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求欢(高干)-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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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家世人品,都没有一丝一毫可以挑剔的,实在是完美的结婚对象人选,不是么?
多欢突然之间羡慕起季怡来,因为她忘了全部过往,而她却十分清醒。
就是因为将所有回忆的一份一秒都记得清清楚楚太过牢靠,所以脑海中那双时而温柔时而冷漠清冽如水的眉眼,才会常常在午夜梦回时候来苦苦纠缠,让她一遍一遍复习、心痛,也让她失去了再疯狂爱一个人的能力,永世不能翻身。
多欢沉溺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注意到身边的沐西也一直在看着她。他看的如此仔细,仿若一眨眼,她就会飞走了一样。他拉过她纤长微凉的手,与他的长指密密交缠,手心熨烫着手心,仿若牢不可分。
他知道她在想着些什么。
结不结婚,对他而言都无所谓,他唯一怕的,是逼急了她,她就会像五年前那样,自己找个隐秘的地方躲起来,抛下他在原地守候,无法回头也无法向前走。
但是某人似乎等不及了……
看来,有些计划是该提前进行了。
他目光一冷。
“所以啊……”
林惠英在没有听众的情况下,也一口气说了一大串大道理,才终于奔向了她今天的主题所在:
“我说多欢,你们要结婚的话,双方家里的‘长辈’,是不是该找个时间见见面?”
她特意加重的字眼传入多欢耳内,她抬头看向她:
长辈?
多欢喃喃道:“我爸爸妈妈都在美国,应该——”
“多欢啊,”早有准备的林惠英干脆地打断她:
“我知道,你和你的养父养母很亲,但是结婚这么大的事,还是应该——要和你家里亲生的长辈商量才好。”
亲生的长辈?
听到这里,对她今天的过分殷勤,多欢心里一下子了然,不禁心里一阵冷笑。
这才真正是她今天这么亲切殷勤的目的所在吧,她还想说今天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平时也都不怎么待见沐西和她,怎么会忽然关心起她们的婚事来。看来……某人还是插手了。
正想着,多欢突然觉得手一紧,偏头就看到坐在旁边的沐西嘴角紧抿,眼底是一片蒙上黑影的阴鹜。
多欢突然觉得心疼。
正如同李沐西了解她一样,她也深深知道他的罩门所在。
沐西的生身母亲,是一名颇有才气而又极有教养的温柔女子,只可惜未婚生子,为人所诟病。
但所幸如此,以为自己亲生父亲已死的沐西,才能在母亲的教育下养成如今沉静内敛的性格。但是,他所仅仅拥有的一点美好;却都在他十六岁那年被打破。他长期卧病在床的母亲去世,被媒体曝光才知道,自己温柔美丽的母亲,竟然是有妇之夫在外面的情人,而他,就是所谓的私生子!
他的生身父亲李志斌;是豪门林家的上门女婿,凭借林家雄厚的家族势力和地位才一步一步爬升到现在的名望和地位,在骄横跋扈又极有心机的林惠英面前总是低她一等,抬不起头来。因为林惠英不能生育,在母亲去世后,他才被接回李家来。
豪门入赘女婿与外头情妇的私生子,这个难听的头衔,绝对是他人生的最大污点。他为了给自己的母亲正名,为了自身能够得到认可,付出了多少努力和心血,多欢都一清二楚。
而且,李家也算是名门望族,虽然沐西不是林惠英所生,但是因为他对外是唯一的继承人选,所以也很难逃过包办婚姻的命运。她如果要和他在一起,就必须要有林惠英看中的资源和背景。而那个人,毫无疑问具有让所有名家豪门都要想尽办法巴结上关系的实力。
可是沐西一直以来,宁可委屈自己,让林惠英一直抓着她普通的家庭背景刁难,也要对她的真实身世守口如瓶,就是为了护她安稳。
所以,她此刻才会如此心疼。
他应该是最干净纯粹如同玉石一般的人,她不愿他被迫沾染这项龌鹾腤脏的交易一丝一毫!
多欢啪地一声打开开关,小小的室内一下子一片光明。这是她因为毕业而找的小单身公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一天的折腾,她累得一头仰躺在柔软的床上,手抬起来放在额头上,疲倦地闭上眼睛。
今天是压抑沉重的一天,无论是季怡的婚事,还是李家的试探和“逼婚”,都让她疲于奔命,无力接招。刚才在送她回来的路上,沐西也都抿紧唇在思考着什么,一路默默无语,让她心疼得要死,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安慰。
是啊,无论是林惠英,还是那个人,势力和心机都远远胜过沐西和她。她们又有何胜算呢!
太阳穴一直都一跳一跳的生疼,多欢隐隐有种要变天的不详预感。
但是,此刻她却相当迷惘,那个人的意思到底是什么?她又在这场大型棋局里,担任着怎样的角色?区区一个她,能够做什么?
、鸿门宴(一)
美丽的初夏早晨,阳光轻轻洒在葱郁的草地上,美丽的花儿和粉蝶星星点点,十分好看。红星福利院里一片热闹的欢声笑语。祈多欢和孩子们在院子里一边随意的玩耍,一边聊天。
不同于其他的孤儿院,因着她的原因,多泽每年都捐赠大笔钱财物资给这所曾抚养她五年的福利院,所以红星福利院设备完善,风景如画,比一般的幼儿园还要好上几分。
多欢每个月都会抽空来这里待上几天,和小朋友们谈心和作辅导。毕竟这里成长环境再好,也很难抚平孩子们失去父母关怀爱护的伤痛,对这点她感同身受。
孩子们正听多欢讲故事听得起劲,突然一个小朋友看到推开大门进来的年轻女子,开心的叫道:“小木姐姐,你看你看小樱姐姐回来啦!”
祈多欢闻言抬头,就看到提着刚刚采购完的大包小包姗姗向她们走来的徐明樱。
如瀑般的栗色长发只是朴素的扎着马尾,美丽明亮的眼眸,白嫩的吹弹可破的肌肤,樱花粉的嘴唇,秾纤合度的身材穿着普通的白T恤和棉布长裙,却依然美得让人心惊。甚至,美过当年初见时,正青春洋溢而且精心打扮的那个她。
多欢看着她现在素净温婉的笑颜,突然觉得像穿越了千年的时光,那个时候,自己那么的憎她,哪里有想到,自己和她竟然还有现在如此平静相处的一天。蓦然之间有些恍惚。
徐明樱看到她也是一怔,将手上的东西让大点的孩子拿了进去,随意抹了抹手:“你今天来得正好,我们中午准备烤肉呢!”
说完两人相对而笑,都是默默无言。
一边娴熟的将鸡翅膀翻面,一边看着院子里边吃边闹的小朋友,徐明樱低声问站在她身旁的多欢:
“小木,发生什么事了?你看来去精神不太好。”
虽然她现在叫祈多欢,但是之前就认识她的人都还是习惯性亲切的叫她小木,像沐西,和眼前的徐明樱。
没想到她如此心细,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心思,多欢窒了窒。
这些天她一直辗转反侧,思绪混乱,感觉冥冥之中有张大网逐渐收紧,她快要无法呼吸,就忍不住逃到红星福利院来了。这里是她心中的一方净土,和孩子们相处会让她暂时忘记一切烦心事。
她斟酌着是否要把这些天的权衡挣扎告诉明樱。
当年发生的事情,明樱也算是参与者之一,所以后面为了自我忏悔和救赎,她跑到红星福利院来当了常驻社工,孩子确实是上天派来的天使,和孩子们这些年的相处,她说自己慢慢觉得心灵得到了净化,现在整个人难得的心境平和安定。应该……对某些人和事也不在执着了吧?
多欢终于开口,有些许迟疑和不确定:
“季怡……要结婚了。”
徐明樱听到这句话猛地抬起头来,眼底是来不及掩饰的震惊:
“结婚?和谁?”
“秦衡。你知道的那个。”多欢苦笑。
“……”
徐明樱皱紧了眉头,迟疑了一会儿才开口:
“多泽……知道么?”
“他应该还不知道。”
多欢叹了口气,说:“其实这些天我在纠结的就是,究竟……是该让一切顺其自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祝福他们,还是应该想办法让季怡想起当年的事?你也知道的,当年的事……”
徐明樱闻言,想起当年那些事,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是她呀,都是因为当年那个任性不懂事的自己,如果她没有做那件事,那么多泽和季怡他们两个,现在应该是很幸福的在一起……
“虽然不能直接告诉她当年的事……”
徐明樱陡然睁开双眼,微微激动对多欢说:“
但是至少,也该给多泽一个机会不是么?”她嘴里微微发苦:“如果就放任事情这样子下去,他……太可怜了。”
因为真的爱得太深,才选择离开了自己深爱的人,然后接下来的日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结婚,生子……
老天爷这样子安排,委实对他太残忍。
两人思量的目光相对,默契地沉默了。
“小木姐姐小樱姐姐,外面来了一个大哥哥说要找小木姐姐哦!”一个孩子突然跑过来说,指了指大门口。
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那里,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看到她们看向他,恭敬地鞠了个躬。
看到那车头的特殊标记多欢眉头一跳,连忙擦擦手向他走了过去。
见她走近,那个栗色头发的西装男子笑嘻嘻地又鞠了个大躬。
“见过欢小姐!”
那人长得也不算英俊,但是笑起来却一脸阳光灿烂,嘴角深深的梨涡,平添了几分阳光帅气。
“刘深,你少给我不正经!”
看到他耍宝,祈多欢不自觉扑哧笑出来,思及又皱了皱眉。眼前这个嬉皮笑脸的年轻人,正是她双胞胎哥哥多泽的贴身私人秘书,也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心腹,今天派他找到这里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么?
极善察言观色的刘深连忙收敛起泛滥的笑容,一本正经地清了清嗓子:“咳咳,泽少派我来,是有些事情要交代。”
他说完,看了看她身后院子里的一堆人,其中一个清冷美女分外惹眼。他因着泽少的原因来过了多次,却始终没有跟那位冰山美女搭上话,想想都让一向自诩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的自己汗颜。
多欢顺着他迟疑的视线看了看身后,向他点了点头:“没事,在这里说吧。”
刘深咽了下口水,才开口:
“再过一个月就是凤老爷子的八十岁大寿……”
他看到多欢骤沉的脸色,下意识地顿了顿,又吞了吞口水,才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
“凤老爷子……希望……呃……多欢小姐能够出席他的寿宴。”
“……”
看着黑着脸沉默不语的多欢,刘深不自觉想擦一把汗。昨天当一向喜怒无常的泽少听到电话里老爷子这个命令,差点把办公室掀了,他还记忆犹新,至今胆战心惊呢。眼前的欢小姐虽然非常平易近人,看起来像一只无害单纯的小白兔,但毕竟和泽少是一个胚胎里培养出来的,保不定也有什么性格的阴暗面……
他忙不跶的补上一句:“泽少说你可以不去,他会摆平。”
但是天知道他会怎么摆平,刘深又不自觉在心里暗暗吐槽。泽少和凤老爷子一向以来都是火星撞地球,一言不合就像火山爆发一样不可收拾,最后苦的,还是在他们手下做事的他和一帮同事!
多欢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敛眉沉思。
果然,那个人,那个被他们称作“凤老爷子”的人,还是出手了……
也是,他放任她逃离他手掌心自由了这么久,也算是仁慈了。这些天来,她一直在试图理清这些年她一直逃避的这些关系,想到的就只有眼下一个办法,难道真的只有这条路可以走……
思考了仿佛一个世纪之久,她终于开口:
“帮我转告多泽,我会去参加,让他不用费心。”
呼……
刘深几乎在听到答案时不自觉地长吁一口气,感激涕零到不行。但是转念一想,突然想到他漏了讲一个相当重要的问题……
“呃,欢小姐。”刘深又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可忘不了泽少说这件事时,那个恐怖阴鹜的表情。最近凤家不太平呐!
“那个……泽少还说……”他艰难地一字一顿地挤出了口:
“他说墨少回来了,那天也会出席……”
、鸿门宴(二)
“墨少回来了,那天也会出席……”
一个月前刘深的话还回荡在多欢的耳边,她呆呆地站在宴会厅原地,痴痴地看着对面的男子,心里除了震耳欲聋的呼呼风声,不余其他。
墨……
还记得当初她老是笑他男生女相,他假装生气,凶巴巴地的扑上来呵她的痒,两个人最后都笑着滚成一团,分享最甜蜜的亲吻……
五年没见,他原来微长的如墨发丝削短了,露出耳后颈上光滑美丽的曲线。清冽狭长的漆黑眉眼一如以往,只是眼底了多了一丝不可捉摸的黝暗。他的身形也比以往健壮了许多,不再是深深刻在记忆中,那个如同雪娃娃一样脆弱美丽的少年。
五年前,那个美好到仿佛不存在人间的男生……
如今,却也长成了如此陌生的男人模样。
咚咚咚……
多欢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急速的跳动,如同十万只大象在跳舞,轰隆轰隆的作响。多久没有这么心跳过了?好像自从他离开后……
分开冷静了五年,在她那么努力把他给忘了的五年后,再见面第一眼,就算他已经不是记忆中当年的模样,就算理智知道她与他之间无法逾越的鸿沟天堑,她还是只为了他心跳不已,犹如宿命一般。
这种情况,真是该死的糟糕……
小木!
看到她的第一眼,凤玄墨手指微僵,仿佛胸口中了一枪,不能动弹,瞬间剧痛无比。
目光情不自禁地,如饥似渴地贪婪地捕捉着眼前人的倩影。
那张他无数次用手指用嘴唇仔细描绘过的脸,薄薄的双眼皮下一双剪水秋瞳,小巧的鼻子,小小的让人想一尝再尝的心型红唇,明明不是绝色的五官,凑在一起却是意外耐人寻味的舒服好看。
今晚她穿着让他觉得陌生的露肩红色晚宴裙和高跟鞋,原来及肩的栗色头发现在已经长到了腰间,自然的散落在□的肩膀上,衬得原本白皙的肌肤越发晶莹似雪,青涩中带着一丝小女人味,却是娇美得如同熟得刚刚好的莹润欲滴的红樱桃。
小木,小木!
一别经年,她还是深深刻在他脑海中的,那副甜美纯真的模样。
分开了五年,他无数次想象过,再一次相遇,会是如何的场景?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就是在这里猝不及防的遇见了她。
她……
怎么会出现在今天这个地方?
凤玄墨敛目沉思。
旁边的白裙女子也注意到他的不对劲,顺着他的目光望了过去,在看到多欢那一刻疑惑地皱了眉,突然又像想到什么一样的变了脸色,下意识地更偎进凤玄墨怀里,茭白的玉臂挽上他的,紧紧纠缠,看向她的眼神竟是充满了戒备。
卷发黑裙女子也跟着转过头来……
多欢一瞬间睁大眼睛,怪不得刚才看到那个黑衣背影有种莫名熟悉感,她是——
突然啪的一声,华灯大盛,亮的刺眼,现场乐队齐奏欢快的乐曲,现场一片骚动,人□头接耳,掌声雷鸣,仿若国际领导人出场一样,目光齐刷刷地看向舞台方向……
在司仪的激昂介绍和观众的热烈欢迎中;全场灯火皆暗,一盏追灯打在正缓缓走上舞台的威岸身影——正是今晚的绝对主角,凤老爷子凤河。
尽管年逾八十,凤河的模样却没有多大更改,让人感叹岁月的不公平。穿着铁铅色西装的身形依旧挺拔,严峻的脸如同大理石刀刻出来一样,只有眼角微微的皱纹可以看出岁月的痕迹。一头银发在灯光下显得分外刺眼,那双狭长的凤眼微眯着,竟是与凤多泽如出一般,只不过他的眼经过沧桑洗礼,更加内敛,隐约透着精光。毕竟是执掌凤氏家族四十余年的老爷子,在人前一站,气场格外强大,让现场观众不禁肃然起敬,高山仰止。
凤河目光扫过全场,才缓缓地开口,声音掷地有声:
“首先,欢迎大家来参加我这个老头子七十岁的寿宴。”
他微微一顿,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