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腾记-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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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楚才迟疑了一下,扣着向子薇转身对身后的魔头说道:“我们走!”
突然一声大喝从群豪这边传来,一个身形矮壮的老头从人群中走出来,说道:“柳少侠,不管你现在是丐帮的帮主还是日月神教的教主,但你不能为了私利就放这个元狗,就算你答应,我们青城派可不答应。”
阮楚才停住脚步,冷冷说道:“柳天赐,原来你并不能做主,那真是可惜。”
柳天赐不识得那矮壮老头,从他的话中知他是青城派的,缓缓说道:“这位前辈,你说得不错,我只是一个小角色,没有什么权力来对在场的每一人发号施令,但我柳天赐必须声明一句的是,这件事决不是为我的私利,向大小姐是向教主惟一的爱女,向教主一生义薄云天,为江湖的安危奔走,后被一个有野心的人所陷害,差点侮了他一辈子的英名,在场的都是深明大久的一方豪杰,我想大家不会对一个忠义之后见死不救的。”
众人一阵静默,矮壮老者说道:“柳大侠,你也不要太自谦了,你和韩帮主的盖世神功,大家都见识了,但任你武功再高,也要抬出一个理字来,现在江湖形势危急,风云骤变,日月神教乱杀无辜,天人共愤,血洗我青城派,现在只剩下我这个糟老头子,虽说是被人利用,但武林中那引起死难的同道也该有个交待。”
形势逆转,事出突然,没想到刚才和自己并肩作战的正义人物突然出来诘难,矮壮老者话虽然说得委婉,但大有咄咄逼人之势。
韩丐天怪眼一翻,识得矮壮老者是青城派的有“矮剑虎”之称的贾宝泉,淡淡说道:“贾宝泉,日月神教血洗了你们青城派,你的仇人阮楚才就在你的面前,你要杀他报仇我们管不了,但我老叫化子丑话说在前面,薇儿是无辜的,谁要伤害了薇儿,我第一个跟谁过不去!”
“矮剑虎”贾宝泉五十多岁,紫黑色的脸膛满是沧桑,在江湖上也是有头有脸的成名人物,论资排辈,以韩丐天在江湖上叱咤风云的地位,丐圣大侠的身分,叫他贾宝泉也是自然不过的事情。
晦能禅师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贾施主、韩帮主大家都稍安勿躁,现在处于非常时期,我们应该同仇敌忾,营救向大小姐得从长计议。”
突然,向子薇哭喊道:“韩伯伯,你们别理会我,杀了这元狗,为表姐……”
阮楚才左手一紧,向子薇只觉得一阵钻心的疼痛,下面的话再也说不下去了,突然向子薇张嘴向阮楚才手上咬去,阮楚才痛得大叫一声,差点松开手,一看手上鲜血长流,不由目露凶光,右手一掌打在向子薇的粉脸上,“啪!”的一声,向子薇的半边脸立时红肿起来,向子薇“嗯”的一声,竟然昏倒在阮楚才的怀里。
韩丐天大急,一声虎吼,又要跃上去,阮楚才将向子薇往后一带,“南海六魔”护在前面,这时幸存的群豪都向前跨了一步,双方形成一种对峙的局面。
阮楚才扣住向子薇,双眼血红,说道:“你们再往前一步,我立即杀了她!”神情极是恐怖。
韩丐天停了下来叫道:“薇儿,你没事吧?”见向子薇没有回答,怒道:“小畜牲,你不要乱来。”
阮楚才额头上已渗出汗水,说道:“老叫化子,你放心,只要我们离得蝴蝶崖,向大小姐我会放在蝴蝶崖的山下。”
玄清道长朗声道:“大家听我贫道一言,虽然时下江湖许多情况不明,武林处在非常时期,但向大教主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这在江湖上已被大家认同,现在向大教主英魂早逝,但向大小姐却在元狗手中,我们为救她,就暂时放元狗一马,我相信天理昭彰,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元狗逃得一时,但逃不了一世,希望大家给贫道一个薄面。”
当年向天鹏忙于教务,没时间管教向子薇,就把向子薇托付到武当好友玉霞真人的门下,向天鹏嫉恶如仇,一生树敌太多,所以向子薇虽然在武当山住了五年,但武当派很少人知道向子薇的真实身分,只有几个道长级的人物知道。
向子薇在武当山习武其间,生性活泼,深得玄清道长的喜爱,但传闻向子薇和大理段王爷的公子段安柯关系不一般,倒使武当向大道长手足无措,后来几大道长一商量,觉得事情棘手,因为两人身分不同,一个是中原最大的教派日月神教的千金,一位是大理的小皇爷,更何况段永庭对向天鹏倒是佩服得紧,可向天鹏对段永庭一向是不冷不热,在他眼里,作为一国之君,成天风流成性,说话文里文皱的,颇使他不屑。
大家一致认为,即使两位棘手人物各将子女托付给武当,作为武当应保证他们不出事,难说的一方应是向天鹏这一边,于是几大道长商量,派人送信到蝴蝶崖,委婉说明此事,可是谁知日月神教突然血劫了武当山,武当派蒙上了血光之灾,观中的几百名弟子无一幸免,几大长老浴血奋战,只逃出来玉霞真人、玄清、玄裴、玄通道长。
几位道长劫后余生,感慨不已,对这件事简直是百思不得其解,心想:日月神教和武当派一向交好,难道向天鹏像江湖传闻那样,想一统武林,所以先灭武当,再灭少林,然后完成霸业,令四大道长费解的是向子薇和段安柯在武当出事的前一个月就双双请示玉霞道长回家去了,难道事情这般凑巧,玄清、玄裴、玄通三大道长义愤填膺,没想到向天鹏如此大奸大恶,都想凭一条老命杀到蝴蝶崖,问向天鹏一个究竟,玉霞真人十分伤心,但他认为这件事情来的蹊跷,决不是这么简单,现在就算杀到蝴蝶崖,凭四人之力,也是飞蛾扑火,无济于事。
接着又听到江湖上关于日月神教追杀丐帮,血洗青城,华山和崆峒等名门正派,一时之间江湖愁云惨雾,就在江湖上群龙无首、人人自危之时,后来又突然传来消息,二十年前倒戈成吉思汗的大将上官雄,原来是个忍辱负重的大英雄,现在带着兵马返回大宋,登高振臂一呼,响应者云集,就这样上官雄顺理成章地成了武林盟主。
上官盟主似乎有花不完的财富,而且出手阔绰,江湖上只要出力与日月神教为敌的人,都可以得到他的资助。
玄清、玄裴、玄通三位道长对日月神教恨之入骨,三人没听玉霞真人的劝阻,就和各门派一起聚集在上官盟主的旗下。
少林、武当乃中原武林的泰山北斗,威望极高,有两大门派的加入,上官雄当然欣喜,对三位道长待若上宾。
等各大门派人物齐集汴京时,上官盟主设坛祭天,歃血为盟,分排座次,就这样,中原武林完成了大统局面,上官雄被推选为武林公认的武林盟主,采西天陨铁,炼成“武林盟主令”,见令如见盟主,并定下门规和戒律。
第二天,上官雄就命令九大门派选派高手讨伐日月神教,九大门派几乎都受到了日月神教的攻打或血洗,无不咬牙切齿,群情振奋,几百人奋不顾身,猛攻日月神教,要不是柳天赐神功盖世,当机立断,几乎就全军覆没,家主明白事情的真相,虽然幸存下来的都是各大门派数一数二的好手,都有自己的主见,虽然人们都没讲出来,但每个人的内心里都认为这段时间江湖发生的事是颇为蹊跷的。
玄清道长见向子薇被制,心中甚为关切。玄清道长对向子薇一向喜欢和疼爱,但又不好取舍,因为救向子薇的惟一权宜之计就是放了阮楚才,经过思虑后,才做出决定,说出这番话来。
众人见玄清道长和晦能禅师这样说,也颇为踌躇。
其实阮楚才心中最害怕、最恐惧的还是一直站着没动,脸上也没表情的柳天赐,柳天赐那摧枯拉朽的盖世神功和无比的强悍,他见识过,只要他一人发难,就足以使他小命不保,所以他一直留心柳天赐的举止,见柳天赐神情漠然,似没有什么表示,心想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于是就低喝道:“我们走!”
“西天五杀”抱起侯海平的尸体,身形一起向大厅外掠去,阮楚才扣着向子薇的穴随后,其他的魔头殿后,一行人向蝴蝶崖下飞奔而去。
柳天赐和韩丐天带着群豪尾随其后,这时外面的天色微明,蝴蝶崖顶的积雪上,尸体遍野,血流成河,寒风吹来浓浓的血腥味,这情形让人感到一阵恶心。
多么惨烈的战斗。
众豪杰恍若隔世,上得蝴蝶崖上拼命的各派高手,无一不是和日月神教有天地深仇的,放得罪祸魁首阮楚才下山,任何人都于心不甘,但他们心里都知道今天他们所有人的性命都是柳天赐所救的,要不是柳天赐他们恐怕早就陈尸蝴蝶崖,所以就会达成一个默契,按照柳天赐的意愿去做。
快到半山腰的时候,突然柳天赐听到一阵箫音,这箫音是从蝴蝶崖的后山传来的,在寂静的黎明特别悠扬悦耳。
柳天赐差点昏倒,低呼道:“红儿!”柳天赐声音发颤,说道:“师父,红儿还活着,还在蝴蝶崖上。”
韩丐天旋即明白这箫音是上官红发出的,当时他听见向子薇说上官红被阮楚才害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知道上官红的武功仅仅在柳天赐之下,就算是十个阮楚才也不能害她,但向子薇的神情的确表明上官红遇害,要不是上官红遇害,向子薇也不会受制的,但其中的诸多细节不好明问,现在听柳天赐一说,心中也是大喜,说道:“你去看看,救子薇的事交给我!”
柳天赐一点头,一声长啸,身形拔起,如一只巨鸟,单掌在崖壁上一拍,向山上急掠而去,只一眨眼功夫,啸声已在几十丈之外,身形之快,简直令人不可思议。
群豪只觉得风声飒起,人影一晃,柳天赐就如一溜青烟上了崖顶,在身受重伤、内力大耗的情况下,居然有这等身手,群豪无不咋舌,但不知柳天赐上崖顶去干什么!
群豪的心思都放在阮楚才身上,心想:只要阮楚才一放了向子薇,就将他截杀在路上,这样既给了柳天赐和韩丐天面子,也了却了心愿,所以大家都没在意柳天赐为何突然飞身而上,紧咬着阮楚才一行向山下走去。
柳天赐一声长啸,那箫音答和一声,箫音中充满喜悦,柳天赐精神大振,一路向后崖扑去。
柳天赐站在万仞绝壁的崖前,茫然四顾,除了几串凌乱的足迹,哪里还有上官红的影子?
柳天赐心里不由发虚,仰天长啸,箫声又起,不错,千真万确,是红儿发出的箫音,可声音是从绝壁之下传上来的。
天色已经大亮,远处的苍山云海尽收眼底,凛冽的北风穿山过谷,带着低低的怒吼。
回身一看,只见雪地上脚步凌乱,显然是打斗留下的痕迹,辘轳的把柄和木屑散乱一地,柳天赐扯起铁索一看,上面有被利器砍断的新痕,脑海中马上浮现向子薇的话“表姐坠下蝴蝶崖”,柳天赐马上明白,推测是上官红和阮楚才相斗,失足掉下万丈深渊的,可上官红的武功和自己不差上下,对付阮楚才应是绰绰有余,再说这砍断的铁索又说明什么,柳天赐想不出其中细节。
往下望,白云袅袅,风起云涌,深不可测,箫音还在时断时续地传上来,柳天赐明白这是上官红用上乘的功力吹出来的箫音,这声音极有穿透力,虽然听起来清晰,实则相隔很远,不过他已得到一个准确无误的信息,上官红没有死,她还活着,这对他已足够了,其它的对于他来说无所谓。
柳天赐长啸婉转,意即告诉上官红,我在你身边,箫声激扬一和,声音满是惊喜。
柳天赐飞快的转动辘轳,将铁索放下去,不一会儿,一大捆铁索全部放下去了,等了一会儿用力一扯,并没加重,心想:真蠢,这铁索被人砍断,长度肯定不够。
柳天赐心里急切一时半刻又想不到什么好主意,就顺着垂下的铁索往下攀去,经过一阵子,柳天赐只感觉得自己被风吹得左右晃动,人宛若置身于半空之中,上不见天下不见地。
柳天赐抓着冰冷铁索的末端,向下大喊道:“红儿,你在哪里?”
虽然柳天赐此时身受内伤和外伤,精疲力竭,但他没在乎这些,仍潜运内力,大声喊出,声音传得很远很远。
停了一会儿,他侧耳倾听,风中,他听到了上官红隐隐约约的声音传上来,道:“天赐,我在……半崖的石窟里。”
这声音宛如漆黑夜空中的一抹亮光,柳天赐几乎欣喜若狂,从声音传来的方位,红儿所处的位置应该离自己不是很远,柳天赐高声喊道:“红儿,我怎样下来?”
上官红的声音传过来,道:“跳……下……去……”
柳天赐高声喊道:“我下来了!”说完,双手一松,人如一颗流星往下坠落,刚落下十来米的时候,“呼”的一声,一根铁索向自己腰间缠来,身子被铁索带着向崖壁飞去。
光线一暗,柳天赐被铁索带落进崖洞,飘然落在洞口,上官红俏生生地站在自己的面前,上官红一把抱紧柳天赐,将脸贴在柳天赐的脸上,激动地叫道:“天赐,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话还没说完,晶莹的泪水就夺眶而出。
柳天赐吁了一口气,笑了笑说道:“看你,我这不是好好的站在你的面前吗!”一边笑说,一边轻轻抹去上官红脸上的泪珠。
上官红仰起脸,任凭泪水一倾而注,柳天赐双手有力地扶住上官红的双肩,咧嘴一笑,说道:“傻瓜,现在一切都过去了,来来,我俩先找个地方坐坐。”
经过一天两夜的恶斗,柳天赐觉得全身像散了架一般,真想找个地方大睡一觉,要不是听到上官红的箫音,凭一口催力强自支撑,只怕早就倒下了,现在看到心爱的人好好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心头一松,人就几乎摇摇欲倒了。
天色大亮,旭日东升,照在崖边厚厚的白雪上,给人一种刺眼的感觉,上官红这才看到柳天赐笑的面容现出苍白,左臂上肌肉外翻,结痂的血块特别醒目,不由心疼得一声惊呼。
两人依着石壁相偎而坐,柳天赐简单地将上面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上官红心想:要不是自己和子薇急着救人,天赐也不会受伤,阮楚才那小子也不会全身而退的,柳天赐看到上官红脸上的歉意,笑道:“不要紧的,只是一点点小伤,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上官红满是爱怜地说道:“人家是担心你吗!”柳天赐心里涌起一阵感动,伸手抚摸上官红的秀发,一时间,两人都感到彼此幸福无限。
柳天赐突然像想起什么似地说道:“你是怎样落到这半崖的石窟里的?阮楚才是怎么害了你的?”
上官红秀眉一扬说道:“阮楚才是什么东西,他怎么害得了我?不过那小子也鬼得很,我估计我和表妹出来救人的时候,他就跟了出来,只怪我太大意,没有注意到,当时表妹将我往下放的时候,我突然感到吊车停了下来,并左右摇摆,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上面有情况,表妹肯定遭到意外,可我已被放下二十多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正准备顺着铁索爬上去,突然我乘坐的吊车急剧往下掉!”
柳天赐马上想到崖上那被利器砍断的铁索,说道:“肯定是阮楚才将那铁索砍断了。”
上官红似乎还未从惊险中回过神来,说道:“我也知道是铁索断了,连忙潜运内力,将车厢震得粉碎,借木块的反弹之力,我弹身向这洞口飞扑过来,庆幸的是,我的双足刚好踏在洞口的边沿。表妹肯定认为我已遇害了,所以被阮楚才所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