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色撩人-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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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政贤这个男人绝对有很严重的被害妄想症。
打开他客厅的电脑,刚开机,显示器上就显示着输入密码。
1234……
叶安袭赌气的输入了四个数字。
输入错误,系统30秒后将自动断电。
……
在他卧室床头又找到一个ipad,这一次叶安袭很是高兴,
一开机……
又是输入密码。
……
时间,除了表盘上那两条不知疲倦的金属细腿溜达了两圈以外,整个公寓跟两个小时之前没有丝毫变化。
叶安袭窝在客厅的意大利白色真皮沙发上,蜷缩成一团,双手成环,紧紧的箍着自己的胃部和腹部,好似这样就能减少一丝疼痛一般。
有多久没有这样过了?
想着那时候的自己,有时候两三天只吃一个馒头,或是一盒馊掉的饭,顿顿残羹,餐餐冷炙。
那时候的小库站在天桥的栏杆上捧着那可爱的小脑袋常常幻想着,
“姐姐,你说会不会有人丢一整桶肯德基啊?”
“明天小库生日,咱们就吃肯德基。”
就在那一天,为了一顿几十块钱的快餐,她第一次把手伸向了别人的口袋。
也是从那一天起,她的人生,换了另一种生活方式。
滴!滴!滴!
电波传输般的清脆声音,唤醒了沉浸在回忆里的她。
什么东西响?
顺着声音,叶安袭低头看看自己腕上的手表,原来是它。
这只汉密尔顿的男士军用表,是她念H大时,战祁送她的礼物。摆弄了一下对于她的手腕来说稍显宽大的表盘,没弄明白。
从来不知道,原来它会响。
不过此刻她并没有心情分析这些,因为她的眼睛里像是分泌了胶水一般,上边的眼皮总是摇摇欲坠,好像一个支撑不住就会粘在一起。
宗政贤,你不会忘了把我锁在这里吧……
好晕……
好乏……
好想就这么睡下去……
砰!
一声闷响。
叶安袭倏地被惊的瞬间清醒,只见那坚不可摧的玻璃门,开了。
宗政贤,你总算回来了……
第十七章 贤的担心
一声闷响,门开了。
他总算是回来了。
转身一看,定睛。
战祁?
他怎么进来的?
叶安袭从未见过如此狼狈的战祁,刚毅的俊颜上有着前所未见的胡茬子,一身军装早已褶皱不堪。
扫了一眼那扇门,那把顽固的指纹锁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空空的洞。
那一旁的地下,还残留着金属残骸。
她明白了,战祁搞定了门锁,以军人的方式。
炸掉……
“叶安袭,你为什么不接电话?”
战祁怒气冲冲的样子在她的视线里越来越模糊,一阵眩晕……
——【B组戏之连璇颖】——
“亲密的人,亲密的爱人,感谢你这么长的时间陪着我……”
被Joanna王翻唱后的经典曲目,悠扬且醇厚,总是在午夜轻撩许多需要慰藉的心。
就这么一遍遍的随着来电铃声轻哼着,这已经是她唱的第五遍了。
好似电话那端的焦急都与她无关,她只知道她的目的达到了。
昏黄的灯光穿过纤纤十指,轻呵气息,十指均沾,透明的指甲油看上去莹润光泽,清透水润。
透明泛粉色指甲油,象征着纯洁和善良。
毫无疑问这是她最讨厌的颜色。
可是哥哥喜欢。
拿出夹在腋下的电子体温计,瞥了一眼显示屏,
38、1度,
呵呵,苍白的嘴角泛起一丝涟漪。
将空调的温度调回26度,室内骤然升高了十几度,还是让她纸片般的身体激了个冷颤。
走进浴室,将烟灰缸里的残余倒进马桶里,按下按钮,看着那些烟蒂在漩涡中逐渐消失,直至不留一丝痕迹。
随手将烟灰缸放到右上角最高的置物柜里,因为太高不方便,所以那里是个一向利用率很低的柜子。
转身打开排风,喝下一口漱口水。
咕嘟咕嘟咕嘟!
吐掉口中的残余的沫子。
双手放在嘴边,轻呵一口气,淡淡的薄荷香完全覆盖了残留口中的烟味。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虽然每次哥来之前,都要像这样清理一番,确实有些麻烦。
但是,哥心目中的自己,绝不可以这种形象。
旋即下楼,径直走向客厅的那张沙发,每次哥要来,她都会在这里等着他。
只不过曾经,她幻想着和他相濡以沫。
而现在,她只求留住他的人,因为她清楚的知道宗政贤从来就没爱过她,照顾她仅仅只是因为责任和那份歉意。
叮咚!叮咚!
小城镇的清晨不若大城市般热络,即便天色已经大亮,这偌大宽敞的客厅,依然是悄然无声,此时的门铃声听起来也格外清脆。
不用开门,他有钥匙。
蜷缩到沙发的一角,瑟缩着发冷的身体,脸上却绽开一抹得意的弧度。
哥,我要不断的让你愧疚,让你心疼,这样你的心里才会永远有我的位置。
碰!
焦急的推开了门,宗政贤打开了灯,一眼就看见了瑟缩在沙发一角的连璇颖,疾步迈至这看起来虚弱不已的女人面前。
4个小时的疾驰,让他俨然有些微喘。
“璇颖!”
“哥……,你又开夜车……咳咳咳咳!”
本就无力的话还没说完,连璇颖就一阵猛的咳嗽,宗政贤急忙轻拍着她的背,一点一点的帮她顺着气。
看着璇颖本就苍白瘦弱的脸,他心里塞满了愧疚,本想着昨天饭后就赶来这里,谁知到自己竟因一时情绪不佳,后来又发生了很多事情,就给忘了。
“璇颖,昨晚……”
“我知道你有事要忙。”
咳!咳!咳!
出口的话说到了一半,就被连璇颖截了回去。
她总是这么善解人意,这让宗政贤心里的歉意再一次的追加,她妈妈的死是她的梦魇,昨夜她一个人是怎么熬的,感觉手下的肌肤传来的温差。
“怎么这么烫!”
“哥……我没事,咳咳咳咳!”
没事?都咳成这样了,璇颖从小就懂事的让人心疼,什么事都为他考虑,脱下外套披在连璇颖身上,宗政贤的语气柔软的道,
“听话,咱们去医院,别让我担心。”
“嗯。”
连璇颖搀上他的手臂,宗政贤眉头一皱,转瞬即逝。
每次璇颖挎着他的时候,他心里其实很厌恶,他异常讨厌两个人缠在一起走路的感觉,这会让他有种莫名的束缚感。
那个女人就从来不会主动触碰自己,仅有的几次亲密接触,他也并不是很讨厌。
在来时的路上,叶安袭在夜市那个温柔似水的笑颜,就时不时在脑袋里循环播放,甩一甩头,晃掉这个奇怪的插图。
N市第一医院。
连璇颖只是单纯的发烧,并没有什么复发的综合症,就诊详查之后,在宗政贤的坚持下,她还是输上了液。
折腾了几个小时,也已经接近正午了,这个季节是心脑血管病的高发季,病房紧张,连璇颖这种急症也只能挤在急诊输液室输液。
如果在H市,省城的医生都知道宗政这个姓氏背后代表的意义,即便是简单的输液,也一定会给他们调一间病房,可这小小的县级市,宗政只是一个姓氏,与赵钱孙李无异。
他喜欢这种自由自在的清净,宗政贤实在讨厌二少带来所有异样的光环,带着有色眼镜,所有人尊敬的无怪是他背后的家族权势。
每当他心很累的时候,就喜欢来这风土人情都淳朴简单的小城镇,就像他喜欢连璇颖一样,纯洁,简单,不染杂质。
璇颖不喜欢H市,她喜欢这里,他们在这里相识,这里的记忆是他生命中仅存的美好,是他一生中最单纯的岁月。
“哥,你去那边坐,我感冒了,别传染到你,咳咳咳!”
“没事。”
也许是时间太早的关系,静注室里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个人,所以即便连璇颖的声音柔柔弱弱的,所有人也都听得一清二楚。
“这姑娘真不错,就适合娶回家做老婆,温柔体贴的。”
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感叹,连璇颖脸红红的看了一眼宗政贤害羞得低下了头。
宗政贤有些愠怒的瞥了一眼多嘴的中年女人,他不喜欢这个话题,除了家庭之外,他什么都能给璇颖。
若非那一晚的醉酒误事,如今他和璇颖的关系,仍会是如兄妹般吧。
说起那晚,他一直有些困惑,虽然他酒量不佳,却从没有喝到完全无意识过,可是那晚究竟是怎样开始,怎样发生,他始终理不出任何头绪。
打完两瓶吊针之后,已经是2个小时之后了,二人驱车去了一家广式茶餐厅,整整一顿饭,连璇颖都觉得他心不在焉的,服务生来买单,他竟付了双份的钱。
“哥,你有心事?”
“别瞎想,你身子虚,多吃点。”
糟糕,他怎么忘了,叶安袭还在自己的公寓里,他家那个门是卓逸的恶作剧,正常人都没法打开,她可别出什么意外。
该死,早知道昨天就把她的电话带上去了,最起码能打个电话确定一下。
“璇颖,呃……一会吃完饭,我送你回去,我晚上有点事,着急赶回去。”
“恩,没事,哥,我自己能行。”连璇颖柔弱的声音总是善解人意。
等饭后宗政贤把连璇颖送至家门口,没做停留,驱车掉头绝尘而去。
那洋房门口的连璇颖,微眯着双眼,一抹犀利从中射出。
宗政贤,你开始对我撒谎了……
第十八章 战之殇
挂到S档,245每公里的时速让黑色的车体几乎是一路飞奔,压线,超车,接连闯了2个红灯,这是宗政回到国内后的第一次飙车。
脑子里都是那个整天冷着一张脸却惨白如纸的女人。
叶安袭,等我。
——【闯红灯威胁生命,请勿模仿】——
好疼……
上嘴唇袭来的一阵痛麻,迷迷茫茫的睁开眼,叶安袭看到的是一脸紧张的战祁。
“战……”
她实在是没有力气了,话都没办法说完整了,战按的她人中好痛。
她醒了!
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担心了一天一夜的女人,终于醒了。
这一次,战祁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感情,紧紧的抱住了她。
“叶安袭,你什么时候能让人省心!”
听着这个向来刚毅的男人语调之间竟好似有了哭腔,叶安袭知道他是真的急坏了。
他的感情,她懂,但并不代表她会回应。
爱情之于她,没有模棱两可,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
战祁在她心里,永远只是大哥,不会再有其他。
“战,你要闷死我了”
长臂一僵,战祁缓缓松开对叶安袭的束缚,大手轻柔的拍着她的背帮她调整着微喘的呼吸。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叶安袭是真的很好奇,他是怎么找到她的。
似是面有赧色,战祁并没有正面回答,反而问了她一句。
“这是谁家?”
“宗政贤。”
宗政贤,你太过分了,原本看着昨天餐桌上的架势,以为你对安袭会好一些,没想到你竟把这样的她一个人丢在公寓里,如果他今天不冲动的用那个原打算一辈子都不会再用的东西,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走,我带你去医院。”
她的身体,宗政贤不在乎,他战祁在乎,看她虚弱的样子,他心疼不已。
说罢,战祁便欲抱起斜躺在沙发上的叶安袭。
“不用,战,你去帮我买点吃的就行。”
怎么可能走?虽然这纽扣炸药用的适量,可炸了人家的门终究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了的行为,确实有些过分,要是自己和战祁就这么一走了之,委实有些不好。
再说,现在这个时候,她跟宗政贤的关系是决计不能弄得太僵的。
想着安袭竟有可能是被饿晕的,战祁脖子上的青筋浮现,双拳纂的咯咯直响,如果宗政贤此刻出现,他不能保证像上次在医院一样控制的住自己。
“想吃什么?”
虽然战祁是很想马上带叶安袭离开这个地方,但他知道不可能。
叶安袭的决定,一向无人能左右,也正是她的这股子倔强,让他越发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肯德基”
叶安袭想都没想,就说出了这三个字。
5年了,她都不敢去触碰那部分的记忆,她多希望这一切真的只是自己杜撰的一个美好的梦境,可她的心上的那个洞血淋淋的,那袭来的痛是真真实实的。
有些痛苦回忆,如果不能做到完全避忌,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复刻记忆,在苦涩中汲取片刻的美好。
15分钟后,战祁气喘吁吁的回来了,手上还拎着一个印着kfc老爷爷的袋子。
呵!
叶安袭这忽然无厘头的一笑,给战祁弄愣住了,可那久违的弧度,又让他觉得心一暖,好像回到在香港时候,他们冰释前嫌,握手言和的那个夏天。
那个时候的她,从来不笑,每天都只是望向维多利亚港的对岸的方向发呆,别的女孩子青春期的一切情感变化都跟她无缘,她一直就是个安静的存在。
战祁从来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他也不会去问,恪守秘密是军人的天职,而他,那时候就是按照老首长的吩咐,牢牢监视叶安袭的一举一动。
他从不知道自己那钢铁一般的心,也会因为面前的女孩子的轻轻一笑,而掀起涟漪。
“叶安袭,你敢笑话我!”
战祁走到叶安袭身边,放下袋子,难得促狭的开起了玩笑。
“不,我是在笑我自己。”
坐在叶安袭成90度方向的战祁,此时刚刚发现,她虽是在笑,却根本未直达眼底,一种不祥的预感忽然涌上心头。
“战。”
自从他们之间的结解开之后,她就这么叫着他,可这一句轻轻的唤着他,没来由的让他局促。
“你一直在骗我”
叶安袭脸上的那抹笑意骤然消失,过度平静的表情没有一丝波澜,那唇一张一合间,仿佛在陈述着一件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一个事实。
战祁慌了,局促不安,刚要开口说些什么,看见她手上把玩的东西,戛然而止。
她都知道了,从他下午决定用这个找她的时候,他就料到她早晚会知道的。
掌中GPS定位仪,误差精确到±0、3m之间,轻巧方便,适宜作战,是野战军必备的仪器,专门用来寻找同一频道战友的具体方位。
叶安袭按住了侧面的一个键。
滴!滴!滴!
手腕上的表又一次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而相应的GPS可视屏幕上,则看到了相应的红色闪烁。
“他倒是费了心了,这个频道是我个人专用的吗?”
嘲讽的语气掩饰了心底的酸涩,叶安袭心里很难过。原来一直所谓的信任不过是一种表象。早就猜到爷爷不会把监视自己这种家事交给一般的外人,可她从未想过这个人竟是战祁。
“安袭,听我解释……”
“3年时间,说长不算长,说短不短”
叶安袭阻截了战祁欲要出口的话,有些解释,苍白无力,多说无益。
记得她申请H大的港生试读面试通过的那天,她第一个电话就是打给战祁,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她想跟他分享自己的喜悦,因为她的计划,她只对他讲过。
7天以后,战祁与自己一同站在H市的这块土地上的时候,他们在江边喝了一宿啤酒,只为了庆祝战祁被意外的调派到H市的驻军部队。
那晚,战祁在自己的手腕上摘下这块宽大的汉密尔顿男士军用表,亲手戴到了叶安袭纤细的手腕上。
“叶安袭,祝你成功!”
那夜,月明星稀,云淡风轻,一个大男人和一个小女孩举杯共饮,一醉到天明。
那5个月前的画面,一帧一帧的浮现在叶安袭的眼前,虽是记忆,但却竟觉得是那般的刺眼。
“安袭,我……”
百口莫辩,悄然噤声,战祁不知该从何说起。
是,老首长允诺他,如果调到H市驻军,就会提拔自己升中校。
而他终于晋级成为一名中校,唯一立下的功劳,就是将这块表带在了她的手腕上。
可天知道,他真的不是为了贪图军官之途,他真的不在乎是少校还是中校。
他之所以答应老首长的请求,是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就近照顾叶安袭,也只有这样他才能确保她不会再次失踪,他自私的担心会永远见不到她。
从他第一次在那里接她出来,一晃已经3年了,那个女孩仍是一如往日般倔强,而他早已经做不到当初的置身事外了,他知道他在拿自己的前途做赌注,可是为了安袭,他战祁愿意。
为了能摆脱叶成功的钳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