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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网王]百鬼夜行抄-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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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闻言,停下脚步偏过头望着僧人。月光把僧人的草帽在眼眉上投下一圈阴影,女子看不清楚僧人的脸,可是却能看清僧人那颗善良的心。

我给过你机会离开了,是你自己不走的,明明只要你现在转身离去,你我就再无瓜葛,我死也好活也好,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明明那一刻我有机会离开的,佛告诉我那是命中的劫数,碰上了,无解,可是擦肩而过就能得救。但是那一刻,看着她月光下依稀存折泪痕的面庞,我忽然挪不动脚步了。

此身在佛门,此心却在红尘。有些缘分,避不开,也不想躲。

僧人送女子回家,女子半路上对着僧人把事情娓娓道来,也不管僧人是不是在听。她讲的很慢,从自己出嫁前不受继母宠爱,一直讲到了自己出嫁后被丈夫卖到妓馆,丈夫还想再卖她一次,她难以忍受,所以便在丈夫饭菜中下毒,然后杀了丈夫。这其实是一个很长很长很悲伤的故事,但是女子的叙述却很平淡,完全没有□迭起,在所有谈到女子心中所想的感情的地方,女子全都不着痕迹的避开了。即使是这样,这个故事还是讲了很久,等到她讲完时候,两个人已经到家了。

丈夫的尸体还趴在地上,身下的血泊已经凝固了,他侧露在外面的脸上写满了惊恐和不敢置信。女子走过丈夫的尸体,捡起一块抹布沾了水开始抹地。僧人看着女子擦得仔细,一寸一寸都擦了过去,而且手法娴熟,便知道屋中的这些地板已经曾经千百次在女子的手下重新焕发出明亮的光泽。僧人看了一会儿女子,默默地俯□,扛起丈夫的尸体搬到了院子里面。然后他在院子里的那棵大榕树下面挖了个坑,把丈夫埋了进去。填好土,僧人跪在大榕树前一遍又一遍的念着佛经。

女子洗刷干净了地板,走到了院子里靠着门框看着念经的僧人。她不知道僧人在念什么,只是觉得那些呢呢喃喃的咒语听到耳朵里意外地让人心静。她其实什么都不太懂,之前也没有学过多少文化,后来当了头牌还有很大一部分程度上是因为她长得漂亮美貌。所以之前僧人对她说的那些劝诫她的话,她根本不明白。

只不过是按照自己的心去回答了,就是想要那样说而已。

僧人念完经,天快亮了。鸟儿落在大榕树上啾啾的叫,在枝头蹦蹦跳跳好不高兴。鸟儿多么快乐天真啊!女子忽然想,如果可以她情愿做一只鸟儿,即使想法很单纯,但是每一天都那么快乐,还可以展翅翱翔。

“师父饿了么?来喝一碗粥吧。”女子看着僧人停止了念经,对着榕树一鞠躬,她靠在门框上,轻轻说道,“家里没有其它的美味可以招待了。”

“一碗粥便可,有劳施主了。”僧人并不挑剔,他从兜里拿出一个木钵,对这女子伸了过去。女子下意识的往回看了一眼里屋,又很快把目光扭转了回来,伸手接过了木钵。

女子小跑着进屋去盛饭,小木上在锅中一搅一搅,不知不觉间把女子的心也搅得如同那一锅混乱的白粥。丈夫再一次背叛自己的愤恨已及亲手杀了丈夫的淡淡难过,和见到僧人温柔如水的眸子已及听见僧人清淡如莲的声音时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好快的感觉交织在一起,杂乱而无头绪。

她想她是爱上僧人了。人世间有多种爱情,有那些平平淡淡的细水长流,有那些山盟海誓的轰轰烈烈,有那些过尽千帆只取一人的柔情,有那些三千红颜都钟爱的风流。女子想,如果是她,那么大概就是在绝望的时候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然后怎么样都不敢再次放手了,就算手上被勒的鲜血淋漓。

她现在除了这个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如果再失去了,除了死去她想不到第二种办法。

这种绝望的爱并不长久也并不可取,但是在女子已然无望的时候,爱情就像一把火,最后燃烧了她,生命、希望、和一切。她孤注一掷的堵上了所有,只为了一场永远不可能赢的结局。

说不清,也说不得,女子和僧人就这么住在了一起。第二天的傍晚,有一帮人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当时僧人不在,去小街上化缘了,只有女子一个人在家。看见有人闯入,女子很明白他们是来做什么的。从小匣子中取出了这些年女子当太夫后存下来的一点积蓄,帮着猎户还上了钱,前来讨债的人答应既然已经还清,那么从此之后就不再追究了。

竟然没有一个人关心猎户去了哪里,毕竟这个人嗜赌成性,经常会输得一无所有,家里的老婆也被他卖了,平时他赌完了钱输光了从赌场出来以后,随便在大马路上找个地方卧下就睡了。来来往往的人们有的看他一眼,有的不看他,也有的往他身上扔着蔬果垃圾。这些猎户都不在乎,他只要自己有钱,能赌就好。

所以他死了之后,没有人关心他。他活着和死了没什么分别。

女子进入了一种诡异的状态,好像她一下子回到了从前还是妻子的时候,那时她也是这样做完了一天的活儿,然后靠在门框上等着太阳下山之后,猎户沾了满身的风尘回家。有的时候猎户会给她带一些小玩意儿,一朵小花,一只草编的蚱蜢,都不值钱也没有用处,随便哪里都可以得到,但是女子却很喜欢。可惜后来女子再也没有等到这些东西,她等到的都是猎户一次又一次的打骂和侮辱。

受够了,真的受够了,即使有爱情,也在日复一日的争吵和殴打中消失殆尽了。

他们不知道这样过了几日,即使是日后回想起来,女子也总是觉得,这才是她活着的一生中唯一一段快乐的岁月,只有这个时候,她才是真正活着的。

那晚太阳都快沉到山谷中去了,僧人还是没有回来。女子靠在门框上等得有些焦急。早上僧人出门的时候,女子其实是欢喜的,因为僧人在走之前握了握她纤细的手,还抚了抚她的头发。这动作十分亲昵,却也算不上多么特别,可是在女子看来,这已经是僧人能够做得最好的事情了。

女子等啊等啊,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或许是想起了僧人出门前的反常动作,女子的脸色一点一点的白了下来,她锁好门往小镇上走去。开始的时候走得很慢,后来越来越快,到最后她飞奔了起来。长长的青丝宛如一面柔软的锦缎飘在身后,女子喘着粗气,嗓子火辣辣的疼,可是这些她都顾不上,她现在只是想看见僧人平安,仅此而已。

最后女子在小镇口找到了僧人。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几颗星子缀在空中,说不上明亮,却也不算太昏暗。然后女子看见僧人在小镇口的刑台上趴着,锁链紧紧缠绕着他的四肢,僧人的头放在木桩上面,嘴角流出一丝鲜血,整个人奄奄一息。旁边的木桩子上挂着一块牌子,写着僧人的罪状:蓄意杀人。

女子瞪大了眼睛,一步一步挪了过去。

似乎是感觉到女子来了,僧人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看见女子蹲在自己的面前静静的看着自己,既没有说话也没有痛哭,她只是捂住了嘴巴,默默的流泪。

僧人似乎想说什么,但是最后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为什么。

佛爱世人,众生平等,你有苦楚,他有悲哀,最后只有佛入地狱,才能救你们。

为什么。

死也好,生也罢,你我都是彼此的劫数。我渡过了,你自然也解脱了。

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

女子听不到僧人的回答,她只能一遍又一遍的问,直到最后僧人断了气。其实他早该断气了,这一念如此执着,不过是想见她最后一面。见到了,便放下了。

女子在僧人的尸体旁边坐了很久,忽然猛地站起来,发疯了似的跑。她跑丢了一只鞋,她跑的狼狈不堪,可是她全然不在乎,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在乎的了。

女子跑到了河边上,看着星光下缓缓流动的小河水。不久之前她在月夜跳河自杀,却被人所救,只是这一次,再没有人能来救她了。

在错的时间,遇上对的人,只能换来,一声叹息。

女子纵身跃入了水中。

从此世上再无那个风华绝代的太夫,这小河之中多了一缕残破的怨魂。女子一直想找到僧人,在她的认知里面,僧人是个死后可以度过黄泉去转生的人,而不是像她满身罪孽只能泡在河里慢慢腐烂堕化为鬼。她曾经见过转生之后的僧人,即使是容貌不同了,可依旧是那样熟悉的气息,但是这一次她一直呆呆的站在桥头什么都没做,因为她看见僧人和一个小游女十指相扣,一脸幸福的从桥上走过去。

一碗汤让他忘记了他,他爱上了别的女人。

那么她这两生的执念又算得了什么?又是为了什么化为了鬼怪?

她想把他从桥上拉下来,但是她做不到,因为他的笑容那么幸福,那是她的救赎。

放弃吧,她想着。一遍又一遍不停地劝说着自己,但却在时光长年累月的流逝之中渐渐的产生了恨。

为什么,他忘记了她;为什么,他和别的女人那么幸福;为什么,她就要这样记得一切被永久的折磨!

想杀了他,等到再次见到他的时候,她一定要杀了他。只要他死在她手里,他们就能够永远的在一起了,对不对?

“这些……都是我?”听完了故事,白石藏之介沉默良久,忽然轻轻的问道。

“不是……”石桥笑了,声音中带着淡淡的温柔,“所以我说对不住了……”

“那是怎么一回事?”白石被石桥的话弄得有一些晕,问道。

“你最初看见的从桥上和小游女一同走过的人的确是你,”石桥说道,“但是这件事情与你无关,她认错了人。你不是曾经救过阿桥的僧人,救了阿桥的人,是我。”

“你只是灵魂与我有些相似,才会被阿桥认错了。自从你从桥上走过之后,阿桥就记住了你的味道,所以这一世她找到了你,想要杀了你去陪她。”

“她该杀的人是我,可惜她已经杀不了我了……”

“你是……那个僧人?”白石粗着的眉头渐渐展开,像是明白了什么恍然大悟,“就是救了桥姬,后来又替她去死的那个僧人?可是你为什么……变成了桥?”

“是我……”石桥的声音变得飘渺,“我愿化身石桥,受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淋,只为她从桥上走过。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守护着她,但是她却一直都不知道这座桥就是我……”

“我想其实她一直追寻的也不是我,只不过啊,是一个让她活下去的理由罢了……”

“可惜,我却真的是,喜欢上她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故事的主要出来了,亲们还意外嘛?

话说还有多少人在看嘛。。。。。。好受打击的说。。。是不是我开了新文亲们也不看了呢?真的有那么无聊么?



65【十一章】敌我难辨
 

石桥说完这句话;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白石也在沉默,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听完了石桥的故事;他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很是苦逼;但是想到了更加苦逼的桥姬和化身为石桥的僧人,白石深深的觉得;自己的苦逼着实是……不值一提。

“现在你的朋友们遇到了危险;阿桥什么都不顾了;三生的误会已经足够逼疯她了;或许她早就疯了……可是即使是这样我也不想她……毕竟是我;她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那怎么办?”白石站了起来;一只手搭在石栏杆上。他来到这个幻境之前最后的意识就是千雪一脚把他踹开了。即使是白石这个对阴阳术一窍不通的人;也能发现当时的千雪是处于下风的,桥姬虽然被她冻在了冰块里面,但是如果有对付的办法千雪不会双手鲜血淋漓的拖着桥姬往远处跑。抛开只是为了不连累他和忍足侑士。因为他们两个……都是普通人。

“她快要脱离控制了。”石桥没有回答白石的话,而是继续说道,“她手上那把刀是有名的妖刀,那个小姑娘又拿自己灵力那么强的血液祭刀,她的能力压不住妖刀的凶气。”

“你说她的灵力很强大,又说她能力不行?”白石被绕得有点晕。

“我不太清楚,但是我大概能看出来,她血液之中的灵力的确十分强大,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无法把灵力完全发挥。”石桥说道,“我不知道现在能否阻止阿桥,但是我也不想看她在这样下去了。现在我放你回去,你把事情的全部告诉她吧,如果她能放下……”

“为什么你自己不去说呢?”白石皱眉,“处心积虑把我拉入了这样一个世界,还给我讲了这样一个故事,你何必如此费心?直接告诉桥姬不就好了?”

“如果可以,我也想亲自告诉她。”石桥苦笑,“但是我被人下了禁制,这百年之间对于发生的一切我只能看却不能说哪怕一句话……”

“好。”白石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如果可以,我会尽力阻止她。”

朱红色的木桥边,千雪和桥姬对立。千雪一双黑眸变作红瞳,束发的带子散开,长长的头发从肩头披泄而下,斜刘海遮住了半张脸。她微微垂了头,刀尖点在地上,整把刀散发出妖红色的光芒,妩媚而凌厉。

桥姬一身湖蓝色衣裙,她左手抬起,把袖子掩在唇边,右手在袖口边翻转着扣了一个诀,几道细细的水流拧成一股化为一根长长的鞭子,在她的身边缠绕着。

千雪的动作很慢,她慢慢地把点在地上的刀收回了腰间,右腿后撤站稳,握刀的手青筋暴起,桥姬虽然面上笑着,但是不断抖动的鞭子也说明了她正在戒备,一但有情况,随时都能动手。千雪现在打不过她,桥姬很确定这一点。千雪的灵力的确强大,但是好像被什么压制住了以至于无法发挥出完全的力量,而这一点千雪自己恐怕还不知道。

就在两个人即将拼个你死我活的时候,在忍足侑士身旁昏睡的白石藏之介忽然睁开了眼睛,大喊一声:“等一下!”

这一声没能撼动千雪,原本她就谁的话都不听了。但是桥姬却听到白石的声音后顿了一下。“请等一下!你认错人了,我不是那个为了救你而去死的僧人啊!”

“你闭嘴!”白石话音未落,桥姬脸色一变,她手一动鞭子冲着白石凌空甩了过去:“事到如今……你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

鞭子的来势凶猛又凌厉,白石目前还是昏昏沉沉的状态,根本闪不开,忍足侑士也没办法帮他拦下着角度刁钻的一鞭子,眼看着桥姬的鞭子就要抽上白石那张俊脸,忽然清脆的响声传来,原本不动的千雪抬手对着白石的方向眨眼之间连着挥舞了数下,她的动作太快了,就算是拥有动态视力的菊丸英二在场,映入他视网膜的场景也只会是一串串的虚影,更别说是白石和忍足了。他们只看见了数到残影,然后樱色的光芒闪过,鞭子被凌空斩碎成了一颗一颗细细的水珠,四散飞溅。

桥姬微微一愣,她没有想到被妖刀之力侵蚀了的千雪还能够辨别出敌我,而且她的动作更加迅速了。

“杀……”千雪偏过头,缓缓抬起眼睛,看着桥姬轻轻的笑了,她突然消失在了原地,下一秒又在桥姬面前出现,两个人贴的很近,彼此之间能够吞吐着对方的气息。桥姬连忙后退,千雪也不跟进,她只是随意的抬手然后随意的挥刀,刀光一道一道划过,对准了桥姬的要害而去。

那一刻千雪就好像是一个泼墨山水画的写意大师,她只是随手挥动着,笔下便渐渐流转出了绝世的风华。她不需要任何招式的限制,任何她发出来的动作都是招式。

妖刀极意。此刻她就是菊一文字,菊一文字就是她。

桥姬刚才还胜券在握,现在却颇为狼狈的躲避着千雪的攻击,因为没有章法,敲击无法预测千雪下一刻要发出的一刀攻向哪里,或许是她的脸,或许是她的心口,或许是她的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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