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敢向前 作者:堰桥-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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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周我做了个最不划算的买卖，将自己宝贵的时间放在了我不该关注的事上，而让自己的自己本该处理的事情堆积起来！立刻改正！
第 51 章
我如同晃荡来晃荡去的钟摆；一周左右的时间，无心工作之后，又开始全心全力的扑进工作中去。
秦家的家事；连秦宜都觉得自己不该介入，我参与个什么？周茜拿我做假想敌，除了她自身比较敏感以外，也有秦家给他的氛围，让她没有安全感；所以结婚不是两个人的事，而是两个家庭的融合。如今看着他们夫妻俩的相处；我心里多少有些宽慰。明知道这样不对；但是我还是无法控制自己心里的愉悦。
邱家老二当真到光明厂来上班了；这小子是被他老子威胁说，不来上班，所有的产业都给老大，免得到时候给他败光。他来的第一天，开辆沃尔沃，一身行头用金箔包裹都绰绰有余。大喇喇地过来问我他的办公室在哪里？我扔给他一身工作服，叫他换好衣服跟我走，起先他不愿意，跟我叫板，我黔驴技穷，只有一招就是告状。他屈于他爹的淫威，还是换了衣服跟我走。当真是个富贵可以淫，威武也能屈的好孩子。
我带着他去铸件脱壳的地方，叫人给了他一把大榔头。让他跟脱壳车间的人一起，用榔头敲掉铸件外面的壳子。他目瞪口呆地看着我，说：“我爸是叫我来跟你学做生意的，不是来这里给你做苦力的！”
我笑着跟他说：“是吗？那你跟你爹说，你不想做了，立刻回去！我不拦着你！千万别等啊！”他看了看我，咬牙切齿地拿起了榔头，负气愤恨地敲着铸件，那个铸件如果是我的话，估计一榔头下去，定然报销了。他嘴里嘟囔说：“最毒妇人心！”眼神愤愤的看着我。
万事开头难，吃得苦中苦方位人上人。我叫了旁边的两位老师傅看着他。他做多少都算两个旁边的人的工分，两人平分。有了利益的驱使，我相信两个天天干体力活的工人，定然能将这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公子哥给制住。看什么看？看了也没用，我甩头走人。
晚上，老邱的太太给我打电话，说能不能给她儿子换个工作。我问：“怎么了？”
她言语之间带着哭腔说：“老二他连坐马桶上往下的时候两条腿直打哆嗦。能不能给换个地方做做，老邱他不让我打电话，但是……”我如今是他们的大客户，她也不敢多得罪，估计心里早就将我骂了几百遍。
我打电话问了车间里，他们告诉我，邱老二被逼着一天做了2000多件。这个数字不算多，但是对于他这个从来没干过重活的人来说，那是要他死啊！估计手臂的肌肉都打颤了。
我答应给他换工作。换成在车间里折弯钢筋，这个工作只要把一根钢筋放在折弯机上，脚踩一下，折弯成形就可以。算是我们这种重工业里最为轻松的活了，做这个活的都是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我吃过午饭到他面前去转了一圈，勉励了他几句。我看见一只火爆脾气的狒狒被圈进了笼子里，上蹿下跳，心里大为畅快。
S市的市泵阀厂，替代了周茜的这件事，成了我的心病。之前我知道他们接了一个亏本的订单，是给一个重点工程提供阀门。亏，还是个小事，我就当做收购的时候多花了点钱。有些事情却不是钱能解决。
他们投标的时候，根本没有理解透彻里面的一条，所有的供应商必须得到客户的审核。这个在我们行业里很普遍，一般就客户请第三方专业公司来审核现有的供应商，如果审核通过就能用。
如果审核不过呢？而且是整改了N次都不通过呢？如果整改一次出一次新的状况呢？有人一语要跟我道破真谛，他说：“之前张总要出去搞定，但是老外不同意！即便张总拿自己的钱也不允许！在中国做生意，不去烧烧香怎么可能哦！”言下之意，现在是我独资了，可以去搞定了。
所以我顺应大流，决定去搞定，我飞往B市请客户吃饭，到了那里。我在人家接待室里等了七个多小时，他们挥挥衣袖，说没空接待我们。倒也不回绝，就是跟我约了第二天下午三点。我明天还约了跟罗琦见面聊天呢！心里对于这些国企的人员鄙视了一回，怎奈鄙视也无法改变现状。
晚上回到酒店我异常郁闷，跟我一起来的泵阀厂的质量经理和销售经理一个劲儿地劝我说：“他们是牛，高总！加上我们迟迟没什么表示，所以他们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他们叙述着之前艰辛的旅程，我觉得他们就自己找虐，弄这种单子，吃力不讨好。当然他们也有理由，希望能够做了这个单子，让大家知道泵阀厂的技术能力还是在那里。可问题，一不赚钱，二还要给你当孙子，为了那些子虚乌有的所谓的证明实力，实力需要如此证明吗？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我觉得他们都有理，但是就是事情进行不下去！怎么办？挠头是无法解决问题。拿起手机原本想要打梁晓，他有官方背景，兴许能帮我搞定这件事情。转念又放下，我和他之间……算了，还是不麻烦他了！这条是个人脉啊！
可心里的这口气无法发泄，实在是个问题，打电话给罗琦，跟她说明天还要出任务，跟她说了一通我这里发生的事情，但是总觉得说的不到位。她无法完全理解我的处境，当真隔行如隔山，后来我听见一个男声在电话里催促她，我才想起她正在谈朋友，哎！我打扰她的好事了吗？只能跟她说：“那就后天了，你带你那位来给我看看！”她连忙答应。
心底还是不舒服，不舒服！就是浑身难受。我洗完澡之后，拔掉了充电器，拿起手机拨通了陈宇轩的电话，跟他几句说下来，这回我确定找对人了。他从一推到二从二到三，我说的每一个环节他都能明白。
他跟我说：“Ynne，这个阀门非常难做，全部金属密封，还要接近0泄露。国内几乎没有厂家能够达到这个要求。这个设计是CM特有的，而你们的技术人员，就是因为和CM一起合资，才拿到的这个技术。他们想要这些阀门，除了你们唯一的路就是进口。你不信问问你们的人这个工程其他的阀门给谁了？肯定是好做的都给别人了，给你们留了难啃的硬骨头。而进口这些阀门，按照你的说法有那么多的特殊要求，价格可能是你的现在售价的好几倍。即便是你肯赔款给他们，他们也没有地方去买。按理说是他们求着你们！怎么就成了你们去求他们了？”
“大型国企的人才不管呢！”
“大型的工程，出了问题，是要被问责的！”他跟我说。
“……”
当我躺到床上，我的嘴角翘了起来，不是每件事都要靠人脉和人民币铺路，总也会有靠实力说话的时候。
第二天下午，他们继续让我坐了两个小时的冷板凳，有了昨晚的想法，我坐的安心无比。不就是生活在帝‘都吗？不就是在国企有了那么点小权吗？有什么了不起？
原本我已经定了一家餐馆。但是我还没开口，他们就给了地址带着我们去了一家开在四合院里的饭店。我请一位，他们去了六个人，那位彭处长实在是熟门熟路，进去就跟服务员说：“8套！”这是密码吗？不用点菜吗？菜还真的自动自发地上来了。
我长在江南，但是也大江南北走过，可能审美有问题，不知道在这样的昏黄的灯光下，一个脸盘大的菜盘上站着一小垛的菜给谁吃的的好？好吧，吃的是感觉！我是从地方上来的。
他们很会侃，我几次想提我们公司的事情，但是茅台喝了三大瓶，还是没能切入主题。他们的话题很大，我们的事情显得特别渺小，不值一提。
不值得一提也要提啊！我使劲地插嘴道：“彭处，是这样。咱们厂现在是我这里收购了！原来工厂是有外资成分在，所以设计上老外也能帮上忙。现在这家厂就是我们全内资了，所以可能没有能力完成这个订单，我们这里来的意思，不是想找您帮忙通过供应商的审核。这个我觉得不重要，主要是我们想取消订单。按照合同约定，我们愿意另外赔偿30％的罚金。您看，您找别的供应商去做，行吗？”脸色红润的那位设备处长在停顿了足足有半分钟后，眯着眼睛问我：“你这什么意思？”
他转头又对我们的销售经理问道：“卢经理，你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我们的销售经理根本不知道我会说这样的话，他如何回答？嘴巴试图要说什么，又不知道从何讲起的表情，表达了他内心正在进行语言组织。
我来解释吧！别为难人家了！我说：“原来厂里没单子，所以就接了你们这些单，但是真心难做。现在我们有很多出口单需要赶，您这些单子要求又多，又是特殊检测，又是要制定供应商，还要现场跟踪见证。会占用大量的人力物力。从我们这里的角度出发，我们希望能够按照合同赔偿之后解除订单，您看呢？”
“卢经理！你的看法呢？”老板不问，问下属，他能替代我回答。我不禁在想这位处长在体制里难道呆的时间太久了，不知道前后因果了？
“我拥有这家公司60％的股份，另外40％的股份也是我参股的公司康鑫投资的。所以这样的事情我可以做出决定。每一个客户我们都珍惜，所以我们不希望到最后通知您说，我们交不出货。这个建议我希望你们公司能够认真考虑，这可能不是一个好的解决办法，但是目前看来却是对双方来讲损失最小的办法。”他问我们销售经理有什么用？
“高总，想要进我们这个行业不容易！我们的单子给你们做，对于你们一家企业来说就是一个能力的证明！你要考虑好了！”彭处长油光满面的脸跟我说。
我点头称是，但是也说了：“我们希望在高端领域有一席之地，不过这个订单做起来太累了。无论是成本和精力上来讲，对我们都不划算。我们已经跟CM达成了意向，以后十年里我们会作为他们主要的OEM生产商。就实际而言，我不想在这个赔本但是未必能赚吆喝的订单上继续投入。”我开始介绍股票的割肉止损，联系到这个订单上。一切的一切都是表明我们实在不想继续做这个订单。
后面他们喝茅台的劲头下去了，开了第四瓶哪怕我们再劝，也劝不动了。结掉了五位数的账单，我走出这家饭店，看着周围林立的高楼和无法见到星光的天空，呼出了一口气。搞定你们？我接下去要让你们来搞定我！
第 52 章
我们的两个经理在出来的路上；跟我说：“高总，这样的企业我们得罪不起；再说了我们现在也实在没有单子可以做！”他们一语道破真相；其实CM还要我们重新全部送样；要有稳定的订单，恐怕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那又如何？某个名人说过；口袋里只有一毛钱的时候，也要有腰缠万贯的气势。今天；我就装了这个B又如何？虚虚实实；有时候就是看谁比谁更淡定！至少我丢他一张单子没事；而他除了我们这里，就是国外采购，一旦国外采购，之前的一切全部推翻，出了事情会被问责。所以从得失角度来讲，我绝对比他更淡定。
我跟他们一再强调，订单就在路上了。我已经跟CM总部沟通了，接下去的半年会很忙很忙。这个不要他们担心，还有就是我根本对这张订单没兴趣，请我们的销售经理要尽一切可能达成赔偿。
当然他们可能在内心嗤笑我痴人做梦，几年都没有转移过来的订单，会在不再合资的条件下转移？那又如何，我不需要他们相信这件事的可行性，只要他们相信，我认为肯定会转移就行，因为我坚定了订单会过来。就会坚定地抛弃这个订单。
我刚收购这家厂，这两个人跟我之间也没有任何默契，所以我并没有将实情和盘托出。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将我的真实意图透露给客户。是的，我还想做这张订单，但是我要舒舒服服地做，我不会在质量上马虎，但是我也不会让他们牵着我的鼻子走。能抓的主动权一定要在自己的手中。能够白色地处理，一定不要用灰色的方式去做。
我连着两天深夜打电话给一个男人是不是不太好啊？但是我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给陈宇轩打电话，告诉他这个值得跳起来的好消息。我跟他说：“宇轩！你知不知道，我听着他们讨论国家大事，在那里海吹的时候，我恨不得一个拳头上去揍他！可是当他觉得我真的不想做的时候，那个带着点惊慌的表情，太逗了！”我笑得前仰后合，几乎在床上打滚！
陈宇轩在电话那头也笑了起来说：“你这是小人得志便猖狂！”
“嗯哪！为什么不呢？”猖狂就猖狂，我高兴！
相对于光明，泵阀厂真的是一团乱麻，天天有意料之外的事情出来。我开始在S市住了下来，打开久违的房子，里面的一切都如旧。我差点以为陈宇轩那个家伙根本没有听我的建议来住过。那我岂不是欠他的情分更多了？直到我在客房里发现了一本他落在那里将丰田管理模式的书，才确定人家不过是把房间弄得整洁而已。躺在床上，我翻看着他的书，书旁边还有他的一些注解。跟他接触那么久，他的字一如他的人方正中透着遒劲。
我翻看着他的书，里面很多说法在我自己亲身做了这么久的制造业之后觉得很有共鸣。也觉得自己的企业改善的余地非常大，他是一个非常愿意思考的人！
那位彭处长一行大驾光临，我礼貌迎接。他非常义正言辞地跟我说了，如果不做这张订单的后果。
如今站在我这个位子，威胁很严厉，但是内容傻大空，我没有全程陪同，中午我们的项目工程师来问我怎么招待，他们还提醒我以前都是去那些地方。我沉吟了一下，决定让他们看到我们这里对这张单子的确是没有什么兴趣。
既然上次吃了五位数，接下去的招待费就该节省些，尤其是这种不赚钱的单子，中午一顿食堂客饭。我带着他一起去食堂吃，这里的食堂大娘似乎有愤青的倾向，对谁都看不顺眼，尤其看不顺眼我。和我们光明的食堂大娘差异很大，给我的饭菜总是三抖之后再颤上一颤才行，由于是我带过去的人，所以她也一视同仁，给的量几乎跟猫食似得。
导致下午彭处长他们下午更为严厉，但是我找了个借口说家里的集团公司要开电话会议躲开了，让我们的工程师去对付。我的意思很明确，我是房产公司的大股东，所以这家工厂，这些单子，我当回事情吗？可以不当事情吧？
天边一片火烧云，等快下班的时候，那位工程师，堂堂的七尺男儿，居然来找我说话的时候，流下了两行清泪。我努力告诉自己千万别觉得他娘，毕竟陈宇轩也曾经为了那个乔莉在我面前流过泪。男儿泪，不轻弹是古代。千万不要有封建思想，但是当他开口说话，我还是觉得受不了。不就是别人说了你几句吗？至于吗？不过那个彭处长还真不是省油的灯。
我们那个工程师絮絮叨叨地跟我哭诉说：“他太能搞了！我实在搞不过他！他说话很不客气……”
我不能要求他和我一样，毕竟公司是我自己的，而不是他的，所以安慰了一下小伙子。我决定亲自出马，再次会会这位处长。
我叫咱们的工程师带着处长他们一起来我办公室，秘书煮了咖啡端进来。他们坐在沙发上，我过去陪着他们坐下。有些东西就如同万金油，什么地方都能用。比如那张照片，在这张照片里，每个人看的角度不同，都有不同的看法。
比如彭处长他们在帝都工作，长期关心国家大事。所以对老外不感兴趣，感兴趣的是陪同的中方人员，某个部委领导，他问我的时候，我依旧含糊不清地说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