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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再续红楼溶黛情-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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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王爷三思。”众将齐声道。

水溶垂眸:“裴兆,你怎么说。”

“末将有罪,甘愿以死谢罪。”裴兆昂然,并无分毫的惧意:“违军令者死,对敌不利者死,这是规矩,不能为末将一人而废了军令。”

“王爷,末将身为燕城之副,亦身当重责,末将也一并当罚。”魏子谦神色沉重,最后两个字异常决绝:“当死。”

“你以为,本王不敢杀你,是不是!”水溶语气更冷。

“末将不敢!末将愿意和裴将军一起领罪。”

水溶不语,因他的不开口,气氛一时冷至冰点。

许倞鍪开始还以为是一场戏,可是看众人的神色心下也是一骇,水溶治军甚严,这点早有耳闻,他很清楚如果这时候裴兆被处斩将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到时候局势便会一发不可收拾,他的目的可不是要裴兆死,而是得了皇上的旨意,要逼着水溶立刻对赫连冲开战,想到这里果断道:“王爷,魏将军有句话说的不错,阵前斩将不利,恐碍军心,古人尚且割发代首,请王爷三思。”

那双冰冷犀利的目光在他话一出口的瞬间,便毫不打弯的他身上,令他心头一慑,将目光低敛。

又是一阵沉默,水溶才缓缓开口:“既然督军如此说,也罢,割发代首--不错的主意,不过,本王治军,向来是功过分明,如此怠惰失利,焉能以心腹托之--裴兆,今日本王姑且赦你一会,但是,就地免去一切军务,你可心服?”

裴兆脸色仍然绷的如铁一般:“末将服得,谢王爷不杀之恩。”

“起去。”水溶语气并未放缓,拂袖间犹带怒意。

“是。”裴兆起身摘下缨簪,将印信交给魏子谦,昂然大步而出。

外面不断传来底下参副将领“裴将军”、“裴将军”的呼声,然后是裴兆的一声怒喝:“都给我闭上嘴,娘们唧唧的干啥,看老子笑话是不是,滚。妈个巴子的,老子算是跟错了人了。”

骂骂咧咧的声音渐小,然后是浊重颓废的脚步声越走越远。

帐中,沉默,许多人脸上都写着不认同不甘心,可是水溶却是视而不见,目光转向许倞鍪:“本王如此处置,督军以为如何。”

许倞鍪的脑子正在快速的转动,试图证明水溶这番举动之下的别有用意,可是却是徒劳无果,一切似乎都是合情合理的,不想却听见水溶忽然问过来,紧接着周围刺过来一片愤怒的目光,心下顿然一悟嘴上转的飞快:“王爷,其实令裴将军将功补过可也。”

“功而当奖,过而必罚,这很公平。”水溶凛冽扫视众人:“日后,再有不肯用命者,同此例。魏子谦!”

“末将在!”

“立刻率援军北上,组织反击,限你旬日之内,收复失陷关口,本王想知道,小诸葛三个字,是不是徒有其名。”

魏子谦利落的应声答是,将印信捧上水溶的案头,点了几员参副将领,离去。

水溶的手压在那印信之上,目光逡巡在余下的几个人身上,似乎是思忖这号令燕都内外城门的印信兵符交给谁才合适。

许倞鍪心中不禁有几分做痒,这东西如果到手,当是大有裨益,可是,他也很清楚,水溶是断然不会把如此要紧的东西交给自己。

半晌,水溶不紧不慢的开口:“罢了,都下去。”

“是。”

许倞鍪正在思考自己是不是也应该退下去,水溶却忽然叫住他:“许将军戎马娴熟,这几日不妨同本王一道巡视巡视城防如何。”

其实水溶不说,许倞鍪也会去做这件事,此时当然是忙不迭的应了。

望着他快步离开的背影,水溶微微眯眸,眸色沉静如瀚海无澜,嘴角却慢慢勾起一个寒冽的弧度。

一张弥天罗网,正在无声张开。这一局,每一颗落子,都可以 掀起血雨腥风。

裴兆被夺军权的事飞快的传遍了整个燕都,掀起了阵阵非议猜疑,当然也有不少人为裴兆不平,但也只是在背后而已。

然而,边城的战局却仍然是一再吃紧,转眼十日即过,魏子谦在赫连冲赫连沧兄弟二人的围攻夹击之下,反复成拉锯之势。

无论是哪一方,都没有占到任何的便宜。

偌大的舆图在面前铺展,水溶在舆图前,负手而立,眸色沉静,他不语,身后的几员将帅俱是沉默着。

许倞鍪进来的时候,面对的便是这样一番情景,不动声色的站在了一旁,不发一言。他一直都在关注着边城战况,不得不说,事情正在按照预想的方向走下去,但是虽然心里轻松,脸上却不能舒展放松半分,做出一副苦思冥想对策的神情来。

水溶并会抬头,便道:“不知许督军有何见教?”

许倞鍪本是低垂的眸中掠过一丝惊诧,忙道:“王爷,战况并不如预想的那般乐观,不知下面,王爷有何打算?”

水溶缓缓回身,瞥他一眼,嘴角微起一丝冷笑。

北疆的兵马,燕京乃是重镇,周遭屯兵共计十二万,余下的十几万,分散于平凉、定州、绥州等各个关隘,现在的情况,要做有效集结增援并不容易,而且一旦将兵力抽调出来,便要面临多点开花的险地,更何况,西面还有蠢蠢欲动的西羌势力。

而现在,燕京还有六万兵力,除去守城的兵马,余下的,还可以一动。

可是,只要这部分兵力一动,燕京乃至于周遭,便委实便如空城一般。

这点,水溶清楚,许倞鍪更加清楚,于是,见水溶不语,他便紧跟着一句话:“王爷,一月之期,已经所剩不多。”

这是提醒,水溶头顶上还悬着一柄尚方宝剑,军令状,不效,则是军法从事。

水溶嘴角微起一笑,仍然淡泊从容:“督军放心,本王一定会说到做到。”

许倞鍪点点头,眸中浮起一丝得色:“那就好,不过王爷还要尽快。”

水溶沉吟不语,继续端详着舆图,修长的手指不时的敲动着几个图上所示的紧要位置,低垂的翦眸,寒芒潋滟,然后一字一顿道:“本王会亲自带援军往前方增援,这样,督军该放心了。”

许倞鍪心中一动,皱眉:“王爷亲自带兵,自然可大败蛮夷,只是这燕城,亦不可无主帅坐镇……”

水溶缓缓的抬起头,含笑道:“不是还有许将军在么,将军本也是带兵之人,城防之事,这几日也颇为熟悉了,不是么。”

许倞鍪一怔,如愿的太快,反倒是令他心头隐约生出不安来,更搞不清楚水溶这番话里的真假深意,迟疑了一下道:“王爷,许某初来乍到……”

“就这么定了。”水溶沉声道:“反正不会太久,就请许将军辛苦一下。”

一锤定音,那许倞鍪也无法,只好应允,心中却隐隐起了不安。

一时回府,书房里,祁寒闻知水溶的打算,皱眉道:“王爷,属下以为,当前之势尚且不明朗,王爷还是不宜亲涉险地。”

对于赫连冲其人,还是不可不防,王爷的这步棋可以说是置自己于不可预知的险地。

“不妨,赫连冲还没糊涂到这个地步。”水溶淡声道:“哪一头有利,他还是拎的清楚的,下去准备准备,安排好人接应,最重要的不是我那里,而是燕京。本王要你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决不能有任何差池。”

祁寒知无可回,只好应声而去。

这里,水溶仰起脸,阖眸,揉了揉发闷的额角,半晌,方睁开眼眸,望了望窗外薄暮微垂,待要去内院,却迟疑了一下,起身,先用墙脚的铜盆舀了些冰水,洗了一把脸,将脸上的疲惫之色洗去,方走出门去。

当嗅到那淡淡的清沁的梅香时,水溶的眉宇缓缓的舒展开来,所有的私心杂虑去都在步入内院的一刻荡涤一空,不由得放慢了脚步。

黛玉并不在房中,而是在梅海中,披了件雪青色的大氅,一只小手攀着花枝,一只小手擎着一只浅口的碗盏,正在专心收集梅花上的雪。

雪雁捧着一只深瓮,立在她身后,黛玉每每收好一碗,便回身倒入瓮中,又一次回身之后,方看到梅枝疏影下翩然的一角白衣,便将水盏放下,吩咐雪雁用泥封了水瓮,方走近,笑道:“今日怎么回来的这般早。”

水溶将她的小手拽过来,渥在掌心里给她暖着,但觉冰凉一片:“手这么凉。玉儿,要做这些,叫底下人去做,何必自己动手,天寒地冻的,冻伤了怎么好。”

黛玉轻嗔道:“你会说我呢,怎么出来也不穿件避雪的大衣裳,非得勾起病根儿才罢。”

水溶一笑,伸手将她搂在怀里:“是,王妃说的是,我以后记得了。”

温存片时,黛玉抬眸望着他眉间眼底都隐隐透着疲惫,想到这几日军务颇杂,每日回来都是深夜,不觉有些心疼:“累了罢,总该偷空歇歇才是。”

她眸中的心疼令水溶嘴角绽开一个柔和的弧度,仍紧拥着她纤柔的身体道:“是有点累,不过一看到玉儿就都好了。”

黛玉轻笑一下道:“少调嘴罢。我让她们熬了参汤,在吊子上煨着,只是不想你今日回来的这般早,走,去尝尝。”

天接云涛连晓雾 第三十九章

外面一片冰天雪地,房中却一室的融融温情。

滚烫的参汤,热雾徐徐而起,水溶在黛玉温柔的眸光里,一气儿将参汤饮尽。

黛玉微笑,用手中的帕子替他拭了拭嘴角的些许汤汁。一碗参汤饮下,水溶看起来精神好了许多,可是,黛玉看的出来,水溶有心事,他的眉间始终藏了一丝犹豫,而这犹豫并不是无力决断,而是因为不舍。

这不舍从何而来,黛玉自然明白,微微抬头,轻声道:“事有不谐?”

没有什么瞒得住她,水溶点头,神情却是异常的平静道:“鏖战,胶着,虽有小胜,却也占不了大的便宜。”

“这样的局势下,最好的办法,是你亲去一趟。”

眉睫轻轻一敛,黛玉道,既然他不忍说出来,便由她来开口。

水溶不禁笑了,揉了揉她柔滑的发,又顺着她的发丝滑至那细腻温香的颈后:“我还没说,你就知道了,玉儿,你心也太灵了些。”

黛玉拍落他的手,有些小小的骄傲:“你才知道。”

“我早就知道,我的玉儿是七窍玲珑心。”水溶凝着她,眸中溢满宠溺。

“那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黛玉道:“再说这又不是京城,而是你的地方,放心,我能应付的来。”

见水溶不语,黛玉淡淡而笑,反倒是握住他的手道:“灏之,我们没有分开。”

一句话,便将水溶心中的犹豫点破,是的,只要心里有彼此,便是天涯海角,亦不算是分离。

黛玉微笑道:“所以,你只管去做你该做的事,不必顾虑我。”

“玉儿,放心,不会很久。”

水溶心中安慰,伸手轻轻的将黛玉揽入怀中,黛玉安静的偎在他的胸口。无须言语,只是默然的相守,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而温馨。

又是一场大雪。

雪如扯絮一般落下,彤云密布,朔风逆劲,卷起宽袖如云。

黛玉并没有近处相送,而是登上城楼,目送着他离开。

官道上,万马奔腾,旌旗蔽空,黑甲浪涌中那白骑银甲,格外夺人眼眸。

戎装战袍,与他如静玉般的温雅相融,非但不见半分突兀,凡有着一份别样的俊逸卓然。

马蹄翻飞,策马疾驰,劈开层层皓雪,雪碎溅开时,映出如月般的皎然清芒,令他整个人都仿佛是藏于九尺寒冰下的利刃,未出鞘时,永远不知有着怎样的致命锋芒。

这样的男子,无论何时,一眼望见,便令人心折。

黛玉静静的望着,淡淡微笑。一直到那万骑绝尘瞬时过尽,渐行渐远,消失在视线的尽头。只余下,片片鹅毛般的飞雪在嘶吼的风中翻卷,然后安静的堆积,沉寂的湮灭。

万里西风,瀚海阑干,金戈铁马,刀戟沙哑。

纵然有誓不分离,可是,那却是她永远无法和他并肩而行的地方。

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只是,愿君,安好。

蜜合色的白貂风毛的雪帽半遮住了玉容,尽管千丝万缕的柔情绾系心头,清澈的眸中却始终是恬静而坚定。

轻轻的拂去肩上的碎雪,黛玉缓缓转身:“回府。”

“是。”

袅袅身影,转下城楼,却就遇上许倞鍪带着人巡城,见到黛玉,他连忙行礼:“参见王妃。”

黛玉知道他的身份,也只淡声道:“许将军一向辛苦了。”

那声音清冷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许倞鍪眸中飘过一丝异色:“不敢。请王妃放心。”

“这是自然。王爷若不是十分信的过许将军,亦不会请将军总领城防。”黛玉道:“只是要让许将军费心了。”

“王妃言重了,为皇上分忧,亦是臣子的本分。”许倞鍪一笑道。

“此言甚是。攘夷安邦,无论是王爷还是许将军,都是一样的。”黛玉点一点头:“那不打扰将军巡城了。告辞。”

“送王妃。”

黛玉微微颔首,方扶着紫鹃缓缓上轿,离去,雍容高贵里却透着从容不迫。

望着那袅袅身影,许倞鍪的眸子里流过一丝异色。

这位北静王妃,北王爱若珍宝,皇帝爱慕至深,如今看来,容貌过人,却还是次之。

她的话,听来似是寻常,却又似另有一重耐人寻味,只是飘渺不定,令人无处琢磨。

许倞鍪不觉起了一丝疑窦,望着那乘不急不缓而行的轿舆。

侍女,仆妇,侍从,护卫,都无甚不妥。

只是,那侍女之中有两个人,举止神情大不同于其他人,利落,干练,足下无声,虽踏雪,那痕迹也是极其轻的,一看便知是练家子。

看来,王妃身边的人都不简单。

眉峰耸动一下,心下有些不稳,许倞鍪眼神变的晦涩,这时,有手下的人匆忙而至,在他耳边轻声的耳语一番,许倞鍪听了听,嘴角舒展了一下,搓着有些僵硬的手指:“不妨,让他们闹去,闹,他们的裴将军也回不来,这可不是我定的,而是他们王爷定的。”

“是。”

接任城防,关键的几个位置上自然要换上自己的人才能放心。原先的部分守军有反弹也是在他的意料之中,只是,纵然有人心存不满,又能如何。

“裴兆这几日在做什么。”

“吃酒,骂街,睡觉。”

“可见了什么人。”

“没有。”

许倞鍪眯眸,冷哼了一声:“那就让他继续骂下去--派人盯紧了北静王妃的行动。”

这个看起来柔弱的小王妃,也许不足为患,可是,也要小心提防一些为是。

而此时,北静王府。

雪零零落落的息止。

沁冷梅香中,黛玉立于花枝之下,仍在耐心的收集梅花雪水,只拣选那初开的梅花,最靠近梅蕊部分的雪。

“王妃,祁寒问,那些眼线,要不要立刻解决掉。”阿霰站在三步开外的地方。

这一次,她和妹妹阿霁奉命贴身保护王妃,身份由暗转明,是王妃的侍女。

只是,暗卫的职责习惯使然,她的神情始终是冷漠中透着警惕,纵然是在对黛玉说话,亦在注意着周围的情形。

淡薄的日色中,纤纤玉指扬起,将一盏雪倾于瓮中,迎风微摆的袖角,宛若起舞。

望着瓮中的雪边缘渐渐湿润,微融,黛玉的嘴角漪起,然后抬起头,这才开口:“不必,且留着他们。”

阿霰眸中掠过一丝不解,可她习惯了听命:“是,王妃。”

留着他们,才能不令人生疑,也最能看清楚他们要做什么。

黛玉目光一垂,忽然注意到阿霰走过来的方向,根本是踏雪无痕,这样两个人在身边,实在是有些引人注目,思忖一时又道:“还有,你们姐妹二人,这几日尽量少于人前现身。”

阿霰心下一转,已经明白,道是。

一阵风卷着雪簌簌而下,纷乱一身。

黛玉清丽的容颜有些凝重。

燕都的局势正如水溶所言,并不是那么简单,她也知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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