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道-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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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将离忙道:「拔出天玄的时候,长瑄只是阿青而已,他根本不知道这些事情。」
「不错,正因如此,天帝才没有立即处罚文昌帝君。只不过,若是事情没法了结,恐怕……」
话未说完,将离已经著急地离开了,武德星君见状,无奈地摇头,「毛毛躁躁的性子,什麽时候改得了。」
武德星君作为三太子的老师,对於三太子的性情也很了解,看到将离刚刚的神情,便猜到他是如何打算了。他不禁皱眉,自言自语道:「哎,又要给长瑄通报消息了。」
眨眼工夫,将离已经赶到天帝的大殿,看到小儿子匆匆忙忙地赶过来,天帝不免疑惑,「将离,你怎麽来了?武德星君说你身体不适,我便没有派人把你叫过来。」
话音刚落,将离突然跪倒在地,恳求道:「拔出天玄的事情并不是文昌帝君的错,文昌帝君根本不知道天玄的事情,他也是为了救我才会出此下策。若是天帝真要处罚,将离愿意一力承担。」
「混帐,你在胡说八道什麽,你在凡间做过的荒唐事,我已经不予理会了,现在又想做什麽?」
「将离知道,此事必须有一个了结,不然的话,天帝是不会放过文昌帝君的,不是吗?」
天帝沈吟片刻,许久才道:「不错,即便文昌帝君不知情,也确实是他亲手犯下的错,若是缺口不能补上,那就只得……」
「除了天玄之外,将离知道另有一个办法可以补上缺口,将离愿意以身抵挡……」
「住嘴,你难道不知道,这是不要命的事情?」
眼见天帝一脸怒色地对著自己,将离仍是不改执著的表情,他严肃地说道:「这是将离心甘情愿的,望天帝成全。」
天帝气得说不出话了,好半天才问道:「就为了文昌帝君,将离,你值得吗?」
将离不由得笑了,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自己知道值得,那就是值得了。天帝不知,当年放出飞龙之事并非文昌帝君所为,他既然愿意替我顶罪,我保护他一次又何妨?」
天帝冷笑,讥讽道:「如何值得?他替你顶罪,不过取消仙籍罢了,若是你真的以身抵挡缺口,岂不是丢掉性命?」
将离不答,使劲地磕了三个头,如此用意自然明了。
天帝气恼不已,指著将离骂道:「你非要把天庭搅和得一团乱才甘休吗?你自己做过什麽事,自己应当明白,真要论起处罚,我怎麽会放过你。好,既然你想护著文昌帝君,我就成全你,来人……」
话未说完,已经有两位天兵天将走上前,准备把将离押去天牢。这时,只看到文昌帝君匆匆赶来,脸色苍白地望著大殿之中的人。
「天帝,拔出天玄的人是长瑄,与三太子没有丝毫关系。」
闻言,天帝冷笑,「没有关系?你们搅和出这麽多事情,还敢说一句没有关系。你跑到这里做什麽?难道忘记答应过什麽事?」
文昌帝君一时语塞,想了一会儿,竟是神色清明道:「不错,长瑄确实没有忘记,可是,长瑄也忘不了三世轮回的经历,还有当年在天庭的千年……」
文昌帝君如何不知,天帝之所以逼他假装失忆,就是要断了三太子的念想。可是,千年的相守,三世的追逐,他如何能忘记这个人,他装得了一时,装不了一世,尤其得知三太子竟然妄图以身封印结界,文昌帝君怎麽舍得放手。
「住嘴。」
天帝匆忙打断,可惜,将离已经听明白了。他震惊地看著天帝,然後又看向长瑄。
「你没有忘记,可是,为什麽……」
「够了,你们想要气死我吗?好好的天界三太子,好好的文昌帝君,非要折腾出这麽多事,两百年来可曾平静过?」
将离略微思量,便猜到前因後果,天帝吩咐长瑄假装失忆,不就是为了斩断他和自己的关系?
就在将离走神的时候,长瑄神色凝重地看了他一眼,不禁淡淡地笑了。再次抬头,面对天帝的目光,他恳求道:「天帝,若是非要以仙家的身躯堵住缺口,长瑄甘愿弥补自己的过错。」
天帝冷笑,讥讽地问道:「文昌帝君也糊涂了吗?寻常的仙家之躯和天界三太子如何一样?」
向来能言善辩的文昌帝君竟然说不出话了,斯文儒雅的面容涨得通红,想到将离的那番话,想到那株千年雪葵,他第一次慌乱无措,急得满头大汗。
与此同时,将离反而笑了,他握住长瑄的手,张扬地说道:「长瑄,我说过的话就一定能做到,只要你没有忘记我,替你担待惩罚又如何,这是我心甘情愿的。」
念及千百年的纠葛,长瑄如何能甩开将离的手?
他看著将离的脸孔,彷佛觉得他变得不一样了,却又还是当初的那个人。
他无法忘记在天庭的千年相守,更无法忘记在凡间的几番相逢,「阿青」记得的,他也记得,他爱著的,「阿青」也爱著。
当初,他在张府的院子里,第一眼看到将离的时候,就知道这个人是不一样的。然而,笨笨的脑袋想不了这麽多,只会傻傻地缠著那个人。三世轮回,都斩断不了彼此的纠葛。
感觉到将离握紧了自己的手,长瑄总算回过神来,他恍恍惚惚地望著对方,千百年的纠葛彷佛在眼前浮现。
察觉到将离暗藏的紧张,长瑄不禁笑了,胸口的沈闷渐渐消散,一股淡淡的温情从心底溢出来。长瑄放松眉宇,脸上浮出淡淡的笑容,俊雅的容貌顿时生出几分神采。
「嗯。」
长瑄紧紧地握住将离的手掌,沈默半晌,忽而又抬起头,脸上带著肃然的表情,他拱手恳求道:「长瑄愿意与三太子共同承担责任,请天帝成全。」
「荒唐,你们看看自己做过的事情,两个人搅和了上千年都不够?真当我老糊涂了,什麽都不知道?」
听到天帝说得如此明了,长瑄仍是面不改色,神色认真地看向天帝,目光全无畏惧之色,一字一句地说道:「长瑄愿意接受天帝的惩罚,无论如何,只要可以和三太子共同进退,长瑄都心甘情愿。」
天帝脸色一沈,厉声喝斥道:「文昌帝君,你何时变得如此糊涂?」
长瑄转头看了将离一眼,那双桃花眼含著浓浓的笑意,满目的温柔和深情。再次对应天帝的时候,长瑄的神情越发坚定和执著,他答道:「若是与三太子在一起就是糊涂,长瑄已经糊涂了一千多年了。」
「住嘴,你们还想说到什麽时候?」天帝气得火冒三丈,却又不舍得把将离赶去堵住结界。看到跪在面前的两个人,他更是感到烦躁不已,不管自己怎麽责骂他们,两人仍是没有动静,乖乖地跪在地上,一口一句愿意承担责任。
这时,太上老君匆忙赶到,捧著一堆书册,高兴地说道:「回禀天帝,老臣找到办法了。」
「快说,什麽办法?」感觉到天庭又要震动,天帝也不免著急了。
「既然可以用天玄封印,其他上古神物也应该拥有同样的作用,只不过,当年天界与妖魔大战的那一次,不少神物跌落凡间,能够找回来的只有天玄而已。」
天帝暗自思量,问道:「你是说,只要找到上古神物即可?」
「不错,在此之前,我们可以聚集众仙家的法力,暂时堵住缺口,即便挡不了千余年,上百年还是可以的。」
天帝点点头,吩咐天兵天将赶紧把众仙家叫到大殿。然後又故意板起脸孔,摆出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余光扫过将离和长瑄。
看到两人一脸的若无其事,没有欣喜,也没有害怕,天帝不禁生出怒火,气恼道:「你们两个人不是要将功赎罪吗?正好给我下界寻找上古神物,省得我看著心烦。」
将离扬唇一笑,悄悄地握紧长瑄的手心。天帝实在觉得刺眼,冷笑地瞪向将离,将离非但没有松开手,竟然得意地回望一眼,气得天帝压根不打算搭理。
过了一会儿,天帝总算缓和了心绪,他不耐烦瞪了将离一眼,随後又看向长瑄,语气嘲讽地说道:「文昌帝君啊,想不到你聪明了几千年,结果,非但是栽在小儿的手里,还做了一世的傻子,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看到将离紧紧地握著长瑄的手,天帝气极而笑,无奈地说道:「罢了,你就好好看著我这个没用的儿子,省得他又闯祸了。」
闻言,将离嘴角含笑,挑眉看向长瑄。长瑄脸上一红,低头不敢与天帝对视,一本正经地拱手道:「长瑄必当不辱使命。」
(0。2鲜币)轮回道出书版 33(完)
尾声
事隔三年,岳西山顶又栽种了一株千年雪葵,小小的雪葵就连叶子都没长出来,脆弱地随风摇曳著。
文昌帝君站在岳西山顶,屈指算出今夜又要起风了,他小心翼翼地在雪葵四周设下结界,保护雪葵不受寒风摧残。
「小笨蛋,我给你买了糖葫芦,要不要吃?」
忽然,长瑄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他转身望去,将离手里拿著糖葫芦,正笑吟吟地走向自己。
「三太子莫要胡说,长瑄对小孩子的玩意儿没有兴趣。」
将离皱了皱眉头,故作为难道:「真是如此?我记得天帝曾说过,文昌帝君什麽都记得。」
说罢,将离坐在雪地里,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笑著说道:「过来坐啊。」
长瑄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得坐在他的旁边。
将离忍不住动手动脚,搂住了长瑄的腰部,长瑄的身体略微僵硬,却没有把他推开。
「长瑄记不记得,我们当初在这里说过的话?」
不等长瑄回答,将离突然亲了一口他的嘴唇,得意地说道:「当时,有一个小笨蛋就是这麽占了我的便宜,他说,他要永远和我在一起,一辈子对我好。」
长瑄冷冷一笑,毫不客气地说道:「三太子也会被人占便宜?」
将离笑而不答,从腰间拿出一个酒壶,仰头猛灌一大口,然後又递给长瑄。长瑄并不推辞,抿了一口酒,细细地品尝。
「千年雪葵酿制的酒,果然是世间少有的佳酿。」
将离看了长瑄一眼,又低头摆弄起这株雪葵,调侃地说道:「何止是占了便宜,从今往後的几千年都是他的了。」
长瑄一愣,神色认真地看向将离,只见将离轻笑道:「长瑄,你当年进入轮回道的时候,我就对你说过,等到你转世轮回之後,我只喜欢你一个人,一辈子都对你好。」
长瑄不吭声,目光细细地打量著将离的表情,这麽认真,这麽执著,哪里还是当年的风流太子。
「嗯。」
长瑄接过糖葫芦,忽而又笑了,他握著将离的手掌,轻轻地吻著对方的薄唇,将离一下子就明白他的意思,使劲地搂住削瘦的身体。
「我给你亲过了,你也要一辈子对我好。」
长瑄笑而不答,从将离的怀里挣开,他小心地取下一个糖葫芦,放进将离的嘴里。将离得意地笑了,再次搂住长瑄,把糖葫芦送进他的嘴里。糖水在两个人的唇舌之中渐渐化开,甜腻的滋味几乎就要溢出来。
「长瑄,你真的没有话对我说吗?」
将离的眼眸里满是柔情之色,他笑吟吟地看著长瑄,言语中带著些许期盼。
长瑄无奈地笑了,颇有几分拿他没有办法的意思,放纵自己靠著将离的胸口,长瑄答道:「过些日子,我变成阿青的模样,我们一起回去看看爹娘吧。宣城的美酒佳肴,难道比不得糖葫芦的滋味?」
闻言,将离越发搂紧长瑄的身体,他毫不顾忌地笑道:「能与长瑄许下一辈子的誓言,也不枉费我的三世相守。」
相爱千年,追逐三世,刻入血骨的情意,岂是轮回道得以阻隔的。两百年的守候便是为了此刻,既然能够情意相通,如今又有何他求?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