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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一见喜-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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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大和武二蹲在门外面,叽咕叽。
  “哥,那驴蛋咋还不抬屁股呐?”
  “跟他耗。”
  “我挺不住啦,憋得慌。”
  “沉住气,再耗。”
  “他还赖这睡咋办?”
  “炕让给他,咱另寻地方。”
  “说得也是。”大块头紧握双拳,泪花儿闪闪。“今晚上我要和老婆这样这样,再那样那样……馋死丫的!”
  潘金莲和八爪鱼蹲在南墙根儿下,叽咕叽。
  “我不管,你叫姓施的重写,不然打他个稀烂。什么玩意儿!”
  “潘大姐,又乡了不是?而今暴力文过气了,咸湿最火。新生代写手有个叫兰陵啥啥生的,不错。我已经下了五两定钱,让写个长篇。”
  “崽卖爷田心不疼,你就花吧。先说好,我是女主角,给来个凄美动人的爱情故事。”
  “不好吧?男主已经定了我的。我要跟莲哥哥这样这样,再那样那样……”八爪鱼嘴巴没关拢,滋溜——,落下一大滴口水。
  “没所谓啦,你搞你的我搞我的。”潘金莲掰起指头,“英俊猛男型、风流才子型、邻家大哥型、乖巧弟弟型、小m忠犬型,不用多,一样给我来一个。”
  八爪鱼给自己的口水呛到。
  “开茶话会咧?还凄美动人,情杀还差不多!”
  潘金莲拍拍他肩膀。“编一下,意思意思。我们都知道理想和现实之间的差距,但还是要志存高远……”
  武金宝端着个海碗,咚咚咚跑过来。
  “潘阿姨好表叔好,帮我跟阿爹说一声,我去肉铺了。”她一口气吼完,咚咚咚冲出院门,就像个带轮子的小火炉,在雪地上滑溜着跑远了。
  潘金莲望着远去的的红点点发呆。
  “我有种预感,未来的儿媳妇保不住了……”
  八爪鱼跟着感慨。
  “我也有种预感,未来的苦命男人又多了一个……”
  
  弓长岭镇的狗回来了一多半,自从白家肉铺重开张,每晌午的狗会还是照样开。
  武金宝挨个给他们发肉骨头,问,
  “谁要打短工?看家、捉老鼠、翻地,还有帮我爹捂脚。烂肉炖饭管够,干得好另加骨头。”
  狗们都很犹豫。薪水不错,可技术要求太高了。
  “这根本就是狗加猫加牛嘛!咱的专业是看门好不好!”
  “会过劳死的……”
  “打倒霸王协议……”
  有只小狮子狗怯生生补充。
  “而且她的爹实在很多,恐怕捂不过来……”
  阿胖婶很着急。
  “如今后生崽咋都这样呐?先就业再择业,就了业再择,你没干就知道干不的?”
  好说歹说,总算有三条狗愿意应征。
  武金宝给最大那条公狗套上小木头犁,教它翻菜园子。
  狗走得歪歪扭扭,不小心,就栽倒地上,糊了一鼻子泥。
  守老鼠洞的出去玩了。捂脚的认错了人,往皇帝脚上趴,被暴踹。
  武金宝叹一大口白汽,耷拉小辫子。
  “小串、富贵,你们啥时回啊?”
  一边敲冰凌儿的白寿官吱溜跑过来,拉她手。
  “金宝不着急嘛,我帮你干活。”
  白寿官背上小木头犁翻地。白寿官拿烟熏老鼠洞。白寿官给金宝爹灌汤婆子。
  金宝爹说,“这孩子真懂事,你娘往后享福了。”
  潘金莲撇撇嘴。“难说,像赔钱货。”
  武二警惕地支起耳朵。“我哥是从五品的官,我八品,我老婆好歹也是准四品。官家小姐怎么可以找杀猪婆的儿?”他跟旁边的家伙歪歪头,“你说是吧?”
  “有什么不可以,老子还找了猪头咧!”
  武二给惊了一屁蹲。“我靠,打哪儿钻出来的,这死狗!”
  小黑狼懒得搭理他。甩着尾巴自顾自走到院子中心,站定了四下瞅。
  打工狗正在吃食,看见他来了,一个个跳起来没命跑。
  小院还是老样子,就是更破了。门少了半扇,墙塌拉了一个角,窗框也没了。
  那些戴皮帽子的真能糟蹋东西。
  不过,只要有他草荡子第一英俊少狼在,就没过不去的坎。
  他想起小猪,回头瞧瞧,猪蹄印已经进屋去了。
  切,马屁精!
  这时,武金宝猛冲出来,揪住尾巴把他拖到后园子。
  小猪已经熟门熟路干上了。拖着犁在地里走着,黑土噗噗地从两边翻出来。
  “你先吃饭,我得翻完这两垄地。金宝说,菜籽儿再不下就耽搁了。”小猪像一家之主似地吩咐。
  小黑狼还想“切”,不过又改了主意。
  他也要学种地。狼不会种地,狗也不会,可他会,就比狼和狗都厉害。
  小猪拉犁,他在边上帮着顶。走到地头转弯的时候,小黑狼的屁股给木头杠子撞了一下,嗷嗷怪叫唤。
  金宝爹忙拄着拐出来瞅。看过伤,给他擦了点红花油。
  伤口在鸡鸡上边一点,肿起来了。
  “你还疼吗?”小猪很担心,舔他。
  小黑狼翻个三白眼,“老子没事!”
  跟着他小声咕哝,“笨猪,真他妈笨。”
  小黑狼光荣挂彩,免了干活,趴在院里吃大锅熬的牛杂碎。武金宝拿丝瓜瓤子给他顺毛,告诉他,
  “戴皮帽子的人又来了,要给先帝报仇。先帝呢,就是那个系金腰带的。可我不想搬家,阿爹说我们能打赢。”
  可小黑狼觉得金宝爹靠不住。嗯,是非常非常靠不住。
  一个金腰带已经不好对付了,要是来上那么一群……
  他眼前浮现出被烤得油滋滋,外焦里嫩的小猪,还有跟土豆一起炖的武金宝。
  看上去都很好吃的样子,吸溜——
  他猛省,气得自己抽自己一嘴巴。
  “你干吗呀?”武金宝瞪大眼,要他伸舌头出来瞧。
  “滚,老子没发烧。”小黑狼拖着受伤的屁股,瘸啊瘸,在镇子里转了好几大圈。
  他黄昏才回,很累,扎在盆里猛喝水。然后自豪地告诉武金宝,
  “叫你傻爹收拾好东西,多带肉,我搞了一条去草荡子的小道。”
  武金宝告给金宝爹,金宝爹告给潘金莲,潘金莲拉上了彼得潘。
  他们从白家肉铺的后院子出发,爬了一会地洞,走出来,弯了很多转,来到卧狼城。
  潘金莲扯出小手帕扇风。
  “囡囡,这条道真是你家的猪跟狗找的?”
  “嗯,富贵说,小时候老打这去肉铺子吃点心。昨天小串把洞挖大了。”
  潘金莲擦把汗,冲着刀客笑。刀客在胸前划个十字,叨叨咕咕念经。
  潘金莲拉了不少人马来,躲在灌木丛里面。还找了铁匠,丁丁当当敲东西。
  小黑狼有点不爽。
  “臭小娘我告诉你,老子费力挖洞不是给凶婆娘用的!”
  不过武金宝立刻从兜兜里掏出一大块叉烧。
  “潘阿姨奖你的。”
  小黑狼吃掉叉烧,觉得天很蓝,雪很暖,潘金莲长得很好看。
  
  潘金莲和皇帝他们开了一个小会,然后就搬东西、挖壕沟,好像预备大打一场。
  附近的老百姓都来帮忙,看见了皇帝也会磕头,就是动作不如严皮双、牛芒菟那么流畅。
  皇帝偷偷跟金宝爹说,
  “朕会留名青史的喔,贤弟你再考虑考虑嘛……”
  金宝爹揉揉耳朵。
  “老寒腿犯了,听不见。”
  “不是吧?”
  “寒着寒着就听不见了。”
  皇帝很伤心,抱住金宝爹的脚不肯放。
  金宝爹左看看、右看看,把棉被套子拖过来继续缝。
  “陛下,麻烦帮我拿个顶针。”
  “再拿个线轴子。”
  “啊,大头针没有了。算了,用小针。”
  一板之隔,八爪鱼怀里摸出小人,拿大头针使劲戳戳戳。
  “叫你个死色鬼动莲哥哥!”
  大块头带着人风跑进屋,把八爪鱼扔出门外。
  八爪鱼的爪子被大头针戳到,放声号哭。
  金宝爹忙一拐一拐出去安慰。
  大块头说,“契丹军前锋离镇子只有七十里了,请陛下按原定计划先走。”
  严皮双和牛芒菟跟着说,“该死,是请陛下移驾!”
  皇帝无奈,只好挪动铅一样沉的屁股,钻进黄帘子小车。
  金宝爹摸摸脚,叹口气。
  “拿走七八双袜子了……就剩这双破的,又拿了……留着我出门穿也好……”
  大块头撕汗巾给他包脚。
  “回头咱做新的。”
  武家全家搬到窝棚里,跟别的难民挤一块。
  武金宝和白寿官,还有好几个小孩,在树底下玩骑马打仗。
  潘金莲过来瞅他们。
  “喝,秀才,裹脚了哈,啥时这么新潮了?”
  金宝爹的脸有点像猪肝。
  小黑狼看见潘金莲,就想起那天的美好回忆。
  他走过去摆摆尾巴。
  不出所料,潘金莲拿出叉烧给他。
  “秀才,借你家狗使使。”
  小黑狼吃着叉烧走掉了,还告诉武金宝。
  “晚上不用煮我的饭。”
  他没跟小猪道别,反正过不几天就回来的。
  武金宝知道了小黑狼的任务,跟金宝爹使劲嚷。
  “小串不可以去打仗,他会被砍死的!”
  大人们都教育她。
  “要是打输了,你可没肉饼吃了。”
  “为了这么多老百姓,死条狗不算啥。”
  “好孩子要爱国。”
  武金宝哭了,连阿爹也不肯帮她。
  她抬头问月亮,“怎么办呢?”
  月亮戴上白面纱,不说话。
  武金宝叫醒小猪。
  “我们去救小串。”
  月亮还在照,照不见武金宝。他们走到黑沉沉的山影子里面去了。
  风儿轻轻刮,猪耳朵上的银铃铛在远方说起悄悄话。
  叮叮、当当,小串你在哪?
  
  小黑狼住着军营的单间,有人管饭,还有人给打扮。使牛角梳子梳毛,涂上好多油,把他整得油光可鉴、香喷喷的。
  小黑狼很欣慰,总算有人认识到他的价值了。
  他打算好了,回家就要武金宝加肉。
  每天早上有人带他跑圈,路上埋着不少铁西瓜,他得靠鼻子嗅,然后绕过去。如果全都没踩上,就可以多吃一顿烧肉。
  潘金莲跑来瞅他,摸着他脑门说,
  “加把劲,看你的了唷。”
  小黑狼剔剔牙。
  “切,这点小破事——下次有活别忘找我,啊对了,有红薯粑给我点,我屋里的爱吃。”
  潘金莲作迷惑状。
  “这狗都吃五斤了,咋还叫唤呐?”
  “克能撑着了。”刀客分析。
  “那可不成,还指着它干事呢。”
  他们端一盆黑黑的药水,要小黑狼喝。
  小黑狼不肯,嘴里被硬塞了药包儿。刀客拿布带绑他嘴巴,小黑狼蹦起三尺,要咬刀客,被好几个人七手八脚摁倒,拴在旗杆上。
  含着苦苦的药包,小黑狼默默思念武金宝。
  
  “先烧洗脚水吧,我累死了,待会再吃饭。”潘金莲趴在行军床上跟刀客说。
  “不嫩不吃,捏像吃甚么,鹅来做。”
  潘金莲翻个身,瞅着帐篷顶漏出来的一线天。
  “我说……”
  “甚么?”
  “为什么你愿意给我烧饭呢?”
  “稀饭嘛。”
  “喜欢我还是喜欢烧饭。”
  “都稀饭。”
  潘金莲不甘心,扔枕头。
  “要说喜欢我,心甘情愿给我烧饭一辈子,只给我一个人烧。”
  刀客把下巴支在枕头上思考。
  “鹅觉得撒谎不浩。”
  潘金莲捶床。
  “这不是撒谎,这是哄女人,女人要哄的懂不懂!”
  “动了。”
  “真聪明——我漂亮不漂亮?”
  “如果鹅说捏漂亮,捏可以洗碗嘛?”
  “啊啊啊啊啊为什么老娘要找这个猪————!!!”潘金莲掩面奔,奔了一会,原路返回。
  “我饿了,我要吃红菜汤和高加索烤肉。”
  但是帐篷里没有刀客,只有一头小猪。
  潘金莲崩溃。
  “我说说而已啊!老天爷你做人要厚道……我好不容易才逮着一个的…………”
  小猪严肃地瞅着潘金莲。
  潘金莲犹豫很久,蹲下去试着把锅铲塞给它。
  “我说……够得着灶台不?烤肉就算了,咱摊个鸡蛋煎饼?……呜呜呜呜别这么看我,你倒是快点变回来呀……我保证以后不打你、不骂你、不使黄瓜插你……不拿你跟酸文男主角比……我洗碗也没问题的……东瀛画本子也还给武老二了……实在不行,叫西门小狗把订的那文撤掉,咱不凄美了还不行吗……你不能就这么把我扔给伙夫啊……”
  门口出现几只脚,两只大的两只小的,还有四个爪儿。
  潘金莲还在拼命许愿,小脚丫跑上来拉拉她。
  “潘阿姨,你抱着富贵干吗呀?”
  潘金莲猛回头,跳起来揪住刀客。
  “成心看老娘笑话!”
  刀客提醒,
  “捏才说不打人骂人地。”
  武金宝也帮腔。
  “印熊浩瀚,说了话要算,不算是狗熊。”
  潘金莲只好放手,从刀客怀里拿手绢擦鼻涕眼泪。
  武金宝牵上小黑狼,告诉他,
  “跟潘阿姨说再见。”
  小黑狼受了老大委屈似地,扎在她背后不肯动弹。
  潘金莲端一大盘烤肉,边吃边说,“这娃不懂事!你爹不定急成啥样了,为个狗跑出来?!”
  武金宝挡在小黑狼前面。
  “小串会被砍死的,我要带他回家。”
  潘金莲坐在地上,跟她打商量。
  “打仗嘛,就是这样的。我说不定也会死啊,这里的人说不定都会死。可是呢,为了保护大家伙,就得有人不怕死。”
  武金宝小声问,“不打行不?”
  潘金莲也小声回答。“好像不行。别人馋咱们的好房子、好田地、好衣裳,想抢,你说咱能乖乖给他们吗?给了不成狗熊啦?”
  武金宝抓抓小辫子,上去啃了潘金莲一口。
  “那我帮你打仗,你别死,小串也别死。”
  潘金莲拿油手擦擦眼角。
  “哼,老娘才没那么容易嗝屁……”
  她有点不放心,偷眼瞅瞅,见刀客并没变成猪,才接口道,“在当上女主角之前!”
  吃完烤肉,潘金莲把盘子丢给刀客,顺便送去一记秋波。
  “是碗我就洗,这个嘛……。”
  刀客耸耸肩,提上水桶出去了。
  潘金莲掏出个红绸子包,很宝贝地打开,里边是个小牛角梳子。
  武金宝乖乖过去坐下,让她给梳头。
  潘金莲撸一把小细头发,黑黑的、软软的。
  “你那傻爹,辫子也不会打,白瞎了好头发。这要是我闺女,天天给你换花样,今天一个麻花辫呀明天一个麻花辫。”
  武金宝撅嘴,“净是麻花。”
  “那可不一样,今天打个咸麻花,明天打个糖麻花,后天打个天津大麻花。哪,待会咱们一块睡,让鼠鼠打地铺,给你看门。”
  “还有小串和富贵。”
  “行啊,让他俩也进帐篷。”
  小黑狼不太愿意靠近潘金莲,武金宝拿自己的棉袄盖他身上。
  “臭小娘你真臭,好像老老大一坨便便。”小黑狼把棉袄当成红盖头,脑袋整个埋里边。
  闻着熟悉的奶香味儿,享受着小猪的舔舔,他呼里呼噜开始做好梦。
  
  朝霞像三九天卖的糖葫芦,带着点哆嗦劲儿,一嘟噜一嘟噜洒开去,天边上颤巍巍一片红。
  小黑狼站在山坡顶上。
  为了跑快点,早上他没吃饭。他得把皮帽子们引到埋铁西瓜的地方,就像上次那样。
  武金宝说,要是皮帽子不跟他走,就赶快跑掉,越快越好。
  号角呜呜吹,地平线那涌出黑蚂蚁阵,朝着小黑狼爬过来。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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