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与情感]值得拥有by扇舞下的机锋-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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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道理,克莉斯多如果选择了布兰顿上校,她也会努力杜绝上校对于玛丽安的关注。虽然更大的可能性是,玛丽安不会满意和自己面容相同的妹妹找了个和约翰爵士年龄相当的老男人。谁在意呢?从现在开始,就是各自经营各自的感情了,不是吗。
送走了约翰爵士。达什伍德一家重新坐在了一起,她们再一次关注了玛丽安的伤势,只是扭伤了,需要一段时间的修养,而且玛丽安的状态看上去很好,一点都不需要休息。
“威洛比先生真是一位不错的男人不是吗?他的侠义之举是不是已经让玛丽安姐姐心驰神往了呢?”玛格丽特虽然还是个小孩子,但是在打趣自己姐姐的这方面已经功力深厚了。
一团红晕浮上了玛丽安的脸颊,她甚至羞涩的没有直接否认玛格丽特的话,而是支支吾吾了一会儿,然后在众人的好奇之中慢慢鼓足了勇气:“他···威洛比先生威洛比先生做事干净利落,当机立断,他可不是那些死守教条的古板男人。你们难道不觉得他穿猎装是最为潇洒的吗?还有那宅邸,我们不是都很喜欢吗。”
克莉斯多忍了一会,才没有反驳自己的姐姐。在她看来,穿猎装最帅气的还是布兰顿上校。而她也相信,在埃莉诺的眼睛里,最帅气的是爱德华先生。这种东西根本不是评判的标准。更何况,那座宅邸明明是艾夫人的,还没有成为威洛比的,他就是继承了宅邸,与他本人也不是什么功勋好吧。
不过,之前在大雨之中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姐妹关系让最终克制了她反驳的欲望。她并不像把这份亲情弄得一团糟,在可能的情况之下。
“克莉斯多,你不会对威洛比先生有爱慕之心的吧?”玛丽安看向克莉斯多,她发现克莉斯多今天在约翰爵士面前出奇的安静,在约翰爵士打趣的时候,她也没有做什么反驳。不会是也喜欢上了威洛比吧,毕竟他那么优秀。
“不会的。”克莉斯多简洁的回答。
这在玛丽安看来就有些微妙了,克莉斯多或许只是强颜欢笑,又或者有些小心思,想要在私底下抢走威洛比,她虽然没有再说什么,但她的表情已经完全暴露了她的担忧。
“你放心,玛丽安,我绝对不会和你抢威洛比的,我志不在此。你可别忘了,威洛比先生救助的是你,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怎么是这样说的呢?他把我们都送回了家了!”
“我的脚又没有扭伤过,还是说,你认为我连自己家在那里都分辨不出。威洛比先生既没有为我遮风挡雨,也没有为我指路,他唯一的帮助就是帮助了我的姐姐。我为什么要感恩戴德,自此倾心呢?”
克莉斯多这么干脆的反驳了,显得有些不近人情。对于玛丽安来说,爱人总是最好的,如果他在别人眼中不够出色,也不是让人愉快的事。虽然玛丽安无可反驳,但她还是不满的说“你真是太功利啦!”她气呼呼的说完,然后扭头,一副不愿意再看到克莉斯多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章
什么叫做功利呢?如果她还在自己的世界,她还是个女强人,又何必依靠别人呢?功利,不过是弱者自我保护的最后武器罢了。
达什伍德太太点了点头,似乎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是埃莉诺拉住了她。克莉斯多都看到了,她看到了。她知道自己一直不怎么合群,但她没想到她们对她的评价是‘功利’!
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尴尬了起来,玛丽安盯着沙发上的花纹,坚决不回头。埃莉诺紧紧拉住达什伍德太太,希望她不要说话。玛格丽特有些无助的看看埃莉诺,再看看克莉斯多···
克莉斯多不想在这样的环境之下多做停留,她提着裙子跑出了家门。
雨后的草地散发着清新的味道,颇有些提神醒脑的作用,至少克莉斯多成功的把快流下来的眼泪憋了回去。她跑了一小段距离,回过头的时候已经看不到家了,这也稍稍平复了她的心情。
她漫无目的的散步,就像是儿时很多个午后一样,家庭教师对她的学习进度发出冰冷的嘲笑,她固执的坚持着,不要用成人的水平去压制玛丽安,然后在诺兰庄园的草坪上把自己缩成一团。这些有谁会知道呢?谁会知道她其实很想彻底的融入这个世界,而不是现在这样,一半随波逐流,一半冷眼旁观。
青草被在她的细细的踱步间成了散碎的草片,青葱的绿色浸染了克莉斯多白色的裙裾,她的鞋子上也不免沾染了泥泞。偶尔可以看到天边一群鸟雀飞过,或许是被猎枪惊起,有或者只是一场普通的迁徙。
她不知不觉的走到一小片湖边。蒲草,芦苇,湖泊,这让她想到了家中还在晒制的,尚未编织的材料,什么时候去做好它呢?她已经放弃了和玛丽安打好关系的想法了,更不想和她坐在一起胡不顺眼的做手工。这种天真的念头就该随着之前的那场大雨被冲刷干净!玛丽安也不是个小孩子了。
她缓了缓神,自我劝慰着,这里是乡间,又何必拘泥那么多呢!索性把长裙挽起半寸,然后大步的走向湖边。湖边细小的石子此时成了发泄郁闷的绝佳玩具,这让克莉斯多想起了她上辈子的小时候。
——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可以花费一个下午的时光,仅仅打水漂,或者对着水面发呆。当然,她现在依旧可以,此时附近没有人,只有蓝天白云倒影的宁静湖泊。
她丢出了一块扁平的小石子,扔到平静的水面上,就像是把天空也打碎了一样。“——扑通···扑通···扑”石子只是简单的蹦了几下,就直直的沉到了水里。
她却是从中得到了乐趣,以至于拿出了填湖的架势,一块块的丢到水里。直到她扔出了身边可以找到的最后一块石子,石子在水面上打了七八个漂,才恋恋不舍的投入了水中。
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此时此刻她仿佛通过一种神秘的轨迹,与她不为人知的那份过往链接在了一起,没有人来打扰她,只愿岁月静好。
她慢慢的哼唱了一首赞美诗。流行音乐似乎和这样的场面并不搭调,她也没有忘记自己还站在异国的土地上,虽然,同时代的华夏,也尚且不是她的家乡。因此,赞美诗是最合适此时的,那种清澈而又纯净的唱段,虽说不上切合,但也足够动听。
布兰顿上校牵着马到湖边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的场景。——一位金发的姑娘在河边唱赞美诗,她声音清澈,举止自然,被枯黄的蒲草和芦苇弄得有些虚幻飘忽。
开始,他猜测这是玛丽安小姐,毕竟她在约翰爵士家的唱段让人印象深刻,但他最终还是认定了,这是克莉斯多小姐。
玛丽安的唱段热情洋溢,她把赞美诗唱的充满希望,而面前这个姑娘的歌声,却有一种沉寂。前者惊涛拍岸,后者悬崖勒马,是完全不同的风格。
布兰顿上校不怎么读诗,此时却突然想到了一首昔年战友常念诵的诗:碧波荡漾的西海边,奶白石,蓝宝石晶莹。有女子金发飘飞,骑马立于高高的崖顶,我对她十分钟情···她也对我爱的真挚。*
枯草被踩动的声音格外明显,克莉斯多的歌声戛然而止。她回头看向发声的地方,布兰顿上校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那里。
她马上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站姿,用隐晦的动作放下了被自己拉高了的裙子。她看到布兰顿上校远远的行了个礼,于是也站在原地回礼。回礼的时候,看到自己已经弄脏了的裙子和鞋子,不禁微微皱眉。
“是克莉斯多小姐吗?”布兰顿上校走近了一些,然后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是的,日安,布兰顿上校。我只是到走走,雨后的青草气息总是让人感到放松的。说实话,我还不太适应乡间的天气呢,刚才下了一场大雨,我想着短时间里不会再下雨了。”
“乡间的天气还是很有规律的。我想如果你在这里呆的时间长一些,就可以成为这方面的行家了。今天看起来确实不会下雨了,这儿的天气可没有伦敦变化无常。”
谈论天气总是不变的真理,克莉斯多可以借着这个时间稍稍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而布兰顿上校呢,则也可以让自己不至于太过于热切,而不至于唐突佳人。
“伦敦?听说是个很繁华的地方,您去过那里吗那里的天气真的变化很大?还有您去过的印度,我觉得您上一次用辛辣来形容那里的天气实在是很精妙,能说的更详细一些吗。”克莉斯多也走近了几步,傻傻的站着看起来未免有些局促,倒不如拉近一些距离,让自己更加主动。她慢慢的找到了状态,也藏好了所有的情绪。
布兰顿上校从善如流的陪着克莉斯多在湖边漫步,然后说一些地理人文方面的故事。他之前觉得这对双胞胎长得很像自己的初恋,但现在看来,她们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他有一种再次恋爱的感觉,但这次的对象看起来更加的含蓄。
是的,含蓄。站在詹宁斯太太身边打趣的姑娘是她,在湖边唱歌的人也是她,而现在,他们在湖边散步,他能够感觉到她划定的界限——天气,人文。没有更多的东西了,这或许很明智的,不谈论他并不熟知的诗词,也不说和她自己相关的东西。
但布兰顿上校还是把话题引向了其他的方向:“你们姐妹都对歌唱深感兴趣吗!你刚才的赞美诗真的非常优美!”
“谢谢您的夸奖。我想唱歌更多的,还是玛丽安的强项,我对这方面没有什么太多的爱好。只不过我的嗓子还不错,偶尔也会唱唱歌就是了。”
布兰顿有些失落。他站在克莉斯多身边,陪她慢慢的往回走,他的马安静的跟在他的身后,而他的谈话也没有更多的进展。他总感觉,此时的克莉斯多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面纱,她把和她相关的东西藏的太好了,和刚才唱歌的时候有些不同。除了她表现过的钢琴和唱歌,她好像不再展示自己任何的故事。
虽然,布兰顿曾经心灰意冷了一段时间,初恋惨痛的阴影固然让他一时远离社交。但这不代表他不知道十几岁的姑娘们在谈话的时候会说些什么。她们会讨论那些动人华美的诗歌,精致的首饰和流行的装扮,自己擅长的才艺,甚至是对于一片景色极尽华美的赞誉。但这一切都没有在他们的谈话中出现。
谈话中断了一会儿,克里斯度意识到,布兰顿上校已经把他在印度的见闻概括完了。这个认知让她有些哭笑不得,毕竟就她上一世对于印度的了解,也远远不是这么几句话就可以说完的。
“我在书上看到说:印度历史悠久,是世界上最早出现文明的地区之一,而印度河是其文明的发源地。要知道最近玛格丽特一直痴迷于人文地理,她可是希望要周游世界的,她最近很想到东方去看看。当然,都是小孩子的美好希望啦。您为什么不直接叫我克莉斯多呢,我想我们已经算是有些熟悉的了。”
“打仗的时候,印度河可不那么让人喜欢,那里的人们喜欢水葬,我们刚到那里的时候,喝了那里的谁,都感觉身体不太舒服,只有本地的人适应的过来。”
“可是,那里的服饰风格也很有特色,纱丽的款式多样,图案繁多。她们走在街上,肩后的纱丽随风飘动,甚为飘逸。我留意到,穿纱丽的女人无一不露腰。她们懂得自己的美学,即使是殖民也不能改变这样的风格。”
“这一点我倒是不注意,毕竟战场上也不会有衣着华美的女士。你这样的形容好像比我这个亲眼看见过的更加贴切了。坦白说,我并不知道这样的衣服有独特的称谓。”
“布兰顿上校,这是一种美好的品德。我想,如果您是那种四处游览,无心征战的军人,那么您也不会得到现在的功勋了。况且,这些东西都是些零碎的小知识,我也只是偶然间看到的,文字描述的再华美,也只是锦上添花的东西,真正记载时代进步的还是那些平淡详实的历史资料,你们在创造这些东西。”
难得的畅所欲言,克莉斯多虽然已经避开了一些过于激烈的言辞,但是她的话语无疑也是一种彰显——她的见解足够的与众不同,或许在她的同龄人里也称得上是离经叛道。
作者有话要说:*英国作家托马斯·哈代吊念亡妻的名篇。
哈代的时代是十九世纪,此处时代前移。
※、第十一章
他们的交谈顺利,温和而平缓,一个人说一些自己的见闻,然后另一个人补充一些。话时间也过的很快,当太阳升到最高处,正午来临。克莉斯多也依稀可以看到自家房子白色的轮廓了。
“看来我要邀请您来我家午餐了,现在已经是午餐的时间了。”
“我非常乐意前往,但是很抱歉,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就不能拜访了。请替我向她们问好。”
按照克莉斯多一贯待人的疏离,这个时候她应该颔首行礼,然后说:那真是太遗憾了。然而,一路上的接触,又或许是聊天时难得的志同道合——要知道布兰顿上校的见解中肯,和他交谈是一件非常惬意的事,毕竟他会照顾到你的观点,却不是完全的唯唯诺诺。
所以,克莉斯多最后微笑着行了个礼,没有再说什么。有时候社交并不需要刻板的官方辞令来圆满。
她目送布兰顿上校上马,他非常巧妙的从她身边骑走,看上去有点炫技的意思。他和他的黑马确实是配合默契,那匹马据说是和他一起上过战场的。克莉斯多想象不出他所经历的战火,就如同当年的她,也不能想象自己在十八世界的日常生活是什么样的。如果你不经历,你就不要妄加指点。
不过,这不妨碍她了解到一些战争造成的创伤,那总是惨烈而震撼的。布兰顿上校就提到过,他的肩膀受过伤,这使得他不得不因伤退役,他还提到阴雨天伴随的疼痛。
回到家,家里的女仆给她留了一份简餐。这让她庆幸布兰顿上校没有到她家来拜访。她问了一下女仆,女仆告诉她,她母亲在房间里午睡,埃莉诺带着玛格丽特出去玩了,玛丽安在床上修养。
女仆说话的时候一直偷瞄这克莉斯多,或许她认为克莉斯多察觉不到。但她这样明显的观察行为,也让克莉斯多意兴阑珊,她匆匆的吃完饭,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写信去了。自从她到了乡间,诸事繁忙,和伦敦已经有了一段时间的失联,正好现在把新的地址寄出去。
随信附上的是一个大大的包裹,包裹里是这一阵子她抽空偷写出来的文稿。足够支撑几期的专栏。随着工业革命的前行,血汗工厂完全显现,一些典型的事例已经初见端倪,例如帕平轮船被富尔达船夫所毁坏以及雅居阿尔织机被里昂丝绸工人所捣碎的事例。这也引发了报纸上一系列的相关讨论。
克莉斯多的评论就穿插其中。她的观点不算太出挑,毕竟每个时代都有着杰出的人才,她最多只能算是个看热闹的外行罢了。但所幸她领先于时代的立场帮助她得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专栏,赚取为数不少的稿费。未来她考虑在上流社会创办一个妇女性质的报纸,介绍一下各种流行的潮流,从那些无所事事的贵妇人手里谋求一些金钱。当然,这真的要是很久以后才能规划的了。
信件偷偷交给男仆,他是克莉斯多一早就收买好的,绝对放心。他今天刚好要到小镇去购买达什伍德一家的生活必须用品,顺便投递这个包裹。
最早的信件是通过一位家庭教师投递出去的,收件人是另一个家庭的大小姐。两个人从小就保持着信件的交流,随着家庭教师不断的换着服务的家庭,这个交流的网络里渐渐的由一开始的两个人变成了四五个人。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受过良好的教育,都足够的现实理智。
她们隐晦的积攒这自己的财富,交换分享文字知识和各自的观点。对外却表现出平平的资质,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很容易哄骗的富家小姐,并且对这项活动乐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