皇子的神情，语气突然改变，没有一丝的情感。但很快，神情再次改变，变得伤感。
伤感的七皇子，是东方凌霄从不曾看到过的，看着七皇子那阴暗的眼神，心中不由得一疼，他只不过是一个孩子，却又是一个皇子，可是他有太多怪异的行为。
“凌霄可知，本殿快要死了？”眼神悲伤，语气冷淡。
“殿下在说什么傻话？”凌霄听了，身体不由得一震，这话他不会不明白。
“在这皇宫之中，有那么多人想本殿死，现在连弘煜都倒下了，本殿会死，也实属正常。”
七皇子的语气再次有了变化，淡然的，极其淡然的，就像是在说着别人的事情般。
“凌霄可知，从一年前，本殿便中了一种慢性剧毒？”
“什么？殿下？”东方凌霄吃惊的张大嘴巴，他感觉到七皇子并不是在开玩笑。
“那种慢性剧毒，杀人于无形之中，让人死的倒也安然，有人毒害，被人下毒，也算是正常，虽然本殿有所发觉，可惜知晓的晚了些，毒性已浸体，通过各种方法，只能够强行抑制毒发，但随着时间久而久之……！”
“殿下为何从不曾向凌霄说过？”东方凌霄不由得紧张。
他不是不相信，而是真的相信，一年前的事情，到了现在他仍然记忆犹新。
“因为那时殿下并不信任凌霄对吗？”
“就连母妃也不知道此事！”七皇子诚然说道。
“现在呢？现在殿下的身体？”东方凌霄突然觉得自己真傻，连担忧什么都不知道了。
“凌霄说说看，在本殿身边的人，都有谁可能向本殿下毒呢？”
东方凌霄不敢想象七皇子的话，但是，他又不得不想象，是啊，是谁会对七皇子下毒呢？并且还是慢性剧毒。
可此时，他看着七皇子那张淡然却又略带伤感的俊美容颜，却是再次靠近，颤抖的靠近，颤抖的伸出手，颤抖的抚上七皇子的手。
绝黛疑惑的看着东方凌霄那心疼的神情，不由得冷笑道：
“呵呵，凌霄现在是在可怜本殿吗？”
听了绝黛的话，凌霄的眼神瞬间闪过一丝受伤，却仍然冷静的说道：
“告诉我，都有谁知道你中毒了？”
“整个皇宫的人都知道？只有凌霄你不知道！”
“你是故意的在吓唬我吗？”
看着七皇子那一副不认真的神情，东方凌霄不由得产生一种错觉。
一年前，七皇子的确是中毒了，并且昏迷一日，包括圣上也中毒了，但随着他后来的平安无事，及皇后与圣妃先后被打入冷宫，他便以为什么事都不再有了，可是今天七皇子却说出了那样的话，他不相信他是在说谎，虽然他希望七皇子是在说谎。
“本殿将从未将此事说出他人知晓，你是第一个。太医查验未果后，便让风丝与玄虚出宫打探过，有关此症的各种可能性。凌霄应该还记得两年前，本殿曾多次晕倒之事吧，从那时起，本殿便有此察觉了。”
东方凌霄不敢相信眼前的七皇子，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他是那么的小心谨慎。
“那你可知道所中何毒？告诉我，一定会想法弄到解药。”
“呵呵，若是有解药，本殿早就弄到手了不是吗？何苦还要折腾两年。”
“那现在，你究竟如何了？”
“本殿也不知道，只是感觉到大限将近！”
“你，你休要胡说！”七皇子居然可以那么自然的说出这样的话，他什么都懂，难道他随时随地都准备着死亡吗？他不了解七皇子，的确不了解。
其实他现在更加想要清楚的是何人要取七皇子性命，就像七皇子所说，有很多人，现在他是皇子，有人想他死，也是正常的。
“终究是何人胆敢对你暗中下毒？”
绝黛疑惑的看着东方凌霄，心想他是白痴吗？
东方凌霄似乎也不并期待的回答，因为这么多年来，七皇子所接触的，只是他们。
绝黛怔怔的看着东方凌霄，突然起身，一把抱住东方凌霄。
“殿……殿下？！”
始料不及的东方凌霄吃惊的唤道，此时，他多么想唤起七皇子的名字，可是他却不敢，他对他，亲切有加，却也有着初见时的惊恐，因为他知道，七皇子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孩子。
可是他想宠他，疼他，让七皇子活的更加简单些，快乐些，至少知道身边的自己，对他是真心诚意的好。
明显感觉到东方凌霄的僵硬，绝黛却是认真的说道：
“本殿知道，除了母妃以外，凌霄是对本殿最好的人。”
听了七皇子的话，东方凌霄不由得心安了，原来七皇子是知道的，他欣喜的伸出手，环向七皇子的腰际。
这是他们第一次如此亲密无间的接触，就算他看了他的身体，他也不曾感觉到这么温暖过。
“如果本殿能够活下来，本殿便会取得这天下，无论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就算是拿来玩也好，对于天下，七皇子的执念如何，只有七皇子自己知道，七皇子想要什么，绝黛比任何人更加清楚。
听了绝黛的话，东方凌霄不由得颤抖了下，难道他想做天子吗？呵呵，哪个皇子不想呢？父亲将他留置在七皇子身边的目标，不正也是因为这个吗？但父亲却从来都没有明示过。
“你真想做天子！？”说着，凌霄不由得手上用力，紧紧的将七皇子抱在怀中。
现在他有些分不清事情的轻重缓急了，有些乱套了。
“有何不可？”绝黛冷淡的欲要一把推开东方凌霄，却被他死死的抱住。
“做天子好吗？做皇子好吗？有那么多人都想取你性命。我只是不希望你是皇子，如果你不是皇子，便可以活着，只是得不到这天下。天下与命相比，哪个比较重要呢？”
“凌霄错了，不得天下，本殿只有死路一条！就算现在不死，数年后，定然会死，死于争权夺利之中，不是死自己，便是死于他人手中，成为他人的踏脚石。”
“你看的当真明白！”
东方凌霄迟疑着，他并不希望那种可怕的争权夺利属于七皇子，但七皇子可能比他更加清楚明白吧。
“既然如此明白，却还要执意得到天下吗？”
“天下之大，无非皇土。”看着东方凌霄那为难的神情，绝黛不由得问道：
“凌霄是想看着本殿死吗？”
“不要乱说了，我怎么会看着你死呢？”
“可是凌霄什么都不做，就这样下去，本殿自然必死无疑。”
“凌霄是怎么了，对本殿越来越不敬了，现在连殿下都不在称呼了。”
“殿下吗？你还记得今天出宫时，我唤你什么吗？”
“因为在宫外，本殿也默许了。”
“以后，我再也不会唤你殿下了。”
“为什么？”绝黛佯装生气故意的问道。
“为什么吗？以后我也不会唤你七弟了，我可以唤你名字吗？”
“当然不行，那是对本殿的大不敬。”
“你认为我会对你不敬吗？”
“凌霄，你不要忘记，现在本殿还是你的主子。”绝黛一副明显生气的样子。
“你可知道……？”看着绝黛那俊美俏皮的小模样，东方凌霄忍耐的说道，但话仍然未能说出口。
看着凌霄一副担忧的神情，绝黛收敛怒容，小有赌气的说道：
“别人不可以，不过，既然凌霄想，本殿可特许你私下唤唤本殿的名字便是。”
“殿……七……不！”
“绝黛……！”
“小黛……！”
“黛黛！”东方凌霄欣喜的一次又一次用着不同的方式唤道。
“我唤你黛黛可好？”
听到他的唤声，绝黛不由得头皮发麻，因为那一声声的轻柔。
“嗯，只可以私下这样！”
“你可知道有什么方法可以解你所中之毒吗？”
东方凌霄着急的说道，现在的当务之急便是寻得解药。
“黛黛你告诉我，你都哪里不舒服，有什么不良的毒发症状，就算是寻遍天下，我也一定要寻到解药。”
说着，他便担忧的抚上绝黛的额头，结果却成了四目相对。
“凌霄难道不认为，当下应该先寻得下毒之人吗？因为这样，才最有寻得解药的可能。”
看着怔住的凌霄，绝黛不满的说道。
“黛黛心中可有怀疑的人吗？”
“凌霄是在与本殿开玩笑吗？”
绝黛明显更加不满，与自己只不过是更加亲近了些，凌霄却突然变得迟钝了，还是意识性太强了。
“都一年了，本殿仍然未能够寻到蛛丝马迹，纵观本殿身边的人，凌霄会认为谁最可疑呢？”
“不一定是身边人所为吧，黛黛确定此毒是一年前所中吗？”
“不，可能更早！居本殿所知，中此毒者，以毒量估计而算，最久的期限为三年，三年之后，定然会毒发身亡，而本殿察觉到中此毒，已是两年有余，所以本殿方才知晓大限已近。”
的确是更早，可能早到三四年前。
“一年前，黛黛但知吗？为何不肯告诉我呢？就算你不相信我，甚至怀疑我，你断然可以杀了我便是，怎可拿自己的性命如此开玩笑。”
想到了什么，只有他知道，他只是不明白。
看七皇子的意思，他明白，不太可能是其他妃嫔皇子做的手脚，而七皇子身边的人，却都是些丞相府的人，而他更加是。
这一切，都很明显的告诉他，七皇子不是不相信他，而是不相信丞相府，所以，他才做出这样的选择吗？单不说这些，现在，他应该如何保护七皇子。
这种不安的预感告诉他，极有可能与丞相府有关，至少是丞相府上的人有关。
“凌霄对本殿疼爱有加，本殿怎么会杀了凌霄呢？”绝黛说着，俯在他的肩头。
他会想到什么呢？是七皇子的身份，还是下毒的之人，还有其他的事情，无论是那一种，对七皇子都是有好处的。
其实绝黛可以做的更加绝些，直接取了弘煜的命，便可大安，可惜自己并非男儿身，她无法欺瞒整个天下。
既然她知道，为何隐瞒他如此之久呢？他对她不仅仅是疼爱，从他们相见时起，他便有种预感，他的命运与七皇子相连。
现在，他更加确定了。
“无论凶手是谁，凌霄一定会找出来。”
东方凌霄认真的说道，他也要寻得解药，并且是要一定。
可躺倒在他肩头的人儿，久久没有回应。
“黛黛，黛黛？”温柔的唤道，但仍然没有得到回应，在他的耳边，只有均匀的呼吸声。
这种时候，七皇子居然睡了过去，东方凌霄不由得淡然失笑，七皇子对生死的概念居然是那么的淡薄。
当他犹豫良久之后，才不舍得将绝黛从身拉下来，可七皇子的手，仍然紧紧的抓住他的衣领不放，更加奇怪的七皇子那断断续续的呓语：
“凌霄，不要走……！”
七皇子的喃喃呓语，如同魔咒一般，让他怔立不动。
他第一次感觉到年幼的七皇子力气居然是如此之大，并没有睁眼的他居然可以将他拉倒在床上。
“凌霄不要走，陪本殿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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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华阳宫！
一大早丞相便接到华阳宫送来的消息，丞相匆匆来到华阳宫，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七皇子居然会做出这般行为。
他不相信七皇子不知道自己真正的身分，更加不相信的是，七皇子居然再次拿他的凌霄威胁利诱于他。
七皇子的目的，至今他都无法清楚，但是，他知道，七皇子一定是在策划着什么，并且是他难以接受的，就算现在摆在眼前的事实。
“凌霄居然在殿下的寝宫中过夜？”丞相夫人颤抖不已的看着丞相，其实她应该庆幸吧，庆幸她两个儿子的关系如此之好，但是在她心中的事实并不是那样，因为　这件事太过奇怪，太奇怪……
“都是你，都是你的错，如果不是夫君将他送入宫中，断然不会有今天。夫君，现在应该怎么办？尤其是宫中各式各样的传言……！”
看着面色冷淡的丞相，丞相夫人再也忍耐不住：
“我去告诉凌霄，我去告诉殿下……”
“夫人，冷静，一定要冷静！！”丞相立刻拉住夫人，急急说道：
“夫人可能不太了解殿下，就连为夫的，一直以为了解那个孩子，可今天才明白，也不甚了解于他。”
的确，上次弘煜突然中毒，他还没有完全清醒，今天便又轮到凌霄了。
确切来说，他根本就不知道，七皇子会做出什么。
上次七皇子告戒他，是解药的同时也是毒药，他无法理解七皇子话中的深意，直到看到弘煜醒来后的症状，他方才明白。
现在他的两个名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