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轻狂-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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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真的那么好骗那么傻吗？
上了楼站在门口老半天，度庆洙才掏出钥匙开门，他刚进门就看到金钟仁从房间里走出来，裸着上身，露出形状漂亮的腹肌，头发还没干，头上盖着一条白色的毛巾，水珠顺着肌肤往下延落，莫名地性感，格外令人移不开目光，即使同样身为男生，度庆洙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有令人着迷的资本。
度庆洙突然好厌恶这样的自己，只要金钟仁一站在自己面前，他就那么没出息地被吸引吗？
“这么晚？”是金钟仁先开的口。
度庆洙看了一眼他的眼睛一下子又移开了目光，“嗯。”
“去洗澡吧，时间不早了。”
“嗯。”度庆洙应允了一声走进了卧室。
金钟仁擦拭头发的手停住了，他扭头看着度庆洙的背影，无声的落寞。
看着那小小的肩膀，金钟仁忽然很想抱住他，他……是不是变了？
金钟仁不是没察觉到他的异常，平常不可能这样的反应的，他决定等他来开口。
这个澡度庆洙洗得特别久，一是因为他刚刚真的忍不住掉了几颗眼泪，不想给金钟仁看见；二是因为，在这种时候他特别需要一个人安静一下。　
再怎么不情愿不甘心，再难受，该过的日子还是不会改变。
看到金钟仁扔在洗手盆的脏衣服，度庆洙会习惯性帮他拿去洗，就这么无可救药对他好。
蹲在地下面无表情地将衣物放进了桶里，度庆洙在做这些事的时候都在神游，根本就不记得做到哪个步骤，等到衣服都沾湿水了，他才吓了一跳反应过来，赶紧将衣服抽起来。
他着急地翻弄着裤袋，生怕健忘的金钟仁又将什么东西遗忘在兜里，记得有一次他将一把刚买的烟放在裤袋里，那时他是直接扔洗衣机洗的衣服，结果第二天才发现这件事，其实也就很小的一件事，可是他却生了自己一天的闷气。
后来度庆洙承担起这个重责，每次帮他洗衣服之前都会帮他检查一遍裤袋里的东西。
他提起裤子还没准备伸手，一串钥匙自动从兜里滑落直接掉进了桶里，度庆洙急忙捞起钥匙，他端详了一下，看轮齿大概是那个保险柜的，他随手就放进自己的裤袋里。
接着洗衣服，明明半个小时可以干完的活，他硬是花了一个小时去完成。
就这么害怕去面对金钟仁。
将一切事情都整理完走到客厅，发现金钟仁竟然躺在沙发上光着上身就睡着了，虽然天气已经差不多夏天了，但是这样子还是很容易感冒的。
要去跟他生气看着他感冒生病？度庆洙觉得狠不下这个心，叹了口气走到房间里拿出被子，站在金钟仁身前，灯光被他遮挡住，淡淡的黑色影子覆盖金钟仁身上。
金钟仁，我可不可以不开口问？
我可不可以等你自己来跟我坦白？
度庆洙眉头拧成个‘川’字，漂亮的贝齿咬得下唇泛白，他轻轻把被子盖在金钟仁身上，然后蹲□，用贴近的距离凝视着对方。
睡着的金钟仁安静地像个孩子，总喜欢皱紧的眉头此时舒展开来看起来柔和多了，增添了几分温柔，其实他很温柔，只是很少表现出来，度庆洙想。
其实他很简单，他认定的事情就不会变；其实他很孤单，孤单到不想奢望再让人进入他的世界，因为害怕有一天会再离开；其实他不坏，他只是……不知道怎么证明自己。
度庆洙伸出拇指轻轻抚摸着金钟仁的眉毛，再给你一次机会，也让我再傻一次，如果……度庆洙不敢去想那个如果。
止住胡思乱想，度庆洙撑着膝盖站起身，转身的霎那左手被金钟仁拖住了，扭头一看，原来他早已睁开了眼睛，正怔怔地看着自己。
“你怎么了？”金钟仁开口问。
度庆洙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摇摇头，“没什么。”
怎么可能没什么？金钟仁掀开被子坐直身子，那只拉着度庆洙的手顺着方向将他拉到自己身旁坐下。
“今天去玩得开心吗？”
“嗯。”
“哦。”去了哪里，玩了些什么？金钟仁想知道，他好像很少跟度庆洙单独出去玩，偶尔有机会也是跟别人在一起。
其实，度庆洙到底喜欢什么？喜欢做什么？
心里的疑问一浮现他就呆住了，他怎么连他喜欢的东西都不知道。
知道他会做饭，明明跟他一样在单亲家庭长大，却烧得一手好菜，刚好合他的胃口，就那么凑巧；知道他会整理东西，整理得特别整齐；知道他特别固执，跟自己一模一样；知道他特别专一，喜欢喝的奶茶味道喜欢吃的零食从没变过……
明明了解他那么多，可是为什么却连他喜欢做些什么，有没有什么特别嗜好都不知道呢？
“那个……”你真的回家了吗？
“嗯？”金钟仁看着度庆洙欲言又止的样子，很是好奇，却又没有表现出来。
度庆洙忽然笑了一下，“没什么。很晚了，去休息吧。”




　、EP52

明明出去时还好好的，一回来就像变了另外一个人似的，金钟仁待度庆洙回房之后就拨通了吴世勋的电话。
‘干嘛？庆洙哥还没到家？’吴世勋一接起电话就劈头来了这么一句话。
金钟仁不温不火回答：“不，已经回来了，我只是想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
被他反过来这样问，吴世勋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没发生什么事啊。仔细回想一下，好像就要回去那阵子比较异常了那么一些，说了句话就撇下他和郑秀晶，可是依据总体一切来看，并没有什么大不对劲。
既然如此，原因只有一个，‘吵架了’
“没有。”
‘冷战了？’
“不是。”
‘靠！钟仁啊，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只有你能挑起庆洙哥的喜怒哀乐啊，你对他好，他就会开心，你对他不好，他就像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虽然这样说有点夸张，可是我现在不得不承认，你真的很有能耐！所以以后度庆洙如果有任何不开心的事情，那都是跟你有关的，你明白吗？’
“我怎么觉得，你这话带刺呢？”听到这样的评价，金钟仁并没有很高兴。
吴世勋年少老成地重重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我现在看着庆洙累，看着你也累，你们真的太会互相折腾了。从我认识他那天起到现在，哪一天他的世界不是围绕着你转。要不这样，你狠心一点，狠狠将他推开吧，你继续迷恋你的白贤哥，这样大家都好过，趁早让庆洙哥死心吧。’
金钟仁刚开始面不改色地听着吴世勋说话，接着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到最后他冷冷地回对方一句：“你吃错药了吧！”
跟着直接挂了他电话，他不是已经明白他了吗？当初告诉他不要将习惯性的依赖错当成爱情的人，不正是吴世勋吗？他不是一直很希望他能对度庆洙好吗？他不是一直很希望他能够跟度庆洙喜欢自己一般喜欢他吗？
不得不承认，吴世勋说让他狠下心将度庆洙推开的时候，他在害怕，因为他根本就已经没有办法像刚开始那样似有似无看待他了，他已经没办法想象没有度庆洙的日子会是如何。
他那个时候真的不知道，原来有一天度庆洙也会离开，而且来得比任何人离开都难受，痛彻心扉的后悔。
……
回到房间的时候，度庆洙背对着他，已经睡着了，均匀的呼吸声在无声的房间里轻轻回荡，金钟仁把灯关上蹑手蹑脚躺在度庆洙旁边。他侧躺身体向着度庆洙，黑暗中看着他比自己娇小许多的肩，突然间就忍不住伸手揽住他，对方身体却在这时突然一阵僵硬，虽然只有那么短暂的一刻，金钟仁却也察觉到对方只是在装睡。
并没有揭穿对方，而是将他搂得更紧，金钟仁几乎将他拥到自己怀里，下巴抵着他的头顶，两个互相藏着心事的人，两个太过相似的人。
金钟仁起床的时候，度庆洙已经不在了，留给他的是桌子上的一杯牛奶和一个煎得很漂亮的荷包蛋。
一大清早，度庆洙便接到他妈妈的电话，缘由是为了他高三的选科系问题，“你希望我怎么做？”
‘我希望你能好好听我的话，到时候读完高三跟着我回美国。’
“没有其他选择吗？”
‘你想要什么选择？’
“我坚持留在韩国，我坚持继续一个人生活。”语气倔强得不可商量。
‘即使你爸离开了你也无所谓吗？我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你现在才几岁，你这样一个人能坚持多久？我是你唯一的家人啊，难道你不想跟家人生活在一起吗？’
“但是当年你却也选择了爱情，而不是亲人。不是吗？’
其实讲了那么多，他还不是跟他妈妈一样，选择了爱情，而不是亲人。
郑恩惠顿时哑语，她竟然拿不出任何语言来反驳。
末了，她唯有深深叹口气，‘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但是我不会放任你一个人的，你愿意留在韩国，我就跟着你留在韩国，什么时候你想通了愿意跟我一起走的时候，我们再一块离开。’
“你！”度庆洙直想蹬脚，这难道不是变相的威胁吗？
害怕听到拒绝的话，郑恩惠只好急急挂了电话，度庆洙无奈地看着自己的电话，左手跟右手，他能狠下心只选择一只吗？
……
“庆洙，你决定好了吗？”郑秀晶探着个脑袋看着度庆洙手中的那张表。
度庆洙抬起头，“哈啊？”
怎么可能决定好了？他还不知道金钟仁会怎么选呢，下意识地回过头去看金钟仁，他正趴在桌子上睡觉，见状吴世勋朝着他笑了笑。
度庆洙回了他一个腼腆的笑脸，接着跟郑秀晶说：“今晚再决定吧。”
导师这时走进了教室，“庆洙，你出来一下。”
度庆洙愣了一下，奇怪地跟郑秀晶对视一眼，然后起身跟着导师去了办公室。
金钟仁听到他名字的时候抬起了埋在手臂中的脑袋，盯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
“我今晚有事，你帮我陪一下他。”
吴世勋闻言张大嘴巴，紧接着拍了下金钟仁的背部，“开窍了混蛋？”
金钟仁不爽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啊，没有没有，我说，你还会开始担心庆洙哥会寂寞了吗？”
“我是怕他一个人喜欢胡思乱想，要你去帮忙看住他。”
“你不觉得这件事亲力亲为比较好吗？”
“我会尽量亲力亲为不劳烦你，但是我今晚真的有事。”
“什么事那么重要？”
“我要。。。靠！你管太宽了吧！”金钟仁继续趴下睡觉。
今晚，要送崔雪莉去机场，一下课就过去，总算是了结了一个麻烦，少了一件挂心的事。
……
“庆洙，这些是最近班上的各种统计，回去帮我做一个表格，没问题吧？”导师扶了扶眼镜，询问着。
度庆洙看了一下手中的一叠资料，可能需要一点时间吧。
“老师，大概什么时候要呢？”
“明天晚上最迟发我邮箱里。”
度庆洙点点头，微笑着说道：“好的，没有问题。”




　、EP53

放学后金钟仁就先行离开了。
“他说他晚上有事。”看着度庆洙愣愣地看着金钟仁离去的方向，吴世勋解释道。
度庆洙回过神，抱怨了一下：“一天到晚都有事。”
吴世勋笑着跟他打哈哈，突然度庆洙似想起了些什么，他回头说了句：“我去看看他到底有什么事。”
“诶诶诶！”吴世勋赶紧抓紧自己的书包尾随上去。
一路跟着金钟仁走，直到他拦了一辆的士上车后，度庆洙才发现一直跟在他屁股后面的人，“嗯？你怎么也？”
“人多力量大。”才怪！还不是因为答应了金钟仁要陪着你。
不过就算没有金钟仁，他也很乐意陪着度庆洙。
眼看着金钟仁搭乘的那辆车已经开远了，吴世勋咬咬牙，心想破财就破财了！于是也跟着拦了辆的士，拉着度庆洙的手上了车。
“既然已经到这里了，干嘛还要犹豫？”吴世勋说。他并不支持也不赞同跟踪这回事，但是他也想知道，庆洙哥的一切烦恼与悲伤到底值不值得，金钟仁，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度庆洙上车之后一直焦急不安，他有种预感，不好的预感，他再这么往下走，他会失去金钟仁。
失去金钟仁？这件事比以往发生过的任何事物来得让他害怕。
可是，如果他的第六感不准呢？也许他的预感都是错觉。但愿，但愿是他胡思乱想。随着车开的路越来越远，吴世勋开始有点慌了，“庆洙哥，你身上有带钱吗？”
“啊？”度庆洙睁大眼睛看着吴世勋，这个问题有些尴尬，他确实身上没带多少钱，从离开家以后，他吃的用的几乎都是花金钟仁的，他爸留给他的钱都在银行里没有动过。
平常压根也没怎么用钱，所以，他也就没有怎么去注意过这个问题，毕竟也还只是学生，消费并不高。
“再跟下去，我怕打的士的钱都不够，别说吃晚饭了。”吴世勋耐心解释道。
虽然是他怂恿的，但是他没有想到金钟仁会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
“那怎么办？要不回去？”度庆洙皱紧眉头，神情很严肃。
“你打个电话给他吧，问他在哪里。”吴世勋扬扬下巴。
度庆洙立即反应过来从书包里掏出手机，与吴世勋对视了一眼，他慎重地拨通了电话。
在脑海里想了多少个开口的话题，可是度庆洙选择了个最简单的，“你，回家了？”
他的心如打鼓般扑通扑通跳着，为什么这么紧张他自己也说不上为什么，他默默在心里祈祷着否定的答案。
可是对方却含糊地应了他一声：“嗯。”
又骗人。度庆洙面无表情挂了电话，那头的金钟仁得不到他回应还在拼命‘喂？喂？’
吴世勋着急地看着度庆洙默默将电话挂了，“怎么说？”
度庆洙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回问了句：“你说他三番四次骗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吴世勋闭上眼睛，跟的士司机说：“不好意思，麻烦师傅往回开吧。”
……
度庆洙太过安静了，安静地诡异。
吴世勋知道他在生气，这次可能会动真格，因为他以往的安静让人感到很舒服很自在，但此刻的安静分明让他格外不安。
“庆洙哥，可能钟仁是真的有什么事吧，不然他不会这样的。”吴世勋试图替金钟仁解围，明明最恨钟仁这样对待他，可是他却更怕度庆洙会想不开。
度庆洙一路阴着脸，没有开口，直到回到出租屋了，他还是保持着沉默，吴世勋感觉到尴尬，但是对方并没有那样要和他交谈的意愿。
“你饿吗？”
度庆洙摇摇头，打开了门，在黑暗中寻找着电灯开关。
吴世勋多么希望他不开心就发泄出来，他生气就大声骂出口来，而不是像这样沉默不语。
度庆洙自顾自走到电脑面前打开电源，从书包里拿出导师给他的那叠资料。
“要不，我去买点吃的回来吧？”吴世勋不死心地继续问道。
这时候度庆洙终于开口了，但是话里的内容却是：“设密码了。”他无奈地挪开凳子站起身来，表情显得很烦恼。
吴世勋这时总算是派得上用场了，“我知道密码！940114！”
度庆洙抬起眼睛去看他，像是在发问。
吴世勋立刻回答说：“上次我玩他的电脑了。”这算不上是殷勤吧？他只是希望对方能别愁着那张脸。
“谢谢。”度庆洙重新坐在了电脑面前，可还是没见得有多高兴。
“庆洙哥，我去买点东西回来给你吃吧。”
“嗯。”
在这种节骨眼上，他可不敢说：要不庆洙哥我去买点东西回来你做饭吧。某些时候的眼见力他还是有的。
一走出门他就泄恨似的拨通金钟仁的电话。
“金钟仁，你他妈要是还当我是兄弟的话，你告诉我，你今晚到底主要目的是什么？”
对方愣了三秒，淡淡地开口：‘靠……你吃炸药了？’
“你不要管我，你只要告诉我，你打的士去那么远的地方干什么？”
‘你跟踪我？’金钟仁不可置信的声音。
吴世勋咽了下口水，冷静地回答他：“没错，是跟踪你了，你根本就不是回家去，你干嘛跟庆洙哥说你回家了？还有你最近到底做了些什么？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