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大侠攻略记 作者:曲偕-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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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原形毕露
傅天华将王铮一掌打翻在地;趁他还未来得及挣扎,冰冷的手指已经迅如闪电地点住了他的周‘身大‘穴;王铮只能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双眼干瞪着身体上方的人,掩饰不住地露出恼火之意。
傅天华冷冷道:“你就别指望会有人来救你了。”
王铮盯着他质问道:“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傅天华朝他冷冷一笑;道,“我是谁;你到现在还看不出来吗?那我可真是要太伤心了。”
王铮突然道:“当初是你潜入无定门把我抓走的?”
傅天华干脆道:“是。”然后却又摇摇头;故作惋惜道,“可除了这个;难道你真得想不出来我是谁了吗?”
正当王铮皱眉思索之时;冷不防那张伤痕交错的诡异面孔蓦然间凑近他跟前;顿时那遍布在右半张面孔上的陈旧伤痕放大在了王铮的眼前,看得他怵目惊心,他尚还沉浸在这种震惊之中,下一息,他的耳边便传入了那虽轻柔但带着十足危险口吻的话语。
“你忘了我可真是够让我伤心的啊,师兄!”
那蓦然停顿又刻意拉长声调的“师兄”两个字眼一传入王铮的耳中,便使得他双眼蓦然一惊,下意识地定睛朝眼前的人看去。这熟悉的字眼,熟悉的腔调,让他在声音响起的一瞬间就联想到了某人。其余的师弟师妹都只会规规矩矩地喊他大师兄,唯有那个人,总是把前面的“大”字省去,只喊他师兄,不知是贪图方便还是有其他的含义。
可他左看右看,仍是不能够从对方的脸上找到一丝与那人相似的地方,唯有对上他的眼睛时,那双闪着狡黠冷光的眸子透露出来的阴冷笑意似乎在告诉他,他心里所怀疑的对象正是眼前的这个人。
“你是……你真得是……你没死?”
王铮不敢将名字说出来,他还不能够十分确定对方的真实身份,还在心里保留着一份怀疑。
傅天华笑了起来,这份笑容如果出现在他原本那张俊脸上,即使带着阴冷之意,还不能够使人生出十足的惧意,可现在那些纵横交错的陈旧伤痕在面部肌肉的抽‘动下,好像一瞬间变得鲜活起来,变成一道道游走的狰狞符号,在这幽昧环境的衬托下,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下一息,当那笑声止住,十根冰冷的手指已如鹰爪般捏紧了王铮的肩膀,直直地刺入了衣衫里,仿佛发泄着恨意般,要嵌入他的皮肉里。
“师兄,我没有死,你是不是觉得很惊讶,你是不是觉得我早该死了,早该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好不会来打扰你和林飞白卿卿我我?”
王铮惊声道:“你掉下悬崖竟然没死!”
傅天华冷笑道:“我没死,你看我现在不是还活得好好的,武功比以前高了,地位名望也比以前高了,还换了张脸,师兄你该为我高兴才对!”
王铮没有回答,他现在也来不及去回答他的话,随着傅天华的真实身份变得清晰明了,各种各样的疑问猜想顿时如潮水般涌‘向他的脑海,简直要将他整个人都埋没掉。他的大脑在急速地运转着,开始重新思考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种种,这里面到底有多少真假,又暗藏了多少阴谋诡计,多少陷阱骗局。
肩膀上传来的痛楚令他的思绪在那一刻回过神来,当重新面对眼前这张不同于往日的面孔,他已经打定主意,与其自己去漫无边际地猜测,不如直接问问本人吧。
王铮冷冷直视他道:“你没有死,我本该为你高兴才对,可惜你直到现在似乎都没有一点痛改前非的念头,难道我沦落到今天这样的地步都是你一手谋划成的吗?”
傅天华微微一颌首,说道:“师兄,你吃惊吗?”
王铮自嘲一笑,点头道:“我很吃惊,这段时间里我完全被你蒙在鼓里,受你玩弄,你演戏演得太好了。你不妨再对我仔细讲一讲这段时间以来你所策划的一切,好让我死也死个清楚明白。”
“师兄,我怎么舍得让你死呢?我疼你还来不及。”
耳边响起暧昧的语气,眼看着那张伤痕交错的面孔再度凑近到自己跟前,几乎鼻子对着鼻子,眼睛对着眼睛,王铮心里忍不住地涌‘出一阵厌恶。这种厌恶不是来自于他的外貌,而是来自于他的所作所为,以前对自己做的,现在对自己做的,似乎他从不曾考虑过自己的想法而只会一味地一意孤行。
原来当初于向荣想拉着王铮一起跳崖赴死,未遂之下反被林飞白踢下了深涧,他跌入崖底,却是大难不死,只昏迷了一段时间就醒了,在崖底的山洞里见到了救了他的老者,年逾七旬,白发苍苍,坐在一把轮椅上。
他告诉于向荣,他原是四十年前武林当中赫赫有名的逍遥谷谷主,四大恶人之首,名叫傅鸿博,可惜二‘十‘年前,也就是在他五十多岁的时候,遭到武林各派的围剿,逍遥谷死伤惨重,原本的四大恶人只剩下了他一个。
他也是通过密道逃入崖底才保住了性命。可惜原本就负有重伤,全身经脉受到重创,即使痊愈之后也变成了废人一个,从那之后就只能坐在轮椅上度日了。他告诉于向荣,他可以帮他恢复武功,离开崖底,作为条件他要他出去后寻找逍遥谷的残余势力,重建逍遥谷,独霸武林。
于向荣面容遭毁,身体残废,他将自己所经受的一切苦难折磨全部归咎到了他师兄与林飞白身上,发誓要努力报复,自然不愿意自己从此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地活着,他答应了老者的要求。他的双手已废,便自断双臂,让老者帮他装了假手,在老者的指导下开始修炼无相神功。
无相神功,无相无形,无影无踪,是一种极其诡异的武功,融合了天竺的幻术与东瀛的忍术,不仅威力强大,还能够通过幻术改变自己的身体外貌,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在武功有所小成之后,两人通过山洞里的密道离开崖底,于向荣不仅改头换面,更是改名为傅天华。
他将碧云山庄作为据点,利用武功和钱财收买了一批江湖死士为他卖命,让他们袭‘击了无定门在渭城的分舵,好引走林飞白。他则趁虚而入,劫走了王铮,将他掳到碧云山庄所在的地方。等王铮醒来后,就制造了一场偶遇,以报恩为由亲近对方,骗取对方的信任,成功地将他拐骗到了山庄里。
几日后王铮提出要走,傅天华摆酒款待他,等酒宴结束后,故意放王铮一个人回房,却是让自己的手下乔装成黑衣人将引他到山庄一角,用暗器将其打昏拖到床上,等天亮之后,他自己带人来上演捉奸戏码。其实哪里有什么傅小姐,又哪里是他的妹妹,不过他的一名手下乔装而成,与他一唱一和,将王铮骗得团团转,逼得他不得不答应了迎娶之事。
他借此事既是为了打击林飞白,又是为了将他二人引进圈套里。新婚当晚,他故意让傅爷爷拖住王铮,为的就是找人乔装打扮成他的模样好引林飞白上钩,他算准林飞白会捱到晚上洞房时再动手‘抢人。果然被他料中,林飞白被引入房内,与新娘动起手来。
他本来是想在暗中杀掉新娘,好栽赃给林飞白,不料天也助他,新娘果真死在林飞白手上,这下他就真得百口莫辩了。之后傅天华果然“很及时”地就带着原本已经离开的宾客再次回到新房所在的院子里,“很及时”地就将杀人凶手当场抓获。
“时辰到”一毒是下在茶水里的,此毒无色无味,即使用银针也检验不出,下午下得毒一直拖到晚上才发作,这也是他事先计算好的,他要得就是不让林飞白走脱,要他当场倒在众人面前,遭受他的质问与羞辱。
只是他没有算到会多出来一个玄冥教的颜云,在节骨眼上将人抓走,否则林飞白恐怕早被他以杀人偿命的由头杀死在他的剑下。不过他并不着急,因为时辰到一毒绝迹江湖数十载,别人认不认得出这毒还很难说,更遑论配出解药了。林飞白即使被人救走,也是必死无疑。
可惜的是此毒只会拖延毒发的时间,毒性虽然剧烈但还不能够让对方在死前遭受过分的痛苦折磨,这实在是他心头的一大憾事。不过能够把曾经抢走他师兄的人当着所有人的面踩在脚底下,狠狠践踏,让他身败名裂,为世人所不耻,也算偿还了他心头的一点恨意了。
王铮在听于向荣讲述的过程中,尽量不使自己露出过多的痛恨之情,以免激怒他对自己不利。当他说到把计谋用在自己身上时他还能够忍,然而当他承认是他将毒下在林飞白身上,又迫使林飞白杀害傅青霜时,王铮忍无可忍,怒骂道:“你真是丧心病狂,不知悔改!”
“哈哈哈!”傅天华不怒反笑,突然一把掐住他的下巴,冷笑道,“我伤了你的老情人,你当然心疼了。可你知不知道,当你承认说你喜欢林飞白时,我的心有多痛!”
第五十章:毁谤中伤
傅天华对着王铮阴阴一笑道:“真是奇怪;是谁当初义正言辞地告诉我,说他不喜欢男人;可现在你却和林飞白搞在了一起,是你口是心非还是瞧不上我?嗯?”
他见王铮不说话,再度阴森一笑;自顾自说道:“也是,当初的我跟林飞白自然是不能相比的;他是堂堂无定门的门主;有权有势,比我这个不名一文的穷小子强多了不是吗;所以你才会对他投怀送抱是吗?”
“胡说八道;你住口!”
王铮自然而然地就被他挑起了积蓄在心中的怒火;朝他大声呵斥,然而下一息,下巴上便传来些许痛意。傅天华捏拢在他下巴上的几根冰冷手指又收紧了几分,显示着主人内心的不悦。
“那你告诉我,一个明明告诉我他不可能会喜欢上男人的人,转身之间就投向了另外一个男人的怀抱,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师兄你这是在自己打脸吗?”
“你别当我是傻‘瓜,我知道你不但跟林飞白纠缠不清,还跟玄冥教的颜云也不清不楚,听说有段时间你跟他在一起,他们两人还为你争风吃醋是吗?”
“你胡说!”
“哈哈!你生气了?是被我说中了?”面对王铮的怒斥,于向荣只挑眉笑了笑,丝毫不在意,继续道,“师兄,你真是能干啊,不仅攀住了一个林飞白,还勾搭上了一个颜云,这两个人虽然说不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人物,但确实比起我来要强上许多。其实你不是不喜欢男人,只是嫌贫爱富而已。”
“于向荣,你给我住口!”真是气死他了,他不仅将他与林飞白的关系说得那么不堪,甚至还把不相干的人都牵扯进来,污蔑自己,要不是自己被点住穴‘道不能动弹,早就想一掌劈死他。
可在于向荣的眼中,他师兄愈生气,他心里就愈高兴,乐于见到他怒不可遏,气得满脸通红的样子,宛如猫逮到一只耗子,并不急着吃掉它,反而饶有兴趣地耍弄着,借通过折磨对方来愉悦自己,好补偿自己现在光看不能吃的阴郁情绪。
“你越生气,就说明你越在乎这件事,你越在乎就说明是确有其事喽?”于向荣依旧不依不饶地从口中吐出毁谤之词,嘲讽道,“你又何必在我面前再摆出这副高风亮节的大师兄姿态,其实只不过是个趋炎附势的贱‘货而已!”
他抢在王铮发火之前继续道:“你敢发誓说你没有和林飞白或者颜云发生过任何关系吗?你敢说没有吗?不然你胸口上那块牙印是谁留下来的,总不会是你自己吧?”
看见王铮面露吃惊,欲言又止的模样,他笑了起来,语气和神态顿时带上了一层暧昧的色彩:“师兄你忘了?也是,新婚之夜你喝得烂醉如泥,一定忘了都发生了什么,可我仍然还记得那晚的销‘魂滋味,真是相当美妙!”
王铮猛然间想起第二天早上,他发现自己不仅躺回了床上,甚至衣服都被脱了,他还在纠结夜里究竟是谁闯了进来,果然是他!他对自己做了什么?可是他明明记得那天醒来时除了头痛之外身体并没有不适。
“你究竟都对我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于向荣故意拉长声调重复着他的话,不怀好意地笑着道,“当然是脱‘光了你的衣服,做了该做之事,反正师兄也不是头一次了,应该不会在意的不是吗?”
于向荣当然说的是假话,那天晚上,他潜入新房内,是存了占有王铮的心思,可惜天不遂人愿,关键时刻自己的小伙伴竟然不给力,让他空欢喜一场。那时他羞愤纠结的心态可想而已,到最后只是脱‘光了朝思暮想之人的衣服,将其视奸了一回,竟是什么也没办成,不免让人唏嘘感叹。
“于向荣,我要杀了你!”
王铮似是听信了他的一面之词,顿时勃然大怒,若是手上有兵器,早就一刀捅死他了,可现在只能躺在地上,恶狠狠地注视着头顶上方之人,愤怒地喘着气。就在此时,突然间,毫无预兆地从他嘴角蜿蜒流下一道血迹。
“你想咬舌自尽!”
于向荣见到他嘴里突然流出‘血来,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他受了伤,而是以为他要寻死。他只是想羞辱他几句以泄心头之愤,却不想逼死他,急忙捏住他的面颊,掰开他的嘴巴,察看之下见舌头还完好无损,顿时松了口气,知道王铮并没有咬舌自尽的念头。
他随即想到王铮刚刚被他打伤,现在又被自己羞辱,急怒攻心之下突然吐血也有可能。这好不容易将人抓到,又铲除了情敌,自己可不能把人给气死了,来日方长,有的是时间留在山庄里好好炮制他不是吗?
他嘴角露出一丝阴冷笑意,打定了囚禁王铮的主意,却没有看到身下的人眼中一闪而过的冷意,就在他放松警惕的一瞬间,身下的人已经动了起来,挥向他的那一掌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直直地拍在于向荣的胸口上,将人打飞了出去。
“噗!”王铮用手支撑着地面好不至于让自己倒下去,一道鲜血从他嘴中喷出,溅落在杂草上。他知道自己如果被于向荣带回山庄里,就再也没有逃脱的可能,所以一面跟他周旋,拖延时间,好让自己冲破穴‘道,寻找偷袭他的机会。
刚才嘴角流‘血就是因为他强行冲开穴‘道所造成的,于向荣的武功今非昔比,内力比以前深厚了许多,他也是耗费了极大的内力才勉强破开被封闭的穴‘道,继而奋力一击,又用上了全部的内力,故而震伤了自己脏腑,所以才会呕出‘血来。
眼下他不管有没有击伤于向荣,待身体自‘由之后,急忙从地上跃起,转身逃去,知道凭他现在负伤的状态是打不过他的,等真正脱离了危险再去考虑别的事吧。他奋力狂奔,往山林深处逃去,企图甩脱后面的追兵。
风从耳边呼啸而过,震动着他的耳膜,眼前是层叠交错的树木,在地面上投下黑幽幽的影子,斜生出来的枝桠刮擦着他的身体,牵扯住他的衣衫,将袖摆撕开一道道口子。过分寂静的环境中,他只听到自己气喘吁吁的声音和急促的脚步声。
渐渐地,奔跑的脚步因为体力的衰竭与躯体的疼痛而放慢了下来。可他不愿意停下来,也不能够停下来,一旦有所停留,也许就会再度落入他师弟的手中,到那时候,就永无出头之日了。
突然间,他在黑暗之中没有防备脚边有一段斜长出来的裸‘露在地面上的树根,被其一绊,顿时向前扑去,却不料前方已无路可走,只是一片陡峭的山坡,他一个跟头栽倒,之后便顺着山坡骨碌碌滚了下去。
整个人在翻滚得过程中已经变得晕头转向,受伤的脏腑一遭到挤压,不免又吐出了几口血来,等一头栽进坡脚的一个黑幽幽的窟窿里,他眼前一黑,顿时便不省人事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等他再度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处在一间简陋的土坯房里,躺在一张土炕上,不仅身上的伤口都被包扎过了,还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从这粗布衣裳以及周围简陋的摆设来看,这是户贫苦人家。
原来他没有死,是被人救了,更没有落入于向荣的手中,这真是值得庆幸的事。王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