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世帝国--圣宗篇 作者:繄吾所有(晋江2013-12-05完结)-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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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又上来一个弱冠男子,竟也学着程继耀的样子努力挺着瘦弱的胸膛,立刻便被撂了牌子。傲繄抚了抚宝石耳坠,心下偷偷窃笑,正预备着等到晚上便把此事说与云昭,忽听闻高声宣道:“岳子峰,正四品督察院右佥督御史岳姚之子,年二十。”傲繄略有玩味的向下看去,只见一位俊美男子略低着头款款走上前来,眉如天际流云七度浓,目若幽潭碧波三更寒,整个面庞似粉雕玉琢般白皙莹润。乌黑盈亮的秀发被嵌着月光石的银冠束于头顶,其余的皆垂顺的披散于两肩,随着他轻盈的步伐,几缕发丝与轻薄的衣角轻轻吹拂起来,翩翩然一股浑然天成的倾国之姿。
傲繄见这男子容貌气度竟不像世俗中人,可他微蹙的眉间,凄凉的神色分明又袒露着人世间才有的悲愁哀戚,一时间竟不自觉得有些失神,须臾,才恍惚地点了点头。耳旁敬事司总管那高扬的嗓音再次响起,只见那男子沉默解下腰间的牌子放入托盘中,眼中并无半分欢喜神色,只淡然谢恩后,慢慢隐回队列之中,背影凄凉而绝决。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五章 汇英贮繁
当一百二十名选侍一一被皇上点选过后,夕阳已经开始低垂了。张朝站在队伍的末端,与众人一起跟随着敬事司总管默默返回汇英宫。虽然此次他并没有中选,甚至还没来得及看清玉阶上红底金纹地毯的花纹就被宣告撂了牌子,期盼落了空,心中难免不自在。但家乡送来的男子,最后只剩下他一个得以入围,也值得庆幸。况且京城的繁华与皇家的气派,都是他从前无法想象的,如今真的进了紫禁城,琳琅满目的宫殿、金碧辉煌的装饰乃至一草一木都早已让他应接不暇,哪里还顾得到今后如何,只觉得自己现下似进了天宫仙境一般。
中选侍宫的本家侍从得到了消息,已经在汇英宫外的墙根下翘首等候,见到自家公子,主仆二人自是喜不自胜。待进入正殿后,敬事司总管见人都齐了,脸上含了三分恭谨的笑容道:“恭喜各位公子得以入宫侍奉圣上,在下先向今日被晋封为侍宫的六位公子道喜。当然,没有中选的公子们也不要灰心,往后宫中的日子还长,阖宫觐见的机会也很多,以各位公子的天资一定会得到皇上的垂怜。”说着,话锋一转,“但在下也不得不提醒各位一句,宫中不比民间,皇家的天威更是不容冒犯。各位既已入了宫,言谈举止便要谨慎得体,除了必须严格恪守宫中规矩外,平日里更要勤勉自身,用心学习礼仪功课。倘若坏了规矩,上头可是不留情面的,还望各位公子谨记。”
见面前众位公子神色皆露惶恐,敬事司总管心下已是满意,随即向一旁等候的内务府总管行了个拱手礼,道:“您请。”
内务府总管也回了一礼,之后转身面向众人道:“各位公子万安,之前内务府已经将各位公子的住处安排妥当,请公子们在屋中稍作整理休息,再过半个时辰便要传晚膳了。念到名字的公子请上前来取自家的行李细软,然后跟着宫人前往自己的住处。”说罢,便从身旁宫人手中拿过一本黄皮册子,开始宣告各人今后生活的居所。
程继耀带着自家侍从驰旭跟随着引路宫人跨进玉翔宫后院中的正寝殿,见殿内布置整洁雅致,心情也愈发愉悦,不禁朗声道:“果然不错!”
宫人赶忙笑道:“公子满意便好。”
驰旭见四下并无旁人,便按照家中夫人的事先交代,悄悄把一锭银子塞进他手里,道:“公子有赏。”
那宫人刚要接,却被程继耀一巴掌推开,满脸不屑道:“这算什么?去把咱们从家里带来的‘腾麟金酿’拿来一壶赏与他,不比这傻白银子强多了?”
谁知宫人竟慌忙摆手道:“多谢公子美意,但宫规森严,下人们是严禁饮酒的,这要是让管事知道了,在下免不了要挨一顿板子。”
听闻如此,程继耀只好无奈的撇了撇嘴,惋惜道:“那你可真是没口福了。得,把银子收下吧。”
“多谢公子。”宫人似乎松了一口气,赶紧把银子利索的塞进袖口里,赔笑道:“公子平时若是缺了什么,尽管跟内务府说,下人们若是伺候的不好,也尽管说出来,千万别委屈了自己。”
那程继耀本是将门之后,母亲程远瞻也是武举人出身,家中只有一正夫,生了一女一儿。长女程继辉也在军中任职。程继耀从小深受其父疼爱,性子顽劣不羁,不肯好好读书,只喜欢习武骑射。加上程家家风也是弃文尚武,所以程继耀十四岁起便被送进了军营。但建国近百年来,天下早已太平安定,了无战事,更没有什么功勋可建。奈何程继耀言语直爽,脾气暴躁,在军中常常与人发生冲突,打架之事也时有发生。虽然军中管事大多看着程大人的面子也不便多加责罚,但次数多了,程远瞻心中着实是过意不去,便趁着天下大选之机把他送进宫中学学规矩,好好收敛收敛性子,将来若是能当上个御前侍卫也算是为国尽忠了,谁知他却被皇上看中,稀里糊涂的封为了侍宫。
眼下程继耀正冲宫人随意的摆摆手,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便朗言问道:“封了侍宫以后,就不用学那些繁文缛节了吧?”
宫人耐心答道:“回公子,规矩还是要学的,但侍宫平日不必干活,也不必和选侍们住在一起,只与其他几位侍宫公子一同住在玉翔宫,由宫人伺候便可,这不,内务府给您选的也是最好的屋子,虽然比不上您自家府里,但到底比汇英宫、贮繁两宫更加清净舒适,您说是吧?”
“嗯,这倒没错。”程继耀点头,随即又一脸憨直地追问:“那我们是轮流侍寝吗?按照怎么个次序?”
忽听他问的这么直白,那宫人不自觉地愣了一愣,瘪着嘴尴尬答道:“这……并不是所有的侍宫都有机会侍寝,这也要因皇上的喜好而定。敬事司总管每个月都要请皇上翻牌子,就是您之前腰上挂的那个带红穗子的木牌子,凡是被翻了牌子的公子,当月便可以入元盛宫侍寝。侍寝过后,便可被晋封为贵人,另赐别宫居住。若是将来能使皇上诞下皇嗣,那更是前途无量啊。”心知自己说的太多,那宫人随即抱拳一恭,“公子,您若没有别的吩咐,在下就先告退了。请公子先好好休息,之后会有人将晚膳送来您屋里。”
程继耀朗声道:“有劳了!”待那宫人出去后,便吩咐了驰旭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自己忙挒了衣服,四脚朝天的倒在里间床上等着开晚膳。
与此同时,张朝抱着自己的包袱,跟着一个年龄不大的宫人走进汇英宫的前院西四间。映入眼帘的是一间通深的厢房,中间由淡绿色帷幔隔开。里间南北两面墙下分别放着两张窄木床,床上罩着米色薄帐纱,素色被褥、枕头也已整齐的叠好放于一旁。床尾地上分别搁着一只漆木大箱子,似乎还能闻见淡淡的生漆味儿,挂着名字的包袱摞在箱盖上。外间正中摆放着一张草花梨木八仙桌并几张凳子,桌上的白瓷茶壶光可鉴人,一应摆设也是简单大方。饶是如此,却与张朝心中所期盼的相差甚远,但也不好表现的过于明显。
那宫人倒是一脸欢快,脆巴巴道:“公子,您的寝室到了,在下还要去送别的公子,先告退了。”说罢,便飞快的跑了出去,差点儿跟一个少年撞个满怀,那宫人赶忙作揖:“在下该死,冒犯公子了!”
那少年身旁的宫人怒声呵斥道:“糊涂东西!被踩了尾巴了?可仔细着你的皮!公子,无碍吧?”少年虽被吓了一跳,却并不见怪,只含笑道:“不妨事。”
张朝循声望去,见那少年面色红润,眉清目秀,不过十六、七的样子,现下正在打赏宫人。这“不成文”的举动被张朝看在眼里只觉得两颊发讪,因此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宫人接过赏钱,笑的越发殷勤,连谢不迭。少年抬起双眼,见屋内已站了一个人,忙走过去躬礼道:“公子有礼,在下乃益州知州薛钟连之子——薛环。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张朝回礼道:“薛公子有礼。在下是祁东县知县主簿张进秀之子,名叫张朝。”
二人见礼毕,门外依旧是喧闹声不断,不多时,一名宫人跨进门,作揖歉意道:“二位公子,实在是对不住,想不到本届侍宫公子的人数太少,这两宫选侍都快挤不下了,不得不委屈您三位住一屋了。还请二位公子见谅。”
正在说话的功夫,门外一名穿着耀目的男子先伸头看了一眼,接着便一脸不情愿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五六个宫人,抬着一张木床并木箱,满头大汗的搬进屋里。张朝与薛环见状,也帮忙将桌椅板凳往旁边挪,倒是那男子,只皱着眉头在旁边看着,怀中抱了一个过于庞大的包袱。
宫人们将木床搬到里间西墙下,麻利的铺好被褥,挂上一色的帐纱,顾不得擦去额头上的汗珠,就全都出去了,甚至没看一眼是否有赏钱可拿,当然这也是多余的。那男子默不作声,只是把怀中的包袱放到邻近的凳子上,包袱过于庞大,显得岌岌可危,他也没理会。
宫人们前脚刚走,紧接着便进来了三位选侍打扮的年轻人,双目细长的那一个首先开口道:“在下本以为只有咱们屋里挤了三个人,没想到这里也是!”
最矮的那一个笑道:“看来大家都是‘同命相连’,幸会幸会。”
张朝与薛环忙躬礼,就连那一脸阴沉的男子双手也放在胸前淡淡恭了一恭。大家一番寒暄过后,黄衣男子看出他心中不痛快,便问道:“胡公子,仿佛不甚自在啊?”
胡汝森撇嘴道:“早知道就不来参加这选秀了!刚开始没有我的住处不说,现在又要三个人挤进一间屋子里!真不知道那些管事的是怎么搞的!”
“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人这么多呢!”黄衣男子无奈叹道。
“我倒是觉得人多比较热闹。”薛环含蓄微笑。
“人多有哪里好的呀?无论是吃饭还是睡觉全部都会受到影响!真是搞不懂,为何偏偏要把咱们安排到这样的屋子里?气得我连赏钱都没有给他们!都说京城好,我看也不过如此!”胡汝森气道,他的声音虽是酥软,但奈何音调尖锐,听着便让人觉着胃里不舒服。
“若是你早揶了银子,说不定倒能分得个好住处。”矮个男子挑眉道。
正说着话,谁料搁在椅子上的巨大包袱忽然滑落至地上,里面的衣服、粉盒散落了一地,众人忙蹲下身帮他一同收拾。
双目细长男子抱起一件貂皮大氅,掂了掂,有意打趣道:“一看就是好皮子,怕是价值不菲吧?只是这重量,穿在胡公子身上未免压得慌。”
胡汝森正蹲在地上拾东西,听他这么说,随即幽暗横了一眼,捏着嗓子道:“你若喜欢便拿去穿好了!进京之前,家母说北方寒冷能冻死人的,便多买了几件皮袍叫我带入宫中,我因嫌沉,也就随随便便捡了这一件,过几日再叫家里送来就是了。”
男子把大氅放到桌上,侧目笑道:“在下怎好收公子礼物?再说路途遥远,京城又天冷风大,您可千万要小心,别回来衣服还没送到,一不留神先把自己刮跑了。”言罢,一屋子人皆默默窃笑。
见胡汝森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黄衣男子忙开口转移话题,道:“话说回来,有多少间都是三人一屋的?”
“如此算来,光咱们宫里,少说也得有五、六间。”张朝略微计算了一下。
矮个男子叹道:“到底是咱们出身寒微,不如那些高官富甲之子,连个帮忙搬行李的宫人都没有,不委屈咱们还能委屈谁呢?”
“只盼来日能被皇上一朝垂怜,说不定还能出人头地。” 眉目细长男子仰头道。
黄衣男子悲叹:“恐怕是难啊!你看这么多人里,皇上只看中了六个。我连皇上裙角上的花纹都没看清就被撂下来了!”
“你这算什么?我连玉阶还没来得及看上一眼呢!”矮个男子含糊嘟囔。
“彼此彼此。”张朝苦笑。
“好在时日还长,就算不为嫔为妃,若能当上个侍卫内官也是好的,不怕没有出人头地的那一天。”薛环安慰众人。
矮个男子苦着脸道:“你自是时日还长,在下今年已经二十三了。宫中那么多男子,就这么一个皇上,更何况自己也无过人之处,想来是没什么希望了。”
“公子不该妄自菲薄。”眉目细长男子道:“咱们最终能得以入宫,说明与他人相比,还是出类拔萃的。在下认为既然入了宫,就一定要凭自己的本事干出一番作为,不然何苦在这深宫之中白白蹉跎了岁月?”
这句话本是不痛不痒的,可偏偏却落在了张朝心里,想到自己过完年就要二十岁了,虽说年岁不大,但五年的时间却如指间流沙一般,一转眼也就过去了。他从小家境贫寒,早年间曾与父母一起流落街头以卖艺为生。后来母亲做了衣料商人,赚了点小钱,但也只够维持生计。之后因结识了万骁坤门下的一个幕僚,托了关系、花了银钱才当上知县主簿,日子终于渐渐好起来。这次入宫,本是为了光耀门楣而来,家里上上下下没少使银子。只盼来日能一朝得幸,往后便是锦衣玉食,再也不用过苦日子。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六章 朝凤
“启禀殿下,本届的侍宫、选侍公子们皆已安置妥当。共有六名侍宫公子住进了玉翔宫,其余的一百一十四名选侍公子也分别在汇英宫、贮繁宫安置下了。”内务府总管与敬事司总管刚刚安排完各宫公子的住处,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便赶来凤翎宫回话。
世勋坐在寝殿正座上,温和道:“知道了,今日劳烦你们二位了。”
“在下不敢。”二人齐声道。
随即,世勋看向内务府总管:“劳烦总管通知一下御膳房,晚膳给各位公子多加两个菜。头一次入宫,吃得好些,也不至太过想家。”
“是,皇后慈爱。”内务府总管道:“在下还有一事,按照惯例,针工司要为各位新入宫的公子裁制新衣,侍宫公子冬日是八套,选侍公子是六套。请示殿下,是否从明日开始先为各位侍宫量尺寸裁衣?”
“那便叫针工司开始着手吧。”世勋想了想,随即道:“只是,叫他们量好尺寸后,先给每人都赶做一套,其余的之后再补上,务必使每个人都能尽快穿上御寒的冬衣。”
“是,在下遵旨。”
次日清晨,张朝睁开惺忪的睡眼,只觉得眼前是一片暗淡的碧蓝色,空气中凝聚着男子特有的浑浊气味儿,稍微使人透不过气来。虽然汇英宫中没有地龙,只靠着一个黄铜炭盆过冬,但奈何棉被厚实,寝室人多拥挤,睡着睡着竟也出了一身