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筹-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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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希嫌恶地挪到沙发边上去了,又抓了几个抱枕横在中间。
可文池芳并不在意,她扯了扯身上的披肩,坐得端正得体,说不出的优雅来。“刚才你外公的意思是你和以律结婚也快一年了,是时候考虑生个孩子了。”
“不生。”她冷冷说道。
文池芳一噎,可随后笑道:“一个家有了孩子才算完整……”
“我说了不生,以后别拿这事儿来跟我说,谁要完整谁生去,我的家本来就不完整不差这么一个孩子。”她的声音越来越高,几乎要盖过电视里的声音了,“你和我外公不也没孩子吗?要完整是吗?你去生一个呀!”
“你——”文池芳紧咬牙关,双手死死地握拳方在膝头,怒意直冲心头,可下一秒又恢复了冷静,她可怜兮兮地低垂下脑袋,苦笑道:“小希,你应该知道,我不能生了。”
她倏地抓了抱枕往地上一甩,“又要来指控我吗?是我推了你一把才让你变成现在这样的是吧?要是我的小舅舅还活着算起来也有五六岁了吧,我可真是大逆不道呢。文池芳我告诉你,你儿子是死是活和我没关系!不让再让我听见这样的话了!”
清脆的花瓶落地声让客厅变得安静,她转头看去,何顺铭正被秦以律扶着靠在墙边。
她无所谓的起身,瞥了眼正垂泪的文池芳,一边拍着手上的饼干屑一边说道:“要走了吗?我下午约了朋友看电影。”
这一刻,没人敢大声说话,而她却是声音响亮,穿透了整个空间。
秦以律看着她,不发一言,他的眼神的是冷漠的,就如同她看着他一样。
“我们先回去了,您保重。”
这时,管家过来扶住了何顺铭,他松了手,看他没说什么便往颜希那边走去。
“以律。”何老爷子在他身后唤道,“好好照顾她。”
他停下步子,背对着他点了点头。
颜希没再等他,拿了包就出去了。
何家的园子里原先种了不少树,现在也没几棵剩下了,整个园子里种满了名贵花种。
那时候她责问管家为什么要把她种的树砍掉时,管家说是夫人的意思,这些树挡了那些花的太阳。
踩了几株在她看来一文不值的花,她敞开双臂一路走向院中的香樟树,抱住树干,举着一只手要去抓它的枝丫却怎么也抓不着,她呵呵笑了起来,拍着粗糙的树皮,感叹道:“又长高了。”
等待她再次踩了一排花从园子里出来时,秦以律已经站在那儿等着了,单臂挽着西装外套,深邃的眼眸紧盯着那棵香樟树。
……
车内放着舒缓的音乐,正昏昏欲睡时突然听见他说道:“颜希,你外公身体不好,你说话要注意些。”
她迅速转头看向他,道:“他身体不好你和你妈不应该很高兴吗?要是我给你生了孩子你妈就更高兴了。”她啧啧叹道:“可是秦以律,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她勾唇笑笑,极嘲讽,“生了孩子是叫你爸爸还是叫你舅公?”
他仍旧开着着,脸上的表情不见波澜。
颜希觉得没什么比在刚结婚就知道自己的丈夫是文菊芳的儿子更为打击人的了,还偏偏所有人都不知道就她一个人知道,她可以豁出去昭告天下,可内心深处她竟然觉得家丑不可外扬。
“何家白白帮她养了六年的儿子,当你拿着每一份钱时,有没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呢?这是你该得的吗?”莫名的,看着他云淡风轻的表情她心中猛地生出怒火来,明知道他不会回答更不会和她争吵,可他越是这样她越生气,她关了音乐,重重地拍着身下的座椅喊道:“停车,我要下车。”
“这里是高架。”
“我不管。”说着她就要去开车门,可车门被他锁住了,“我要下车。”
“颜希,你能不无理取闹吗?”
他的声音很轻,只像是在陈述事实一样说着某件事,没有任何语气,可饶是如此她听了还是很不舒服,不是因为他说到了她的痛处而是因为他总是一副置身事外的姿态,他从一个小地方来的一穷二白的青涩大学生变成了S市的名流,而她从一个集万千宠爱的公主变成了顽劣的坏脾气女人,他们有一段外表鲜亮的婚姻,所有的一切都和他有关,她成了受害者而他却是受益者。
颜希烧香拜佛的时候总祈求老天公平一点儿,有时候还恶毒地希望他能来点儿意外,一般这种时候她会失眠好多天,直到她忘了自己许的什么愿而秦以律也没出什么意外了才会睡得安稳,她想自己良心还没坏透。
一直到车子下高架她都很沉默,有点儿像斗败了的公鸡,只被他三言两语就打败了。下了高架后他就靠路边停了车,颜希气哼哼地背了包下车,头也不回地往前走,而他也就这样停在路边,看着她一路往前,直到她上了一辆出租车他才把车开了起来,逐渐淹没在车流中……
、Chapter 03
颜希约了范渺渺去看了场电影,其实也就是两个无聊的女人相邀打发周末难熬的时光。当她乘着出租车到达百乐门时,刚好看见范渺渺倚在她的爱车上吃关东煮,然后还很不雅观叼着丸子跟一位从她面前走过的帅哥挥了挥手。
她提着包慢悠悠地走了过去,垫着脚往她手里的一次性塑料杯看了看,也就看见汤上飘着几滴油画。“吃饱了没?”
范渺渺瞪了她一眼,满是怨念,她抬手看了看腕表,数落道:“我等了你足足一个小时,其间去了两次洗手间喝了一杯咖啡还吃了两串肉丸子,颜希,你们家住在天宫吗?有这么远吗?”说着她从包里掏出两张电影票来,在她面前晃了晃,笑得万分得意,“还好我英明买了三点的票,我们看完再去夜魅看猛男。”
“今天去我外公那儿了。”她平淡说道,又戳了戳她手里的电影票,问道:“今天看什么?”
范渺渺把票往包里一塞,揽着她的肩往电影院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放心,不是岛国的,那种片子我们私下交流就好了。”
“范渺渺。”颜希看她竟然不过左右行人就这么毫不收敛地跟她说这个,她压低了声音怒道:“你能不能正经点儿?大庭广众之下你稍微收敛一点儿。”
闻言,她诧异地看着她,像是看外星人一样将她打量了一边,啧啧叹道:“颜希,你一个已婚妇人就别跟我装清纯了,我还没说跟你一起我都成腐女了呢。”
“……”
一部电影看得两人从头哭到尾,直到电影散场了颜希还抽抽噎噎地拿着纸巾擦鼻子,她用手肘撞了撞旁边拿着小镜子在手里照着人,说道:“以后挑点儿好看的片子,这种催泪的不适合我们两个成熟女人。”
“再一次敲碎心里对美好爱情的幻想,这样才能记得牢固。”她撩开额前的碎发,看着镜中的自己不见狼狈仍旧优雅,她叹道:“爱情看着像诱人的苹果,一口下去却是毒药,可尽管这样人类还是不能控制自己体内荷尔蒙的作用,爱得肝肠寸断惊天动地。”她合上镜子,偏着头看她,耸了耸肩,道:“就像我拼了命不顾一切去爱云彦一样。”
颜希凉凉道:“你还没到那地步。”
范渺渺哼了哼,掰着指节咯咯响,“要我真到了那地步不就太掉价了吗?我还就不相信我收服不了他了,早晚有他哭着求我的一天。”
“这一天很遥远,除非你拿了刀架在他脖子上,可是我觉得尽管这样他也会宁死不屈。”
“谁说一定要拿刀架着他的脖子?”她朝她眨了眨眼睛,笑得暧昧,眼底尽是妩媚风情,红唇一张一合清晰道:“我可以把他压在身下。”
颜希缩了缩肩头,很鄙视地看了她一眼,说道:“那我祝你意淫早日实现。”
……
颜希和范渺渺去了夜魅看猛男,到晚上八点才回家。她摇摇晃晃地下了出租车,仰着头看着眼前的高楼,脑袋晕乎乎地不知该往哪里去,耳边没有喧嚣的音乐没有人群欢快的笑声,有的只是这个寂静的夜晚潜伏在草丛中的虫鸣声,还有她死寂心底无奈的叹息声。
重重哈出一口气来,鼻间尽是酒气,她笑了笑,却有几分苦涩,这样的生活已经让她疲惫了可她只能过这样的生活。
……
她站在门口,半倚在墙壁上从包里掏钥匙,可找了好一会儿也没找到,心中嘀咕着将包里的东西全倒了出来,哗啦啦洒了一地,她蹲下来看了看,优惠券打折卡记事本钱包什么都有就是没有钥匙,微微蹙眉想了想,猛地一拍后脑勺,这才后知后觉地想到今天出门没戴钥匙。
头顶的灯光很亮,照在地面上折射出一层光来,连着地上的戒指也变得耀眼非凡。她缓缓伸手将戒指捡了起来,看着上面的钻石嘲讽地勾着唇角,心里盘算着到时候能卖多少钱。
这时,门忽然开了,她就这么维持着这样的姿势抬头看去,门内的人一手抚着门框一手扣在门把手上,两人的视线对上,却是极短,她低头将地上的东西一个个捡了起来,连着手里的戒指一同塞进包里,双手撑着膝盖站了起来,带着满身酒气站在门边。
他侧过身来,松了抚在门框上的一只手,给她让出了一条路来,视线却是落在她方才蹲着的地方。
颜希进了屋,就这么站在玄关处踢掉脚上的鞋子,身子颤巍巍地险些摔倒,她一把扶住旁边的柜子,回头看了他一眼,却见他正关了门往里走。
当她也跟着走到客厅时,他突然开口说道:“旅行社打来电话,让你确认信息。”
她愣了愣,在过半个月就是暑假了,她报了去夏威夷的旅行团,那么他是知道她要出去了?半晌后才点了点头,“知道了。”说完就越过他去了厨房,端着水直接往楼上去了。
秦以律静静的站在客厅内,一阵关门声后室内又变得静寂,一如她没有回来之前,可周遭的酒气却提醒着他,这个屋里不再是他一个人,他的老婆回来了。
有点儿可笑……
颜希回到房间先洗了澡,可很快就裹着浴巾出浴室,她急急忙忙地走到梳妆台前,翻了翻自己记录着自己例假的小台历,手指滑过上个月的二十号,一想今天二十一好了,大姨妈来得还挺准时。她重又回了卫生间,拉开柜子看到的却是慢慢的卫生棉,在她的记忆中好像没有一次买这么多,而且她一向是到了大姨妈来了才发现卫生棉要补货的,就好比上个月。
她不由往门边看去,抿着唇拿了一包就拆开了,脸上也不见什么表情,就像她用他的钱一样,此时用着他买的卫生棉也是心安理得。
……
抱着电脑看电视一直看到凌晨一点,一直是毫无睡意,第二天却是睡到十点多才醒来。她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头顶的水晶灯,懒懒地不想动可心中却告诉自己不动不行了。
她掀了被子起床,站在床边看着床单上拇指大小的红色,鼓着脸颊暗自懊恼,匆匆洗了澡出来换了一身休闲服,把床单团了团,混在一堆要洗的衣服中一起抱着下楼去了。
可就在楼梯口,她遇到了正要上楼的秦以律,她习惯性的低头就走可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让到一边去了。
秦以律看着她,有些意外,墨色的眼眸中有了一丝不一样的情绪,他一步步走在台阶之上,不急不缓,姿态优雅。
颜希等到他从自己身边擦肩而过了才又继续往下走去,直奔洗衣机,把床单和睡衣全扔了进去,留着一堆脏衣服在竹篓内。
听着洗衣服嗡嗡的低鸣声,她蹲下来双手撑着下颚,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里面滚动的衣物,像是非要看清有没有洗干净一样。
余光瞥见一旁柜子上泛着光芒的东西,她好奇地站起身来朝那一处走去,在看到那枚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光亮的戒指时又止住了脚步,耸耸肩后退几步靠在了墙壁上。
这时,秦以律突然进来了,直接走向柜子把戒指拿了起来。颜希有些好奇地朝他看了过去,只见他把戒指放进了裤子的口袋内,许是注意到她在看着他,他转过身来,并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很平淡地说道:“早上我煮了粥,还留在锅里。”
颜希觉得秦以律最大的优点就是识相,他总是拿捏得很好不会让人觉得厌烦。在他走后她就去了厨房,炉火上还用小火炖着粥,她关了火,从旁边拿了一只空碗来盛粥。
糯米的香软化在口中,她居然就这么站在那儿喝了一碗,这样的场景要是让何顺铭看到了,应该能抹下一把辛酸泪来,他辛苦培养出来的家教礼仪都到哪里去了?
颜希连喝了他两碗粥,照旧是心安理得,吃饱了又帮他把锅碗唰了。
等她打着饱嗝出去时却见秦以律一身西装领带下来了,身形颀长容貌清俊。
远远地,她看着有片刻的恍惚,曾经的她对他有几分迷恋,他是唯一一位出现在她身边的年轻男性,他的相貌俊逸沉静内敛,自然是能吸引她这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她大学时期常拿了追求她的人来和他比较,然后会发现他们远远达不到她对男朋友的要求,她总觉得自己生命里的王子还没有出现,她就一直等待着,后来等待变成了让人无奈的绝望。
如今那些迷恋都随着他们尴尬至极的关系烟消云散了。
“我出去一趟,冰箱里有饭菜。”他从她身边越过,如此交代道。
颜希站在客厅看着他换鞋,在他直起身时对上了他平静的视线,她仓皇地收回视线,低头看着自己脚下的拖鞋,终是忍不住问道:“你去哪里?”
“医院。”
她张了张唇却不知道说什么,最后颔首应道:“我知道了。”
他开了门,似是想到了什么,刚踏出去的一只脚又收了回来,回头看着她,说道:“我今晚不回来了。”说完就关上门离开了。
颜希看着紧闭的门扉,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她又会有五天的时间看不见他了,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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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4
没有秦以律的空间颜希会觉得很自在很惬意,有他的地方她就会拘束浑身不自在,在她看来这是“病”,得治,可就目前情况来说是治不好了,除非他们天各一方。
她在客厅转了一圈,等到衣服都洗好了就去阳台把衣服晒了,顺便给她种的花花草草浇了点儿水,又把仙人球往光照充足的地方挪了挪。她像往常一样打发着自己的时间,去影音室看了一部电影,出来时已经是两点了。她摸着自己饿了的肚子,想到他临走之前交代的话,她走进厨房去打开冰箱,一层层摆着的保险盒内都装满了菜肴,据她目测下来又能吃几天了。
吃饱喝足之后她泡了一杯茶,盘着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悬疑片,正看到惊险之处时电话忽然响了。
“哪位?”她懒洋洋地问道,眼睛仍旧盯着电视屏幕,一眨也不眨地看着。
“你姐。”听筒那边传来的声音很空旷,似乎能隐隐听到回声。
颜希听着想笑,却还是忍住了,“我妈没给我生个姐姐出来,你是不是我爸在外面生的?”
范渺渺哼了哼,声音陡然变得严肃起来,“你就笑吧,不管你爸有没有在外面生过,你老公可是真要生了。”
这会儿,她听着更想笑了,秦以律私生活很检点在她看来还真像个和尚清心寡欲的,连着做饭都偏爱素食。“他自己生啊?”
“颜希,我跟你说正经的。”范渺渺朝她低吼着,等她止了笑意她又问道:“你老公呢?”
“出去了。”
“去哪儿了?”
“好像是医院吧。”她蹙眉想了想,秦以律应该是这么说的吧。
那边范渺渺突然爆了句粗口,接着以一种不敢置信的口吻问道:“他连这个都敢告诉你?颜希,你是不是在家很没地位啊?他怎么就不怕你抓到把柄呢?”
“我们家就我地位最高,谁敢不从就逐出家门。”她坐直了身子,端着茶喝了一口又放了回去,“你别卖关子了,有什么事儿快说,我还等着看电视呢。”
“我在医院看见你老公去妇产科了。”她顿了顿,似乎是在等她的反应,可等了一会儿仍是静悄悄的,她又补充道:“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