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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凰谋--诱妃入帐-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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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说得对!”众夫人齐点头,眼中泪光隐现。

欢快的气氛顿时有些沉重。

宁天歌的眼眶再度湿润,垂了眸光看着地面,一只修长如玉的手从旁边伸过来,握住了她的手。

“好了好了,这么高兴的日子大家都别沉着脸。”二夫人率先笑道,“快给妹妹盖上喜帕,吉时快要到了,爷恐怕都等得不耐烦了。”

“对对对,喜帕呢?喜帕在哪?”大伙儿抹了抹眼睛,开始找喜帕。

“快快,爷又派人来催了。”

“喜帕找到了没?没有喜帕怎么拜堂?”

“大家伙儿快一起找,我刚才明明看见来着。”

又是一团乱。

每个人都忙着找喜帕,最该受人关注的那个人却反而坐了冷板凳。

宁天歌扶着头上沉沉的头饰,好笑地看着弯腰撅腚毫无形象可言的美人们,朝身边那人问道:“你还不打算拿出来么?”

“让她们先找会儿吧。”墨离半蹲下身子,那宽大的袖口处隐约可见一抹金红。

“有你这么坏的么?让人干着急。”她掐了把他的掌心。

“她们急她们的,与你何干?”他睇着她,“还是说,你也急?”

她望天。

墨离勾唇,看着那些急得出香汗的夫人们,却也感慨道:“女人收服男人容易,但想要让女人心甘情愿地追随,将对方放在自己心尖上,甚至乐意与之一起共享夫君,却是难上加难。你短短几日就收服了这么多女人的心,我是不是该说你厉害?”

“女人跟男人是一样的。”宁天歌的目光停留在那些奔走的身影上,轻声道,“只要你付出真心,你就会发现,女人其实比男人更可爱,女人之间的情谊也绝不会比男人之间的情谊要浅薄。”

他抬眸看着她,紧了紧她的手。

她低头,一笑,“别小看女人,也别轻视女人。”

“我永远都不会小看女人,也不会轻视女人!”他极为认真地回答,看着她的笑颜如花。

她静静地微笑。

他专注地看了她半晌,忽道:“我突然不想让你跟司徒景拜堂了。”

“为什么?”她似乎料到他会这么说。

“你说为什么?”他挑着一双美目,幽怨的模样只让人联想到媚眼如丝这个词,“亲眼看着自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成亲,我心里能舒服么?与你拜天地的男人,只能是我!”

她笑,“要么,你把司徒景敲昏,我再把你打扮成他的模样,这样你就可以与我拜天地了。”

“还笑?”他托着腮,歪着头,唇边一抹似笑非笑,“不过,你的主意似乎也不错。”

“你是打算执行了么?”

他扬唇,“也许,未必。”

伸手往袖子里一摸,他掏出金丝嵌织的大红喜帕,站起身来扬声道:“夫人们,喜帕在这里呢。”

“哎哟,谢天谢地,总算找到了。”一干人等冲着喜帕便奔过来。

“快给妹妹盖上。”十七八双手伸了过来。

“小心别碰着头上的珠子。”八九个人提醒。

“我来扶妹妹起来。”五六个人挤到身边。

宁天歌象只珍稀名贵的薄胎瓷器一般被小心地呵护在中间,迈着细碎莲步往门口处挪……

“哎哟!”她突然捂着肚子,弯下了腰,痛苦地说道,“我好象要拉肚子了……”

“……”

瞬间静默之后,房内顿时炸锅。

“怎么回事,吃坏东西了?”

“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要拉肚子了?”

“好象没吃什么呀,就吃了点粥。”

宁天歌曲着身子,抬手示意她们安静,“姐姐们,你们先在这里等等,我先进去方便一下……红杏,红杏……”

“夫人,我在这儿。”“红杏”连忙挤进来。

“扶我进去。”她抓着他的手,又扬起喊,“珠儿,珠儿……”

“哎,夫人,我在我在!”珠儿从外头奔了进来。

“妹妹,就两个丫头哪够啊,我陪你进去。”夫人们都有些着急了。

眼看着吉时将至,怎么出了这么个乱子!

“不用了,姐姐们等着就好。”宁天歌倚在“红杏”身上,一手扯着珠儿,蹒跚着往内室走。

“夫人们请让一让。”明明围满了人,“红杏”所经之处,人潮便不由自主地往后退。

很快便进了内室,帏幔珠帘放下,将一应焦急的人都挡在外头。

所有人都不眨眼地盯着那静垂不动的帏幔,这拉肚子到底要拉多久,怎么还不出来!

时间过得格外漫长,就连前头喜堂那里都派人来催了两回,里面才有了动静。

帏幔掀起,“红杏”扶着一身嫁衣盖着喜帕的新娘子走了出来,新娘子倚在“红杏”身上,似乎拉肚子拉得很无力。

“哎呀,妹妹,你总算出来了。”众夫人围过去,“快快,吉时要到了,再不走可就要误了时辰了。”

十三夫人扶着新娘子另一边,有些担忧,“妹妹的身子怎么有些软,手也有些凉。”

“夫人是乏的。”“红杏”的手环过新娘子后背托住另一侧腋下,“夫人们,快些走吧,拜完堂也好让夫人早些回来休息。”

“对对,快走。”众夫人簇拥着新娘子往外走。

喜儿望了眼后头,纳闷,“珠儿怎么还不出来?”

“她在收拾房间呢,说去去味儿。”“红杏”扯住她,“别管她了,照顾夫人要紧。”

喜儿连忙跟在旁侧。

一行人浩浩荡荡花团锦簇香风延绵,直奔前方喜堂,守候在门口翘首以盼的人群顿时一阵欢呼,司徒景紧锁的眉头才舒展开,若非大勇等人硬将他拽住,说新郎不能离开喜堂,他早就杀过去了。

司礼官扯开洪亮的嗓子高喊:“请新郎新娘入喜堂,拜天地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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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朔风乍起 第二百一十五章 入洞房

喜堂内外人头攒动,你推我搡,争相一睹风采,却不是奔着盖着喜帕的新嫁娘,而是新嫁娘旁边的那个美人。

这绝顶的美色,见上一面,三生无憾。

司徒景不快,前晚上不愉快的情景在见到“红杏”之后顿时历历在目,仿佛“她”的出现就是为了提醒他的痛苦。

喜娘早已送了红绸子过来,让他牵着新娘往里走,他见“红杏”还一刻不离地守在新娘身边,便皱着眉道:“你搂着夫人干什么,难不成你还要与我们一起拜堂?”

“爷,刚才夫人身子不适,走路都有些艰难,奴婢才扶着夫人的。”“红杏”低下头轻声问道,“夫人,喜堂已经到了,奴婢可以放开您了么?”

怀里的新娘却越发靠在她身上,头上的喜帕摇了摇,表示不想让她放开。

“红杏”为难地看着司徒景,“爷,您看……”

一双美目水光莹莹,令周围的男人们都屏住了呼吸。

“行了行了,那就快拜吧。”司徒景瞥见那些男人们魂不守舍的模样,便有些不耐,扯着红绸子牵了两人进去。

司礼官打起精神,盯着那美人高唱:“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新娘在美人的扶持下坚持着按步就班地完成了一应程序,最后在众人的嘻笑声中由司徒景送入洞房。

后面跟了一大帮子人,都是些等着看热闹的。

洞房设在司徒景的寝殿内,新娘一坐上那张大床,司徒景便迫不及待地要去挑喜帕,好在喜娘也跟着,说这样不合规矩,让他等宴席散后再来。

“什么破规矩!”司徒景执着玉秤,一张俊脸拉得老长,“在小爷这里,小爷就是规矩!”

“哎哟,爷,您还是等等吧。”夫人们围上来,七嘴八舌地劝道,“这事关系着妹妹一生的幸福,一辈子就这么一次,凡事都要讲究些,爷都等了那么久,难道还等不了这一刻么?”

这左一句右一句的,司徒景头都大了,当下扔了玉秤便走。

“夫人,要么奴婢帮您把喜帕取下,您躺着休息会儿。”“红杏”说着就要去取盖头。

“使不得使不得!”不仅仅是喜娘,便是夫人们都连忙上前拦住,“自己取了喜帕会不吉利的,这个一定要等爷来揭。”

“那……”“红杏”心疼地看了眼新娘,对众人说道,“要么夫人们稍后再来看望夫人吧,趁着现在爷不在,让夫人单独歇一歇,奴婢留下伺候便好。”

“对对,是我们欠考虑。”众夫人连忙道,“妹妹,你自个儿先歇着,我们到前头去看着爷,可不能让他喝多了。”

新娘点了点头,半靠在红杏身上,似乎累得话都不想说。

夫人们也不作多想,鱼贯而出。

偌大的殿内便只剩下两名喜娘,喜儿,“红杏”与新娘。

“这位姑娘是王爷从府里带来的么,长得真漂亮。”一名喜娘闲不住,准备开始套近乎。

“我不是。”“红杏”微笑摇头,“我是金剪子里的姑娘,蒙夫人常识,留下来伺候夫人。”

“金剪子里头的姑娘?”两名喜娘互相看了一眼,疑惑道,“金剪子我们经常去,怎么从未看见过姑娘?”

“是么?”“红杏”歪着头,突然露出一丝很是古怪的笑容。

——

草草地应付着前头数十桌宾客,司徒景根本就无需夫人们监督,自己都烦躁得喝不下去。

不知是人太多了还是怎么,他只觉得闷热得难受,心里头也积着火气,急需出来透透气。

洒喝到一半,宾客还未散席,他便已应付不下去,抽身离去。

管他的规矩!

要他丢下好不容易追回来的女人,让她独守空房不说,自己还要忍受着身体里的某种火,陪着这些与他几竿子都打不着的人浪费时间,这简直就是在浪费他小爷的良辰美景。

大勇等人连忙跟上。

“都给小爷滚远点!”司徒景头也不回,边走边喝道,“小爷是去洞房,要你们跟着做什么!”

小勇连忙率人退后,默默地目送他们家一副欲求不满模样的爷奔向寝殿方向。

好吧,爷去洞房,确实没他们什么事。

“走,咱哥几个也去热闹热闹,喝酒去!”铁塔们勾肩搭背,走了。

司徒小爷健步如飞,意气风发。

七妹,你总算成为爷的女人了,你不是喜欢逃么,如今拜了堂成了亲,以后不管你逃到哪里去,生是爷的人,死也是爷的鬼!

快步走到殿前,他伸手便想去推门,双后触到门的那一刻,动作却顿在那里许久不动。

他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往常无数次推门而入,从未觉得这门有什么特别,如今却因为里面的那个人,这扇门也似乎有了不同寻常的意义。

一抹微微的笑意从他的唇角漾开,爬上如珠玉般的脸颊,又慢慢沁上眼角,心里有什么仿佛在变软,变软,软得如同一滩水,想拾都拾不起来。

凝视着门上的格子,似乎透过这些雕刻着各种精美图案的格子就能看到里面端坐在床上,一心等着他去揭盖头的那个人,心里突然就溢满了欢喜。

这是一种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纳娶的欢喜,也不同于他将那个人绑在身边令她无法逃脱的欢喜,而是一种似复杂又似单纯的,被一种轻柔的物质所包含着的让他无法分辨却又想细细体会的欢喜。

这是一种在他二十多年以来从未有过的全新的感受。

放慢了步子,放轻了动作,他一点一点将门推开,象一个寻宝多年却一直未果,如今终于得知宝藏就在里面,等着由他去开启那扇宝库之门时的那种期待与欣喜。

静,很静,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他深吸一口气,双手蓦然一用力,两扇殿门嘎然大开。

满眼的喜庆的红色,满堂的华丽的金玉,映着床上静静等候的那个人影,在龙凤红烛轻曳的光影中,艳丽红纱层层繁复,金红喜帕龙凤呈祥,这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今日,让她成为他的女人!

心里的欢喜溢满了整个胸腔,似乎快要冲将出来,他再也无法忍耐,撩起袍摆便大步走了进去。

殿内太过安静,直到他走近了,才觉察出有些不对,原本应该守候在此处的喜娘呢?婢子呢?

竟敢趁他不在的时候偷懒!

等他办完了正事,定不轻饶她们!

拿起搁在金玉如意上的玉秤,他低头对着新娘一笑,“夫人,从今日起,你可就是我的人了。”

新娘笔直地端坐着,纹丝不动,既不点头也不说话,也不知是太累了不想说,还是跟他犟脾气。

“夫人莫要生气,等掀了喜帕,你想要做什么便做什么,我都依你。”他好脾气地笑着,用秤尖伸向喜帕一角,再往上轻轻一挑。

他弯着腰,盛满了笑意的长眸微眯着,只等着盖头掀开的一瞬,看一看他今日的新娘。

然而,当喜帕掀至发际的刹那,他的手蓦地顿住,玉秤悬在半空中,秤尖上还有一角喜帕将跌未跌,而他脸上的笑容已渐渐凝固。

眸光冷下。

眼前是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却不是他所娶的新娘,而是满脸泪痕微张着嘴的珠儿,她的眼里有着惧怕,也有着殷切与求恕。

“咔!”玉秤横飞出去,砸在床柱上,顿时断成了两截,有数片玉碎飞溅,有一片回弹回来,擦过珠儿细嫩苍白的脸,立现一道血痕。

血珠渗出!

珠儿吃痛,小嘴翕合,却一个音都发不出。

司徒景长眸冷光迸射,陡然出手。

珠儿猛地闭起双眼,面露惨色,心知今日必死。

没有料想之中的剧痛传来,却是喉间与胸口被人连点数下,之后便再也僵坐不住,软倒在床上,喉咙里也有了呜咽之声。

“到底怎么回事,说!”司徒景将她一把拽起,抓着她的领口喝问。

珠儿劫后余生,哇地大哭,断断续续地道出原委。

事情已需追溯到夫人说要拉肚子之时。

当时她陪同夫人一起进了内室,正在伺候着夫人如厕,却见眼前红影晃动,喉咙上被重重点了一下,之后便口不能言。

她很惊诧地看着红杏收手,不明白她在干什么,红杏却飞快地从手里变出根绸带,利索地将她的双手捆住,而夫人也好端端地从马桶上站了起来,并脱下了嫁衣,很快与她进行对换。

之后,夫人笑眯眯地对她说,只要她乖乖地配合着红杏去前面与司徒景拜堂,就不会为难她,事实上,她想不配合也不行,身体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由着红杏推着她走。

她惧怕司徒景知道真相后会杀了她,几次想要挣扎着摆脱红杏的钳制,可是她身上半点力气都使不出,红杏的手好象有着魔力,只要被她轻轻一按,身上便酸麻得不能自已。

她只能由着红杏一步步走,从到喜堂与司徒景拜堂到入洞房,司徒景想要掀她的喜帕,她曾以为希望来了,却不料落了空。

之后,司徒景与夫人们相继离开,她越来越害怕,却听得喜娘与红杏的对话,之后,红杏突然放开了她,也不知做了些什么,在她慌乱之中掀开喜帕就要往外逃的时候,便见两个喜娘与喜儿已躺在地上。

红杏捉住了她,很温柔地对她说,珠儿妹妹真不听话,既然这样,就只好再委屈你一点了。

之后,她的身上便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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