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知恩图抱-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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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要怎么做?”伊登峻挺的眉峰缓慢地皱了起来。
年轻人无所谓地看着看着他,像是某种无声的交流或是僵持,最后依然是那么于己无关的语气说:“这个游戏不能给你们太多提示——我只能说你们有三个月时间来找到答案。”
说完,年轻人利落地转过身就准备离开。
“我们不是来自这个时间!”
伊登攥着拳头,手上的青筋都绷紧凸出了。他知道这句话就是一次豪赌,赌这座宫殿的主人真的不是人类,赌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就是宫殿主人。
话音落下的瞬间,年轻人迈开步子的动作也停住了。
他第一次认认真真地上下打量了伊登和费迪南一通,眼中的情绪变了几变,最终定格在奇怪的兴味上。
伊登小心翼翼地在心底长舒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这算是赌对了。
转身离开之前年轻人轻慢地说:“来吧,让我看看你们和其他人有什么不一样。”
艾布纳叫cut的时候,镜头正定格在秋斐白半侧的脸上——眼中流云般不定的情绪和嘴角似笑非笑的一点弧度,在那张令人惊艳的颜上,融合成一股独属于麟君的气势。
直白的,让人觉得危险却又无法拒绝的矛盾感。
秋大少听见这条过了的消息只想把衣服给扒下来,虽然这不现实,不过这不妨碍他可以先把后面长长的衣摆给弄起来,但是他还没来得及这么做,已经被扑过来的亚当的冲击力向后踉跄了两步才堪堪站稳。
“亚当,你干嘛?这样很重好不好。”
“亲爱的秋~我一定要向你表达一下你这个造型给我的震撼。我之前居然都没有发现你和沈一样都是这么磨人的小妖精!”
秋大少囧雷囧雷地看着还一脸荡漾的亚当,实在是说不出谢谢两个字。
这时沈泽渊走了过来,直接一把摁住亚当的脸把他推得远远的,然后无比善解人意地帮秋斐白把地上的衣摆给抱了起来。
“沈、沈,你这样对我真是太伤我的心了!”
那边被搡开了的亚当一副幼儿园被小盆友们排挤的熊孩子悲愤表情冲连赏给他一个眼角余光都不肯的沈泽渊嚷嚷开。
“这样是不是感觉舒服了?”
完全不搭理被推开的亚当,沈泽渊抱着秋斐白衣裳下摆问他的样子认真又带着点奇妙的不满。
秋大少觉得很是尴尬。
沈泽渊问他话的神情就像是在做lady first,如果他是个女人恐怕也不会这么别扭。
就在他还迟疑着怎么回答能让感觉不这么古怪的时候,亚当已经愈挫愈勇地再次扑了过来。只是他这次扑击的目标是沈泽渊。
“哦亲爱的沈,你对秋绝壁是真爱啊。”
限于外国人说中国话总是捋不直的舌头,绝壁两个字亚当只能含糊地一带而过。可这同样不妨碍他大型犬一样地扒在沈泽渊背后手舞足蹈地好像要去指挥一支交响乐。
而沈泽渊在这种起码负重七十公斤的情况下,居然还是能保持一动不动的站姿,从头到脚地忽视背后那只八爪鱼。
秋大少这时不得不挂着额头上一排隐藏的黑线冲着沈泽渊说谢谢。
他实在是无力向一个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的国际友人吐槽。
然后发现自己被无视了的亚当很快地就抛弃了这两个不能一起快乐地玩耍的小伙伴,撒丫子去找摄影玩了。
只剩下秋斐白和沈泽渊在原地面面相觑——自己的戏服下摆还在别人手里,而沈大影帝甚至完全没有挪个地方的意思啊。
在秋大少眼神开始发飘,即将神游太虚的时候,忽然看见对面的沈泽渊微低着头轻笑了一下。
“我听阿姨说,如果你觉得麻烦了别人就会下意识地退步,看来是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沈泽渊此人
秋大少拧起了眉。
这句话如果是由相熟的余茜说出来,秋斐白只会理所当然地对她说这是绅士的修养。但是现在这话是从还不算熟悉的沈泽渊嘴里说出来的。
秋大少不可避免地就想起了上一辈子自己头顶上的绿帽子怀疑还有沈泽渊一脚的事情。
所以沈大影帝毫不意外地看见秋斐白有些冷了脸色,如果不是衣裳下摆还攥在自己手里,估计秋大少一准是要拂袖而去的。
真的,是很相像啊。
当初艾布纳拿着剧本第一个找上沈泽渊,沈泽渊一通看下来,只有麟君这个角色,从一看见就确认非秋斐白不可。
直白又自我,偏偏私下为人其实相当和善,但是一旦碰到不可让步的事情就会把属于高于寻常阶层的自傲拿出来。
所以在得知艾布纳发给秋斐白的邀请是出演男二并且已经收到确认回复之后,沈泽渊还很是为此惋惜。
谁知道半路居然杀出周青彦这号人来,虽然歪打正着刚好符合了沈泽渊的第一想法,但是即使从来只有十七年前那么短暂的一次见面,沈泽渊也没有觉得秋斐白这个人陌生过。
这个人已经在心底被摩挲得光滑顺手,哪怕是那些棱角自己也能闭着眼细细地爱抚过去。
他了解秋斐白对演戏的认真,能让他放弃国际大制作还亲手推举,只有一种可能。
周青彦的资料被第一时间摆在了沈泽渊的案头上。
从家庭出身来看,这是个衣食无忧小康家庭被宠坏了的独子;从成长轨迹来看,因为外貌不错在学校很受女孩子欢迎,即使脚踩几条船被发现,居然也能摆平到没有人揍歪那张脸;从出道历史来看,为了完成自己的明星梦和家里闹翻高考完独自北上,自视甚高不肯在片场打杂做群演总算是受了点挫折,然后在酒吧打工时勾搭上了一个小经济公司的副总勉强摸到了点门路,接下来的历史就是一路在各人的床上辗转腾挪,和秋斐白交往的时候,也起码和两个人藕断丝连着。
沈泽渊看完这份堪称现代娱乐圈快速上位史的履历嗤笑了一声,喜欢在他的工作室混时间的亚当听见他的反应迅速扔了手里的PSP凑过去,刚摸到一个纸边就被打开,只好委委屈屈地眨巴着两只眼冲沈泽渊无声抗议。
“有眼屎。”
“……”立马伸手擦眼角的亚当。
“我骗你的,”面色不变的沈泽渊对着更加委屈的亚当甩了甩手上的资料,“想看?”
趴在办公桌上胡乱点头的亚当正准备伸手去够,就看见桌后的沈泽渊施施然地站了起来。
“我家小斐白的黑历史是你能随便看的吗?”王八之气尽显的沈泽渊利用高度的优势把死狗一样的亚当从头鄙视到脚,然后弹着那叠纸话锋一转地问:“你说我要不要朝这小崽子勾勾手好让小斐白认清他的真面目呢?”
“你不怕秋把你当成奸夫吗?”虽说跟眼前这家伙认识了五六年,但是亚当依然摸不准沈泽渊的性格——明明看起来是个正常人,偏偏有的时候想事情的方向就迥异于寻常脑回路,例如绝大多数和秋斐白有关的事情。
“你这么一说……”沈泽渊恍然大悟醍醐灌顶状,然后瞄瞄亚当继续说道:“真难得看到你智商在平均值上的时候啊。”
可是沈大影帝还是觉得如果直接把调查结果匿名寄给小斐白怕他会多心,到底要不要勾引那个小崽子再让他身败名裂这种事情只是想一想就让沈泽渊不自觉地微笑起来。
结果还没等他真的这么做,关于秋斐白和周青彦分手的消息已经暗中在国内娱乐圈吹成了今年上半年的最大新闻的狂风。虽然一方面沈泽渊很是欣慰地觉得小斐白一脚踹了那个渣受真是普大喜奔的一件事情,但是另一方面又不免又有点惋惜自己完全没有上场机会。
这就导致他的曲线救国计划胎死腹中而不得不走直行。
可是直线实在是不适合喜欢背后搞阴谋诡计的沈泽渊,例如现在他就说错话了。
于是两个人只好以被抱住的衣服下摆为界两厢对峙。
幸好一旁刚刚欢快地去找摄影玩耍的亚当发现了他们的窘境,牢记自己被沈泽渊分配的插科打诨救火员职责又颠颠地奔回来试图缓解气氛。
就在这时,副导演盖文一声“开工,先拍第两百七十八镜!”解救了所有人。
几个人朝着第两百七十八镜的花园场景安安静静地走过去。
一直到走到地方,沈泽渊蹲下去帮秋斐白把衣摆铺下去,秋斐白才反应过来他都忘、了、这、一、茬!
他看着沈泽渊的发顶有点呆,因为沈大影帝的动作小心地像是怕碰碎了一个精致美丽的梦。
秋大少不由得脸上有点烧,除了觉得刚刚自己的反应太大有点小家子气之外,第一次被人小心翼翼地好似捧在掌心的错觉实在会令人恍惚。
这不能怪秋斐白,作为放养加穷养出来的秋家大少,从小到大很多时候他都得在和一群熊孩子的斗争中摔得七荤八素,还得为了五斗米的额外支出向余茜折腰。总的来说,秋斐白的成长史就是一部如何把豪门继承人养出格调养出内涵养出除了纨绔子弟一切恶习之外素质的成功之路!
毫无疑问,秋先生和秋太太做到了。
除了他们俩实在工作太忙,即使秋太太有心亲亲抱抱她唯一的儿子也没有时间这点遗憾。
所以虽然秋大少感觉得到自己在双亲眼中的独一无二如珍如宝,但是他真的没有享受过这种情绪,如果有一天化为实体会是多么动人。
然后,现在他感受到了。
沈泽渊搞定了衣摆站起来的时候还在腹诽艾布纳为什么会搞出这么难弄的服装,虽然他家小斐白穿起来的确是风华无双没错,但这不妨碍阴险为人的沈大影帝一边享受视觉美景一边唾弃导演。至于为什么不唾弃服装师?那是他亲亲未来丈母娘好咩!
不过等他看清楚秋斐白突然就有些微红起来的脸颊和神游的眼神,立刻就斜着眼神恶狠狠地瞪了旁边一直什么都没插上手的亚当两眼。
亚当只能疑惑又委屈地眨了眨眼。
这儿就我们三个,我什么都没干,要不是你丫乱放电他怎么会脸红!!!
沈泽渊阴冷的眼神如此说。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看了《僵尸世界大战》,实在搞不清当初怎么会有人说是烂片的,虽然里面的几个猪队友情节的确很让人无语,不过片子总体还是高出预期的。
然后今天午睡就又做了世界末日的梦。。。。整个过程真是严肃又正经,和我不正经的末日释邪完全是两个调调。搞得我又有点想写篇正经流讨论末世黑暗的文了。。。
脑洞开太大啊啊啊(╯°Д°)╯(┻┻
、关于沈泽渊此人(2)
从这里,我们就可以深刻地透过表象看本质了——沈泽渊这家伙绝不是什么好鸟!
事实上,对于沈泽渊能长成现在这样一副外表正直青年优质艺人的样子,就已经是老天爷开眼上帝管事儿了的一大奇迹了。
没办法,一个童年失欢在人生重要的童年时期遍尝人世黑暗的人,我们总是不能要求太高的。
总的来说,在沈泽渊父母双亡的六岁之后到十岁得到资助之前,那就是整个一悲惨世界的现代剧本。堪称见者伤心闻者流泪,放到电视频幕八点档上一播,那绝对是赚的一众观众的眼泪哗哗的。
对于这样与黑暗为伍过的人,似乎是不能太期待他能健康的、茁壮的、朝着阳光生长的。
当然,这是在他真的陷落于社会对立面无法自拔的情况下。
事实上,在一双朝着年幼的沈泽渊伸出的手出现在他视野中的时候,他已经坚定坚决且迫不及待地抓住了。
他是当年那一批受救助儿童里,惨到能让人一眼发现的那种。
即使从一个属于孩子的脊梁和心性来说,他已经勉力维持得不那么可怜了。但是秋太太还是第一眼就看见了他。
和所有哭着的、惊慌的、无措的孩子们都不同,年幼的沈泽渊从大巴车上下来的时候,就显得如此与众不同。秋太太几乎在一瞬间以为自己看到了一个被锁在孩子身体里的成年人。
这说明这是一个心智年龄远超同龄人、自尊心也异常强烈的孩子。
秋太太从来不去特地看那些受救助的孩子们的资料,就像当年鲁迅先生在黄包车夫面前消失的那个笑容一样——我们不能帮助到每一个需要帮助的人,更会为此觉得沉重。秋太太是个容易心软的女人,同时也是个凡人,她也有家庭有孩子,所以秋太太不敢去看那些全是用社会黑暗面做笔触写下来的资料,哪怕这些资料只是黑暗中很少的一部分,冰山的一个角。
但是当年的秋太太忽然在那一天对沈泽渊起了好奇心。
因为沈泽渊的记忆清晰——他记得他的家、他的父母甚至是为了遗产遗弃了他的亲戚们,所以他的资料很完善。
秋太太颤着手翻完了薄薄的几页纸,然后抱着秋先生大哭了一场,在回家之后又训斥了一通为了余茜而和别的熊孩子打架打得鼻青脸肿的秋斐白一顿——原因是你生活得这么幸福怎么还不听话!
秋大少莫名其妙地就因为一个别人家的孩子被教训了,他觉得很委屈。
明明是严格恪守绅士职责地帮余茜出头,怎么就被骂了?而且那个别人家的孩子是谁啊?
之后的事情都开始朝着新闻联播播报的方向发展了。
沈泽渊在斐秋儿童救助基金的帮助下开始像个正常孩子一样长大了。从坐进教室的那一刻起,整个人就像开了金手指外挂一样,满分拿到手软跳级到不想再跳。
然后他被带去做了个智商测试——一百八的智商让秋太太深呼吸了好几下才眼神复杂地看着隔着玻璃的那个孩子。
那是秋太太真正的,第一次和沈泽渊说话。
秋太太穿着一条纯白的波西米亚风长裙,黑色的柔软长发用一根光秃秃的木棍别了起来——这根连木簪都称不上的玩意儿是秋先生的作品。全身上下除了左手无名指上的结婚戒指之外什么首饰都没有。
她就像是个亲切的阿姨或者和蔼的老师在走出测试房间的沈泽渊前面蹲下身轻声说:“我是林悦宛——斐秋儿童救助基金的创立人,你可以叫我林阿姨。”
沈泽渊当年的表情一如现在每次演戏时候的装逼,他甚至完美地给了秋太太一个含蓄的连牙齿都没有露出来的微笑,用小孩子天真可爱的声音叫了一声:“林阿姨。”
于是秋太太更心惊了。
这不是她想看到的结果。
任何一个受到过伤害的人都是敏感的、脆肉的,或者过激的。不管哪一种,都不会是现在的沈泽渊这样。
虽然孩子对于伤害总是易于遗忘或者转移注意的,但绝不能是沈泽渊这种的无懈可击。
的确是无懈可击。
秋太太几乎在瞬间是以为自己看到的是她的闺蜜们的公子。
秋太太沉默了。优雅的贵妇平视着她所救助的孩子,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害怕这个孩子会用他的高智商去报复社会,事实上,她觉得她马上就要看到那张足以欺骗不知道黑暗过去的任何人的面具背后被深沉压抑的报复心。
良久之后,秋太太才继续说:“你愿意跟我去看看我的孩子吗?”
沈泽渊无所谓地点点头。
在知道伪装不起作用之后,沈泽渊早就把假笑收了起来。
秋太太带着他去了秋斐白的片场——那部叫做《欢天喜地孙悟空》的玄幻电视剧。
他们到的时候,秋斐白正一副红孩儿的打扮坐在小板凳上作抑郁状。
秋大少的确很抑郁。这部剧是他老妈硬要他来演的——因为听说真的很欢天喜地。鉴于自家儿子近来被“别人家的孩子”和余茜惹麻烦的能力烦恼不已,秋太太自作主张地把儿子送进了剧组。
所以,这其实是沈泽渊和秋斐白的第一次见面。
沈泽渊在看清了视野里那个穿着一身红,眉心还点着颗朱砂痣的漂亮小孩的时候,心里关于什么万恶的富二代们一定很脑满肠肥目中无人纨绔习气等等的负面心理都咻地一声被吹散了。
好像红孩儿秋斐白真的朝他来了个三昧真火,然后冷热气流交替刮起了一阵大风。
只是这一次他没能和秋斐白说上话。秋太太刚冲着秋斐白招了个手,那边导演就叫开拍了,秋斐白不得不冲着自家老妈和老妈身边那个看上去人模人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