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深井冰横行的世界-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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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在没有任何人看得到的情况下，云雀恭弥头顶的光环开始受到污染，好似被泼到脏水，并非全部变得污黑，而是斑斑点点地缓慢被侵蚀。连带着他的心，也像是被吞噬了似的。
………………
…………
……
“这一切，都是某三个无聊神的游戏而已。”
“真的是游戏啦，不管那家伙说得多么正义凌然，什么战争的，其实就是他们的娱乐而已。”
“随即地选取了一些少女，对她们说自己是正义的神，给她们能力，让她们互相厮杀。”
“啊，对了，你先头遇到的那两个女孩子，和你都是被同一个神选中的。”
“其实那些家伙一直在看你们的猴戏，看你们拼死挣扎，他们觉得很有趣。”
“哈，你不会真的以为自己是正义的一方吧？”
“我当然跟他们不是一伙的，本来也不打算插手他们的娱乐。”
“因为你是最特别的存在啊，亿万年也不一定出现一个的……特别的存在。”
“我可以帮你哦，让你获取力量，让你摆脱现在的困境，让你报复那些家伙。”
“随便你相不相信，我也是神，有些事不过是我一句话。”
“你要是不乐意，我现在就可以送你回去，你继续参加游戏也行。”
“谁知道呢，等他们玩腻了这种少女厮杀的游戏，你们这些棋子的下场不过是被处理掉。”
“或许他们永远也玩不腻呢？你只有战斗到死啦。”
“毕竟作为神，真的很无聊啊。”
吴结草的话一直回荡在吴次奥的脑海中，也许是愤怒过头了，吴次奥反倒没了那种怒火燃烧理智的感觉，而是很冷静地在思考着接下来的问题。
她当然不愿意一直当别人游戏的棋子，神也不行！
可是谁能保证吴结草为她布置的，不过是另一场游戏的局呢？
吴次奥已经没办法相信任何人了。
整个世界都显得那么虚假，她感到昏眩，仿佛周围的空间全部扭曲了起来。
吴次奥开始逃避，没日没夜地睡着。
但是在梦境中她也无法解脱，那些流浪汉的臭味，□的苦涩，还有粪便、云雀贵子尖锐的笑声。
她有选择么？
她从第一开始就没有任何选择。
吴结草推开房间的门时，意外地看到没在睡觉的吴次奥。
她将托盘放到床头柜上，笑着问道：“不再睡了吗？”这几天吴结草都准点为吴次奥准备了餐点，但是每次送饭的时候，吴次奥都在睡觉。
“不睡了。”
“决定要怎么做了吗？”
“决定了。”
吴结草期待地看着吴次奥，“说说看，你想怎么办？”
“请你给我力量。虽然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帮我，但是，我需要力量，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都可以。”如果就这么回去，只是继续那些神的游戏，不知何时是终结。哪怕是进入其他神的游戏也好，她要打破现状！
“我这里，可不是游戏啊。”吴结草又是这么一副看破她的样子，站起身凑向她，“闭眼。”
还没等吴次奥问为什么要闭眼，吴结草便吻了她，随着舌头的交缠，吴次奥能感受到一股源源不断的暖意涌进身体、涌进灵魂。
当吴结草松开她了之后，开心地说道：“种子，已经种下了。”
、14家庭教师
“你在我这里发生的事是不受监控的，那三个傻逼召唤的少女很多，不可能一一关注，他们主要看的是战况进入□的几个世界，我动了些手脚，让他们没办法注意到你。”
听着吴结草的话，吴次奥有些不可置信，“你这么强吗？能蒙蔽三个神的眼。”
不知为何，听了吴次奥的问题，吴结草露出了有些漠然的神情，明明嘴角带笑，却让吴次奥感到了寒意，“我当然是最强的，强到可以杀光他们的地步……只是那样会很麻烦啦，一个神被杀，其他神感受到威胁，这样就会盯上我了。你别看那些神那么无聊，其实他们很怕死，对于能杀死他们的存在可是会不择手段抹消掉的。”
吴次奥没再问什么，也许吴结草不想惹上众神的追杀，不会对其他神做什么，但是吴次奥却是下定决心，得到真正的力量后，第一件事就是要将玩弄她的神杀光。
“你体内的种子会为你积蓄能量，当吃下一百个无辜者的心脏后，种子将会在你的灵魂中发芽。你要记住，如果不是天道认可的无辜者的心脏，将会让你前功尽弃。然后你要收集一百万个完整的灵魂，浇灌你体内的芽，使它茁壮成长。”
“天道认可的无辜者算怎样的？”
“差不多就是普遍意义上的不曾犯过罪的人啦。”
这可真是无辜的人啊……吴次奥心脏紧缩了一下，但是她没有退缩。
她已经下定决心了，哪怕成为恶鬼，也不要再被人玩弄，如果吴结草也是耍她玩的话……
“喂喂，不要随便对我散发杀气啦。”吴结草笑嘻嘻地摸了摸吴次奥的头，“我是真心想让你变强的，变得比任何人都强。”
说着，吴结草推着吴次奥来到了一个巨大的魔法阵上，“走吧，早日结束这场无聊的闹剧。”
魔法阵很快便启动了，闪耀着的光芒晃了吴次奥的眼，朦胧间，她似乎看到吴结草嘴巴说了些什么，但是她没有听到声音，反复想着吴结草的口型，也没有理解到底是什么内容。
不过十来秒的空间撕扯，吴次奥便发现自己到了一个小巷子。
虽然很想问问吴结草最后说了什么，但现在更重要的是解决云雀贵子和赵灵珊。
她如今的力量还很弱，想要一V二比较困难，吴次奥非常耐心地开始了潜伏的生活，搜索着云雀贵子与赵灵珊的身影，慢慢靠近并盛町。
同时，也开始杀人。
媒体大肆报道少年少女被杀的事件，偶尔也会有那么几个成年人在里面，无一例外被人扭断脖子，心脏失去踪影。警方推断是变态路魔，凶手一定是身材高大魁梧的人，腕力很强，不然实在不太可能一只手便扭断人脖子。
虽然也有小部分人认为是女人干的，因为死者脖子上的指印很纤细，不过这个观点根据太细微，并没有得到认可。
很多有过暴力记录、又强壮的人被当成嫌疑人抓了，可是凶杀仍在继续。
短短一个月，便死了二十来个人。
当然，作为凶手的吴次奥大大方方地走在路上也不会有人关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身材魁梧的男人上，谁能想到一个很纤细的少女会有那样的力气呢？
杀第一个目标的时候，吴次奥还以为自己心软，犹豫间放目标跑了，不过对方宛如小兔子般的身影，反而激起了吴次奥的凶性，吴次奥追了上去，将目标杀死。
——是啊，穿越者穿越前也不过是普通人，她穿越者都能杀得了，何况其他人？反正都一样。
掏出心脏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会觉得恶心，会吃不下去，可是她咬下第一口后，便没有任何犹豫地咬下了第二口。
——是啊，她屎都被迫吃过，心脏算什么？味道可比屎好多了。
起初对吴结草的八成怀疑，现在变成了八成的相信。
因为吴次奥每吃一个心脏，都会感受到力量从体内喷涌。力量增长的愉♀悦和快♂感让她欲罢不能。
她要让她的种子茁壮成长。
………………
…………
……
大概过了两个多月的时间，吴次奥一直在并盛町周边城镇杀着人，挑选的目标都是比较年轻的，看上去没犯过大错。
吴次奥很谨慎，她看中目标后，会先观察上很多天，确定是个真正无辜的人，便下手杀掉，杀了一个就换地方继续找目标。
不过即使如此，她还是好几次差点撞上云雀恭弥。
自从她回到这个世界，云雀就像是雷达一般，不断扫到她所在的地点，如果不是因为她变强很多，早就被云雀给逮到了。
吴次奥现在只想找到云雀贵子和赵灵珊，不想直面云雀。她没有想过要拿走云雀的光环，可是也不想见他。只是不断逃避着。
吴次奥并不会对并盛町的人下手，她始终没有忘记自己还是风纪委员的事。她自己也说不好对云雀是什么想法，如果非要决定喜欢还是讨厌，那肯定是喜欢的，可这份喜欢，与她所认知的爱情又不同。
一想到自己被轮的事，还有云雀头上的光环，吴次奥便只想逃得远远的。
奈何吴次奥花了两个月的时间，都没能找到云雀贵子和赵灵珊。
这两个人真是有够会躲的，她还以为在她消失后，云雀贵子会试着接近云雀——但是实际上没有。
她们不在周边的城市，那么她只能去并盛町找，可是如此一来便加大了被云雀找到的危险，而且既然她们这么会躲，就算到了并盛也不一定找得到。
……也许直接回到云雀身边，能引出云雀贵子？
吴次奥为了这个选项几欲抓狂。
她一直都知道云雀贵子给她录过象，将她的丑态都拍了下来。要说云雀贵子不会将那些东西散播出去，她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说不定云雀早就看到了。
明明其他的事都不会再让吴次奥流泪，但一想到云雀说不定厌恶她的肮脏了，眼泪便擅自流了下来。
吴次奥真的……真的不想见到云雀恭弥。
、15家庭教师
“其实，我还挺后悔的。”夜飞花飘在一边，有些忧郁地说道，“要是当初同意就好了。”
吴次奥自顾自吃着自己的晚餐，没有理她。
夜飞花也是被那三个混蛋神选中的少女之一，她来到家教的世界没多久后便遇上了赵灵珊，赵灵珊向她表示无意战斗，想要留在这个世界平静地生活。当时的夜飞花完全没有相信她的话，攻击了她之后反被杀掉。
也不晓得是不是夜飞花想要活的意念太强，所以死了仍然以幽灵的形式存在。
吴次奥自从被吴结草种下种子后，便能看见死者的灵魂，不过家教世界的死灵不会存在太久，总是很快就消散了，像是夜飞花这样顽固的灵魂，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和夜飞花搭话的本意，只是想要询问情报的，毕竟成了幽灵总能得到些活人得不到的知识吧。
可惜吴次奥失望了，夜飞花除了是个话唠之外，一无是处。
自从知道吴次奥也是被神选中的少女后，她就成了吴次奥的背后灵似的，一直粘着吴次奥不放。
虽说并不是没有能力制退夜飞花，吴次奥迟迟没有下手。她也说不准自己是出于什么心理，竟然留着这么个话唠在身边。
“喂喂，你说我还有没有复活的可能？虽然我应该是死了吧，可是你看我现在还是能说话能思考的，除了其他人看不到我，也没有生理需求外，还是像活着那样……老实说，我对于自己死了这件事，一点真实感都没有。”
吴次奥依旧默默吃着自己的晚饭。
夜飞花也不在意她这种态度，很随意地在房间里胡乱飘着，“真好啊……真羡慕赵灵珊的伙伴，因为我是被赵灵珊杀掉的，所以很清楚她的强大，有这么强的队友一定很无忧无虑吧……可恶！要不是我当初一念之差，现在我可就能过上平静的日子了！”
“赵灵珊也不是什么好货。”吴次奥很难得地回话了，她咽下了最后一口饭，看着对面房子走出的少女，这是吴次奥这回的目标，她观察这个女孩有一个星期了，决定今天动手。
吴次奥穿上外套，也出了门，远远跟在那个女孩身后。
“你也不是个好货啊！”夜飞花还在她身后叽叽呱呱说赵灵珊的好处。
这是吴次奥无法理解的行为，搞不明白夜飞花为什么要这样大赞特赞杀了自己的人。
无视掉夜飞花的喋喋不休，吴次奥心中计算着出手的最佳时机。
当那女孩即将路过一个巷子口的时候，吴次奥行动了，冲上去一把捂住女孩的嘴，将她拖进巷子里。
以吴次奥现在的速度，全力冲刺普通人根本无法捕捉到她的身影，只感到一阵风刮过而已。算不上多么困难的技巧，她很轻易便拧断了女孩的脖子，然后掏出心脏开吃。
当她三两口吃完心脏后，在女孩的衣服上扯下块布擦嘴擦手，从杀人到掏心再到事后，前后连五分钟都没有。
这是她第九十七个目标，拧脖子掏心都成熟练工了，还剩三个心脏她便能进入下一阶段，可惜始终没有寻到云雀贵子和赵灵珊的踪迹。
越是接近收尾部分，吴次奥便越是小心。
她刚开始狩猎杀人的时候，有选错过目标，吃了一个“非无辜者”的心脏，导致她前面积攒的力量全部丧失，接连虚弱了很多天。所以现在无论如何都不能搞错，宁可多花点时间观察。
不过也因为如此，她寻找云雀贵子她们的行动慢了很多，大半年了还没有丝毫进展。
“哎……可怜可叹的一条无辜生命，又丧生在你手上了……”夜飞花怜悯地看了一眼女孩的尸体。连日来吴次奥一直都在观察这个女孩，她跟在吴次奥身边，也有了解到女孩的很多事——这真是个很好的小姑娘。
“人吃动物也是杀生，甚至很多人杀动物并不一定是为了生存，也有为了取乐的，那么杀人有什么不对？难道人类就比动物要来得高贵么？”也许是接近进阶，这个阶段的能量即将饱和，所以吴次奥的内心有很强的躁动，不自觉话便多起来。
“话也不能这么说……啊咧，你这番理论真熟悉……”夜飞花反转身体倒着飘了好一会儿，算是想到出处了，“记得我以前看过的一部漫画里，主角两人也怀有这样的想法诶！原作者貌似叫什么太郎……”
“伊坂幸太郎么。”
“啊对对！就是他！你也看过那部漫画吗？”夜飞花兴奋地说着，她刚才还在怜悯死去的少女，现在却开始对漫画大讲特讲：“那部漫画说的是杀手的故事吧，好黑暗啊……伊坂幸太郎真是个黑暗风的作者啊，我记得他另一部作品是叫《魔王》吧，看得我痛苦死了。”
“伊坂幸太郎不是黑暗类的作者。”吴次奥走在人群中悄声说道。
“呸啊！作品黑暗成那样还不算啊？我记得那个杀手主角也说过跟你类似的话，把杀人什么的当成理所当然的事……”
“伊坂只能算是个比较喜欢剖析人性的作者，不算黑暗。”吴次奥不耐烦地打断夜飞花。
“就是黑暗好吧！我可是从头到尾都感受到了冷酷的气息！！将杀人犯和杀手分开来说，讲得杀手好像是多么正当的职业似的……一点正能量都没有！”
吴次奥反射性地就要开口反驳，张了张嘴，突然发现这种争辩令人何其怀念。
她以前就常和人争辩这种东西，毕竟看小说或者看漫画，每个人总结出来的感受都不一样，当想法冲突的时候，难免会有口角。
吴次奥还算是属于不喜欢争执的类型，但她身边的几个友人个性却很火爆，时常和人为了这些掐架，她也只有去帮朋友一块掐。
同人里看到不符合自己想法的人物要掐，别人给自己喜欢的作者下了什么无法认可的定义要掐，大肆推荐自己讨厌的文章要掐……
现在想想，当初真是有够无聊的，朋友说掐，她就一块掐了。
这样无聊的日子，如今回忆起来都美得发慌，她再也无法回到那样的生活中了。
“……你也没话可说了吧！伊坂幸太郎就是个黑暗风的作者！”夜飞花得意洋洋地总结道。
吴次奥笑了笑，她没再继续争辩，夜飞花前面说了什么她都没听清，经历了这么多事后，吴次奥真心不觉得这是多么需要较真的东西了。
黑暗也好，剖析人性也好，还不是读者看了之后判辨的？每个人感受都不一样，自己的感受是不可能强插‘进别人的身体里的。
不再管夜飞花说些什么，吴次奥掏出地图，开始寻找下一个目标点。
地图上画叉的地方都是她去过的，叉上画过五角心的地方是差点被云雀恭弥找到的，密密麻麻的叉中，要再找并盛周边没去过的地方，还挺困难的。
吴次奥思考着要不要干脆先不管云雀贵子她们，把剩下的三颗心脏吞食掉，进阶完再慢慢寻她们的踪迹。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夜飞花刺耳的尖叫打断了吴次奥的思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