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知错-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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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舍稚仙听到除夕夜里几个字,心里一跳,略微有些不高兴,趴在厚厚的垫子上抱着个软枕滚了一圈。
“恩师问这个做什么?”
紫鸢也就不说话了,只立在一旁。
“你是怎么答的?”洪舍稚仙挑了挑眉,随意问。
“因为当夜里送出来的布巾上有血,王爷手上又有伤,所以奴婢就说,王爷不小心受了伤便罢……”紫鸢照实说,心里也明白,即使这么说,那笑眯眯的沐相多半也是心里有数的。
洪舍稚仙倒是愣住,好奇道:“那是我咬的。你们没看出来?”
三人都傻眼,不知该说什么好。当夜他们虽退到殿外,可是侍卫和守在外面的他们都听得一清二楚,皇上哭了,后来埋怨王爷的那些话也听得真切。
第二日皇上发烧,给他换衣裳擦汗也看得见身上痕迹。众人心里都有数,倒是当事人全然没了一点顾忌。
见三人这样的反应,洪舍稚仙拧着一双漂亮的眉,转过头耷拉下脑袋,活像是只可怜的小狗。
“朕又不是故意的!”说着便拿着书本径自看起来,谁也不理会。
数日后,洪舍耘煊开始忙碌起来,整日里都见不到人,要不然就是匆匆忙忙用午膳,再或是坐了一盏茶不到的功夫,就又离开。
接连的好天气使得皇宫里也暖洋洋的,上次出宫一趟回来,沐相倒是记挂着他的学业,又差人送了几本典籍进宫与他研读。
趁着春日里的好天气,不舒展筋骨倒是有些浪费,恰好洪舍耘煊今日忙碌不曾顾忌洪舍稚仙的学业,他只管有时间就研究手里这本御风十式。
洪舍耘煊满面春风走进来,洪舍稚仙眼明手快将秘籍收好,转头对着来人就是一个微笑,“皇兄怎的有空过来?”
“怎么,几日不见,丝毫也不挂念?”洪舍耘煊搂着他坐下。
洪舍稚仙无辜道:“不是昨日还一起用了晚膳?”
洪舍耘煊苦笑了下,他无时无刻不想着待在他身边陪着伴着,他倒好,全然没当一回事。
“怎么了?累了?”
“没有。只是马上就要春耕,西南大片地域都干旱,却不知如何是好。”
洪舍稚仙点点头,“皇兄很担心?”
“粮食是民生根本,若是年初就干旱,等到了冬季拿什么温饱?春种一粒黍,秋收万颗子。”洪舍耘煊这么说着,又挑起嘴角笑道,“所以这段日子辛苦一阵子,等京城的事情尘埃落定,咱们就亲自下江南一趟。”
洪舍稚仙眼前一亮,“皇兄是想亲自去?”
洪舍耘煊但笑不语。
“皇兄是想将长江水引到西边缓解旱情?”
“聪明。”
“而且还准备带着我一起去?”
“你说呢?”
“沐相应了?”这一点很重要。
“沐相不答应也不行。”洪舍耘煊此番话说出来轻巧,其中又有多少瞒着他,却说不清楚。
“太好了!我们何时出发?”
洪舍耘煊抓住他禁锢在怀里,“出宫的事非比寻常,还需从长计议,也有众多事情需准备妥帖。况且此行可不是去玩,哪里能说走就走?”
洪舍稚仙难掩失望,“那何时能启程?”
“起码还要数日准备,然后等沿路打点,也得几日。”洪舍耘煊看着他粉嫩的唇色,忍不住抱住了轻尝了一口,“你要乖乖听话。”
洪舍稚仙看着他,抿唇不说话。半晌别过头去,闷声道:“外面是什么样子?江南又是什么样子?”
“皇兄也不知道。”
“……”
二人自小一起长大,自己去过的地方,对方也去过,没去过的地方,对方也没去过。
洪舍稚仙只觉得兴奋的不得了,整日里高兴的见人就笑。
洪舍耘煊不由头疼,心道不该这么早告诉他,应该临出发了再说,也省得他整日里坐立不安,在眼前晃来晃去。
官员们回朝之后,洪舍耘煊趁着闲暇去了一趟大营。
他骑着一匹高健的黑色大马进了军营,身后一小队侍卫跟着他下马。一地烟尘中,颜槊的声音传来。
“奶奶个熊!再多话就全给我背沙袋!”
洪舍耘煊愣了一会儿,随即笑了起来,随手将缰绳交给身边的兵士,向前走去。
颜槊正对着一个小兵吆喝。
“好些日子不见,倒是和谭将军一个腔调了。”
颜槊猛然转过头来,正见洪舍耘煊向他走来,连忙走过来道:“参见王爷!王爷怎么过来?”
洪舍耘煊看了他一眼,这个时候正是春寒料峭,颜槊穿着一身冰冷厚重的铠甲立在一旁,显得异常高大威武。偌大的营盘里,他手上拿着一把红缨枪,更是有一种说不出的英勇气势。
“你没回去?”洪舍耘煊随口问。
“回了。呆了三天就回来了。”颜槊松了口气,少时二人倒是没大没小,这是这些年,尤其是先皇仙去以后,洪舍耘煊性子也变了不少,二人也少有像从前一般静下来说话了。
“兵练得不错。”
颜槊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不远处操练挥戈的士兵,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嘿嘿,谭将军说了,偷懒的怕死的早点滚蛋。”
洪舍耘煊没说话,只慢慢顺着营盘走了一圈,忽然道:“骑一圈吧。”
“哦、哦!好!我去牵马!”说着一溜烟便跑了。
二人在营外草场上纵马奔驰,颜槊小心跟在洪舍耘煊身后,知道对方勒住马头,停在湖边。
洪舍耘煊拽着缰绳看向湖面反射的日光,有些心不在焉。颜槊倒也不问,只跟在一旁陪着。
“仙儿想去宫外看看。”
“啊?哦。”颜槊想了想,坦白道,“若是他身子好些,倒也无妨。兴许去过一次,也就没了兴致。”
洪舍耘煊不置可否,转头看了他一会儿,道:“选几个心腹出来,到时候随行。”
颜槊点了点头,“明白。”
、隐忧
洪舍稚仙让人将鸟笼挂在御花园中,手里捧着秘籍细心研究,偶尔嘀咕两句,也没人明白是何意思。
“皇上,喝杯热茶吧?”紫鸢见他一上午这么神神叨叨的,有些担忧。
“不要。你们别来烦朕!”说罢,转了个身背对着她,颇为不耐烦。
紫鸢不敢多说,直给端着点心的紫鹃使了个眼色。
“王爷说了,皇上若是闲着没什么事情可做,不如帮着看看奏折也好。”小李子这时候抱着一摞奏折过来,放到一旁的矮桌上。
洪舍稚仙万分不情愿的转过身来,盯着奏折看了一眼,“拿过来,朕看看。”
小李子连忙递过去一本。
洪舍稚仙看了一会,闷声笑了起来,“尚书省的李大人怎么这么倒霉?”
身边几人面面相觑。
“黄大人轿子里扔出来的香蕉皮,摔了八个人,其中好巧不巧,就有李大人。”
三人掩面而笑,给洪舍稚仙的这些折子里,向来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过是洪舍耘煊怕他平日里无聊,拿过来给他磨一磨时光罢了。
洪舍稚仙倒是一本正经,拧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拿起朱笔写写画画了一阵子。
小李子问:“皇上打算怎么处理?”
“朕让黄大人给这摔了的八个人汤药费。日后再也不许吃香蕉。”
三人笑了一阵,“这倒是个好主意。”
小李子又拿来一本。洪舍稚仙看过之后考虑半晌,先放下,又拿起一本来,然后忽然眼前一亮,在两本折子上都批了。
小李子忍不住好奇,又问:“这回又是什么?”
洪舍稚仙笑眯眯道:“中书省余大人和兵部的孔大人膝下都只有一个独子,都是栋梁之才。只是都尚未娶亲,想要朕为二人选一门好亲事。”
“哦,那皇上您怎么说的?”
洪舍稚仙万分得意,“他们两家都想结一门好亲事,二人又都是品貌兼优的栋梁之才,一拍即合,两家结为亲家,不是正好?”
小李子张了张嘴,连忙道:“皇上!这可使不得!”
“为何?”
这余大人和孔大人家都是公子,怎么能这么乱点鸳鸯谱?
“皇上,余大人家的大公子名叫余汗青,孔大人家的大公子名叫孔令书,都是男子,这……这不妥吧?”
洪舍稚仙想了一会儿,摇摇头:“朕知道。不可以吗?”
“倒也不是……”
“那便是可以。”
“皇上,你这样做,岂不是要断了两位大人家的香火?”小李子连忙道。
洪舍稚仙愣住,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小李子,你这是何意?”
紫鸢连忙打断,笑着道:“皇上,这亲事也要看缘分,这事还是让王爷来处理。这些奏折我看也不甚重要,待会儿奴婢交给淮公公带去御书房。”
不要他看奏折,洪舍稚仙乐得清闲,点了点头,复又抱着那本御风十式的秘籍来研究。
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阵清啼,洪舍稚仙抬起眼来,不远处一株梧桐上停下一对候鸟,正对着皇宫的楼阁殿宇鸣啼不已。梧桐光秃秃,嫩芽还只如米粒般大小,此刻看去,顿感春意盎然。
“御风十式……一如乘奔御风,登高纵跃,身轻如燕。”洪舍稚仙站起身来,对着天边粲然一笑,放下手里的书册。
他此刻穿着厚厚的常服,外面披着一件黑底银边的披风,身形轻灵,身体流畅一个轻跃,足见在廊外石亭角上轻点,便落在了远处梧桐枝桠上。
方欲伸手去抓那两只鸟,便听翅羽拍打的轻响,两只鸟见到他顿时受惊飞走。
洪舍稚仙正欲追上,树下却传来一阵熙熙攘攘的吵闹声,侍卫和太监宫女吓得失色大喊。
他叹了口气,对着对着树下道:“朕没事。你没别叫,吵得朕头疼。”
两个侍卫对着树上道:“属下这就上树带皇上下树。”
洪舍稚仙连忙抱住树干,“朕自己下来。”说着,垂下眼睛去看地面。“方才吵吵嚷嚷倒是没觉得,此刻站在高处,地下忽然像是旋转起来一般,他顿时觉得有些头晕,连忙闭上眼,紧搂着树干深呼吸。
“皇上?!”侍卫见状,吓了一跳。
当洪舍稚仙发现自己心里害怕的时候,已经不自觉开始唤起了那个人,“皇兄……皇兄……”
当两个侍卫小心翼翼上树时,洪舍稚仙睁开眼,树枝咔嚓一声脆响,他身子一轻,直直下坠,也都忘了害怕。
只觉身子落在一个坚实的怀抱里,落地之后顺势在地上滚了两圈以减轻力道。
那气息洪舍稚仙再熟悉不过,还没睁开眼,便搂着他的脖子叫:“皇兄!”
洪舍耘煊双眉微蹙,不知为何,眼神和面部都显得异常冷硬,两只手抓住他的胳膊推开,直直凝视着他的眼睛,声音里蕴藏了怒意。“看着我。”
洪舍稚仙不自觉身子一颤,仰头看着他。
方才,洪舍耘煊一走出大殿的门,便见洪舍稚仙轻盈一跃落到树上。赶来一看,一众人都失了魂。
“你方才在做什么?”
洪舍稚仙一动也不敢动,看了他一眼,小声道:“鸟……”
“你知道高处有多危险?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就想翻天了?”洪舍耘煊猛然太高声音,身边的人全都心里一跳,包括洪舍稚仙。“你好好呆在皇宫里,学轻功做什么?!”
“……”洪舍稚仙低下头来,闷声道,“我平日里没事,学来玩儿……”
洪舍耘煊焦躁的抹了把脸,厉声道:“你平日里无所事事,我何曾责备过你?!我只盼着你每日乖乖听话!不要给我惹麻烦!你知道我每日有多少事情要操心,现在还要成天提心吊胆看着你!往日身子不好,整日担心你的病,现在又要担心你胡来!你能不能替我想一想!”
洪舍稚仙傻傻看着洪舍耘煊抓着他的胳膊,整个人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暴怒着,咆哮着。
他没有办法理解那一刻洪舍耘煊看到他轻盈一跃落到树上时的心情。
那一刻的洪舍稚仙,犹如一只挣脱了牢笼的鸟,向着轻灵如洗的广阔天空而去,决绝而又执着,给人一去不返的错觉。
偌大的皇宫,似乎在那一刻,已经没有了羁留他的天地,而站在这里的洪舍耘煊,没有任何力量阻止。那种可望而不可即的感觉太鲜明而刺激,几乎叫他觉得心里的痛觉是实质的利器造成,伤在致命处。
洪舍耘煊承认,这是他近来隐隐觉察的不安和忧虑。
他抬眼看着洪舍稚仙的表情,回过神来。那眼神竟是带着惊讶,忧虑,悲伤,以及……恐惧。
洪舍耘煊闭了闭眼,恢复一脸的温和表情,用披风将人裹紧,打横抱起,放在软椅上,轻声安慰道:“对不起。没受伤吧,有没有哪里痛?”
洪舍稚仙犹豫着看着他,欲言又止。半晌,摇了摇头。
洪舍耘煊点点头,对众人道:“都下去吧。”
众人悄声退下,余这兄弟二人静静坐在园中,两人一言不发。洪舍稚仙任由对方抱着他静静坐着,也不开口说话。
洪舍耘煊失神的想,已经拥有了他,为何还会像这样患得患失?他不明白。
低头去看,洪舍稚仙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静静看着远处那棵梧桐树树梢上的那片天空发呆。洪舍耘煊心里猛然一紧,开口道:“怎么了?”
洪舍稚仙将脑袋埋在他的怀里摇了摇头。
洪舍耘煊知道他这样多半是难过了,只得一面自责,一面不知所措。
晚膳的时候,洪舍稚仙还是一副失魂落魄的表情,没吃多少便摇头。
沐浴过后坐在床榻上失神,洪舍耘煊进来,他似乎丝毫不曾察觉。
叹了口气,坐在他身边,洪舍耘煊尽可能温柔的抚摸着他的面颊道:“怎么了?是不是生气了?皇兄道歉。”
洪舍稚仙抬眼看着他,抿唇低下头道:“没有。”
洪舍耘煊笑了笑,伸手将他抱在怀里,在他耳边吐息着道:“那就好。”说着,随手拉上床帐,翻身压上。
洪舍稚仙愣了一会儿,躺着没有动弹。看着洪舍耘煊伸手解开两人的衣裳,心里有些害怕。刚抬起一只手放在对方胸口上,便顿住,不知道是要推开还是抱住。
过了一会儿,忽然问:“皇兄喜欢进到我里面?”
洪舍耘煊怔愣了一会儿,闷笑一声,用力吻他的脖子,在他耳边道:“喜欢,仙儿里面很舒服。”
洪舍稚仙想到洪舍耘煊那句“我只盼着你每日乖乖听话!不要给我惹麻烦!”忽然眼睛一热,用力点头道:“我不怕疼!不怕疼!”
洪舍耘煊心里感动又怜惜。从下午开始,他就想这么做。似乎如此,才能安下心来。
洪舍稚仙抱着他的脖子,张开嘴任他的舌划过齿列,连着津液交缠着的舌头激切搜索着口腔中的每一个角落。这种侵略感叫他身体微微发抖。
拇指揉捏着胸口的红樱片刻挺立,点缀得大片皮肤越发妖冶美丽。洪舍耘煊粗喘着放开他,伸手摸了药膏来润滑,这之间,洪舍稚仙顺从的转开两条腿,半睁着眼睛看他。
洪舍耘煊低头对着他身下颤巍巍抬头的欲望笑了笑,用唇齿抚慰着,气氛除了热烈,似乎也有以往所谓曾有过的奇妙味道。
洪舍稚仙面上绯红一片,张开嘴喘息了一阵,便觉洪舍耘煊一个挺身进入,他轻呼一声,咬住牙齿。
洪舍耘煊见到他这番隐忍的反应和绝佳的敏感身体,顿时把持不住,扶住腰身抽动两下。
“嗯……嗯……”
洪舍耘煊压住他的腿根,俯身不住亲吻着他,腰身不住挺进。不时溢出的破碎□更加冶艳,如同陈酿的酒,隐约透露出的芳香,熏然如醉。
身体的碰撞让汗水在这寒夜里蒸腾,摇摇曳曳落在交缠的胸膛上。
洪舍耘煊强烈的满足着这种全部占有的过程,犹如一口空空如也的杯子,被慢慢填满。
“疼不疼?疼就告诉我……”
洪舍稚仙不知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知是舒服还是难过。
、离宫
洪舍稚仙只觉得晃花了眼睛,身体如同一叶扁舟,在暴风雨里摇摇荡荡,洪舍耘煊的眼神炙热而宠爱,身体紧密相连的地方麻木的痛着,隐隐又不光只是痛,还有些别的,牵扯着五脏六腑的激烈感受。
“唔嗯……慢一点……慢……”洪舍稚仙抓住他的胳膊用力摇了摇,说话的片刻,身体跟着一阵收缩,便觉体内注入一股灼热,他被烧伤似地浑身一颤。
洪舍耘煊粗喘着亲吻他的肩头,深埋在身体中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