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龙葵妹遇上花七哥-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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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冒充哥哥,却也不讨厌,小葵也喜欢红玛瑙。”
花满楼呼吸一滞,半响,才平静的双手将龙葵拘在胸前,下巴搁在那女子柔润的黑发上,慢慢摩挲,此刻他不生气,脸上甚至还染了微笑,
“喜欢红玛瑙没关系,只是,我花满楼的夫人带这种货色的玛瑙,会被家里丫鬟笑的。”
我的夫人,这四个字笔画少的简单,却那么轻而易举的融化了龙葵的心,更成功让龙葵对玛瑙的价值产生严重怀疑。
“哥哥……”
龙葵猛地抬头,鼻翼却无意间碰上花满楼的唇。似是一线迷迭香,混在本就氤氲水汽的室内,望着那张生生世世都不想遗忘的脸,龙葵忘了挪动,突然那样贪恋鼻尖温热的感觉。
“不许叫我哥哥,我是谁?”
花满楼隐忍情绪,慢慢移了移身子,伸手拍拍龙葵的小脑袋,让小姑娘老实的呆在怀中不要乱动。
动作轻柔蛊惑,问出的话却是字字清晰,由不得人不回答。是的,也许现在这个黑暗中的七公子才是最真实的花满楼。
“谁,”龙葵复述着花满楼的话,心道今日这是怎么了,假哥哥,真哥哥,怎的都跟“我是谁”这个问题较上劲了。
“不许小葵叫哥哥,那小葵叫什么……哥哥欺负人,譬如若是我不许你叫我小葵,你也会不习惯的,对不对?”
龙葵很上心的思虑片刻,最终有点忧郁,
“自然不会,心肝、宝贝儿、小蜜饯儿,你喜欢什么,我便叫你什么。”花满楼说的那叫一个正经,以至于龙葵到现在才发觉,原来一向丰神玉朗的哥哥,还有这样无赖的时候。
“那,七郎。”龙葵有点害羞唤出这两个字,她突然想起父皇和母后。记得那年自己不过豆蔻年纪,夜来乘凉,只见父皇携了母后的手,临湖畔,夜游晚香,龙葵已经记不清父皇那张清俊的脸了,只记得那双能挽弓射雁指点金戈的手,也有如此温柔的时刻,轻轻折下紫藤架下的玉簪花,斜飞插入母后鬓发。
那时母后并没唤父皇“陛下”,而是摄人心魄一声“七郎”。
花满楼一震,就在这一刻他才想通,其实面对龙葵自己是不需要压抑和隐忍的,因为不会辜负,何须理智?
、85羡鸳鸯交颈
“七郎。”
帘外细雨迷离;窗页半开着,只闻芭蕉点滴如美人轻奏弦瑟,室内可巧燃了一对红烛,轻纱微笼着蜡泪斑驳,薄光轻雾,让人一时竟分不清究竟身处何间;似真亦幻。
“七郎,你是小葵的七郎。”小葵犹自欢欣;似是说给花满楼听,又似是呢喃自语;蓦的想到什么,扬起小巧的下巴,一双水瞳望向花满楼;竟是情不自禁伸手触摸那男子眉骨,
“从前母后说,唤了这声七郎,便是一辈子,生则执手偕老,死了也要一处化灰。如今即便化灰,小葵心里也欢喜的紧,唯独害怕如今这一切皆不过是镜花水月空梦一场,等雨停了,天亮了,梦醒了,七郎却不在了,如若那般……我情愿用千年修为,只换形神俱灭在有你的这一刻。”
花满楼没有回答,微微笑了一下,垂首轻轻靠近龙葵的脸颊,呼吸清甜馨香覆在那双柔润樱唇上,双手抚过龙葵长发,拔掉女子唯一一根固定额顶发丝的玉簪,如瀑墨丝瞬间倾泻肩背。
龙葵呆了呆,她从未见过这样的花满楼,清朗俊逸的脸近在咫尺,那样熟悉却又似乎同往昔有些不同,那微笑带着龙葵不甚懂的温柔。
双手顺着发梢延伸到或可盈握的腰,男子只略略一用力,那轻薄的裹腰流纨带便碎成几截,衣襟半开。龙葵只觉得耳边微热,花满楼的声音依旧温声和气,只是较从前低沉魅惑了许多,
“是苏州云绣,倒是最适合夏日贴身而穿,触手生凉,冰肌如玉。”
龙葵这才惊觉,原来自己一直只穿着亵衣便不知羞的赖在花满楼怀中,此刻更是连系在腰间的衣带都脱落,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只隔着一层薄如素笺的云绣纱,轻轻摩挲凝脂玉背。
“七郎……”龙葵已经羞的不知如何自处,发丝缭乱,满脸小女儿情态,开口却仍是一句七郎,竟是对花满楼此刻的举动甚是迷蒙。
跳下铸剑炉时,她十六岁,连情郎深吻都不晓得是何物,又怎能强求她懂得男女情到浓处的巫山云雨?
花满楼却是叹了口气,他其实并不急,但这次,他却不打算像从前那般等,而是摄魂一般轻声一句,
“我可以教你。”
轻挑帘幕,花满楼横抱过龙葵,榻上铺着几层厚薄不一的丝绸织锦,上面细致的花纹咯的女子背有些痒,她有些迷惘的望着花满楼,小手却怯怯的勾住花满楼的脖子,生出几分惭愧,言辞恳切的惹人生怜,惹得花满楼几欲毁掉最后几分理智,
“其实小葵很笨的,但,不管七郎要我做什么,学什么,只要不再丢下小葵,小葵哪怕死都……”
“傻丫头,又是胡说,死……你方才也说了,唤了七郎,我既然应了,即便死,也是一处化灰的……不许乱动了,我,不能太伤你。”花满楼摇摇头,决定还是不让这姑娘再开口了,
清凉的吻如帘外飘落入碧水的桃花瓣,龙葵从不知道花满楼也有这般不容忍抗拒的时候,更何况,小葵发现自己其实并不想抵抗。纤手已被反握在身侧,女子只觉得那吻自额头一路轻移到颈间。花满楼喜欢这芳颈的馨香,微微一顿,细细品尝,就在龙葵以为这吻到此便结束时,却继续向下延伸,一路到胸口……
龙葵以为,最过羞人也不过如此,却不知,这不过只是开始。
那是从未经历过的奇异感觉,龙葵想起幼年同哥哥一起捉过一只小翠鸟,毛茸茸的小肉团把玩在手心,那鹅黄的小尖嘴一下一下啄咬着自己的手心,手一痒,张开手指,那抹翠绿刹那撞出指缝,消失在天际,心底猛地一空,却说不清是自由的快乐,还是失去些什么的心痛。
花满楼终是放纵了自己,他在众人面前是温文尔雅的花七公子,在江湖上有最出色的朋友知己,别人皆道他知书达理,只有最熟悉自己的陆小凤知道,他不是浪子,却从来不失风流,凡尘俗礼何曾束缚的了他?能束缚他的,到如今也不过只有身下这个女子。
风声雨声混合着室内旖旎呢喃,让人不知更漏已响过了几重,待窗外风雨声渐敛,许久不见踪迹的那轮月竟悄悄自天河畔露出半张脸,扫一眼室内散乱一地的玉佩折扇和衣衫,兀自偷笑着又隐回云雾中。
“好些了么,我知道会疼。”轻轻撩开女子散碎的细发,吻住她光洁的额头,花满楼说的那样自然,一抬头,鼻翼几滴不甚清澈的汗珠无意间碎落在龙葵唇边,散不去的情谊。
龙葵索性将脸埋在那怀中再不出来,听见花满楼那句极正经的关心,不肯开口,却忍不住捶打一下那男子颈背,仿佛在埋怨什么,又好似在害羞什么。
“呵,反正……我也看不见,何须躲呢?”花满楼说的淡然,却让龙葵心中猛然一痛,哥哥是瞎子啊,她的七郎,那一刻的温柔,任何时候都不忍伤害她办分,却看不见半分光明,却只能独自承受,不让人分担半分。
仰起头,终于肯正视眼前的男子,不能有泪的龙葵,眼底逐渐凝聚出颗颗水滴。
“小葵?你可是在哭,我……对不起,是我不该这样欺负你,若你果然怪我今日所作所为,花满楼大概是此生也无法原谅自己。但,即便再重来,我已然会这样……花满楼做事,从不会让自己后悔。”花满楼从未见过龙葵哭泣,甚至从来没见过龙葵有泪,如今见此,只能这样回答,即便小葵怨他怪他,他亦不会欺骗。
龙葵慌忙摇头,
“不是的,不是,我只是心疼这双的眼睛……”抬手抚上那双黯淡的眼睛,继而低眉羞涩,“其实,小葵好喜欢这样七郎,让小葵觉得,我们不会再分开,永不会。”
花满楼心弦一动,有卿如此,还有何遗憾?
摸摸眼角实实在在的水滴,龙葵突然想到什么,连连摇晃依旧横在自己胸前花满楼的胳膊,异常欢喜,
“七郎,我有眼泪了!小葵只有当实体快要修成的时候,才会有泪。可,昨日我还没有影子呢……难道,难道是因为……”
龙葵突然闭嘴了,心中猛然忆起前尘往事,莫非这就是琼华派所说的双修功效么……
花满楼笑了,小姑娘心里在想什么,他可是清楚的很,偏偏故意风清朗润一句,
“因为什么?”仿佛真的不晓得的模样,
龙葵咬咬唇不说话了,眼看花满楼终于掩饰不住露出一丝笑意,龙葵嘟起小嘴,小脑袋狠狠在花满楼胸前蹭了蹭,示威一般挑战起花满楼禁忌,
“你又欺负我,哥哥!”
“哦?刚才小姑娘不是说,喜欢这欺负么?”
闲懒一声,又是春碎一室。
、86十几桩大案
帐里鸳鸯交颈情;恨鸡声,天已明。
五代时期和凝这半阙江城子,用来形容有情人可谓是淋漓尽致。
此刻天色尚未明朗,累极的龙葵赖在男子温暖的胸口睡的安稳,花满楼却无丝毫睡意,瞳孔黯淡;心却明朗。
手指拂过女子柔韧的黑发,小心取过一个菊枕垫在龙葵颈下;披衣起身,半开的窗透进一丝风;撩起淡黄色寝衣下摆,花满楼随手取过一条玉带系腰,动作轻而温柔;不忍心吵扰龙葵分毫。
一夜雨落,催发半坛莲花,缭乱绫纱下,藏着些飘零的花瓣,一室幽香。
花满楼默立在窗前许久,才屈身捡起地上那张精致的人皮面具,手指按压,面具材质边缘,神色越发叫人捉摸不透。
这不是一张用来把玩的普通面具,能造出与真人一般无二的人皮面具,除了京城名家崔龄,天下大概也无第二人了吧,此刻手中这张面具,精致细致的吓人,让人甚至怀疑它的真实用途。
大概也就是龙葵能瞬间区分,否则就算是苦戒大师站在顶着这张人皮面具的人面前,只恐短时间内,也认不出来者到底是谁。
显然,那个叫孟玉的男子是故意留下这张面具的,不是留给龙葵,而是留给自己,花满楼相信自己的直觉,总认为这亦正亦邪的男子也许并非敌人,他留下这张面具的用意的确很值得探究,好像是在告诉自己什么,又好像是在警告些什么。
孟玉的确是故意留下那张面具。
此事说来倒是巧,前几日他入关中原游历,初到江南第一日便见有人冒充花满楼,做的还是最为人不耻的强盗勾当。当时只见那人一袭艳丽红衣,带着一张满脸络腮胡子、制作极为低劣的人皮面具,即使是不懂武功的人,都能一眼看出此人易过容。
然而交手之际,扯落面上伪装,络腮胡下却是花满楼那张丰神朗玉的脸。
起初孟玉也是一惊,因为那张花满楼的人皮面具实在是精致的毫无破绽,来人更是连神态身形都对花满楼模仿了七八分相似,险些骗过自己。
幸而孟玉使了一把晶莹剔透的玉笛为武器,当时阳光角度正好,反光折射在玉笛光滑平静的表面,可巧刺激面前人双眼,只下意识的一挡,令孟玉猛然心头一凛,
花满楼是个瞎子,怎会怕阳光刺眼?可见真是处心积虑的嫁祸陷害了。
遂伺机出手撤下那人第二张面具。
被拆穿把戏的少年郎仓皇逃窜,慌乱中,不经意使出大内密探的正宗官派轻功,让孟玉懒得去追,也不能去追。
其实这位喜欢着月白衫的男子十分不明白为何大明皇帝会这般容不下一个江湖君子,甚至连这种下三滥的卑鄙嫁祸手段都使得出。
然而,他不想给白云城惹麻烦,也不像陆小凤般好奇,更没有义务去查什么真相,于是,只能将面具送至百花楼,就算是给花满楼他们提个醒罢了。
虽然孟玉自己都不晓得为什么要帮他们,或许是因为他想让那个如火焰暴炭般的小丫头少生几分气,少伤几分心,能过的舒心些便好。
花满楼依旧立在窗前,衣襟宽容,微微灌进去些风,突然身后一凉,却是两只小手环住自己,那本该在榻上休息的姑娘,正光着脚,悄无声息的将小脑袋贴在自己背上,
“七郎有心事,怎的不告诉小葵呢?七郎若是不喜欢小葵同别的男子说话,那我便不理睬那位孟姓公子,也不喜欢红玛瑙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小葵声音很轻,带了几分孩子气,那种小心翼翼,令人心疼的很。
“傻姑娘在想什么,我怎会生你的气呢?”花满楼回身将揽龙葵入怀,只觉龙葵小手敷上自己掌心,轻触那张面具,随即笑的像只偷腥的小猫,将脸埋入男子胸前,
“哦,原来哥哥不是生气,是吃醋呀……可小葵已经将哥哥记在每一寸肌肤每一寸血液,别人怎样假扮,小葵都认出,因为我爱哥哥啊。”
花满楼真的笑了,至少这一刻,忘却所有烦恼隐忧。
一夜风雨改变了些花叶的形貌,改变了室内的芳香,也改变了些江湖的平静,天明之际,好不容易才平稳了几个月的江湖,又是风云迭起。
江南,平南王府八十万库银被盗,平远镖局十三箱珠宝被劫,数十车商号银票被抢……
几日之内,除了十几桩几十年来都少有的惊天大案。
然钱财丢了还不是最可怕的,最骇人听闻的是,那匪徒还刺瞎了王府护院江重威和平远镖局镖师的双眼,手段残忍,令人发指。
江湖传言,那江洋大盗是个会绣花还会绣瞎子的红衣大胡子,更有在场的小镖师怯懦而不确定的回忆,那大胡子是易过容的,而那身形怎么看怎么像是江南花家的七公子。
都道是人言可畏,众口铄金,本来只是些捕风捉影的谣言,在有人故意助益之下,却像是见风就长的疯草,渐渐传的有模有样。
有人说,花满楼自己目盲,便见不得旁人过的好,因而生怨,刺瞎那些江湖高手的眼睛泄愤,更有人说,花家之所以能成为天下首富,背地不知做了多少亏心事,霸占了多少亏心财。
既至最后,连几桩破不了的采花案脏水都泼到花满楼头上。
直惹得陆小凤都忍不下去,成日阴沉脸反倒是需要花满楼来安慰他莫放在心上。
自古谣言一旦成势,即便是无稽之谈都让人无从辩驳,何况有人蓄意陷害呢?
花满楼已经几日没离开过百花楼,其实究竟是谁陷害自己,他心里太清楚了,他绝不是个轻易被压垮的人,只是,面对这样身份的对手,洗脱自己的罪名,实在是困难,他晓得朱棣的手段,稍有不甚,甚至有可能被人利用,坐实自己的罪名,因而在什么都不清楚的情况下,呆在百花楼是最好的选择。
至少这样,还有陆小凤和司空摘星能为自己作证,那些滑稽的案子发生时,他并不在现场。
却说龙葵虽不大出门,只一心陪着哥哥,却也隐隐察觉到些什么,夜来靠在花满楼身畔,总是乖乖的抱着哥哥脖颈,她不多话,心中却无时无刻不在思考如何替哥哥分担些。
、87炎暑沁冰霜
却说近来花满楼不好过;陆小凤也不自在。刚刚送走还没两个月的瘟神金九龄再次找上门来,十几桩惊天大案,现场留下的证据却只有一方绣着黑牡丹的帕子,水红的绸子上细密黑亮的图案,丝丝缕缕透着诡异。
“三年了,我金九龄破案从未超过过九天;因为我不相信有完美无缺的杀手,这次真是邪了门了。”
金九龄倚着门框;望了眼室内众人,手中把玩一方织工细腻的红绸;然哺一开口,却见百花楼内镂花窗扇微颤,横生生飞出去一道人影;不觉哑然。
靠在八仙桌旁饮酒的陆小凤头也不抬,
“老猴子是怕极了金九爷,也是,贼见了官,哪有不跑的道理,你们二位要是同处一个屋檐下,才真是怪了。”
言及至此,略微一顿,突然轻笑一声,也不知是在嘲讽谁,
“那个摇扇子的已是一只脚进了大牢,都说杀鸡是给猴看,老猴子能不害怕么。”
彼时花满楼正临窗负手而立,闻言也只是微微摇头笑的出尘,一脸的不关己事,倒是身侧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