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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段止韶华-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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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说,东儿也意识到了妆容下的尴尬,略伏了伏身,赶紧着离开了。过了一会,段韶华清楚的听到东儿在廊上道:“公子出去赏花受了寒,快去煮一剂姜汤来。记着,要浓一些,这样才能驱寒。”

又有丫鬟应了几句,很快就无声了。

段韶华默默,指腹缓缓的抚着杯沿。在王府这么些日子也是多亏了东儿,她体贴细心,把人照顾的无微不至。他日离开,唯一舍不得的也只会是东儿。

但是又一次想象到离开,那股子的喜悦将突生的不舍又冲去了不少。

坐了不久,热茶也喝下了不少,但是身上突然发冷的厉害。段韶华不适的动了动,这才发觉膝盖那处已经湿了一大片。雪地里跪湿的冷意包缠了整条大腿,还有延伸的趋势。

怪自己糊涂,这样下去非要染上风寒不可。

他正换下湿衣,热腾腾的姜汤已经被端了上来。

段韶华一边饮着**驱寒,一边又想着刚才梅园中的经历。不管之前是何等惊吓,能得见天子,这等荣耀感还是不可抑制的。

定了心思,段韶华满满饮尽了姜汤。心怪不怪乎人说龙生九子,各有不同。靖王爷性情怪异,可说暴虐。可看当今天子却是如春风和煦,那般清俊明朗,实难相信他与裴靖为骨肉兄弟。

光这一眼的差距,就够让段韶华感慨。

他口中含着姜汤,脑中在回忆,将几刻前的梅园一遇回忆了个干净。最后也不知是迷糊还是清明,只觉得有一件事或是一丝记忆卡那当中不上不下,似要呼之欲出却又偏偏是缺了一点什么。

记忆中残缺一角的感觉不得充实,段韶华左思右想,好不容易冲破回忆的大关之时他已猛地站了起来,衣袂颤的厉害。

他想起来了,梅园中那第一个怒问他是谁之人,那面熟之貌,原来是袁家漳。

正文 第60章

终于弄知了真相;段韶华却无半点欣喜。

他与袁家漳本不相熟;也只有数面之缘,还是在那样血腥恐怖的监牢里,实在算不得什么美好的回忆。

后知了他的遭遇;本以为他或许已经消失在这个世上,却怎么都没想到他竟会出现在靖王府。

按着刚才他的问话,他很可能还是皇上身边的人。

这等认知让段韶华一惊,以他那时的情况还能活到今日;当真是不易。更不想;他竟当真进了宫;还到了皇上身边。

若是再细细思量;想起食楼中靖王爷之话;想起之后变故,却是忍不住要打起冷颤。

再热的姜汤也浇不透从骨子里散发的寒意,段韶华猛一哆嗦,连忙起身离了桌子,急钻了被窝取暖。

层层绒被围着,绵软舒适,段韶华捂着膝盖,努力把袁家漳一事清出思维外。

皇家大事,深究起来着实无益,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段韶华这般想来,心中担子也放下不少。梅园相遇,只当一场梦做过且算。

暖了身子,整个人也变得懒懒的,段韶华在被中瑟缩了一下,眼前也变得模糊,被暖和的昏昏欲睡。

忍不住打了几个哈欠,段韶华在被中躺平,也不管现在是什么时辰,感受着暖意慢慢沉入梦乡。

门上被轻推了一下,东儿正端着晚饭进来,可看段韶华睡的正香,又轻轻掩上门出去了。

段韶华睡的香沉,也不觉腹中饥饿,听到推门声也只是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这般沉睡着不知多久,黑甜梦中无法脱身。只是忽然,脸上又觉了一袭寒意,似乎是冷风吹了进来。

门关的好好的,怎地会有风吹入。

段韶华感受了那寒意,但是意识和身体还沉浸在梦中,他有心想起身看一下环境,但身体就是动不了。

索性,那股冷风很快就消失了,还有木门关上的嘎吱声。

正想不在意,面上又覆上层冰冷。那冰冷有些坚硬,轻轻拭过他的面颊,最后到了额头上。

段韶华猛打了一个激灵,意识到那其实是只手掌,顿时也睡不着了。

他想开口问是谁,接着被子却被掀开了,一股寒意顿侵了进来。

身边躺了具满是寒意的身体,段韶华就是想睡也睡不着了。

他侧过身来,望着暗中的轮廓道:“王爷?”

身边的人只恩了一声,随即了也翻了身,似乎正在凝视着他,“你今日去梅园做什么?”

段韶华微一诧异,“王爷不是问过了吗?”

裴靖这次没有说话,仿佛是注视着他,又仿佛只是沉浸在他自己的思绪中。

他身上有着挥散不去的寒意,稍一靠近,简直如靠着冰块一般。

段韶华正想找个借口起身,一条手臂却被裴靖按住。隔着薄薄的一层里衣,裴靖手上是出奇的冷,让段韶华直觉想逃。

“都入夜了,你还想去哪?”

冬日里天总是黑的特别早,何况冷风呼啸,可还能去哪?

反正是躲无可躲,段韶华顺从的躺了下来,等着身边的冰冷慢慢消退。

他本还是睡意正浓,这下子全消失不见。只能是怔怔,看着头顶黑暗。

不多会,手上被捏了一记,段韶华睁大眼,果然听得裴靖道:“你可知道梅园中那人是谁?”

不知他为何要问这个问题,段韶华冷不防一惊,强装着平静道:“不是王爷朝中的朋友吗?”

裴靖似乎点了点头,但很快又道:“他是当今天子!”

段韶华吃惊,却不是为了他已经猜到的天子身份,而是裴靖竟将这等大事如此如此轻易的说了出来。

他显得迟疑,“踏雪寻梅,没想到皇上也有这等雅兴。”

却听裴靖冷哼了一声,满满的嘲讽之意。

段韶华听出他有未尽之意,尽管十分好奇,还是不得不抑制。

没有等他开口,裴靖已先他一步,“你可还记得本王遇刺一事?”

这等大事如何能忘,若非有了那日的惊险,也没有那封许他两年的血书。事关了自身,段韶华道:“自不能忘。”

裴靖又问,“可还记得那句天下一人?”

那是与袁家漳一起的“天下一人”,段韶华点点头,“也不曾忘。”说罢胸口却是猛然一颤,十分不敢置信道:“王爷?”

裴靖接了他的疑问笑道:“本王说的天下一人,就是当今圣上。”

不说则以,听了这清楚一句,段韶华只觉得害怕。喉头“咕嘟”了一声,“王爷。”却不知该说什么。

裴靖并不在意,捏着段韶华的指节有一瞬间的收紧,“说到底我都糊涂了,他到底派过多少人刺杀过我多少次。”

这一言可如响锣,段韶华狠狠一颤,骨肉血亲,怎会下此杀手。

裴靖自然知道此话包含了什么惊天之秘,他侧过身抬起一只手,顺着段韶华的眉间缓缓滑落到喉间,“本王若是死了,你会怎么办?”

字字好不震撼,但很快又平静下来,“必定举国哀悼,草民亦是。”

裴靖似笑非笑,“本王若死了,笑的人应该比哭的人还多。”

说不清是讽刺还是憎恨,段韶华静静听着,感觉的不只是裴靖身上的寒冷。

民间早有传闻,当初先皇册立太子之时,现在的天子和靖王爷的呼声一直不分上下。虽然现在木已成舟,可靖王爷的势力照样是不可小觑。

莫非,就为着这个原因?

哪怕已经坐上了皇位,可顾虑不减。

虽然段韶华从未涉及过皇家之事,可那万人之上的龙椅自然是人人都想坐得。古往今来,记载在史书上血流成河的惨剧何曾少过。

他自顾自猜着,颈间一下刺疼,裴靖似乎得趣,还拿指甲缓缓转着圈。

亲耳听了这等天大的秘密,裴靖只要再一施力,段韶华就必死无疑了。

却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段韶华毫不担心自己会一命呜呼。他努力盯向裴靖的脸,向他道:“王爷,那我可否问一下,那个人是不是袁家漳?”

裴靖举眸,凝重的氛围将他圈成一个雕像,“你倒还记得。”

“自不敢忘。”

段韶华很想问袁家漳是不是他的安排,但一想其中涉及的危险,还是住了口。只是话已出口,再蓦然沉默,那太刻意了。

最后,他以着试探的口吻道:“王爷可否告知,他的天下一人是谁,也是皇上吗?”可是买卖官职,这种事也太过荒唐。

闻言,裴靖果真摇了摇头,有些讽刺的一笑,“是跟他一样的阉人。”

段韶华诧异,“是皇上身边的。”他斟酌用词,“是伺候皇上的公公?”

裴靖并未答,也等于默认。

古有宦官祸国,至今日,看来也未有不同。

短短几刻,段韶华所受的惊讶实在不小。当日百思不得其解的关窍,现下也渐渐明白过来。

若不是听靖王爷亲口所说,这种颠覆朝野之事,恐怕无一人会信。

又或许,大家本就心照不宣,但无人敢言,更不敢信。

段韶华暂时沉在了这种震惊和不敢置信中,天晓得,他都听到了什么!

但是,靖王爷他为何要将这种事告诉自己?

总不会,自己成了个倾诉对象?

但转而一想,想到裴靖日夜都要活在这种算计这中,还要算计着别人,日夜提防被害,亲生兄弟也不能尽信。所谓天皇贵胄,果然非常人所能担当。

他满怀感慨的叹息了一声,恰如其分的落到裴靖耳中。

裴靖敛容,双眼微微一眯,锋芒泄出。

他捏住段韶华下颚,二人靠得极近,呼出的热气都喷到了对方脸上。

段韶华眨巴双眼,这样的近,他似乎看到裴靖的双眸。幽深似古井,冷得人打颤。

“犟驴。”裴靖似笑非笑,“连这等大事你都知道了,你说你还能不能活?”

段韶华似乎并不意外,微微抿唇,“有王爷在,我怎敢拿朝廷大事开玩笑。况且就算真的说了出去,其他人也只回当我是个疯子。”

这也的确是实话,裴靖松了手,重新躺下。

过了一会,他又把玩起段韶华散在枕上的头发,“可是你已经知道了这等秘密,将来若是带出了府,本王要如何放心。”

这一次段韶华更是无法平静,如乱石落海,似兜头一桶冷水而泼。

看来这种事,还是当个半真半假就够了。

“王爷。”他努力持笑,“王爷不过是跟草民说了个笑话,草民自然也不会认真。”

裴靖轻笑了一声,一手搭在了他身上,此后无言。

正文 第61章

大雪连落了好些天;漫天的鹅毛大雪飞舞;一走出屋子看到的就是银装素裹的世界。那些天里,除了雪白再未能见其他颜色。

只是那踏雪寻梅的美景段韶华是不再领略了,惟恐观到兴处;却又有了个意外。

他最多的时间只是呆在屋中,赏雪也好,看书也好,反正他最大的作用也只是等到了晚上靖王爷来的时候。

只是现在与靖王爷说话;无时无刻都得绷紧了神经;句句斟酌;小心翼翼。裴靖是调侃也罢;认真也有;总算段韶华觉得话里有话。每刻的相处,只有累人二字。

很快的,随着飞雪而来,就是新年。

普通人家也要张灯结彩的庆祝,靖王府自不必说。

那些日子整个王府都沉浸在忙碌的喜悦中,为着即将到来的新年,四处皆见一片欢腾。

春节,自是人人都翘首以盼的,在这靖王府中更是要大庆一番。段韶华或许比之任何都要高兴,不只是因为新年的喜气洋洋。过了这一个春节,也意味着离他出府的日子又近了一步。

这般随着喜庆,却也疏了防范。

随着喜庆的传染,东儿整日里都忙忙碌碌的,收了赏赐入库,还要教着丫鬟规矩。她本是专门伺候段韶华的衣食起居,这一到新年,却毅然成了院中女管家。

段韶华曾笑她“巾帼不让须眉”,叫东儿红着脸跑开。

年三十晚上,宫里头已经摆了宴席,靖王爷一早就去了宫中赴宴,按着规矩恐怕得到了午夜才能回来。

白日里,裴靖在不在府中对段韶华来说根本没什么关系,但或许今夜是年三十的缘故,得知靖王爷进宫的消息还是不免松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说今夜还是值得庆祝,若见着裴靖恐怕又要不欢而散。

一早就让东儿热了菜,烫了酒,聚在桌边同饮。一同等着守夜。

起初与段韶华坐着饮酒,东儿实在是不适极了,总是拘着僵着。直到数杯热酒下肚,暖了身子,又说上了许多,这才渐渐放松起来。

二人一起吃罢了“年夜饭”,筷子刚落,东儿又摆上一早准备好的瓜果点心。说笑间吃去了大半。

夜色越发的浓厚,不过因为靖王府从里到外的亮堂,冲去了黑夜的寂落,只映着一张张满是喜色的脸。

主仆二人在说笑间等着新年的到来,不过时光难耐,段韶华等了一会就开始泛困。东儿琢磨着为着提神,又提议了打马吊。

段韶华许久没过娱乐,顿也欢喜的应了。正想找上几个丫鬟小厮一起,忽听了院中的脚步声急促。

正是疑着,只看一个小厮探得头来,带了些急色道:“公子在就好了,王爷刚从宫里回来,想要见公子一面。”

段韶华诧异,东儿也愣在原地。平日也就算了,可今晚是年三十,难道王爷还想跟一个男宠一起守夜。

随即又被否定,或许只是为了其他的事。

“我这就去,还劳王爷稍等。”段韶华应下,换了鞋袜,披了斗篷,忙跟了小厮而去。

大雪连落了几日,王府的下人日扫夜扫,道路两旁都是成堆的积雪。道路是通顺了,但是路面还是被冻的有些湿滑。走快了些,滑倒的可能性还是十分的大。

寒风刺骨,段韶华裹紧了斗篷,望着前方小厮的身影,呐呐问道:“王爷不是去宫里了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小厮听他发问还挺稀奇,回过头笑道:“回公子的话,往年都是到了深夜才回来。今日似乎是圣上的身体略有不适,这才提早结束了晚宴。”一顿,似乎是觉得这么说有些不恰当,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圣上的心思谁有能猜得透,许是被什么大事给牵制住了吧。”

听着也是有理,段韶华却认真在了圣上身体不适的几个字中。记得梅园那一次皇上还是红光满面,这才过了几日……

正想的出神,冷不防却听了小厮一声尖叫。段韶华始料未及,脚下没停住正一头撞上了他。

原来是小厮答着话,没注意到前头路上碎冰,脚一滑就摔了下去。连着段韶华也一头倒。

二人姿势狼狈的各摔了一跤,地上又冷又硬。可还没得回过神来,又闻着一股焦灼味。

小厮已经叫了起来,段韶华就觉得身上一热,低头一看斗篷的一角正盖着灯笼,已经烧了起来。

一惊,忙解了系绳。那厢小厮已经跳将起来重重踩了几脚,火势还小,几脚下去已是灭了。

好歹是松了一口气,段韶华从地上站起,却是满身尴尬。斗篷给烧了一角,身上也沾着不少污尘。这副模样走下去,到了王爷面前也是个笑话。

段韶华喘着气,有些尴尬。

那小厮也是满面惊恐,立跪了身给了自己左右两个耳光,连连喊着该死。

段韶华忙让他起来,倒不是在意这个,只有些无措道:“雪天路滑,也不干你的事。只是我现在这个样子去见王爷总是不妥。不如你先行一步,告诉王爷我要晚些才到,我先去换身衣裳再来。”

小厮想着王爷的话是要他把段公子快些带来,可现在弄成了这样,也是没办法的事。略一思索,只好点头应了。

他急着回去禀告王爷,段韶华抖了抖那件还冒着黑烟的斗篷,也大步去了。

担心让王爷久等,更怕他借着此事又生他意。段韶华步子迈的大,没一会就走回了院中。

房檐上的灯笼还亮着,段韶华团了团手上的斗篷,走了前去。

他正要推门而入,却突的停了脚步。

房中烛光还亮着,他怔怔,又有些迷糊,他记得临走的时候似乎是熄了蜡烛,又似乎没有。

他不再猜测,干脆直接推开了门。嘎吱一声,入目皆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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