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宫权术-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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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并未因陈阿娇的话感觉惊讶,连一点表情都没变!到及此,卫子夫怅然,从喉咙口生了一丝丝苦味。
她如今已不是抚琴的歌女,现下也不是众宫妃献艺之日,而陈阿娇竟然叫她在广众的场合弹琴唱歌,无疑是对她歌女的身份表示揭讽嘲笑。呵!她现在很想看看,如果陈阿娇知道她另一个身份,她又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这股强烈的欲望很快被压制下去,现在不能,绝不能够。
卫子夫同样含着淡淡的笑,面不动心一咬,在袖子里生生拔断半根指甲。十指连心,刺痛的那刻,她死死咬住牙,脸上还是勾唇的笑容,不让别人察觉她是在这一刻故意断的指甲。她颤颤抖伸手左手,修长的手指展出一个柔美的弧度,白皙的指肤上赫然擦了半截鲜血,还有血珠从断掉的肉指甲里缓缓流出。
卫子夫展了展略有苍白的颜,努力作出并非一时之痛的感觉:“臣妾惭愧。方才看表演的时候太兴奋,一不小心折断了指甲。但又怕离席扫了大家的兴,所以一直把手藏在袖子里,等到宴会结束了再回披香殿包扎。现下皇后娘娘说要臣妾弹曲,无奈之下只好坦白。其实臣妾只是喜欢听曲,并不会弹曲,披香殿里连一架木琴都没有呢!”
这样说,再加指甲也真的断了,陈阿娇也不好坚持。于是说:“兴许是本宫弄错了。这好看的指甲断了可惜。”她转头对身边的秋兰,“去拿药来,让卫夫人先包扎伤口。今日见血可不吉利!”
座下,卫子夫微微笑,并不将她最后那句放在心上。待到旁殿将伤口处理包扎,回来时就见刘彻已喝了三大壶的美酒,整个人看起来迷迷糊糊,双目半闭半开,身边的陈阿娇是不是拿帕子给他擦蘸在袍子上的酒滴,他也笑盈盈握住。在唇边轻轻揣摩。
卫子夫将目光从他们身上瞥开回到席上,余光却不受控制地瞄向金台上的两人。肚里像撑起一团热闷,她举杯饮下已凉的茶水。也不能平静体内正腾的难受。
杨公公见刘彻醉得差不多,上去弓腰别是深意低问:“皇上,是不是要里宫歇歇?”
刘彻打了两个酒嗝,醉醺醺笑:“今日皇后生辰,自是要陪着皇后的。走。去甘泉宫!”
说着,向身旁的陈阿娇灿然一笑。
杨公公听了,立即对后面那帮宫人侍卫喊:“摆驾甘泉宫!”
陈阿娇搀过刘彻,刘彻顺势左手揽过她的细肩,右手在陈阿娇施粉的脸上摸了一把。刘彻在众人面前做出这样的动作,再骄傲的陈阿娇也禁不住脸红。嗔了刘彻一眼,在众人的别礼中带着他转入殿后,准备前往甘泉宫。
随后。未央宫前,宾客也随之纷纷散去。卫子夫望着那已空荡荡的金台,心里的落寞不再是那一丝丝如溪水,而是强烈到不忍再看。她闭住眼转身,碰见身边的王初颜。王初颜张张口。却始终没能整出一句话。卫子夫淡淡移开视线,离开未央宫。
夜间的风又大了些。空气很是潮闷,看来又要下雨了。回到披香殿,梳洗一番后,她躺在榻上,想早早入睡。脑海中不自觉冒出甘泉宫里的一景一物。甘泉宫里最喜用金色和红色,绯色的珠帘,暖黄的帐子……
她甩甩头,什么也没想,却蹦出这么些东西。外面的雨下大,她辗转反侧,几次起身问宫女刘妍和刘娟,宫女都说已经安睡。这反复也不知折腾了多久,外面的雨也不知下了多久,忽然听见嘈杂的雨声中有宫女太监的喧吵,一个个都惊惊慌慌喊着:“皇上,皇上不可啊!”
卫子夫以为自己听错,刘彻不是已经去了甘泉宫吗?她竖起耳朵又听了一会儿,外面的人果是都喊着“皇上”。喧闹的声音让整个披香殿顿时陷入不安,她刚从榻上坐起来,寝殿门就被踢开,宫人们的声音都被拦在门外。暗淡的烛光下,一个人影从外殿进来,一片窄小修长的亮片挑开珠帘,露出一张酒醉微红的俊脸。
守夜的宫女早已吓得趴在地上发抖,嗡嗡的声音是在求饶。卫子夫再是一看,刘彻提着一把剑摇摇晃晃站在那,头发和衣服湿了大半,站着的地方也湿了一圈。
原本以为去了甘泉宫的刘彻忽然返回,突然降临冷落已久的披香殿,深夜里手里提着一把剑,一番气势汹汹的模样。这几个月的晚上,刘彻从不见身影,这次一来便是这个场景,也难怪这些宫人们措手不及,吓得不清。
不知他要做什么,卫子夫也没敢轻举妄动,刘彻正在酒醉,拿着剑做了什么,指不定明天就忘了。刘彻胡乱甩了甩手,守夜的宫女慌忙退了出去,殿中只剩他们二人。
“朕是来还剑的。”许久,他说了这样一句话。看到卫子夫一直谨慎盯着自己,他失声笑出来,指指自己的脑袋,说,“朕,只是酒劲站不稳罢了,头脑还是很清楚的。”
他呼了一口气,垂着剑,一步步走来,一句句说着:“你从平阳府来,会弹琴会唱歌,你叫璃蜓。皇姐为了让你进宫,所以给你换名改姓,你却不是真正的卫家人。你给朕生了两个女儿,心里面的男人却又不是朕……”
卫子夫扑入他的怀里,掩住他接下去还有可能说的话。刘彻转而笑捏住唇上的手,靠近问:“怎么?要说朕糊涂吗?”
他的袍子大半是湿,靠近在身上传来的热气有一种别样的萌动感。卫子夫险些陷了下去,定住目光望着他,沉了一口气:“的确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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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被拒绝了
刘彻呵呵笑了声,轻轻推开她,举起手中的剑。卫子夫认出那把剑,是她送给他的,也是他这段时间冷落自己的最终原因。她轻轻叹了口气,说:“这把千寒,皇上还是不要留在身边了!”
刘彻举着千寒,指腹在冰冷的剑壁上缓缓抚动,撇撇嘴道:“朕若喜欢这把剑呢?如果不是因为这上面的字。朕舍不得丢掉又不想留在身边。”他突然伸过被雨水浸湿而冰凉的手抓住她的手腕,脚步晃了两晃,两眸渐渐暗邃,“还给你,好不好?嗯?这样,它不再碍朕的眼,朕也不算把它丢了。怎么样?”
卫子夫摸不着刘彻此刻的心绪。收了,似乎就表明自己留恋对卫青的感情,那么不收呢?
“再好的剑,一有顾忌就是一块废铁。如果皇上实在喜欢,臣妾定找回铸剑师,请他重新用千寒铁锻造一柄世上独一无二的。至于这把,皇上想怎么样便怎么样,它不过是一块废铁而已。”卫子夫想了想后,这样说。
刘彻的嘴角总算勾起还算满意的微笑,低眼捏着她的手,轻轻按了按那被白布包了好几层的手指:“你的手还好吗?自己拔自己的指甲,你可真够狠心!”
卫子夫吃痛拉了拉笑:“不想在那弹琴。”
感觉到她痛,刘彻放开手沉叹道:“如果你每一件事都像现在这么坦白就好了。”
他把千寒剑贴在身后,转开脚步。
他是要走吗?卫子夫惊讶。刘彻从来不会在晚上来到披香殿后又走的,除非发生急事。她原本以为他今晚是在留下的,可那个身影果果真掀开帘子,向大门走去。
他要走,那便走好了!可是,卫子夫的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喊。:留住他,如果今日不留,以后便没了机会!从此之后的生活又会像这几个月一样,受尽他的冷漠与宫人的怠慢,看着他站在别的女子身边,看他对别人笑,与别人欢好!
她顾不得了,赤脚追上那抹离开的身影,在他开门之前横身在他面前,张开双臂用身体挡住门栓。她听见自己突突发狂的心跳。以及门外那磅礴的雨声,呼呼喘着起看着他。
“你做什么?”这次轮到刘彻对她突然的动作感到惊诧,顷顿后在眼里暗暗闪过一丝喜悦。
两只手死死抵着门边。她看着他,鬼使神差就问出了口:“皇上这是要回甘泉宫吗?”
刘彻缓缓笑,沁着一丝苦涩,叹息说:“朕从往甘泉宫的马车上跳下来,一大堆人就跟着回来。此刻若是再去。怕要听到一堆人抱怨了。”
不知怎么的,因为他这句话,卫子夫心里舒了一口气,更多了几分勇气。她来不及多想或是打什么腹稿,说话时透了几分慌乱和紧张:“既然来了……就请皇上在此歇息吧,况且外面的雨下得更大了。还有妍儿和娟儿,这几个月她们很想见你。”
最后半句说得极为轻细,生怕这挽留的理由还不能让刘彻软下心。这份担心,就连她自己也分不清说的是刘妍刘娟还是自己。
她深深看着他,眼里满是谨慎和期待,他从未见过她用这样的目光对他,心底的灰暗一丝丝的退去。柔柔一笑却是拒绝:“现在她们都已经睡了,朕改日再来看她们。”
卫子夫极少被刘彻拒绝。而且还是在她开口挽留的时候。失神间,刘彻已经推她在一旁,一阵带雨的风吹来,门已经打开。外面,杨公公看到刘彻,惊顿之后立马使唤后面的小太监准备打伞。没有犹豫的,刘彻迈出寝殿大门,在杨公公和小太监左左右右的遮风挡雨下离开披香殿。
轻风雨丝不停扑在她的脸上,她眨眨眼,扫去眼中那丝清凉。絮眉看见她赤脚,轻轻劝:“夫人,地上脚凉,奴婢给夫人端盆水来泡泡脚再睡吧。”
经她一说,卫子夫才觉那心底一股凉气原来是从脚底传来的。她点点头,赤脚回到榻边。前一刻,她见到他的时候,到底是有多迫不及待或者说是激动,随意拖上那双鞋子也不过是一瞬的事情,可偏偏没有做到。
另一边,陈阿娇独自一人回到甘泉宫,刘彻的半路回宫着实让她心如刀绞,这一路上的神思似乎也跟着他飘走了。装饰地再辉煌的宫殿,只有一个人的时候便只是一片荒墟。案桌旁的一只烛火明明灭灭,她的视线颤动模糊。她喃喃,又是气怨:“宣室殿……本宫很少留在那儿了,就连今晚也不例外。他说好要来甘泉宫的,可却在半路扭头就回。他做戏给这么多人看,没有顾忌到本宫的……一丝感受!”
高高的大门投进一个影子,这个时候谁会来呢?她抬起头,眼睛有些温热:“母亲……”
馆陶公主固然看见陈阿娇丝丝的朦胧眼,但仍板着石头连在她面前坐下,没好生责骂道:“皇上都在来甘泉宫的路上了,怎么还让他回去了?!”
陈阿娇听不过这话,撇过头说:“他要回去,又是谁能阻止地了的。”
馆陶还是打心底心疼自己的女儿,要不然怎么会一听到派去的人回来说刘彻半路回宫而想到自己女儿的情状,立马赶到这边来。她先拉下脸,好生问道:“好了,不提让咱们阿娇难受的事了。今天的宴席怎么样?那个幻术还喜欢吗?”
陈阿娇也软下语气,点点头:“幻术倒挺新奇。找这样的人来给女儿做生辰,想必母亲定花了许多精力吧。”
馆陶公主祥和微笑,拍拍陈阿娇的手:“只要你看得高兴,什么都可以为你办到。”她坐近她些,有些神秘的靠在她耳边,“他那个幻术可不是简单的幻术,他还有一个职业是……”
陈阿娇一听到后面那三个子,顿时被惊了一挫:“啊!母亲,你!”
馆陶公主恨扯了扯陈阿娇,意识她莫要大惊小怪,并是说:“莫要紧张,除了你,我谁都没告诉。谁挡我们陈家和我女儿的道,谁就该受这个怨这个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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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雨湿花路
陈阿娇惊魂未定,左右看了两遍,确定宫人站守的位子听不到她们的谈话,还是压低着声音怪:“此事不能透露半点风声,就连半点疑云都不能留。可宫里人多,难免防不胜防,母亲你真是!”
馆陶公主冷笑,狠狠瞪了陈阿娇一眼,恨她好不争气:“怎么?你也会对你的敌人心软?你别忘了,现在不仅是你,就连你叔伯他们都陷入了难境!今晚本是个很好的机会,你却没有抓住,让那小子又回了宫去,明日传出去看你还有没有脸!”
陈阿娇辩解道:“他既然没有在众人面前丢我的脸,明日他定也不会!”她顿了顿,继续说,“况且,你害了别人又如何,他还是不能回心转意。倒不如让他重新重视我,我来亲手解决他们!母亲既然请了那个人,就请他替女儿要一个灵验的求子符或者施个什么法术就可。若是真灵,不仅是母亲你,我也要好好奖赏他一番!”
馆陶明白过来自己的女儿并不认同她今日决定,很是气愤:“你不相信我?!”
陈阿娇摇头,振振道:“并非不信母亲,而是不信那个人。先不论鬼神,那人手上的把戏不过比街头上的人高上那么几分,要说他通灵,阿娇还不是全信的。若他是真,那也倒有些好处,若他是假,不仅费了钱财,被发现还可能丧命甚至株连九族!母亲,阿娇不想与此人有太长接触,也不想因此连累你,若他真的灵验,我只求上天能赐我一个儿子!”
馆陶公主听得再明白不过,陈阿娇虽然口口声声说只要一个孩子,可她心里想要的到底还是刘彻这个人,所以处处为他辩解。尽量不触他所当下在乎的一丝一毫。馆陶为自己的女儿感觉无奈和痛惜,同时也觉得陈阿娇所说并无不道理。此事若有一丝风声走露,很可能就是诛杀灭门,到时候不能为自己的女儿夺取恩宠,还毁了陈家。
“此人本就是为你找的,你不同意那便算!”馆陶公主最后决定先放一放,想起一事来问,“卫子夫身边原来那宫女也当了夫人,皇上可是宠了她,她好像没什么身份嘛!”
陈阿娇毫无感情笑了笑。告诉说:“卫子夫当年进宫也是没有身份,到最后卫家才一点点长了面子。至于那王初颜,宫外是在查不到与她的家世。不过此人在卫子夫身边呆过一阵子,也有些小伎俩,不能让她也成了气候。前几日,我利用卫长公主想让卫子夫自己先断了王初颜这只好手,不想卫子夫竟毫无动静。不过好在。她们两人,已经不如从前了。”
馆陶公主说:“你闹的事,也不算小了。皇上对你也该起疑了,他倒是把两败俱伤化得一干二净。”她想起前些日子知道的事,转问,“你与平阳最近来的频繁?”
陈阿娇愣了许会儿才点头:“卫子夫是平阳公主送进宫的。结果卫子夫却忘恩负义,还缕缕杀了平阳公主送进宫的女子。平阳公主她,是气的狠。”
听到这儿。馆陶公主面色更加凝重:“平阳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送女人进宫无疑是要抓住皇上,好保她权大势大。她的夫家在朝上现在虽还比不上陈家,但人人只要知道是平阳府的人都会敬他三分。她此次与你谋和,可要小心她的伎俩。不要卖了陈家!”
母亲这样不信任自己,还说自己可能会把陈家给卖了。陈阿娇气急,愤愤说:“事事我都端量,怎么会卖了陈家!母亲担心了!”
馆陶公主也不作气,只是面色沉真说:“我也就是提醒提醒,平阳她可不会一下子一心对你好,你莫要被她利用还得不到一丝好。”
之前卫子夫也曾告诉过平阳是在利用,只是当时想得并不深。今天馆陶公主再一次提起,陈阿娇开始深思了。
第二日,刘彻半路回宫的消息果然没有传开,而他到往披香殿一事也未有人议起。早上已经雨停,大地湿漉漉一片,沾了不少吹不走的花瓣。
刘妍的病已经大好,不过卫子夫心里仍有些失望,是对刘彻的。刘彻说过,定会有个交代,可昨日陈阿娇生辰他已颁布了大赦天下,大赦之中恐怕也包括了陈阿娇把。他到底是对陈阿娇留情的,不过这个她不是早就察觉到了吗?很久很久之前,在船上,他说他有愧于自己的皇后,他说其实可以不那么绝。
这是不是也证明,陈阿娇在他的心中,还是比她重要?
卫子夫懊恼甩甩头,什么时候开始萌生这样的想法,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