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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一品天下-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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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猜出她的想法,欧阳康低低的叹息着解释,“冲撞贵人,以下犯上,本是死罪。何况她还当众污言秽语,更是罪无可恕。至于那些离得近的围观百姓,谁又知是不是她的同伙?”

“可万一,万一她说的是真的呢?”那岂不是千古奇冤?

可欧阳康悲怆的摇了摇头,“是不是真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那位县主已经得到了承认,如果没有十拿九稳的证据,又能找到与国公府地位相当的人来作主,谁能驳得倒她?”

他顿了顿,才慢慢道,“我今日总算明白,为何吴先生会说,有些话只有到了那个份上才能说。否则就算是尽人皆知的真理,也没人听的。”

念福转头看着他同样青白,显得很不好过的脸色,不说话了。

而此时,最前面那辆大车里,有人在疑惑的问,“方才是怎么了?怎么好似听到后面有人在哭闹?”

车边的奴婢低眉顺眼的回话,“回国公爷,没什么大事,不过是百姓们争抢散发的财物,引起些小小的争执。方才县主娘娘已经让人又多送了些东西过去,已经无事了。”

“哦,那就好……跟她娘一样,也是心善的女子呢。”

“谁说不是呢。所以老天才格外关照,让您寻回了她。”

……

等大队人马过去,人群中才有人敢小声议论,“自从平国公认了个女儿,这京城的女孩子都快疯了。个个都巴不得自己不是家里亲生,而是哪个高官的私生女。可这世上哪有这么多好事?杀一个灭灭那些人的心思也好……”

人群渐渐散去,欧阳康打听到另一个有便宜衣裳的地方,拉着念福离开。

在经过那个已经白衣紫薇的身边时,汹涌的鲜血已经把她全身的衣服,连同身下的地都染红了,已经是回天乏术。可她依旧睁大涣散失神的眼睛,喃喃自语:

“你们……怎么都不信?她真的是……假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讨饭……她会做……还是我教的……”

余音袅袅,散在风中,已经没人听得到了。

花光两人身上仅剩的几两银子,给念福买了件便宜新衣换上,欧阳康尽力说笑了半天,终于让念福的心情重又振作了起来。

咽了咽口水,下意识的扯了扯自己的衣摆,又抚了抚鬓发,念福心里开始七上八下的打鼓了。她爹在家吗?他会另娶吗?他还记不记得怀安镇的娘,他又记不记得自己未出生的孩子?

可这……这样一切,原本都不是属于她的,是属于另一个女孩的呀!

念福突然就有些怕了。腿也开始发软,觉得自己就象个冒名顶替的骗子,她会不会跟刚才那个女孩一样,被人家用枪戳着扔出来?

“我说……”念福觉得,她还是不能去,她得先找个地方做下心理建设,再过去比较好。

可才开口时,欧阳康已经跟路人打听了,“请问,升平坊怎么走?”

那人象看怪物一样看一眼欧阳康,什么也不说的走开了。

“他怎么这样?”欧阳大少纳闷了,可接连问了两三个路人,要不是摇头说不知道,就是怪异的看他一眼,快步走开。

念福有点吓着了,“别是我爹,还是什么通缉要犯吧?”

“别胡说,你等着。”让念福牵着紫霄等着,欧阳康掏出荷包里不多的一把铜钱,招手叫来一个在店门前招徕生意,看着比较面善的伙计,把钱递上,赔笑着问,“大哥,我们是外地来的,有人托我们给升平坊的亲戚捎个信,所以想打听下那地方应该怎么走。”

那伙计掂掂手上的铜钱,“那我奉劝你,还是不要去了。我估计那让你带信的人,是哄你玩呢。”

“此话怎讲?”

伙计把他拉到一旁,悄悄耳语,“升平坊的旁边是哪里你知道么?”

欧阳康摇头。

伙计怪异一笑,“那可是芙蓉池。”

芙蓉池是什么地方?欧阳康一头雾水,“我们头一回来,实在不清楚,麻烦你说清楚些吧。”

伙计斜睨了他一眼,“芙蓉池的后面你知道是哪里么?”他顿了顿,才猛地扔出四个字,“那是皇宫!”

 第67章 骗人

听伙计说出皇宫二字,欧阳康下巴差点砸地上。

难道念福她爹跟皇宫有关联?那来头也太大了吧!好半天,欧阳大少才拾回了声音,抖着嗓子问,“那,那升平街也是皇宫范畴?”

“确实。可你知道是什么人住在那里吗?”

欧阳康摇头,脑子里忍不住在想,难道是皇亲国戚?

可伙计下一句话让他从天上掉地下了,“全是犯官家眷!他们一般都操持着宫中苦役,所以才能住在那里。不过那条街管得可严,平常都有士兵看管,不许人随便进去的。既然不是你家的人,我劝你还是别过去自找麻烦了。”

欧阳康真没想到会是这样结果,等走到念福跟前时,也不知应该如何跟她解释。

“怎么样?”

看着女孩希翼的目光,欧阳康不觉就难过起来,“咱们先回家吧。”

念福她爹说他是官宦子弟,又是战乱时认得她娘的。那就很有可能是前朝犯官家眷,在战乱之中因士兵疏于看管,逃离了升平坊,辗转到了怀安。可他毕竟还有家人在此,为了怕蕙娘担心害怕,他只好独自上京寻找亲人,又留下那样语焉不详的家庭情况。

可这些话,要怎么告诉一心等着见爹的女孩呢?

看他这吞吞吐吐的神色,念福急了,“你就照直说吧!不管怎样,我都承受得住。”

长痛不如短痛。既然迟早都要面对的,欧阳康咬咬牙,把实话说了。

“原来。是这样呀……”沉默了许久,念福才低低道,“我还是想去看一看。不管怎么样,他总是我爹。”

欧阳康点了点头。心里沉甸甸的,却尽力说着轻松话宽慰她,“或许你爹早已脱了罪,不住那里了。我们去瞧瞧。说不定他都官复原职了。”

念福无声的跟在他身后,心里头象压着块大石头,堵得她难受。

能怪她爹骗了她娘么?似乎不能。人家真的是官宦子弟,也真的是家住京城。可是爹啊,就算你是犯官家眷,为什么不能对娘说实话呢?

相信以蕙娘那样的性格,既然认定了一个人,无论是上刀山下油锅都不会改了。那你为什么就不肯对她说清楚呢?

当日头偏西的时候,两个人一匹马。来到了归仁街左边第三户的朱漆大门前。

最后一点铜板也在打听消息时用尽了。两个人都没心思也没钱吃任何东西。欧阳康只能指望着进了家门,有口热汤热饭。

谁料刚跟门房通报姓名,却引来一阵嘲笑。

“这年头的人真是疯了!自从出了平国公家那档子事。简直什么人都敢冒充官宦人家了。昨儿还说前面徐大人家不知从哪儿冒出个娘,没想到今儿咱们家也来了个大少爷。去去去!我家大少爷好端端的日日都在呢。什么时候冒出你这个乡下土包子来了?少在这里骗人了。”

欧阳康一下子听得就懵了,他是在乡下养大,可怎么在这儿连个名份也没有了?他还怕是自己搞错了,多问了几句,“难道这家的主人不是怀安欧阳氏?我父亲官拜礼部从六品膳部员外郎,早年曾在乡间娶妻崔氏,便是我的生母,他可是这家主人?”

那门房轻蔑笑道,“你倒把我家的事打听得挺清楚,不过你一定不知道,那个乡下夫人和大少爷早死了。眼下我们夫人才是正室,我们大少爷就是长子,你想冒充,先擦亮你的狗眼!”

什么?无故被死亡的欧阳康脸唰一下就青了,“我的母亲是早逝,可我这些年却活得好好的,是哪个不长眼的奴才敢这样造我的谣?”

“大胆!”那门房霍然变了脸色,“这是我们老爷亲口说的,难道还会有假?眼下圣上广召天下有才青年应试,官宦人家的长子均可直接应试,你既是我家大少爷,怎么我们家老爷不给你报名?”

犹如一盆冰水兜头浇下,欧阳康忽地明白,为什么这么重大的消息他爹居然一个字都没有写回乡下。只怕这样的好机会,是要留给这边的儿子吧?那自己呢?自己在他心目中究竟又算什么?

“说不出话来了吧?说不出话了就快滚蛋!省得脏了爷爷的手。怎么还不走,是不是要我动手啊?”

家丁威胁着抽出一根打狗棒来,可心中气苦的欧阳康早魂游天外,没留意他的动静。

眼看这家丁的棒子就要落下来了,后头一直沉溺于自己思绪中的念福忽地醒过神来了,“你住手!”

压抑心中那难以名状的火气一下就爆发出来,挡在了欧阳康的身前。

“他是不是你家大少爷不由你这个奴才说了算!让你们老爷出来,亲自来认一认。如果他也敢这么说的话,那我们就立时回乡下去,请老太太上京来主持公道!”

“哟嗬,你这小妞胆子还挺大,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那好,那你就回去啊,爷爷我就在这儿等着,等着看你又从哪儿弄个老太太来证明他是我家大少爷。嗳,我说小妞,你这么卖力,是不是这小白脸答应娶你做老婆了?我说,跟着这小白脸没前途的,你不如跟了大爷我,好歹也不用穿这双破鞋了。”

哈哈哈哈,门房上坐着的几个下人顿时一起哄笑,看着她脚上鞋子磨破处露出的粉嫩脚趾,目光猥琐。

念福一时脸涨得通红,忽地就见欧阳康铁青着脸,提起马鞭就冲那门房狠狠抽了下去!

那门房原先看他相貌柔美,又沉默不语,只当是文弱书生,也没有留意,猝不及防给打个正着,痛得立即“杀人啦杀人啦”的鬼哭狼嚎起来。

“好小子,居然敢在官宦人家门口动手打人。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哥几个快来帮忙,再往里头叫人去!”

看几个仆役七手八脚的一拥而上,念福怕欧阳康吃亏,立时把紫霄一拍。“乖!快去!”

大师兄会怕那些带着血腥气的士兵,却不会怕这些一看就缺乏锻炼的家丁。威风凛凛的冲到前面,打两个响鼻,左右前后。四个蹄子一起开工,很快揍得那几个家丁倒了一地。

欧阳康还要举鞭去抽那几个嘴贱家丁,却冷不丁听人一声断喝,“住手!”

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的华服青年从轿子里出来,面沉似水的望着他,“兄台无故在我家门前行凶,在这朗朗乾坤之下,真是不怕王法了吗?”

看着他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眉目,欧阳康无须多问。已经猜出他是谁了。不由得一股悲愤涌上心头。沙哑着嗓子苍凉道。“你家门前?那我是谁?我又是何人!”

年轻人听他语气奇怪,正觉奇怪,忽地就见这位相貌不俗的青年男子身形一晃。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后一倒,竟是生生晕了过去。

然后就见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忿然上前。当着四周已经探头探脑的街坊们道,“这欧阳家真是好本事!生生把自家嫡出的长子拦在门外,气晕了过去,是不是真的一定要活活逼死他,你们才称心如意?”



华灯初上的时候,才是京城繁华最迷人的时候。

酒楼戏院几乎家家爆满,有钱人坐在楼上喝酒猜拳,一掷千金,穷苦百姓在底下提篮叫卖,讨个生计。

眼看又有几位老爷从酒楼出来,立刻有伶俐的帮闲抢着上前搀扶,“老爷慢来,仔细脚下。可要坐轿?哦,有马车啊,那踩着小的背上去,小人跪着,您踩我的背可比那凳子稳当。”

“去去去!”一个喝得有七八分醉意的老爷挺着个大油肚子,将那帮闲一脚踢开,转而扶着身边一位同僚,“欧阳大人,今日你真是太破费了。改日!改日我做东,一样是这间酒楼,一样是今日的酒菜,再把翠云班的小菊仙叫来,好好的还你一席!”

那位欧阳大人明显儒雅许多,脸上虽也红通通的显出几分酒意,但眼神依旧明亮,听了这话笑道,“吕大人说笑了,什么回请不回请的?您肯赏脸吃下官我一顿便饭就是好的,哪里还能叫您破费?您既喜欢那小菊仙也不早说,这样吧,我明儿就打发人去请,约个时间,过几日跟咱们再来此把酒言欢便是。”

吕大人笑着叹息,“怪道人人都说你娶了个好夫人,果然是不一样。象老张他们几个,跟你差不多前后进来,可没娶对人,就成日抠抠索索的,那人缘就差上许多。要说我真的吃了你们许多钱吗?”

“怎么会?”

“就是啊!这喝酒就是图个高兴,大伙儿意气相投,在一起才开心。要都跟他们似的那股子穷酸劲,看着就倒胃口。就是请我,我还未必去呢!”

欧阳大人却不接这话,只招下叫下人过来,“赶紧的来几个人,好好扶你家老爷回去。”

吕大人却故意凑近他,一脸神秘的道,“你放心,你的事我心里有数。等到八月中秋,你好生准备着,把皇上祭祀和外来使节们的饮食打点好了,我就为你报到尚书大人那里去,指不定明年就能升一升。”

欧阳大人一笑,“若有此日,必不忘大人提携之恩。”

好好的把吕大人送上马车,欧阳锦坐回自家马车时,才收起那虚伪笑意,捏着眼间鼻根,只觉头疼不已。

昏昏沉沉进了家门,他只想赶紧躺下歇息。

才吩咐要去温柔可意的小妾紫云处,偏继室谭氏打发人来请他。

“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吗?”

见他不甚高兴,丫鬟忙道,“非是夫人故意要打扰老爷休息,只是今儿老家来了人,夫人也不知真假,要请您去看个究竟。”

 第68章 放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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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进正室的门,欧阳锦的眉头就高高皱起,“怎么会来人了?端午不是写了信回去么,怎么又来闹?”

他忽地一慌,别是母亲过世了吧?那可要回乡丁忧三年,这官儿可怎么办?

继室谭氏迎上来,一脸委屈,“谁知道呢?一个自称是咱家大少爷的人带着个姑娘突然就冒出来了,我又不识得,自然不敢乱认。结果他们就在门口大吵大闹,还打伤了家丁。说的那些话……算了,老爷您也听不得,免得生气。”

欧阳锦的脸已经沉了下来,“他说什么了?”

谭氏睨他一眼,才怯怯的道,“他说……说他娘,您的元配夫人已经给逼死在乡下了,是不是还要活活把他这嫡出的长子逼死才甘心!老爷,这虎毒不食子。他在咱们家门口说这样的话,让四周邻居听了怎么想?万一传到哪个御史耳中,参上一本,老爷这官还要不要做?”

“这个孽子!”欧阳锦刚端起的一盅茶就重重摔下了,“你就没把他堵了嘴捆起来?”

“我哪里敢啊?”谭氏可怜兮兮的道,“他一个年青男子,难道还要我去门口跟他吵闹?幸好庄儿回来了,好歹把他弄进了家门。那人也不知是跟谁学的,进门就装死,我也不敢去看,且和那丫头一起放在外头客房了。老爷,您要不要过去看一看到底是什么人?”

“有什么好看的?”欧阳锦听说事情已经解决,就不想再理了。浑身的疲惫劲儿上来。倒下就想睡觉了,“老爷我要睡觉,天大的事明天再说。”

“嗳。”谭氏应着,亲自动手给他脱了鞋袜。又让丫头绞了热帕子来,替他敷脸,“老爷今儿可累坏了。”

欧阳锦只觉这话说得才贴心合意,一声长叹。感慨道,“谁说不是?那个吕正铭又忽悠我,说什么要我好好干,回头给我升官。哼,有了功劳是他的,有了黑锅还不得我来背?”

“官大一级压死人,怎么办呢?且忍忍吧,谁叫他有个宫里做管事大太监的干爹?”

“我也知道如此,可这日子真心难熬。按说我这资历也熬得差不多了。怎么就不能往上升一升?你是不知道。光今天一晚上就吃去三十多两银子。他犹嫌不足,还要我去请翠云班的红戏子来陪,怕不又得二三百两赔出去了?我知道。咱们虽有些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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